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過來!你別過來啊!”周若若尖叫著往後退,希靈走到她麵前。


    俯身半蹲,垂著臉俯視她,看著周若若臉上的恐懼,甚至替她將一縷被冷汗浸濕,從而擋住眼睛的劉海別到了耳後:“別這麽沒用,因為我不想看見,獻祭了整個修真界卻培養出了你這麽個無能的東西。”


    周若若渾身止不住的顫抖,身上一直在控製不住的冒冷汗:“你……師姐……師姐我們有誤會,不是我殺你的,不是我,我沒想要害死你。”


    “至於,至於李瀚……爺爺,他,我也沒有想要害他,殺他的人我後麵已經全部殺死了,我……”


    “你是給你自己報仇,不是給他。”


    希靈輕輕搖了搖頭,然後手放在了周若若的眼睛上:“這雙眼睛很美。”


    周若若被希靈突然溫柔下來的動作搞懵了,驚疑不定的看著她。


    希靈歪著頭欣賞了一會兒,然後在周若若的慘叫中,鮮血濺了一地,希靈手中漂浮著兩顆圓形的眼珠,周若若雙手捂住眼睛,鮮血順著指縫往下掉,痛苦的慘叫著:“啊啊啊啊!!!”


    “眼睛......我的......我的眼睛啊啊啊!!!”


    希靈看著手中的兩顆眼睛,神情難得的有些黯淡:“你可知,親手埋葬摯友雙眼空洞的屍身是什麽滋味嗎?你可知在你的身上看見一樣的眼睛時,我又是什麽心情嗎?”


    “當時她的眼睛跟現在的你很像,血淋淋的,看著很嚇人。”


    “痛吧?她當時也是這麽痛的——”希靈抿了抿唇,聲音有些低:“雖然她告訴我,她不痛。”


    周若若痛的彎著腰,她憤怒道:“這是係統給我的!”


    “你應該沒有蠢到不知道這些東西的來曆吧,就像你現在體內的符骨、天工手和藥魔鱗。”


    周若若叫的喉嚨都嚐到了血腥味,忍著眼睛的劇痛,一直在倒吸涼氣。


    “那我換一個問法吧,免得你覺得自己無辜,薑若雲是怎麽死的?”


    周若若:“......你到底在我身邊跟了多久?”


    薑若雲的死除了周若若自己,知道的人都被滅了口,之前希靈就說死後一直跟在她的身邊。


    一隻毫無作用的廢物鬼魂自然也就罷了,可想到這麽危險的東西不知道在暗中看了她多久,周若若就覺得毛骨悚然。


    希靈站起了身,沒有迴答這個問題,周若若又問:“你跟,夜神目的主人認識?”


    希靈沒有迴答的問題,隻是自顧自的說:“我曾以為是我害死了阿妍姐,後麵我才知道,原是懷璧其罪,就算沒有那次的事件,也會有下一次,你隻在乎這些寶物,自然不會了解受害人是誰,那你在死之前就給我永遠的記住一個名字吧——公孫妍,也是,夜神目真正的主人!”


    說完,希靈也不管周若若是什麽反應,抓住周若若的頭發,扯著頭皮把她拖著走。


    “別急,在有人來之前,我們有大把的時間慢慢算賬,先選個好的場地吧。”


    “嗯?這裏不錯。”


    希靈打量了一番後,手中的劍輕輕一揮,一座高聳入雲的山峰被攔腰斬斷,山體下移,山石四散飛濺,露出了一個光滑如鏡的石麵,希靈揪著周若若的頭發就將她提了上去,在石麵上走了幾步十分滿意。


    然後丟開了周若若,周若若狼狽的趴在光滑的石麵上,想伸手碰眼睛又不敢,淒慘到了極致。


    她現在看不見,體內的神力也已經虧空,連神識都用不了,周圍一片黑暗,她隻能忐忑的等著折磨降臨,這讓她每一分每日一秒都覺得度日如年。


    直到她漸漸發現,冰冷的石麵溫度開始上升, 並且越升越高時,她才意識到不對勁。


    撐著雙手就想跑,被希靈踩住了她的腳踝,但她的腳似乎已經沒有骨頭了,希靈就像踩在一張人皮上:“倒是我的疏忽,不應該讓它這麽早把你的腳骨給吃掉的,跳舞是跳不成了,沒事,爬也行,我不挑。”


    “變態!希靈你就是個變態!冷酷無情,沒有人性!”


