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丫頭這些年就養成了好吃懶做的性子,就你之前做的那些種種行為,誰敢找你治病?”


    鈴珞一邊吃著手裏那甘甜可口的藥材,一邊含糊不清的問道:“我做什麽了?”


    “前兩個月隔壁的王大嬸上門,說她的兒子感染了風寒,你呢,故意誇大其詞,嚇得那王大嬸迴去都差點被她兒子準備後事了。


    還有隔壁街的王府,他們府上的小姐吃壞了肚子,你呢,給人亂開藥,差點沒鬧出人命來。


    若不是你師父我給你兜底,你啊你,十條命也不夠你亂來的。”


    聞言,鈴珞頓時覺得自己心裏有一肚子話要說,她急急的將口中的東西咽了下去,還差點噎住。


    “師父,這兩件事我不是都已經跟你解釋過了嗎?這本來就不怪我。


    那王大嬸,她那兒子不學無術,成天就知道欺負弱小,我這是給他點顏色看看,看他下迴還敢不敢仗勢欺人了。


    還有那王府的小姐,我開的藥都是對症下藥,我怎麽知道她對蘇紫過敏啊。


    我之前還問過他們那管家,有沒有什麽忌口的,他自己說沒有的,這不能怪我啊。”


    墨鍾離也懶得跟她辯駁,“行行行,你說什麽都對,我說不過你。”


    “這本來就是事實,我這個人就事論事,再說了您也不能老是拿這兩件事擠兌我吧,不是還有好些被我治好的人嘛。”


    “哼,你跟了我這麽久,若是什麽病都看不了,那你也別學了,趁早收拾鋪蓋迴去,行了,別耍貧嘴了,剛才來敲門之人是誰?”


    扯了半天,才算說到了正事。


    “剛才那敲門之人是一位女子,雖然她刻意壓低聲音,但是我一眼就瞧出來了,我這聽聲識人的功夫也不算是白學吧。


    她是來求藥的,我按照慣例問了她是給何人求藥,你猜她怎麽說,她說是為了她的朋友,你說她是不是不知道我們這裏的規矩?”


    鈴珞一邊說著,還不忘誇自己。


    墨鍾離思忖了一下。


    “不應該不知道吧,她既然能打聽到我這裏,就說明她知道我這裏有能解百毒的東西,又怎麽可能不知道規矩。”


    “那她為什麽要這麽說呢?我看她的穿著打扮也不像是普通人,不過這位姐姐看著也不像是壞人,比起之前那些求藥的人倒是顯得真誠多了。”


    鈴珞想著明天等她來了之後,自己再好好試探她一番。


    如此風塵仆仆的趕來這裏,天色已晚還來敲門求藥,絕對不止是普通朋友這麽簡單。


    唉,無聊了這麽久,總算有事可做了。


    第二天天還沒亮,容兮樂就早早的起來了,為了避免求藥之人太多,若是出現什麽意外那可就壞事了。


    昨夜她已經想清楚了,不管要付出什麽代價,她都要拿到那燈盞霜蓮。


    這是她唯一能替君止珩所做的一件事了。


    容兮樂來到墨鍾離的門前,卻發現這裏不知道什麽時候停了一輛馬車。


    馬車上並未見到車夫,也不知道這裏麵有沒有人。


    難不成有人比她還早?


    看來這求藥之人確實不少,容兮樂看著緊閉的大門,心裏不免有些忐忑,也不知道這人到底能不能成功。


    裏麵也沒什麽動靜,這個時候敲門也不太好,她還是先在此等一會吧。


    就這樣,容兮樂從寅時等到了卯時,天色已經大亮的時候,門才被人打開。


    鈴珞打著哈欠開門,她正想著若是沒人,她好迴去再睡一會,沒想到一開門就看到站在門外的容兮樂。


    “咦,你這麽早就來了?”


    容兮樂點了點頭,她正準備詢問那裏麵求藥的人什麽時候出來,馬車的轎簾卻在此刻掀開了。


    隻見一位身穿玄色錦衣的男子從馬車裏走了出來。


    這麽熱,他怎麽還穿的這麽多?


