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澤清寺建在廬嵐山的半山腰上,不過好在當初選址的地方還是比較開闊平坦的。


    所以隻用了小半個時辰,容兮樂和洛景洲便來到了寺廟正門。


    正門處十分淩亂,兩側的花草折的折,倒的倒,還有一些裝飾的東西散落一地,不過好在沒有看到血跡,看樣子應該沒有鬧出人命。


    容兮樂四處查看了一下,沒有發現一個人。


    她心裏有些忐忑,不知母後將東西放在了何處,原本她就擔心這裏人多眼雜,如今又出了這種變故,但願東西還在,沒有被人拿走或者毀壞。


    “副使大人不用擔心,這寺廟裏的人都藏在了暗室中,在下帶你過去。”


    洛景洲帶領容兮樂來到寺廟後門,走進一間禪室當中,伸手轉了一下旁邊書架上麵的一座佛像。


    “哢嚓”一聲,一道暗門便緩緩打開。


    “各種師父,外麵現在已經安全了,你們可以出來了。”


    洛景洲清和的聲音響起,沒多久就聽見一陣陣腳步聲傳來,一個個穿著僧衣的僧人從裏麵走了出來。


    “多謝洛公子,若不是你出手相救,隻怕我們皆會命喪於歹人之手。”


    為首的一個僧人見到洛景洲,行了一個佛家禮儀,開口感謝道。


    “靜安師父不必多禮,這是我應該做的,看到各位師父平安無恙,在下也就心安了。”


    容兮樂的眼神在他們中間掃視了一圈,並沒有發現有主持打扮的僧人,看來禪一大師並不在這裏。


    一路上她就一直在想母後會將東西放在何處,若是這寺廟裏的主持都不知道,那麽即使她找到禪一大師也無濟於事。


    最為穩妥的做法就是她先四處查看一下,這個寺廟看著挺大,但是多數皆為僧人打坐休息的地方,能藏東西的地方並不多。


    “靜安師父,這位是皇城司的副使,此番前來就是為了調查這件事,你們若是有關於歹人的線索,皆可以告訴她。”


    靜安師父聞言,連忙上前行禮,“多謝副使大人。”


    容兮樂有些無語的看了一眼洛景洲,他這是存心這麽說的嗎?明明他都知道自己隻是來調查別的案子才來的。


    “師父不必多禮,據我所知清澤寺一直以來都是香火鼎盛,來往的達官貴人不在少數,怎麽會突遭歹人襲擊呢?”


    靜安師父輕聲歎息,“這個貧僧也不大清楚,我們皆為出家之人,從來不與人結怨。


    這件事情來的太過突然,貧僧到現在依然沒有想清楚,不過這些人似乎是來找尋什麽東西來的。”


    找尋東西?


    這澤清寺雖說是香火鼎盛,但是財物卻是不多,而且這些僧人也身無長物,最多就是那幾座金身佛像,但是她來的時候查看了一番,佛像並無損壞。


    一般想搶奪財物的人,怎麽也不會選擇寺廟吧,不是為財,難道是……


    “洛公子,既然眾位師父都安然無恙,我們就先去看看禪一大師吧,也許這件事情他會知曉一些線索。”


    洛景洲點了點頭,上揚的唇角依舊帶著幾分謙和,“副使大人請隨我來。”


    洛景洲帶著容兮樂穿過幾間走廊,三間禪室,來到了一間有些隱蔽的供奉佛像的大殿。


    這間大殿雖然看著幹淨整潔,但是內裏布置卻有些陳舊,佛像也有些破損,這裏看著寬敞,東西也不多,怎麽看著都不像是藏人的地方。


    難不成這裏也有暗室?


    “看不出來洛公子雖然不是出家之人,倒是對這裏很熟悉,一處兩處隱蔽的地方你都知曉的這麽清楚。”


    洛景洲微怔,淺笑著迴答道:“我的確對這裏很熟悉,小的時候就經常隨我母親來這裏上香,跟禪一大師也是熟識,這個藏身之處還是我小時候在這裏玩耍無意間發現的。”


    說罷,他走到佛像的後麵,不知道在什麽地方按了幾下,佛像微微震動了幾下,隨後裂開了一道裂縫。


    “大師,歹人已經走了,您可以出來了。”


    洛景洲沿著裂縫的邊緣,將它往右邊推去,一道半人高的小門便展現出來,一位穿著袈裟須發皆白的僧人被洛景洲從裏麵攙扶了出來。


    沒想到這佛像裏麵竟然也能藏人,容兮樂本來還以為這裏也是有什麽暗室,難怪那些人歹人沒有找到禪一大師。


    在這狹窄的佛像裏麵躲了這麽久,禪一大師卻沒有半分的疲累,麵色如常,看出來是有些功夫底子在的。


    “洛公子,這件事本身就十分不妥,老衲身為澤清寺的主持,怎麽能丟下寺裏那麽多人獨自躲起來呢,那些人也就是為了求財,相信他們不會傷人性命的。”


