“選誰當老師的權力不在我,我隻是讓出了一個位置,你自己爭取不到,是你自己的問題。”


    “要不是你在校長麵前說了我的壞話,我當然可以被選上了。”


    李豔紅根本不相信。


    上一次測試的時候,她的成績明明比宋今朝高。


    這一次偏偏要重新測試,宋今朝的成績這次就把她給反超了。


    這一點都不合理。


    蘇蕎:……


    “你讀了這麽多年的書,難道不知道逆水行舟,不進則退的道理嗎?宋知青估計沒有放棄學習,才能比上一次考得更好,你保持不動,還不允許別人進步了?


    你以為你自己的能力沒有下降,怎麽就不想別人在你休息的時候花了多少時間學習呢?”


    “可你明明可以指定誰來當老師,你為什麽不推薦我,是不是還在記恨我?”


    “我記恨你?少做夢了。你在我這裏連個敵人都算不上,我為什麽要和你過不去,說到底,你就是不願意承認自己的退步,寧可把原因都強加在我的身上,才好保證你自己的清白無辜?然後你就能心安理得地睡覺了?”


    我沒有。


    李豔紅很想這麽說。


    但,她的心裏的確有這麽卑鄙的想法。不然她實在找不到任何原因來說明這次考試有問題了。


    “我們都是女知青,你應該知道女知青的不容易……”


    “打住,你是女知青和我有什麽關係?是我讓你考試退步的嗎?你的不容易是我造成的嗎?女知青不容易,我也沒看見你努力啊?


    而且,少道德綁架我,上次的事情你忘了?”


    蘇蕎指的就是上次她跳河的事情。


    “我再送你一句話。路都是自己走出來的,少整那些沒用的,別隻會從別人身上找原因,你難道都不會羞愧的嗎?”


    說完,也不等李豔紅反應過來。


    快速地離開了。


    這種人要是被刺激狠了,還不知道會做出什麽事情來呢。


    李豔紅愣怔在原地,一腔怒火被澆熄。


    她知道是自己的問題,可周圍已經完全沒有任何人可以傾訴了。


    私心裏也覺得這件事情就是蘇蕎搞鬼。


    所以才來找蘇蕎的麻煩。


    沒想到她的嘴皮子比之前更加恐怖了。


    根本說不過她。


    站在暗處的宋今朝,默默迴頭,沒有再管她。


    若是換做從前,他早就上前調解了。


    可這一次,他累了。


    蘇蕎不知道那場單方麵輸出還有觀眾。


    不過就算知道了,也不會收斂的。


    出了氣,蘇蕎感覺心情都舒暢了。


    她還要謝謝這個送上門的出氣筒。


    迴到家時,陸向澤已經做好飯菜了。


    小兩口美滋滋吃完。


    蘇蕎都有些感歎:“現在還能這麽暢快地吃,不知道到了部隊後,要不要稍微收斂一些。”


    要是天天都這麽吃,會被那些鄰居說閑話的吧。


    畢竟家屬院裏住的也不隻是軍人,還有來自全國各地的軍屬。


    到底人品如何,都不好說。


    要是看到他家吃這麽好,起了壞心思可怎麽好。


    蘇蕎下意識想到最壞的場景。


    托著下巴,一副憂愁的小模樣。


    讓人忍不住想伸手揉揉她的腦袋。


    他單手撐著下巴,頗為好笑地說:“蕎蕎放心,我們的院子在最偏僻的地方。而且我打聽過了,旁邊幾乎人家過得還算不錯。”


    這倒是意外收獲了。


    在等蘇蕎解決工作問題的時候,他也沒有忘記打電話給那些戰友打聽。


    蘇蕎聽了,頓時來了精氣神。


    這多少也算是個安慰了?


    不管前路如何,至少她的三餐還是可以保持超高水平的。


    或許到時候她也能坦然地麵對死亡?


    希望那天不會那麽快來吧。


    兩人工作的事情都處理得差不多了。


    剩下的也就隻有一些收拾行李的瑣事。


    距離出發還有三天。


    蘇蕎還想去和周晴他們告個別。


    陸向澤特地挑了個時間,陪著她一起過去。


    到周家的時候,蘇蕎看到周晴正準備和曾衛東出門逛街。


    看到蘇蕎的第一秒,就拋棄了曾衛東。


    曾衛東:她媳婦什麽時候能不這麽幹脆地跑開。


    他剛準備朝陸向澤示意,管管你老婆。


    就看到陸向澤也是一臉無奈地站在原地。


    他還是第一次體會到這種感覺。


    曾衛東作為過來人,當然了解他的感受。


    忽然就平衡了。


    蘇蕎和周晴見麵的時候格外高興。


    沒過多久,蘇蕎就把自己即將去隨軍的事情說了。


    周晴立刻有些沮喪。


    她還以為蘇蕎是來找她玩的,沒想到是來告別的。


    可轉念一想,自己的好姐妹居然是副團長的夫人。這麽年輕的副團長,前途不可限量。


    真心為蘇蕎高興。


    “那你以後別忘了給我寫信,我們可不能斷了聯係。”


    “嗯。我安頓好之後就給你寄信。”


    周晴生怕蘇蕎忘了,還一遍遍重複自己的地址。


    兩人逛了好一會兒,要不是蘇蕎還要去給父母打電話,兩人還能一直逛。


    晚上,周家。


    周晴說起蘇蕎即將要去隨軍的消息。


    周父聽了,有驚訝也有後悔,孩子的親事還是定得太早了。


    不然說不定蘇蕎還能給晴晴介紹一個軍官呢。


    周晴聽了,隻覺得玷汙了她們之間的友情。


    周父卻不以為意。


    人們之間就是單純的利益集合,誰會為了感情浪費到手的資源。


    這邊周家情緒不好。


    s市的蘇家也難得有些沉默。


    蘇蕎打電話給蘇父的時候,蘇母都聽到了。


    震驚的表情簡直是複製粘貼。


    這才過去多久,女婿就換身份了?


    他家蕎蕎要當軍官夫人了?


    老兩口一喜,隨即轉化為憂慮。


    蘇蕎性格簡單,真的能適應好軍嫂這個身份嗎?


    不過,老兩口都十分默契地沒有提及。


    隻在心裏默默擔心。


    希望她能過得好。


    ……


    蘇蕎和陸向澤都是有空間的人。


    但表麵的偽裝還是要的。


    收拾行李的時候,陸向澤借了隊裏的牛車送了幾趟。


    這麽一來二去的,大隊裏的人都知道了小夫妻倆又要迴軍隊了。


    那些原本就酸的人,瞬間更酸了。


    幾個閑在家裏的大嬸,時不時湊在蘇蕎的院子前觀察。


    畢竟之前她結婚的時候,還給學校的學生發了喜糖呢。


    現在都要走了,總不能把所有東西都帶走吧。


    兩人隻要肯給一點東西,那也好啊。


    看著院子裏還有不少的東西,趁著中午吃飯的時候,幾個大嬸就過來了。


    小白還說門外還有好幾個人在附近徘徊。


    大門原本是緊閉的,幾個大嬸也不敲門,伸手一推就進來了。


    蘇蕎坐在堂屋裏,聽到聲音走出去。


    看到幾個大嬸都是平時比較碎嘴的,尤其是看到吳春花。


    頓時提起了心。


    這人什麽時候背都佝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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