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灰鳥從哥舒夜師身後走出來,文丘等一眾召喚族成員,瞬間明白了這是怎麽一迴事。


    毫無疑問,灰鳥投靠了哥舒夜師,他將召喚族在月城的秘密和信息,全都給了哥舒夜師。所以,哥舒夜師才會帶著大批狼族戰士,能夠如此篤定的找到這裏。


    眾人為灰鳥的叛變感到義憤填膺,可是在這劍拔弩張的緊張時刻,被數百名狼族戰士圍在中間,文丘等一眾召喚族成員,仿佛成了一群待宰的羔羊。


    益仁堂的院裏院外,已經聚集了近千名狼族戰士。他們將益仁堂團團圍住,讓文丘等一眾人員插翅難逃。


    文丘站出來,說道:“既然如此,我們對夜師族長也就沒有什麽好隱瞞了。您說的沒錯,我正是軒轅正陽的孫子——軒轅文丘。”


    哥舒夜師騎在巨狼背上,冷笑道:“好,你承認就好!上個月你們五族聯軍,陰謀奪取我二十車財寶的事情,我還沒來得及找你算賬。想不到今天,你們竟然自己找上門來了!”


    那二十車財寶,是申屠烏泰為了拉攏哥舒夜師,特意從魔法帝國的都城,運往草原送給哥舒夜師。同時,它還是申屠烏泰挑撥離間的手段。


    那是一筆非常豐厚的財物,原本哥舒夜師想要用它修建一座全新的宮殿。可是,當這筆財物被五族聯軍劫走後,修建宮殿的事情不得不擱淺,哥舒夜師為此忌恨不已,誓言一定要進行報複。


    除此之外,申屠烏泰還將一顆稀世珍寶的千年紅參,也一並送給了哥舒夜師。如果說那二十車財寶隻不過是為了修建宮殿用來享受,那麽,那棵千年紅參,則是哥舒夜師的救命良藥。


    哥舒夜師患上一種疾病,經過幾個名醫的診斷,確診是一種罕見的不治之症。不過,想要醫治哥舒夜師,也並不是完全沒有辦法,就是需要那根千年紅參。


    申屠烏泰送給哥舒夜師的那棵千年紅參,隨著那二十車財物一起,被五族聯軍劫走了。雖然文丘最終並沒有得到那棵千年紅參,可是在哥舒夜師麵前,他完全百口莫辯。


    文丘道:“沒錯!大丈夫敢做敢當,你被劫走的那二十車財物,正是我們所為。不過你賣友求榮,投靠申屠烏泰,這隻是對你小小的懲罰而已。”


    哥舒夜師道:“區區二十車財物,送給你們也無所謂。我要的,是那棵千年紅參,還有哥舒堯,你們把他藏在哪裏?快給我交出來!”


    文丘道:“噢!你說的那棵千年紅參,我倒是知道,聽說是個稀世珍寶。可是你說的哥舒堯,我就沒見過了,他可是你們狼族的上一任領袖。要問,也應該問你這位狼族新任首領才知道啊。”


    哥舒夜師:“少在這裏裝蒜!看來,不給你們點顏色瞧瞧,你們是不會老實交代的!”


    在哥舒夜師的示意下,狼族戰士紛紛握緊長刀,準備對圍在中間的召喚族和爆破族成員發起進攻。


    與此同時,文鶴、肉植、子玉、扶風、千乙等一眾召喚族頭目,當即使出自己的召喚之術。


    霎時間,四十幾隻老虎、獅子、犀牛、獵豹、黑熊等猛獸,出現在院子裏和屋頂之上。


    野獸們全部呲牙咧嘴,虎視眈眈的望著狼族成員,隻要召喚族的頭目們一聲令下,它們便會對狼族戰士發起進攻。


    文丘道:“文鶴、肉植,切勿衝動。別忘了我們這次前來草原的目的。我們最終的目標,是要跟狼族達成同盟關係。如果現在大打出手,接下仇恨,以後關於聯盟的事情就難辦了。”


    子玉道:“可是,公子,看這哥舒夜師的意思,似乎今天並不打算與我們和平共處。”


    千乙道:“是的啊,公子。大不了和他們拚上一拚!誰勝誰負,還未可知呢!”


