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靈看著渾身都在發抖的鳳妤柔,歎了口氣:“我就說不知道的好吧,你非要問。”


    “......大姐!”


    鳳妤柔幡然醒悟一般,也顧不著生氣傷心不可置信了,趕忙就要衝出去,結果迎麵撞上了一個透明的結界,這下可撞的不輕,差點沒被彈迴來,被希靈從後麵撐了一把助她穩住了身體才不至於摔倒。


    希靈無奈地搖頭:“你去了又怎麽樣?你能改變什麽?”


    “你別多管閑事!”鳳妤柔得到答案,態度也發生了天翻地覆的大轉變,她現在很急,不能被希靈拖在這裏。


    卻被劍魂冷聲嗬斥:“你僭越了,你還記得自己是主人的靈寵嗎?”


    這隻小鳳凰真的沒有規矩,不過一隻鳳凰罷了,也就主人稀罕,當然,主人最稀罕的是自己,自己可比鳳凰珍貴多了,滄蒙劍美滋滋的想,不管他心裏再怎麽得瑟,起碼從外表來看,他還是很沉穩的。


    因為希靈一直沒用這個主仆契約,鳳妤柔倒是都快忘了這麽一會事兒,此刻忽然被提及,鳳妤柔美麗的眸子裏閃過一絲靈動的光芒,仿佛一顆星辰在黑夜中閃爍,她就像看著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主人,你救救我姐姐好不好!”


    鳳凰品行高潔驕傲,鳳妤柔能叫出主人已經是很大的讓步了,希靈也不指望更加的刁難她,挫磨她的傲骨對自己又沒有任何的意義。


    鳳妤柔懇求道:“我以後再也不跟你頂嘴了,我老老實實做你的靈寵……”


    鳳妤柔隻覺得自己把一生的傲骨頭放在地上摩擦,字字泣血,腦中浮現的,是兩個為了救她,不惜去爭那個要命位置的姐姐,可自己當時什麽都不知道,還怪她們,誤解了她們的苦心。


    “求您......”


    鳳妤柔此刻越想越後悔,也顧不得其他:“救我的姐姐!”


    在她即將跪下的時候,被希靈抓著手臂提住了,沒讓她跪下去。


    希靈注視著鳳妤柔那雙閃爍著淚光的眼眸,一時無言,她靜默片刻,隨後緩緩開口:“袖手旁觀,已經是我最大的讓步了。”


    可能是鳳妤柔的表情太過晴天霹靂,希靈補充了一句:“如果你死了,我會殺了他們,也算是給你和你姐姐報仇了。”


    鳳妤柔:“......”


    鳳妤柔慢慢的鬆開了希靈,她聽懂了,希靈的意思是,我現在不落井下石你就應該感恩戴德,沒成功這幾位仙王一定是被反殺了,希靈不出手,成功了希靈就宰了他們,不管殺他們是不是因為私怨,可至少,也算把她的仇人給殺了,算給她報仇。


    她們確實也沒有多深的交情,鳳妤柔也從來不敢高估自己在希靈心中的地位。


    鳳妤柔幾乎是不抱希望的問:“不能破例一次嗎?”


    希靈不答反問:“你可曾聽說過我的一生?”


    “前半生,神界就是壓在我心頭的一座大山,一座我越不過的高峰,我從來不介意在山腳仰望它,可它偏偏壓在我的肩頭,讓我喘不過氣。”


    “我從來不稀罕站在峰頂俯視眾生雲雲,也從來沒有因為它提升了我的高度,我就有多喜歡它,如果不是高山崩毀會牽連到山腳,我會炸了它,移平它,毀滅它。”希靈用冷靜的語氣說著讓人毛骨悚然的話。


    鳳妤柔:“......也是,是我為難你了。”


    難怪即使到了這種關頭,蒼無也不曾向希靈求助,他開不了這個口,雖然他不曾傷害過希靈,也不是當初的受益者,可他同樣沒有立場讓希靈伸出援手。


    難怪呀。


    鳳妤柔最後深深的看著希靈,但眼神有點深遠,最後嘀咕了一聲:“真是像。”


    她以前怎麽就不覺得呢?


    “我會自己想辦法解決的,我,不會衝動的。”小鳳凰好像突然間長大了許多。


    希靈雖然對她嘀咕的那聲有點疑惑,但難得會看氣氛沒有詢問,隻是輕輕點頭:“去吧。”


    鳳妤柔走了幾步又停下來:“我有可以聯手的人嗎?”


    希靈垂下的眼簾:“他們會自己來找你。”


    如果不是有人故意泄露,鳳妤柔也不會著急忙慌的來找自己了,本來吧,希靈想著,鳳妤柔不被牽扯進來也好。


    鳳妤柔這次走到結界前,手放在結界上,剛碰到結界,結界就如同破碎的琉璃一般“哢嚓哢嚓”碎了一地。


    注視著鳳妤柔離開的身影,希靈知道,她應該不會再像之前那麽衝動了,因為保護好自己,才對得起她姐姐們的一番苦心。


    可是,希靈覺得,她的姐姐既偉大也自私,成全了自己的大義保全了鳳妤柔,怎麽就沒有想過當真相暴露的那天,鳳妤柔又當如何自處?


    內疚、悔恨和遺恨將會伴隨她的一生,希靈眼眸裏藏著讓人看不懂的情切:“滄蒙,你說,她到底是幸運還是不幸?”


    劍魂歪頭:“啊?”


    希靈搖頭:“沒事。”


    ......


    鳳妤柔離開之後就想去找蒼無,比起那些藏的深的,不知道什麽時候會被捅一刀,還是蒼無更值得她信任,可卻被告知蒼無早已離開,不知所蹤。


    鳳妤柔目光閃動,化作原型去了溯離國,剛落地就衝過去提起了四腳朝天曬著太陽的小黑狗:“蒼無呢!”


    小黑狗還沒反應過來呢,突然聽見這個問話,反問:“他不是在時南之刻嗎?”


    聞言,鳳妤柔當場愣在了原地,她雙手一鬆,小黑狗吧唧一聲落在了地上,好在皮糙肉厚,倒也不痛,隻是莫名其妙被抱了起來又摔下去,換誰都會不樂意。


    小黑狗本來還想發火,可看鳳妤柔神色不對,又忍不住問:“怎麽了?出什麽事了?”


    鳳妤柔不可置信道:“你們不是他師父嗎?”


    這個時候不能求希靈,這些力量強大的舊神總該可以了吧,畢竟這是為了神界,舊神跟神界又沒仇,找他們應該最合適不過的,可蒼無沒來這裏。


    鳳妤柔嫌棄的丟下了一句“什麽呀,敢情他不信任你們”就飛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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