    禪一大師一出來便開始念叨起來,看得出來對於洛景洲讓他躲起來這一舉動,他心裏十分抗拒。


    容兮樂忍不住想翻白眼,你既然如此不願意躲起來,那你幹嘛不早點出來?還在這佛像裏麵躲這麽久。


    “大師,事情緊急,為了保證你的安全我隻能選擇這麽做,不過你放心,寺裏的各位師父都沒事,還有這位是皇城司副使,她此番前來就是來調查這件事的。”


    禪一大師這才注意到容兮樂,連忙行禮,“貧僧有有禮了,多謝副使大人。”


    “大師不必客氣,這也是我分內之事,幸而大家都安然無恙,不過我此番前來是還有別的事情向大師請教。”


    “副使大人所問何事?貧僧若是知曉,自當言無不盡。”


    這裏應該不是一個適宜的談話場所吧,而且還有一個外人在。


    容兮樂剛要開口說換個地方,洛景洲卻十分知趣的說道:“既然你們有事要說,我就先出去了,正好幫著各位師父收拾一下。”


    等到洛景洲的身影徹底消失在容兮樂的視線裏,她還到門口四處看了看,確認四處無人之後,她才小心翼翼的關上了門。


    “大師,我所要說的事情十分重要,還請大師務必仔細迴想,是否有一個打扮十分貴氣的婦人來過這裏,並交給大師一個東西。”


    禪一大師捋了捋全白的胡須,“副使大人想必也了解我們這裏,每天出入的達官貴人不在少數,你隻說一個打扮貴氣的婦人,貧僧一時間還真的想不出來。”


    容兮樂想了一下,她拿出了一塊玉佩,這玉佩是自小母後給她的,她一直都貼身佩戴,既然母後留東西給她,那麽想讓禪一大師將東西交給她,也必須要拿出可信之物。


    “大師,這塊玉佩是我母親給我的,我所說的那個東西正是她所留。”


    禪一大師接過玉佩,看到上麵的花紋時神情頓時一滯,白玉雕刻的蓮花紋泛著瑩白的光澤,他的手指微微有些顫抖。


    “你是……你是……貧僧參見公主。”


    禪一大師說著就要跪下行禮,容兮樂趕緊將他扶起來,心裏也是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看來母後確實將東西交給他了。


    “大師快快請起,我母後留的東西是否還在?”


    禪一大師將玉佩還給容兮樂,他微微點頭,“公主請隨我來。”


    他來到那座破損佛像的右側,輕轉了一下案台上的燭台,隻聽得輕微的一個聲響,佛像的右手突然垂了下來,露出一個小洞。


    容兮樂有些怔愣,這個佛像用處還真的多啊!


    又可以藏人,又能藏東西,不是說這佛家之人都是把佛祖放在第一位的嗎?怎麽在佛像身上鑿這麽多洞。


    禪一大師伸手從裏麵拿出一個細長的木盒,遞給容兮樂。


    “公主,皇後娘娘所托付的東西就在這裏麵。”


    木盒有些冰冷的觸感讓容兮樂慢慢迴過神來,她的指尖微微有些顫抖,眼眶有些泛酸,拚命忍住要奪眶的淚意。


    “多謝大師,請受長安一拜。”


    容兮樂說完,膝蓋一彎,便對著禪一大師行了一個大禮。


    “公主,快快請起,皇後娘娘她之前常來澤清寺,虔誠禮佛,捐了很多香火錢,如今能夠幫到皇後娘娘,這些都算不得什麽。”


    容兮樂緊緊握著木盒,不知道母後給她留了什麽東西,現在還不是看的時候。


    告別了禪一大師,容兮樂本想先行離開,但是想到自己的馬還栓在前殿,心下頓時有些無奈。


    原本十分淩亂的前殿此刻已被收拾的十分整潔,來來往往的僧人在整理著擺設已經一些擺放物品。


    容兮樂一眼便看到了不遠處正在悠閑吃草的馬,她四處看了一下,沒有看到洛景洲的身影。


    心裏頓時一喜,沒見到也好,他所中的毒應該沒什麽大礙,而且他也有解藥,她也不需要再去多此一舉的尋他了。


    剛解開韁繩,身後便傳來一道低沉的聲音,“姑娘這是打算離開了嗎?”


    容兮樂動作一頓,她一轉身,隻見洛景洲手裏正捧著一盆蘭花站在她麵前,泉眼般清澈的眼眸溢滿了笑意。


    寬大的衣袖被他挽起,墨發用一根發帶綁著,這樣一看他竟然有幾分如沐春風的好看,讓人忍不住想要親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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