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你不是那樣的人,你可能會威脅他們,但是他們與你並無仇恨,你絕對不會對他們下殺手。”


    所以,你才寧願躲著,選擇讓別人出來替你解圍是嗎?


    君止珩在心裏默默說出這句話。


    他的腦海裏浮現出她與南榮帆撐傘並肩走在一起的畫麵,心裏一陣沒來由的絞痛。


    君止珩唇角微揚,一陣輕笑從他唇邊溢出,他緩緩靠近容兮樂,伸手猛地攬住了她的腰,將她拉近自己。


    他微微低頭,薄唇離她隻有一拳距離,眼眸深處盡是陰霾和瘋狂。


    “你錯了,我就是這樣的人,我的心裏隻剩下仇恨,為了報仇我可以不擇手段,哪怕是傷害無辜的人。


    我今天之所以沒殺劉程,隻是因為他手上還有克製江照晚的證據,等到他沒有用處了,我會毫不猶豫的解決掉他們夫妻二人。


    容兮樂,你不要覺得你是最了解我的人,哪怕是你,真到了取舍的關鍵時刻,我也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利用你,然後……”


    “然後舍棄掉,對嗎?那又如何,我不會怪你,因為你在我心裏也不會是第一選擇。”


    容兮樂看著他,沒有絲毫的閃躲,隨後她伸手抓住君止珩的衣襟,同樣用力一拉。


    五指並攏,凝聚真氣,掌心拍在他的身後。


    “你體內的氣息很亂,我給你的藥你並沒有用是不是?君止珩,你若是想要報仇,首先前提是你要活下去,不然什麽都是空的。”


    容兮樂靠在他的耳邊輕聲說道。


    隨後她往後退了一步,離開君止珩的挾製。


    “你說我不了解你,你同樣也忘了我的身份,我是南越嫡長公主,我並不是那些普通的嬌弱女子,滿心隻有情愛。


    在我心裏,男女之情本就不值一提,隻要能查出我母後的死因,我什麽都可以舍去。


    就算是與虎謀皮,就算是萬分兇險,我也不會有絲毫的畏懼。


    你說我可以去過我想要的生活,我告訴你,我沒有選擇,我也不想要選擇。


    我天生性情涼薄,不會喜歡任何人,也從來沒想過利用別人的感情,所以,你千萬不要為了我做任何事,我不會感激你。”


    這番話,猶如一盆冰寒至極的水,將君止珩心頭燃燒的火焰,盡數澆滅。


    此刻,他看著容兮樂,竟然說不出一句話來。


    隻能唇角扯出一抹苦澀的笑意,原本是想勸她不要再執著下去,反倒是被她給說教了一頓。


    說到底,他們也是一樣的人,選定了一條路,就不會輕易的改變。


    “不早了,我先迴去了,你也……早點迴去吧。”


    說完,她便施展輕功,腳踩著水麵,很快便到了岸邊,頭也不迴的離開。


    走在迴客棧的路上,一滴溫熱的淚猝不及防的從容兮樂的眼眶滑落,她停下腳步,擦去那滴淚,怔怔的看著指尖。


    她這是怎麽了?為什麽會突然落淚?


    剛才那番話的確是出自她的真心,在她心裏,沒有什麽比母後更加重要,她也一直都在讓自己時刻保持清醒,不會讓任何人牽動自己的情緒。


    但是,為什麽她的心裏會覺得很難過呢?


    “情之一字雖然複雜難解,但是一旦生根,縱使你不願意承認,它也會在你心裏慢慢發芽生長。


    有時候與其一直竭力克製,清醒的麵對自己的內心,也並無不可。”


    墨鍾離的話在耳畔響起,似乎想要提醒她什麽。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容兮樂極力否認,心口處卻傳來一陣劇烈的錐心之痛。


    劇痛讓她不由得緊緊皺眉,容兮樂拚命的忍住疼痛,加快了腳步。


    “輕雲姐姐,你這是去哪了?我還以為你早就迴來了。”


    剛迴到客棧,容兮樂就碰到了葉星澄,對於她的問候,容兮樂此刻並沒有心情應付。


    “我有點不舒服,先迴去休息了。”


    好不容易擠出這句話,她便匆匆的向樓上走去。


    “輕雲姐姐這是怎麽了?臉色這麽不好,難不成今天君止珩惹她生氣了?


    都怪萬元元那家夥拉著我,要是我跟著,絕對不可能發生這樣的事,等會得去找沐姐姐打聽一下才行。”


    容兮樂迴到房間,關上門的那一刻,心口的疼痛再難克製,一陣腥甜湧上來,點點猩紅從她的唇角溢出。


    她趕緊運用鏡花心法調節自己的氣息,試圖將這痛感壓下去。


    說起來也有些奇怪,自從經曆過燈盞霜蓮的寒冰之火炙烤之後,體內原本阻塞的經脈便順暢了許多。


    體內的真氣也變得清澈純粹了許多,再配上鏡花心法,倒是讓她的功力提升了三成。


    看來這所謂的考驗,對她來說並不是一件壞事,這燈盞霜蓮也是非她莫屬。


    調息了片刻,體內翻湧的氣息慢慢平複下來,那種錐心的痛感也漸漸消失了,容兮樂擼起袖子,看向自己的手腕。


    上麵的印記並沒有什麽變化,經曆過榕橋村的事,碧色的印記便延伸出了一棵藤蔓,不知何時,藤蔓之上出現了一朵白色花苞。


    她翻閱過鏡花心法,上麵並無關於印記的記載,司昱薇也不知道這印記為何會有這樣的變化。


    想起墨鍾離對她說的話,難不成這花苞的出現,皆是因為她心裏生出了情嗎?


    她這是對誰生情?


    洛景洲?


    還是……君止珩?


    對於洛景洲,自始至終他與她都是各取所需,互相利用,這其中他們說的很清楚,她絕對不可能對他有別的想法。


    對君止珩,她為他求藥,隻是為了兌現承諾,她絕對不可能對他心生好感。


    容兮樂竭力否認,但是腦海裏卻浮現出在蓮華寺的那晚,那枚落於唇角的吻。


    心跳在此刻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許多。


    “不可能,他那晚隻是因為毒發,失去了理智,容兮樂,你不要再亂想了,你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


    你若是真喜歡上了他,那就等著被人利用完就丟掉吧,你絕對不能做出如此自掉身價的事。


    怎麽說你也是嫡長公主,就算要嫁人,你什麽樣的選擇沒有,想要娶你的人也多得是,怎麽著也輪不到他,你聽清楚了沒!”


    容兮樂這邊拚命給自己洗腦,隔壁君止珩的房間卻是靜悄悄。


    並不是君止珩不在,而是他正極為仔細的看著木盒子裏放著的一樣東西。


    那便是容兮樂之前送他的燈盞霜蓮。


    “世子,吃飯了。”


    向岸端著晚膳走進來,君止珩依然不為所動。


    “世子,你這看的是之前公主她為你找的藥嗎?說起來這麽久了,世子你沒打算試試嗎?


    也許這藥真的能克製住你的毒,畢竟是宮裏的藥材,總是難得。”


    “你也覺得這藥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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