    一頭墨色長發隻用一根木製的發簪固定,因著他劉海壓的很低,並不能看清楚他的五官。


    容兮樂隻看到他膚色極白,宛若經過冰凍已久的白雪一般,一張微薄的唇緊抿著。


    他這一出現,身上仿若帶著幾分冰冷的氣息,原本容兮樂還覺得四周有些悶熱,現在倒是涼快了幾分


    鈴珞看到他,並沒有表現出任何驚訝。


    “昨天不是與你說的很清楚了嗎?你妹妹的病我們治不了,你既然無法通過考驗,還來這裏做什麽?”


    男子輕啟唇,清冽的聲音響起,“昨天走的匆忙,還未曾感謝墨神醫贈藥,南榮家一向有來有往,這是在下一番心意,還請收下。”


    說著,男子從懷裏掏出一個木盒,遞給鈴珞。


    鈴珞打開一看,原本有些淡漠的眼神瞬間亮了起來,這木盒裏竟然是一根上好的千年人參。


    原來他就是那日飯館裏那些人所提到的那個南榮家的大公子,求藥失敗了還如此有禮數,看來這南榮家禮數十分周到嘛。


    鈴珞雖然十分心動,但是她並不打算收下,她將木盒送還給南榮帆。


    “這人參太過貴重,我們不能收下,昨天送你的那些藥並不是什麽珍稀名貴的藥材。


    你有這麽好的人參,你拿迴去熬湯,你自己喝了對你自己的身體也很有裨益。”


    南榮帆看著遞到自己麵前的木盒,未說一句話,而是向後退了一大步。


    “這是南榮家的規矩,墨神醫懸壺濟世,所贈之藥雖並不是珍稀名貴的藥材,但是卻是能及時延緩舍妹病情的良藥。


    還請你不要介懷,直接收下就是,在下告辭了。”


    說完,他拱手俯身行了一個禮,轉身上了馬車,那輛馬車並沒有車夫,那馬似是通了靈性一般,就這樣撒蹄帶著馬車離開了。


    “這人還真是個怪人,不過這人參倒是送的十分及時,老頭子這兩天正琢磨著要去何處挖幾根人參泡酒呢。”


    鈴珞說著,拿著人參就轉身進了屋裏。


    容兮樂想了一下,沒有猶豫也跟著走了進去。


    “你先找個地方坐吧,我先準備來煮早飯,對了,你會煮飯嗎?要不然幫個忙如何?”


    容兮樂的表情有些尷尬,她無奈的搖了搖頭,“這些並不是我所擅長。”


    從小到大她女紅刺繡皆沒碰過,就更別說這煮飯了。


    “那好吧,那你就在那先坐一會吧,你若是沒事的話,不如就先幫我把那邊剛采藥的藥草整理一下吧,去除一下根部的泥土就行。”


    容兮樂看到堆在一邊的一堆綠色的藥草,葉子被曬的已經有些蔫吧,根部上的泥土也已經變幹,要去除並不是什麽難事。


    “好。”


    說幹就幹,她擼起袖子,拿了個凳子,坐在那堆藥草前,低頭開始忙活著。


    鈴珞看她幹的極為認真,心裏也是暗暗讚歎。


    原以為她看著細皮嫩肉的,多半是出自那種嬌生慣養的大家,若是讓她做事,她定會生氣吧,沒想到她竟如此配合。


    能讓她做到這般的,需要她求藥之人,定是與她關係匪淺,絕對不可能如她所說的那般,隻是朋友。


    想到這裏,鈴珞心裏不免更加好奇了幾分。


    “這位姐姐如何稱唿?”


    “在下名為惜月。”


    來之前容兮樂就想好了自己的名字,之前總是聽洛景洲稱唿自己“輕雲姑娘”,聽的都有些厭煩了。


    雖說她不便於用自己的名字,但是取個同音不同字的名字總是可以的吧。


    容兮樂迴答完之後,才發現鈴珞稱唿自己為姐姐。


    看來這小姑娘不簡單,她雖說沒有刻意學做男子打扮,但是經過喬裝過後也不至於一眼就認出她是女子吧。


    “惜月姐姐,你真的是來給你朋友求藥的嗎?”


    “是。”


    “可是那種能讓你為之付出性命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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