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是在這裏站了多久?


    容兮樂之所以有這個疑問,是因為這茶與普通的茶不一樣,雖一樣是上等好茶,但是達官貴人之中卻極少有人喝這種茶。


    原因隻有一種,這種茶極是耗費時間。


    此茶名為約茗,名字倒是沒什麽奇特的地方,就是要衝泡此茶必須連同茶葉梗一起。


    要不然這茶葉尖必會極其苦澀,隻有它的根莖才能緩解這種苦澀。


    品茶的時候也需要連同茶葉梗一起喝入口中,方能品出甘甜,迴味後再一一吐出。


    雖是很麻煩,但是它的芳香甘甜確實是很多名貴茶葉無法媲美的。


    容兮樂看到這地上的茶葉梗,若是聚集起來怕是能有一捧了。


    “他閑著沒事喝這種茶做什麽?大半夜的站在這裏,有什麽可看的?”


    容兮樂看了看窗外,發現也隻能看到客棧門口那條街道而已。


    “算了,懶得理會,還是早點迴去休息吧。”


    容兮樂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肩膀,果然,突然劇烈運動對身體沒啥好處。


    剛走到房門前,一個聲音卻突然響起。


    “你這是去哪裏打家劫舍去了?”


    她側身看去,發現君止珩穿著一身藍色的絲質長袍,墨發鬆散的披散下來,一雙桃花眼眸透著幾分惑魅,正靠在一旁看著她。


    容兮樂愣了一下,她下意識的看了看自己此刻的裝扮,你還別說,確實有點打家劫舍的樣子。


    難怪剛才她進門,那小二都不敢跟她說話,躲得遠遠的。


    “你這幾天不在,我還以為你毒發不行了呢。”


    君止珩聞言微微挑眉,好看的唇角微勾,“我原以為你隻顧著跟南榮帆到處遊玩了,沒想到竟然還能想起我。


    你這初來滄州,倒是越發無所顧忌了,給自己搞成這副模樣,怎麽,是生怕不夠引起別人的注意嗎?”


    容兮樂此刻確實是不擔心他會毒發,估計玉魂消的毒現在都轉移到他那張嘴了吧。


    不過看他臉色好像依舊有些蒼白,容兮樂心中仍舊有些擔憂,她也懶得多問,直接上前幾步,走到他麵前伸手就要去抓他的手腕。


    “你做什麽?”


    君止珩見她一言不合的就要動手,下意識的躲開了她的手。


    “你說呢?”


    君止珩見她不說,微微低頭靠近她。


    在她耳邊輕聲道:“我怎麽覺得你要輕薄於我?難不成你終於發現了南榮帆的姿色比起我,還是差太遠了?”


    有那麽一瞬間,容兮樂竟然覺得他的聲音怎麽出奇的好聽?


    不對,一定她今天太過勞累了,出現幻覺了。


    這個男人到底有完沒完?怎麽句句不離南榮帆?


    “我看也沒必要查看了,你這副模樣估計一時半會也死不了,另外,我送你的那朵霜蓮,你最好趕緊服用。


    就算不能完全解你的毒,也能抑製住毒性的蔓延,君止珩,你要報仇,怎麽著也要先顧著自己的性命。”


    說完容兮樂便轉身,迴了自己的房間。


    她離開之後,君止珩緩緩抬起自己的手臂,寬大的衣袖下滑,露出常人一般的健康肌膚。


    “確實,這蓮花倒真的是好用,隻是容兮樂,這東西真的是你從皇宮裏帶出來的嗎?”


    “公子,你怎麽出來了?桑姑娘不是讓你好好休息嗎?依照屬下想法,公子不如還是待在城外休養。


    那裏僻靜不說,還有桑姑娘準備的許多藥材,更方便她給公子調理身體,這客棧嘈雜不說,還……”


    這邊向岸還在一邊喋喋不休的說著,完全沒有注意君止珩已經愈漸冰冷的眼神。


    這向岸是怎麽迴事?此番出行之所以帶他一起,就是覺得他寡言少語,圖個清靜。


    怎麽如今性子轉變的這麽大?已然成為了自己身邊最為聒噪的人了。


    “公子,你不要覺得屬下話多,你之前昏迷期間,桑姑娘給屬下罵了一頓,若是屬下再照顧不好公子,那麽桑姑娘可能也無能為力了。


    這樣一來,屬下迴去怎麽跟將軍交代……”


    “向岸,我讓你去打探的事情如何了?”


