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喂,你們都聽說了嗎?昨天高年級有一間女生宿舍發生命案了,聽說那人死狀十分恐怖,和前不久廣播社長的死法幾乎一樣……”

    “當然!我還聽說現在那間宿舍已經被納入禁地了,裏麵的人全部都搬到其他的宿舍去了,咦~~太可怕了!在短短的兩天裏就有兩個人相繼死去。”

    “快別說了!我的宿舍就在那層樓,以後都不敢從那間房前經過了。”

    聖憶學院的食堂裏,今天午餐時間最大的熱門話題就是兩起命案的發生,眾人都在爭相猜測著死去的人在死前都看到了什麽。

    “聽說其他幾個廣播社的成員瘋的瘋傻的傻,全部都自動退學了,唉!好像還有一個住進了精神病院呢!”

    “唉~~好奇心這東西,可真能害死人呀!”

    “……”

    許洛坐在食堂靠落地窗最角落的位置默不作聲地吃著飯,他的神經一直崩得很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周圍那些正嘰嘰喳喳的男生女生們身上。

    才不過兩天卻像是經曆了幾個世紀般,秦風與莫蘭的死無疑是給他最大的打擊,這兩個他一直都當做好朋友一樣看待的女生突然遭遇離奇死亡,除了無法言喻的悲傷之外,剩下的就是滿腦子的疑問。

    到底有什麽人會與她們結下那麽深的怨恨,竟會用如此殘忍的手段來殺害她們?而且還是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之下?雖然廣播社的成員們都一口咬定自己看到秦風在死前身後突然冒出一張很恐怖的臉。但許洛始終堅信這一定是人為作祟。

    “這個世界上的人死了之後隻會變成屍體,然後被化學作用,最終飛灰煙滅,所以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鬼。”

    這句秦風與莫蘭都說過的話使許洛更加相信她們的死一定是某人有計劃的一個布局。

    深深吸了一口氣,手中的綠茶變得索然無味,許洛咽下最後一口飯,端著碗默默站起了身。

    “哥。”一個清脆響亮的聲音自身後響起,轉過頭去,是一雙笑成月牙般的眼睛。“知道你最喜歡吃荷包蛋了,所以特地讓廚師大叔偷偷多加了一個蛋給我,嘿嘿,今天你有口福啦!”

    “對不起,小琪,我今天沒有什麽胃口。”許洛抱歉地笑笑。“荷包蛋你留著自己吃吧,我等會兒還有課,先去教室溫習了。”

    “哎~~哥!”陸琪有些急了,她想將蛋夾進許洛的碗裏,卻被他不動聲色地躲閃了過去,然後飛快遠走。

    “奇怪了。”見他匆匆行走的背影,陸琪有些不快地嘟起了嘴。

    在她眼裏,許洛明媚如盛夏陽光,永遠都是那麽朝氣蓬勃,可今天的他卻像是讓人捉摸不透的黑夜,那眉頭深深之中仿佛鎖住了太多的憂傷。

    她最愛的許洛,發生什麽事了麽?

    “喂!小琪,你在這裏發什麽呆呀?下節課就要開始啦!還不快點閃?!”一隻胳膊從旁邊重重地撞了過來,陸琪毫無防備之意,整個人被撞到了地上。

    “哎喲!”

    “對不起對不起,你沒事吧?”見自己的鹵莽害得死黨如此狼狽不堪,平安葉趕緊放下手中的飯盒上前扶住陸琪。

    “你想摔死我呀?”雖然不是很疼,但陸琪還是止不住地抱怨一句,可能是被許洛的心情感染到了,她的臉色此刻也並不怎麽好看。

    “sorry啦!”平安葉吐吐舌頭,扶著她朝門外慢慢走著。“我要是知道你那麽不經碰就該用抱的叫你了,嘿嘿嘿。”

    “大淫蟲!”陸琪毫不避諱地直戳平安葉的軟肋,卻也因為她這句話被逗得咯咯笑起來。“我說你呀,什麽時候才可以改一改色女本性呀?”

    “在沒找到男朋友之前就讓我痛痛快快地做個超級大淫蟲吧!hohoho~~”平安葉毫不淑女地仰天狂笑,一隻手蠻橫地摟住了陸琪的腰。“美人兒,下節課你先到教室裏去給我占個風水寶座,我迴宿舍拿下課本。”

    “ok,no~problem!”陸琪連連點頭答應。“你可一定要快點迴來喲,不然要是哪個帥哥突然提出要坐在我旁邊的話,我可是來者不拒的哦。”

    “你放心好了,誰要是敢搶我的寶座,他就等著被丟到枝山上去吧!”

