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迴那張黃花梨椅子上,隻是現在整個樹殿裏的氣氛完全不一樣了。


    開始小灰和小藍親眼看到死去的灰羽祭司的結局,當時隻是非常忌憚雌性手裏的圓月權杖,心裏覺得她隻是單純被獸神認可了。


    可現在再看坐在上麵的雌性,心理全變了,這個雌性單單是被獸神認可,更可怕的是這個雌性是一個強者。


    獸人慕強,難怪這個雌性,不,這位新主人身邊有那麽多強大雄性,包括神獸白獅。


    綠羽祭司覺得剛才自己表忠心不夠誠意,再一次把手握拳放在心髒位置,心甘情願地低下了自己的頭:“綠羽祭司以生命起誓永遠效忠主人。”


    小灰和小藍一對比,覺得自己不夠鄭重,馬上也有樣學樣,畢竟他們是最早表態跟著這個主人的,怎麽可以讓後來者居上。


    “小灰以生命起誓永遠效忠主人,絕不背叛。”


    “小藍也以我的生命向獸神起誓永遠效忠主人死也不背叛。”


    綠羽祭司眼神不虞看向那兩個跟屁蟲。


    小灰覺得自己說少了…好你個小藍…夠心機的!


    顔冰雲心裏暗暗笑著,看來這次效果不錯,震懾夠了,是時候要施恩了。


    “綠羽祭司,以後你就是黃羽祭司,賜名小黃!”


    綠羽祭司臉上喜怒不顯,隻是抬頭看了一眼小灰和小藍後仰望著自己新認的主子說:“我很高興主人能賜名,可是我不能成為黃羽祭司,我,我還是想繼續當我的綠羽祭司。”


    顔冰雲皺眉問:“為什麽?“


    “他們因為是守護神山安全的祭司,所以不懂後山的祭司是各司其職,不能換,換了也不能擔任,黃羽祭司是負責那些怪物…而我,綠羽祭司負責的是種植小薇神女記載的各種穀物水果。”


    “我…還是喜歡研究那些植物,所以我還是想繼續當我的綠羽祭司。”


    “穀物?水果?”顔冰雲激動地站了起來,聲音不覺帶著欣喜。


    綠羽祭司驚愕抬眸道:“嗯,是!”


    他誠懇地點頭,他隻喜歡研究種植,喜歡那些從土裏種出來的開花結果的滿足感,並不願意去碰那些可怕又惡心的怪物。


    顔冰雲記起自己想吃米飯水果的夙願,口水快止不住要流下來。


    “好,你還是負責你的種植,就叫黍米,一會要帶我去看看你都種了什麽。”顔冰雲一高興,起名沒那麽廢了,也讓其他獸人感受到主人對黍米的重視。


    “黍米謝主人賜名。”


    “黃羽祭司是負責那些怪物?是不是那些能控製死去巨獸身體的怪物?”


    黍米也在後山,知道一點,想了一下把自己知道的全部說出來,其實他知道也隻是九牛一毛。


    黍米隻是知道後山關押怪物的洞守衛森嚴,除了西獸王和紅羽小祭司還有黃羽祭司外,誰都不能靠近。


    啞奴是黃羽祭司的得力幹將,幾乎很多事情都是啞奴去做,裏麵到底有什麽,黍米也不清楚,隻是知道曾經關押一群雌性的洞穴被一隊兇神惡煞的獸人殺了,後來養著雌性的那一片山洞全部封了,負責雌性的黑袍獸人全部被殺。


    被稱“兇神惡煞的獸人”的顔冰雲和威對視一眼,一隊…嗬嗬!


    他們殺的那些也不是雌性,而是血奴,一群想玷汙滅的血奴。


    看來那一次她真的幾乎把西獸王的血奴全部殺掉了,也好,那些亂獸人神誌的東西本來就不該存在。


    想起來那一晚,如果她遲一點到,她的滅就要和那些血奴交配,一股戾氣油然而生。


    不對,血奴…血奴,有什麽在腦子裏閃過,卻抓不真切,漏了什麽?


    “報告白羽大祭司,我們抓到後山來的獸人。”


    雨徹底停了,幾個獸人按住一個獸人跪在了樹殿下。


    是哪一個大聰明啊 ?