    君止珩有些不耐煩的打斷了他的話。


    向岸愣了一下,有些不情不願的開口說道:“屬下去打探過了,這幾天公主她時常出門。


    因著公主是一個人,又是有意避開旁人,所以並不知道是去做了什麽,但是可以確定的是,她這兩天都去找了南榮帆,似乎是有要緊的事。


    今天更是一整天都待在南榮府,直到天黑才出來,另外還有一件事,公主與南榮公子迴來的路上遭遇了一夥黑衣人的襲擊,不過他們並未傷到公主。”


    向岸說完這番話,突然發現自己周遭的空氣溫度似乎都冷了不少。


    “黑衣人?”


    “是的,對方有十個人,公主好像與他們交談了幾句,屬下派過去的人也不敢跟的太近,怕公主發現,所以不知公主是否知道他們的來曆。”


    說完,向岸竟有些同情起自家世子起來。


    你要說南榮帆的長相和身份自然是比不過世子的,唯獨一個優點就是他身體比世子好。


    要不是世子玉魂消毒發,也不會因為昏迷了這麽久,讓公主與那個南榮帆走的這麽近。


    唉,也不知道他倆現在進展到哪一步了,世子現在開始努力是否還來得及。


    這沐清桐也是的,說好的撮合公主與世子,他忙著照顧世子沒空,她竟然也一連好幾天都沒見人影。


    若是她記著時刻盯著公主,不讓那南榮帆靠近公主,世子也不會如此頭疼了。


    “公子,夜已深了,你還是早些迴去休息吧。”


    向岸見君止珩眼神深沉一直不說話,有些小心翼翼的再次出聲提醒他。


    公子這身體才剛剛好了一些,可別再因此氣出個好歹來。


    “向岸,我交代你的事情可以去做了,三天之內,將江照晚殺害韓思澈的證據送到楊城府那邊,等那個人到了,連同江照晚在內全部鏟除。”


    向岸心下微涼,“世子,你真的打算此刻動手嗎?嚴理他還沒有離開,我們動了江照晚,隻怕會……”


    “如果需要這般畏首畏尾,我們此番又何須來到滄州?江照晚已快走投無路,他一定會把全部的希望放在那個人的身上。


    等他來了,我會讓他明白,背叛是怎樣的一個下場。”


    向岸重重的點了點頭,此番他們來到滄州,也隻是為了這個人,他曾是侯爺身邊最信任的副將,林澤。


    但也正是因為他的出賣,才導致侯爺在嘉陵關遭遇了敵軍的突然襲擊,還差點丟了性命,靖安軍更是死傷無數。


    隻是因為他這件事做得十分隱秘,君止珩才沒有第一時間就懷疑到他,要不然也不會讓他活到現在。


    離開靖安軍後,與自己的表弟江照晚勾結在一起,當上了楊城府的武軍校尉,當然,這一切都是因為有韓從章的幫忙。


    而林澤也早已改換了姓名,林平青。


    如今世子決定動手,一定是掌握了有力的證據,反正韓思澈都已經死了,再死一個林平青,也算不得什麽。


    “那玉佩的秘密,我們可還要再追查?”


    向岸想到那玉佩如今還在嚴理的手中。


    “不用了,那塊玉佩是假的,真正的玉佩,現在在一個極為安全的地方,暫時不用擔心,你等會去把桑芷喊過來,我有些話想要問她。”


    “是,世子。”


    此時向岸心中對君止珩的佩服又多了不少。


    果然,什麽事都在世子的計劃之中,這般心機與城府,就算身體比不過南榮帆又如何?


    世子隻靠著這些,一定可以贏得公主的另眼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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