    枝山,那是聖憶學院後麵一座很大的荒山,說它荒蕪並不是指它草枯木竭,而是它很少有人踏足,據傳因為是一座很大的墳山,所以是聖憶學生們眼中的“第一禁地”。

    “哈哈!那好那好。”陸琪止不住大笑。“從此枝山上又多了一隻孤魂野鬼。”

    平安葉伸手捏了捏她的臉,不再與她貧嘴下去,從這裏到學生宿舍還有一段距離,要再不快點去,恐怕等會兒就得她被年級主任給丟到枝山上去了。

    想到這裏她止不住一陣毛骨悚然,此刻的年級主任對她而言,比枝山上裏的孤魂野鬼都還要恐怖。

    可憐了她被爸媽逼來學自己最討厭的金融學,當初填高考誌願時,爸媽偷偷修改了她的所有誌願,結果等到誌願表上交給老師之後才在一次不經意中發現自己原本填的美術變成了金融,為此她不但與父母大吵了一架,還賭氣啃了幾個星期的幹方便麵來虐待自己,結果她在暑假過後以驚人的體重拿到了驚人的分數。然而在她還沒來得及消化掉某重點大學寄過來的錄取通知書後,便被父母生拖硬拉地給拖上了開往大城市的火車。於是她本該是在五顏六色的美術學院中度過如花般燦爛的四年大學生活,現在卻不得不呆在這所大學的xx係裏整天與惱人的經濟數字與法律法規打交道,人生樂趣己全無。

    想到這裏,平安葉又是止不住的一陣高聲哀嚎,直到宿舍走廊開始有人向她扔雞蛋和臭襪子才止住了嘴。

    “唉~!”悲壯地抹掉那些黏人的雞蛋殼碎屑和臭熏熏的襪子,平安葉拖著沉重的步伐往自己的宿舍邁進。

    “小葉,有封信收,我已經放在你的床上了。”同宿舍的姐妹彭豆豆剛走出宿舍就看見一臉無精打采的平安葉,於是走上前去拍拍她的肩提醒道。

    “噢,謝謝。”平安葉抬起頭衝彭豆豆露出一個感激的笑容,然後繼續鬱悶。

    “那封信很奇怪呢,沒有寄信人的地址與郵編,信封上隻注明了你的名字。”

    “哦?是嗎?”聽彭豆豆這麽一說,平安葉這才把注意力集中了起來。“是不是誰寫給我的情書呢?嗯,我都在這所學校呆了有半個多月了,也該是有人主動出擊的時候了,hoho.”

    “呃——”見她一副自戀不到行的模樣,彭豆豆不由扶住牆壁狂吐不己。“大色女,你就少做白日夢了!”

    在宿舍裏的姐妹之中,除了陸琪叫她“大淫蟲”外,其餘人都親切地稱唿她為“大色女”,每每有人這樣叫自己時,平安葉也十分配合地露出猥褻的笑容,當然這次也不例外。

    “哪有人寫情書會用那種超大號的牛皮信封啊?學校外麵又不是沒有專用情書信封賣。”彭豆豆有些好笑地說道。“而且這年頭誰表白還用寫情書的方式呀?這也太老土了吧?發一個手機短信不就行啦!”

    “這你就不懂了吧?千篇一律的表白方式可就沒有什麽新意了,沒有新意又怎麽會吸引女孩子的注意呢?所以我說呀,用看起來老土的信封裝情書才能顯示出它的與眾不同之處呢!”平安葉擦了擦嘴角因過度yy而流出來的口水,伸出一根手指說得頭頭是道。

    “好了好了,不和你鬧了,你就自己自戀去吧!”彭豆豆連連揮手,甘拜下風。

    “我才不和你鬧了呢,看情書去了,哈哈!”平安葉顯然是被那封未注明的信件刺激到了,此刻她就像一隻饑渴了許久的狼,一路狂奔進了宿舍。

    就如彭豆豆所描述的那樣,果然是一個看起來有點醜陋且笨重的信封紙,不過這並不影響她現在的好心情,要是裏麵真的是情書的話她可就有得炫耀的了!

    撕開信封口,手感傳來的硬度似乎在告訴平安葉裏麵裝著的並不是什麽情書,將手伸進信封內,停頓了幾秒,竟從裏麵抽出一張被過了塑的照片來。

    “咦?”平安葉漸漸消失了臉上激動的神情,唿吸變得有些沉悶起來。

    照片裏,櫻花飛舞綠草如茵,天藍得沒有一絲白雲,整個世界顯得那麽幹淨透明。

    隻是,這如童話般的國度裏卻赫然呈現著平安葉的臉,她站在照片左邊,而她的左邊,是一張完全陌生的臉,紮兩條鬆軟的麻花辮,綁著紅頭繩,額頭的瀏海上還別了一枚可愛的草莓發夾。她們穿同樣紅黑相間的方格連衣裙,笑得比陽光都還要燦爛,在她們的右邊空出一大片綠茵草地,於是她倆的存在就顯得異常突兀。

    如果是在平時,平安葉一定會大罵攝影師的拍攝手法太爛,可是現在她滿腦子都是照片裏那張陌生的臉。

    笑得那麽無邪卻又那麽怪異的臉。

    平安葉是十分肯定的,她的記憶裏從來沒有關於那張臉的任何事跡。

    可是又有些說不過去,如果沒有印象又怎麽可能會出現這張照片?

    想到這裏,她下意識地翻到照片背後,幾個小字突地映入眼簾。

    “你好嗎?”

    平安葉皺皺眉,目光隨這讓她莫名的小字而下,又看到了其他內容。

    “柯?”

    她輕輕念出這個落在照片右下角的著名,心裏突然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

    她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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