    “帶上來吧。”原來這些獸人都不全是小甜甜啊,都有野心,也有頭腦,看來神山上的黑袍獸人已經被潛移默化了。


    四道身影上了樹殿,一個獸人走在最前麵,帶著後麵兩個獸人押著一個被反手困住的獸人上來。


    最前麵的獸人立刻跪了:“白羽大祭司,這個獸人是從後山來的,是啞奴的獸人,我看見他鬼鬼祟祟偷窺滅,就抓了。”


    有野心又聰明的獸人,她喜歡,借著獸神的明目先穩定,但後麵她會推翻獸神,或者淡化獸神的影響力,太愚忠的獸人固化思想難以改變,這些有野心有眼力的,是未來她的新血液。


    “好,你是誰的獸人?”顔冰雲把玩著手裏的水果問。


    賭對了,這個獸人心裏竊喜,西獸王在的時候要求聽命行事,不能出現一絲一毫的自作主張,要往上爬太難了,他籍籍無名幾百年,終於等到了一個不一樣的主人。


    “奴是守護神殿的獸人。”他太需要一個機會了。


    修不喜歡這個急於求成的獸人,蹙額眼光不善。


    威就站著看戲。


    誰知道顔冰雲哈哈哈大笑:“守神殿的,好一個守神殿的,意思你不是外麵那個頭顱搬家的紫羽祭司的手下咯?”


    這個獸人搖頭:“白羽大祭司既然把他殺了,他就不是我的隊長,我隻忠心主人你。”


    “抬起頭來。”顔冰雲看了那張臉,每一個雄性都是大帥哥,那雙狐狸眼裏全是野心勃勃,她喜歡。


    “好,以後你就是守神殿的頭了,就給你個名字叫……你是什麽獸人?”


    “我是狐族。”


    “狐族?北大陸的部族?”顔冰雲有點意外,那裏一片黑土了。


    這個獸人眼裏閃過一絲複雜:“是,北大陸已經不適合生存,我們僅存的狐族也都西遷,在這片大陸的偏居一隅不知道多少日夜了。”


    “嗯”顔冰雲點頭,似乎她隻是隨口問問一樣:“那麽你以後就叫紫狐吧。”


    紫狐毫不掩飾麵上的欣喜,頭重重磕地:“是,紫狐以後就是主人的獸人了。”


    “咳!”一直不開口的威卻不滿:“你不是她的獸人,你是她的奴,我和這個白獅才是她的獸人。”想做雌性的獸人,想得美,這個討厭的狐狸。


    紫狐被威識破,也不惱,隻是展開妖媚一笑:“是!”


    修也表示不滿瞪了一眼那個皮囊妖媚的獸人,要防。


    顔冰雲倒覺得是威大驚小怪了,她沒有往那個方向想,她的神山,她的獸人沒毛病。


    威和修卻在心裏冒酸水,一個皮膚如雪美麗的雌性已經苟獸人們爭搶,現在更要命的是,這個美麗的雌性還有那麽強大的力量,現在那個獸人不想與她交配啊,都想擁有一個非常強大的崽啊。


    這個雌性卻不懂,揪心啊。


    修和威偷偷對望一眼,一眼達成默契,絕不讓雌性落單,讓其他獸人有機可乘,要把美海那條魚帶上來,有他那個毒魚在,可以讓雌性三丈無雄性。


    顔冰雲可不知道啊,他目光看著被抓的獸人,這個就是啞奴的獸人,剛剛好,黃羽祭司死了,她對那些東西不熟悉,想睡覺就有人送枕頭,不錯不錯。


    “啞奴的獸人,你說說啞奴那個山洞裏有什麽吧。”


    紫狐沒等那個獸人說話,反而對著顔冰雲又是一個重重的磕頭:“主人,啞奴手段兇殘,跟著她的獸人是不敢背叛她的,所以主人你沒有辦法從他口裏問出任何東西。”


    黍米也開口:“是這樣的。”


    顔冰雲有點失望,居然是撬不開的口,卻聽到紫狐接著說:“我們狐族有一秘術,可以迷惑控製他,讓他說出秘密。”


    此話一出,所有獸人戒備,且看向紫狐的眼神帶著深深地忌憚。


    狐魅在獸界幾乎是一個傳說,隻知道曾經用在那個一夜毀滅了北大陸的神女身上,神女恢複神誌把北大陸炸了。


    “哦?”顔冰雲眼裏沒有害怕,隻有好奇,能把一個夜族迷惑住的魅惑,她很有興趣,兩眼都閃著異樣。


    紫狐說這話的時候,其實特意一直在留意了主人的眼神,心裏也是非常忐忑。


    如果萬一主人眼裏出現了厭惡,那麽他滿盤皆輸。


    可是他就想賭這麽一次,他厭惡了隱藏自己實力,就因為這個秘術讓獸人害怕。


    她厭惡了族人一直告誡他的小心翼翼,就因為這個秘術。


    他渴望站在陽光之下,讓獸人見識他的強大,就算他的強大讓獸人感覺到可怕,他也願意賭一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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