    文丘道:“都不要衝動。無論如何,一旦今天我們和狼族發生戰鬥,最終隻會是兩敗俱傷,並且結下深仇大恨。這樣的結果,正是申屠烏泰最想要的。”


    文丘衝著哥舒夜師,繼續說道:“夜師族長,對於你們草原狼族,我始終非常敬重。那棵千年紅參,我的確沒有拿到。不過我這裏有一棵千年黑參,同樣也是世間少有的稀世藥材,它和那棵千年紅參有著同樣的藥用價值。”


    文丘叫文鶴從行囊裏取出一個盒子,把盒子打開後,裏麵一顆通體黑色、長滿密密麻麻胡須的老山參,將它展現在哥舒夜師麵前。


    哥舒夜師見多識廣,一眼就知道這根千年黑參不是平凡之物。他暗自感到慶幸,心想,你們已經成為我狼族的甕中之鱉,今天,無論如何也不會讓你們逃走一人,包括這顆千年黑參。


    哥舒夜師道:“你以為一顆千年黑參,就想瞞天過海、蒙混過關嗎?識相點,乖乖把哥舒堯交出來。否則,隻要我一聲令下,現在就要了你們所有人的性命!”


    麵對哥舒夜師的咄咄逼人,文丘始終鎮定自若的控製著憤怒。他知道,此時此刻,無論如何也不可以跟狼族發生戰鬥。


    然而,麵對哥舒夜師咄咄逼人的姿態,如果不動用武力,似乎又沒有其它辦法,哥舒夜師似乎已經下定決心,並不打算放過文丘等一眾召喚族成員。


    文丘道:“夜師族長,哥舒堯是你的親外甥。既然你已奪了他的首領之位,何必還要置他於死地呢?為什麽不肯放他一條生路?更何況,他都已經患了癲狂症,對你已經沒有任何威脅。”


    哥舒夜師冷笑道:“嗬嗬嗬,軒轅文丘,想不到你年輕輕輕,要管的閑事倒是不少。我和堯之間的問題,是我們狼族內部的家事,還輪不到你們召喚族來多管閑事!”


    文丘道:“噢?是嗎?那也未必。我和哥舒堯當初在極北邊城曾並肩作戰,算得上是患難之交。當初我們立下誓言,狼族和召喚族締結為盟,共同對抗魔法帝國。所以,今天這件事,我還真就管定了!”


    哥舒夜師哈哈大笑,說道:“好啊!來啊!我倒要看看,你拿什麽本事來管!”


    事已至此,文丘明白,光靠嘴說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說服哥舒夜師放過自己。如此看來,不惜與狼族撕破臉皮,也必須要經曆一戰。


    召喚族的幾位頭目召喚出四十幾隻猛獸,可是在成百上千的狼族戰士包圍之下,召喚族在力量對比方麵,完全沒有任何優勢。


    益仁堂的裏裏外外以及圍牆外的街道上,密密麻麻的布滿了狼族士兵。而召喚族這邊,算上幾個爆破族成員在內,也不過二十幾個人。


    為了能夠短時間內解決戰鬥,文丘全然不顧啟尤和蟾蜍吉仙之前的叮囑,暗自結下符文,咬破手指,猛地一掌拍在地上。


    文丘的本意,是想召喚出那隻名叫野隆的紅猿巨獸,就像一個月之前興溝鎮的戰場中,通過野隆的出場而迅速終結戰鬥。


    可是,由於文丘的傷情仍然十分嚴重,以及他體內與生俱來的封印所困,所以這一次,當文丘試圖使用召喚術再次將紅猿野隆召喚出來的時候,毫無征兆的失敗了。


    文丘不僅沒能召喚出紅猿野隆,反而一口鮮血從他的嘴巴裏噴湧而出。文丘感到前所未有的痛苦,原本就並未痊愈的身體,一下子變得更加嚴重,五髒六腑如千刀萬剮一般,疼得幾乎暈厥過去。


    哥舒夜師冷笑道:“看來你體內的傷情,比起我糟糕的病情,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啊。戰士們!讓這幾個召喚族成員,和房頂上那幾隻小貓小狗瞧瞧,惹怒我們狼族的後果是什麽!”


    哥舒夜師一聲令下,院子裏的狼族戰士開始發起進攻。與此同時,院子裏和屋頂上的四十幾隻野獸也全部集結在地麵,與數百名狼族戰士展開激烈的戰鬥。


    論單打獨鬥,一個狼族戰士當然不是一隻野獸的對手。可是由於狼族戰士在數量上占據著絕對優勢,所以不一會兒的功夫,那四十幾隻野獸,就全都被哥舒夜師的狼族戰士給放到在地,全無反抗之力。


    除此之外,二十幾個召喚族和爆破族的成員,當然也不是狼族戰士的對手。眨眼的功夫,他們就被狼族戰士羈押在地,全軍覆沒。


    和其他成員一樣,文丘也被兩個狼族戰士按在地上,絲毫動彈不得。


    哥舒夜師從巨狼背上跳下來,走到文丘旁邊,居高臨下的看著文丘,說道:


    “和你爺爺軒轅正陽比起來,你的能力還差的遠呢!你想知道,我為什麽要帶領狼族依附於魔法帝國嗎?”