    周若若此刻皮膚就像挨著溫度極高的鐵板,一陣陣灼燒感讓她痛苦難當,她掙紮不得隻能破口大罵,邊罵邊哭。


    都是蒼月那個廢物,殺希靈這麽點小事都辦不好,不知道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嗎?


    她倒是死的痛快了,自己遭殃!


    明明蒼月幹的壞事比她多多了,怎麽希靈就偏偏盯著她?


    空氣裏似乎真的彌漫著一股肉香,希靈已經鬆開了周若若,隻是在周若若想跑的時候,再抓住她的腳拖迴來,就像貓逗老鼠一樣,不急著吃,就逗著玩。


    把人拖迴來的途中被烤的結痂的疤被拖掉,裏麵的肉和鮮血觸碰到石板,痛苦不斷的加劇。


    知道不能跑,跑不了不說,還更遭罪,但控製不住,這種隻能待在原地等著自己被烤熟的滋味實在難以想象。


    肉體被灼燒的聲音滋滋作響,蒼無覺得自己再也不想吃烤肉了,他忍不住往後退了幾步,如果是戰場上被戰火燒焦的屍體也就罷了,但這種,他真的看不下去。


    偏偏希靈惡趣味十足,看周若若這個時候還有功夫撐著頭護著臉,腳直接踩著她的頭上硬是逼著她把臉給按了下去。


    聽著周若若痛苦的慘叫,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還在周若若快要暈的時候,手一揮,一縷淡淡的紫色煙霧被周若若吸入體內,然後她就被嗆醒了,之後無論叫的有多慘都沒有昏迷的痕跡。


    蒼無看不下去了,他覺得自己還是去蒼穹宮看看,本來不想再踏足那個地方了,哪怕這個時間不是他的時空。


    但比起看希靈在這裏烤肉,他突然覺得蒼穹宮也不是那麽難以接受了。


    隔得老遠都還能隱隱聽見周若若的慘叫,從求饒到破口大罵、威脅,到現在求著希靈殺她,時間並沒有相隔太久。


    蒼無步入虛空,這裏的建築與他所在的那個時空有些許不同,應該是時間的差距導致的,但大致方位還是很好認,蒼無很輕易的找到了蒼穹宮。


    每位皇子都有一盞命燈,蒼月死的那一刻,蒼穹仙王他們應該已經收到消息了。


    蒼無到的時候,蒼穹仙王,蒼季,還有這個時空的自己都在。


    應該已經商量了一會兒的,蒼穹仙王看起來臉色很難看,比知道蒼燎、蒼羽死的時候還要憤怒。


    “你閉嘴!”


    蒼穹仙王抓著一個杯子就往下丟,端茶的侍女直接跪下,低著頭不敢說話,下麵那個人不躲不避,直接將他額頭給砸破了,鮮血順著他的臉頰往下掉,‘蒼無’低著頭沒有說話。


    蒼季趕忙擋在他麵前:“父王!這不關三弟的事呀!”


    “怎麽不關他的事?”蒼穹仙王手裏拿著一盞熄滅的命燈:“蒼月出事前已經聯係過他了,是他自己不救也沒有告訴別人!現在好了,蒼月死了,他滿意了?”


    蒼無皺眉,看著被砸得頭破血流的‘自己’,心裏很是不舒服,這裏的自己,還沒有跟蒼穹仙王決裂。


    蒼無不喜歡推卸責任,是他的問題他自己會認,他也不害怕承擔後果,但不是他的問題也沒有人願意憑白背這個黑鍋。


    蒼月那明明是自己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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