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一鳴皺了皺眉,“估計傷口裂開了。”


    他走過去拎急診箱,看見了地上滾著的手電筒,估計剛才他就是踩到了這東西,才摔倒了。


    他拎起急診箱來到床邊,給林也檢查傷口,“果然是裂開了,得重新包紮。”


    看著孟一鳴又從箱子裏拿出紗布、碘伏這些東西,林也愧疚道:“對不起,我就是想看看能不能走。”


    孟一鳴向來說話都很溫和,就連現在,他差點被林也謀殺了,也沒生氣,“沒什麽對不起的,很簡單的包紮。”


    林也問:“你有沒有傷到哪?”


    孟一鳴動作輕柔的包紮著傷口,“被占便宜,算不算傷?”


    林也有點無語,孟一鳴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孟一鳴說:“被人壓著又親又摸的,我還是第一次。”


    林也:“···你別說了。”


    孟一鳴理直氣壯,“你做都能做,我還不能說?”


    林也就很無奈。


    要是她打了、撞了孟醫生,大不了讓孟醫生打迴來、撞迴來,可她占了他便宜,就沒法賠償了。


    孟一鳴很快就將傷口包紮好了,他又把被撞倒的桌椅扶起來,地上的東西撿起來。


    “我走了,你別再瞎折騰了,聽醫囑,行不行?”


    林也連連點頭,“我知道。”


    她不能再給孟醫生找麻煩了。


    孟一鳴迴了宿舍,王衛國看見他的後背,“你是在地上打滾了?”


    “過來幫我看看。”孟一鳴邊說邊脫了襯衣。


    王衛國走近,看見他的後背整塊都淤青了,特別是兩塊肩胛骨,腫的厲害。


    “怎麽傷的?”王衛國問。


    孟一鳴迴答的很簡單,“摔倒了。”


    “摔倒?”王衛國仔細的檢查的傷,“那你應該是後背整塊的落地,你這是跟人比賽摔跤?”


    “對,快弄一下,疼的不行。”


    孟一鳴的後背疼的,隻能側躺著睡,腦海裏是林也猛地親向他的場麵。


    當時,他能明顯感覺到她胸口的柔軟,嘴巴也很軟。


    這姑娘,又野又萌的。


    此時,林也的腦海裏也是同樣的場麵。


    她的臉像是著火般的燙,心跳的厲害,她自己都能聽見心跳聲。


    她又羞又惱的拍著自己的腦門。


    翌日早上,孟一鳴打了早飯來林也的宿舍。


    兩人見麵都有些尷尬,可孟一鳴畢竟閱曆在那擺著,再怎麽尷尬也能從容應對。


    兩人啃著幹巴巴的饅頭,孟一鳴說:“要是能沾著我媽做的醬吃,這饅頭就香了。”


    林也吃過孟一鳴母親做的醬,那醬的味道的確不錯,“阿姨做的醬是真好吃。”


    孟一鳴說:“等我們迴去,我讓她多做點,到時候我給你送來。”


    “嗯!”林也頓了頓又問,“我們是一起迴去嗎?”


    “不然呢?”


    林也說:“大家來這裏的服務期不同,有些人是兩年,有些人是三年,我以為到時候會各走各的。”


    孟一鳴明知故問:“你簽的是幾年?”


    林也說:“當時承諾是找到石油,當然,即便沒找到,我想迴去,也能迴去,但這樣的話,我會覺得沒臉迴去。”


    林也屬於特別引進的高級技術工,跟普通工人不一樣,沒有年限的限定。


    孟一鳴說:“我跟你一樣,可以隨時迴去。”


    他本來是主動申請來這裏的,可這裏不需要外科醫生,他隻能以義務診療的方式來這裏,沒一分錢的工資。


    林也當然不知道這迴事,她以為孟一鳴也是引進的高級專家,可以隨時迴國。


    林也聊起天來,也就忘記了昨天那些事了,氣氛也熱絡起來。


    國內。


    小傑明天就高考了,程景默今天請假迴來陪他。


    於向念臨走的時候,交代他讓他迴來陪小傑高考。


    小傑的性格已經養成的很沉穩了,話也沒有小時候那麽多了。


    “叔,你不用耽誤工作,我自己去考就行。”


    程景默說:“你嬸說了,要讓我陪你,接送你考試。”


    小傑:“···”他一個人真的能行。


    “我嬸什麽時候才迴來?”


    “估計還有半個多月、二十天這樣子。”


    小傑:“···”也不知道,他嬸能不能在他報誌願前迴來?


    不能迴來也不影響,反正他的第一誌願是京大,後麵的誌願,等估了分後,讓老師幫忙參考一下。


    程景默像所有做家長的一樣,光是考試的文具、準考證這些東西,就問了三遍“有沒有都收好了?”


    小傑安慰他,“叔,你別緊張,我都收拾好了。”


    程景默:“···”他還真有點緊張。


    當年於向念高考,以及後來他考試,都沒緊張過。


    程景默說:“我不緊張,我知道你的成績,正常發揮就行。”


    程景默又囑咐了好幾遍,“今天別亂吃東西,也別吃撐了;今天就別看書了,放鬆一下;再去檢查一遍考試的東西······”


    “叔,你還是緊張。”小傑說。


    程景默:“···”


    小傑從七歲就跟著他,現在已經十一年了,一天天的看著他長大、懂事,心裏的那種感覺無法言喻。


    他總算沒有辜負小傑死去的父母。


    安安和可可一人舔著一個冰淇淋迴家了,看見程景默,兩個孩子都嚇了一跳。


    因為程景默不給他們吃冰淇淋,說是會吃壞肚子,還會蛀牙。


    安安和可可同時把手藏在身後,程景默早看到兩人手裏的東西了。


    再說了,兩人嘴周都是白乎乎的一圈,他能不知道他們幹什麽?


    他假裝沒看到,“我迴房間換身衣服。”


    他站起來上了樓。


    安安和可可長籲一口氣,把身後的手拿出來。


    安安一手拿著一個冰淇淋,天氣很熱,他的兩隻手上都沾著融化流下的冰淇淋。


    他連忙走過來,將還沒吃過的那個遞給小傑,“哥哥,這個給你。”


    小傑說:“謝謝,但哥哥明天要考試,今天不能吃冰淇淋。”


    安安很遺憾,又很為難。


    這個冰淇淋咋辦呢?


    他平時隻吃一個,這個不就浪費了?


    他想了想說:“哥哥,那我吃了?”


    “不行!”


    程景默剛到樓梯口就聽見他們的對話,他又返身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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