    文丘被按在地上,並沒有做多餘的反抗,他已經沒有更多的力氣去進行反抗。文丘微微抬起頭,看著身材高大的哥舒夜師,問道:


    “為什麽?為什麽你要依附申屠烏泰?”


    哥舒夜師冷笑道:“就是因為有你們召喚族的前車之鑒。二十年了,整整二十年,你們召喚族以為自己擁有強大的能力,就一直與魔法帝國進行抵抗。可是,在更加強大的魔法帝國麵前,你們抵抗的結果是什麽?是家園的丟失,是人口的減少,是整個種族的幾近滅亡。看看你們召喚族的現狀吧,還有多少族人活在這個世界上?難道你就沒有想過,這其中的原因嗎?”


    文丘道:“所以,這就是你哥舒夜師選擇依附魔法帝國的原因嗎?你不覺得這種苟延殘喘、卑躬屈膝的方式,對於軍事實力強大的狼族而言,是一種恥辱嗎?”


    哥舒夜師道:“識時務者為俊傑。我們狼族世世代代生活在北方,依附了魔法帝國之後,我們仍然可以繼續生活在這裏。恥辱?恥辱在哪裏?至少我們不會像你們召喚族那樣,整個種族都快滅絕了。”


    看著哥舒夜師一副自以為是的樣子,文丘冷冷的迴答道:“你以為這樣,申屠烏泰就會與你們狼族和平共處嗎?別以為我不知道,其實你依附於魔法帝國,不過是想假借申屠烏泰的幫助,讓你成為狼族首領,實現你的權利欲望而已。”


    聽文丘說到這裏,哥舒夜師當即怒火中燒,嗬斥道:


    “少在這裏胡說八道,簡直是一派胡言!我哥舒夜師能夠成為狼族首領,完全是眾望所歸,和他申屠烏泰有什麽關係!雖然我們依附於魔法帝國,可我們隻不過是合作關係而已。我們狼族的核心利益,並沒有因此而受到任何損失。你這臭小子,居然敢在這裏大放厥詞,我現在就要了你的性命。讓你們召喚一族,再也沒有崛起的機會!”


    憤怒的哥舒夜師拔出自己腰間的佩劍,雙手握著舉向空中,準備朝文丘的腦袋劈砍下去。


    在此危機時刻,文丘並沒有絲毫的恐懼之情,說道:“哥舒夜師,直到現在,難道你還沒有一丁點的悔恨之感嗎?”


    哥舒夜師怒道:“哼!你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我哥舒夜師說什麽、做什麽,難道要你這小孩子來教訓我嗎?我現在就送你去見死去的爺爺和爸爸!”


    哥舒夜師雙手握著寶劍,猛地朝文丘腦袋劈砍過去。


    就在哥舒夜師手中的寶劍即將砍在文丘身上的時候,一支弓箭從哥舒夜師正對麵的屋頂上射了過來。


    那支弓箭極其精準,不偏不倚射進了哥舒夜師的心髒。弓箭射穿了哥舒夜師的身體,箭頭從他身體的後背露了出來。


    哥舒夜師被弓箭射中心髒,數百名狼族戰士全部目瞪口呆。他們齊刷刷的將目光聚集在對麵的房屋之上。


    屋頂上站著一個身材魁梧的狼族青年,由於背靠著日光,人們並沒有看清楚他的臉。隻有幾個年紀稍長的狼族成員,認出了那人手中的破爛弓箭。


    那支弓箭,正是哥舒堯小的時候,舅舅哥舒夜師親手為他製作的那把弓箭。雖然它現在看上去有些破舊不堪,可是威力卻絲毫未減。


    再看穿透哥舒夜師心髒的那支箭,從他後背露出的弓箭頭,還沾著哥舒夜師的血跡。文丘可以清晰的辨認出,那正是兩個月之前,自己親手為哥舒堯打造的精鐵箭頭。


    “我的舅舅啊,你奪取我的首領之位,我送你一支弓箭。不知道這樣算來,咱們是不是扯平了!”


    房頂之上,射出這支弓箭的不是別人,正是草原狼族的上一任青年領袖——哥舒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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