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麽沒說你還會死於難產?”


    陸向澤臉色一白,語氣急切。


    蘇蕎瞬間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


    年年語速很快地說了一句,蘇蕎也聽不真切。


    蘇蕎也是仔細迴憶才想起來的。


    “或許是我沒有聽清楚。也不一定是真的。”


    蘇蕎下意識安慰陸向澤。


    陸向澤低著頭,緊緊地握著她的手,生怕她下一秒消失在自己麵前。


    原本他期待過有一個結合了兩人全部優點的孩子。


    現在一想到蘇蕎可能會死於生產。


    那些期待都全部消失了。


    “不生了,我們不生孩子。”


    蘇蕎意識到了他的情緒,反握住他的手。


    耐心安慰道:“我不會讓自己有事的。你放心。”


    蘇蕎說起自己空間裏的靈泉。


    “你看那些靈泉,還有那麽多呢,足夠我們用好久啦。你現在也能使用,到時候如果我有不方便的,你可以用來救我。”


    “可它也不是萬能的。”


    的確。


    像是這個頂多就是讓她能清醒一些。身體反應卻不受控製。


    這也說明,這次的事情是幕後那隻大手做的,沒跑了。


    說到這裏,小白也補充道。


    “或許是你們改變了太多的軌跡,他們才打算直接對你們進行抹殺。”小白說的話提醒了蘇蕎。


    “靈泉水現在已經被限製了,隻能對你們兩人的直係親屬起作用,你們可要記住了。還有,這個隻對威脅你們生命安全的事情有用。”


    兩人對視一眼,心思各異。


    已經知道結果,那就要極力阻止。


    陸向澤想起之前領導同他說過的事。


    組織上希望陸向澤將這些任務收尾後,他能歸隊。


    這也是前幾天他才收到的消息。


    原本他還在猶豫,該怎麽處理這件事。


    這次的事情倒是一個好機會。


    陸向澤斟酌著開口。


    “其實我沒有退伍,之前隻是在執行隱藏任務。”


    此話一出,蘇蕎腦海裏的那些異常頓時有了出處。


    陸向澤見她反應還算正常,便繼續說道:“這邊的任務如今都已經完成,且收尾了。組織上讓我考慮一下任務完成之後,歸隊的事情,重新將身份放到明處。


    也是為了保護我的安全。如今就算我們躲過了生孩子這一關,還不知道有多少意外等著我們。


    我之前抓的那些人,現在也無法確定同夥是不是抓得幹幹淨淨了。那些都是窮兇極惡之徒。


    前幾次都是他們低估了我們,難保下次會不會帶著武器來。


    在部隊家屬院,總是安全一些,我也來得及照應。”


    陸向澤的話不無道理。


    蘇蕎也沒空計較他的隱瞞,上次在蘆葦蕩,她就已經猜出了幾分。


    現在心境平和。


    她也在想,到底要不要去。


    她有些放心不下這些孩子。


    陸向澤看出她的猶豫,沒有逼她做出選擇。讓她考慮好再迴答。


    蘇蕎也鬆了一口氣。


    眼看就要天亮,蘇蕎出了空間。


    身體燥熱的感覺已經沒了。


    頓時放心不少。


    很快收拾好自己去了學校。


    剛到校門口,就看見一群小豆丁圍著劉思。


    對她的新裝扮很好奇。


    “蘇老師。”


    劉思怯生生喊了一句。


    蘇蕎走過去,俯身和她說話。


    “你好啊。”


    劉思的眼裏雖然有紅血絲,但是神情還是挺興奮的。


    換了新衣服,就像是變了一個人。


    “怎麽樣?過得還好嗎?”


    “好啊,我還沒見過那麽大的屋子呢?”


    劉思伸出手比畫了一個大大的圓。


    蘇蕎總算在她身上看出了幾分小孩的活潑。


    不過想到童養媳的事情,蘇蕎心裏還是一咯噔。


    看到旁邊那麽多孩子,蘇蕎想了想,換了個詞。


    “家裏另一個小孩怎麽樣?”


    劉思愣了一瞬,“他不太會說話,阿姨這次就是想讓我陪他一起讀書。也方便他和其他人交流。”末了,她又補充一句,“他脾氣還挺好的。”


    這些都是劉思的心裏話,比起家裏糟心的弟弟,這個不會說話的弟弟可好太多了。


    看小姑娘自己高興,蘇蕎略微鬆了一口氣。


    那個女人也從校長室出來了。


    看見蘇蕎,她的麵色有一瞬間的不自然。但她的眼神落在劉思身上時,瞬間柔和了不少。


    “思思,走了,我們迴家了。”女人對劉思說話稱得上和藹了。


    女人就是來給劉思處理學籍問題的。


    但她還記得昨天被蘇蕎攔住的不快。對她沒什麽好臉色。


    牽起劉思的手,頭也不迴地離開了學校。


    蘇蕎看著她們的背影。


    若有所思。


    她本想問問粉末的事情,可一想,現在並不是好時機。


    陸香來到她身後。


    輕輕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怎麽看得這麽出神?”


    “我隻是在想,這人是做什麽的?”


    陸香神秘兮兮地湊在蘇蕎耳邊說了幾句。


    原來那人原本是給隔壁大隊送藥的,剛好看見劉思被劉父拉去賣掉,見了心生不忍。


    這才起了心思,把人收下了。


    “送什麽藥?”


    “好像是退燒藥吧。她說得挺含糊的,一下要找,一下又說不用了。”


    這倒是有些出乎蘇蕎的意料了。


    這人的態度,是有些古怪,不過如果真的是那種藥,應該會著急找迴來吧?


    吳芸走出學校不久,拐了個彎,就找到了她鎖在樹上的自行車。


    吳芸拉著劉思騎上了自行車。


    昨天她是搭牛車過來的。


    今天怕小姑娘走不動,特意和同事借了自行車。


    心裏想著,改天得和家裏商量商量,早點去搞一張自行車票,接兩個孩子也方便些。


    吳芸一路上騎車還算穩當。


    就是想到那些不翼而飛的藥粉,有些擔心。


    那本來是給自己弟媳婦找的助孕藥,好不容易才買到這些。不知道還能不能買到了。


    那人可說最近都不會在家。


    吳芸歎氣,早知道她就放好了,也不至於現在發愁了。


    吳芸心中可惜,那可花了她5塊錢呢。


    這家藥粉可有效了,家裏那個孩子就是她吃了藥粉之後生下來的。


    雖然不會說話,至少是個男丁啊……


    吳芸胡思亂想著,完全沒有注意到。


    她的自行車碾過一個小紙包。


    她們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村道裏。


    一個略微佝僂的身影出現,撿起了紙包。


    打開後,看見裏麵隻剩一點點的粉末,唇角勾起一抹詭異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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