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萬裏無雲,皓月也被烏雲遮蔽,濟寧城外黑漆漆的一片,隻有城頭和蠻族營寨有一些火把燃燒的光亮。


    蠻族營寨中,數十萬蠻族大軍士氣低落,蠻族士兵一個個的無精打采,就連一些巡邏的士兵都是垂頭喪氣的。


    完顏霸汶端坐在帥帳中,眉頭緊鎖,眼下的情況極為棘手,士兵士氣低落,就連今天晚上豐厚的晚餐都沒有讓士兵們的士氣恢複些許,這種情況讓他極為頭疼。


    看著烏蘭峻熙,期待這位蠻族右賢王騫塞的幕僚,希望他能給自己出出主意。


    隻是,完顏霸汶不知道的是,早在前幾天,烏蘭峻熙就看出蠻族大軍隱藏的隱患,他一直都在思索對策。


    原本,他們橫穿山脈,奇襲大炎的計劃可以說是出其不意。


    可是,不知道哪裏出了問題,居然走漏消息,讓大炎提前得知他們會繞過雲龍關,直攻大炎腹地。


    不但提前調集大軍,將進攻金陵城的路線全部封鎖,守城的將軍更是一個比一個厲害。


    尤其是濟寧城裏的嶽飛,不僅利用火牛陣提前殺了一波,雖然沒有造成重大的傷亡,可是嚴重的挫傷蠻族的士氣。


    之後防守濟寧郡更是滴水不漏,有幾次他們故意露出破綻,期待嶽飛能率軍出城一戰,可是嶽飛就是不上當,依舊穩紮穩打的防守濟寧城,讓他們無計可施,隻能不斷的強攻濟寧城。


    如今,蠻族大軍士氣衰減,將士們的厭戰之心日漸濃厚,在這樣下去,恐怕不等大炎來攻,將士們就會自行崩潰。


    烏蘭峻熙注意到完顏霸汶看自己的眼神,心下苦笑,整理了一下複雜的心思,緩緩說道: “為今之計隻有暫緩攻城了,讓將士們好好休息幾天,這幾天不要吝嗇物資,讓將士們好好吃幾頓,之後假意朝三川城行軍。”


    頓了頓,烏蘭峻熙繼續說道: “如果嶽飛敢出城攔截我等,我等就迴身攻擊,他守城占據地利,出城野戰我蠻族數倍與他的兵力,難道還怕了他不成?


    若是他不出城,打算死守濟寧城,我們就假戲真做,聯合樰楊族長的大軍將三川城攻破。


    隻要三川城一破,進入金陵城的道路就暢通無阻了,那時,這嶽飛進退不得,隻能活活憋死在濟寧城中。”


    完顏霸汶聽到烏蘭峻熙的話後,雙目一亮,連連點頭。


    兩人繼續商議一陣後,轉身走出營帳,將自己等人的決定告訴眾將,讓他們將命令傳達下去。


    夜,漸漸深沉,本就精神緊繃了許久的蠻族大軍一個個哈欠連天,猶如行屍走肉一般,走兩步,打個哈欠,顯然困倦之極。


    嶽飛和李存孝兩人率領背嵬軍和飛雲關鐵騎趕著數萬頭牛和數百象群,悄然出城,而劉遠則率步兵跟在嶽飛等人的身後。


    嶽飛率領大軍在距離蠻族營寨十裏的地方停下,看著前方隱隱傳來的火光,嶽飛雙目綻放一絲冷厲的光芒。


    “點火,在靠近就要被蠻族發現了。”


    數萬頭牛,即便是用木棍綁在牛的嘴巴裏,讓這些牛不會叫出聲,可是它們一起行走的牛蹄聲也是非常大的,蠻族右不是聾子,自然可以聽到,一旦蠻族有所準備,這次夜襲,可能就不能造成最大化的殺傷了。


    聽到嶽飛的命令,背嵬軍將士紛紛點燃手中的火把,頓時,火光衝天,牛群瘋狂的朝著前方明亮處奔去。


    幸好這些大象被蒙住雙眼,不然這些大象必然會被眼前衝天的火光嚇的驚慌失措,衝擊大炎騎兵。


    “嘚嘚”


    一聲聲沉悶的牛蹄聲距離蠻族營寨越來越近,巡邏的士兵立刻被驚醒,尋聲望去,頓時發現遠方衝天的火光極速靠近,數月前那恐怖的一幕浮現在他們腦海中,這些士兵麵色大變,驚叫道: “敵,敵襲,那該死的火,火牛陣又來了。”


    一聲聲驚叫,將原本沉睡的蠻族士兵驚醒,一個個的連忙抄起兵器,朝著營帳外奔去。


    原本,蠻族士兵還有防備大炎的火牛陣,可是,連續兩個月,無論形勢如何危急,大炎都沒用火牛陣解圍,讓他們以為大炎的牛用光了。


    所以,也沒有在周圍設下陷馬坑和拒馬槍兵防備火牛陣。


    火牛群勢如破竹的朝著蠻族營寨衝來,衝天的火光,夾雜著牛群驚恐的叫聲,一路橫衝直撞,撞的這些蠻族士兵人仰馬翻。


    不管是人也好,動物也罷,遇到危急時刻,往往會爆發極大的潛力。


    牛群被大火燃燒尾巴,劇痛加驚恐之下,前麵攔路的蠻族士兵紛紛被他們尖銳的牛角刺穿。


    加之為了讓火牛陣的攻擊力達到最大,嶽飛還將一些鋒利的鋼刀綁在牛角兩邊,那些鋼刀隨著火牛的衝擊,劃破一個個蠻族的身體,有些甚至被攔腰斬成兩截。


    更恐怖的是,隨著火牛的身後是數百體型龐大的大象,那尖利的象牙,龐大的身軀,將一個個蠻族刺穿,隨後跌落在地,被象群踩成肉餅。


    “該死,這些炎人怎敢如此?速速整合大軍,盾兵在前,槍兵在後,將這些衝進來的火牛全部刺死。”


    完顏霸汶氣急敗壞的看著一片慌亂的蠻族士兵,怒聲對著手下的眾將吩咐道。


    “諾”


    眾將聞言,不敢遲疑,立刻整合各自手下的兵馬,按照完顏霸汶的方法去行事。


    隻是,還不等他們整合好兵馬,忽然兩騎當先衝來: “完顏霸汶何在?大炎李存孝(高寵)在此,可敢一戰?”


    來人正是李存孝和高寵兩人,李存孝和高寵兩人在嶽飛軍中一直沒有出多大力氣,守城戰根本發揮不出他們的戰力。


    這段時間,讓他們無比憋屈,如今有機會屠戮蠻族,兩人自然非常興奮。


    對於李存孝和高寵兩人,嶽飛自然知道他們的實力,而且,一旦他們將完顏霸汶陣斬,蠻族大軍失去主心骨,必然徹底崩潰,等待他們的將是大炎軍隊無情的屠刀。


    完顏霸汶本就是一個莽夫,加上他乃是蠻族第一勇士,對自己的武力自然非常自信。


    之前被火牛陣衝擊,導致大軍慌亂,本就讓他怒火中燒,此刻聽到李存孝和高寵的挑釁,再也忍不住了,不顧烏蘭峻熙的阻攔,策馬朝著李存孝兩人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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