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向陽啊?”於向念歎口氣,壓低聲音說:“他不讓我告訴你。”


    溫秋寧本就焦躁的心被吊起來,“他怎麽了?”


    於向念一臉認真的說:“你千萬不能說是我告訴你的,不然他又得收拾我。”


    溫秋寧焦急的點頭。


    於向念說:“那天不是讓他送你去站台嘛,誰知道他跟著你來了書店,迴去的時候公交車有點擠,他被人撞到了肋骨,那幾天疼的動不了,這兩天才好點。”


    溫秋寧的心落下,又提起來。


    原來於向陽不是不來看她,是受傷了,可他怎麽又傷了呢?!


    於向念說:“他怕你擔心,也不讓我來告訴你。”


    溫秋寧心裏自責。


    怪她!


    於向陽這段時間不出現,她應該想到他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於向陽那麽言而有信的人,她不該對他有猜疑的。


    於向念看著溫秋寧的表情變化,暗暗竊喜。


    於向陽那一撞,已經撞開了溫秋寧的心牆,現在就等她來掃平最後的障礙了。


    於向念換上一副情真意切的表情,“於向陽這段時間雖然在家,可我看得出他的心都在你這裏,他身體動不了,嘴上又不好意思說,每天都是焦躁不安的。”


    溫秋寧抿了抿嘴,垂下眸子。


    於向念說:“他這次受傷,雖說以他的身份,換成是誰,他也會去救人。可你應該猜的到,那麽晚了,他為什麽會出現在那裏。”


    溫秋寧的眼睫顫動,有些局促的扣著手指。


    她是猜到了。


    猜到也不行,於向念自然是要擺在明麵上說的,她說:“上次你拒絕了他,他好麵子,不好意思見你,可心裏又忍不住,隻能來偷偷的看你。”


    溫秋寧隻是輕輕的“嗯”了一聲。


    於向念又說:“於向陽這人吧,你也了解不少,說話做事直來直往,心思善良坦率。他喜歡你,就是單純的喜歡,不摻雜任何的利益雜質。即使你拒絕了他,他還是喜歡。”


    於向念話鋒一轉,忽地問:“你喜歡他嗎?”


    溫秋寧抬頭,愣住,有些難以啟齒。


    於向念也不是要等她的迴答,她就是試探一下。


    她接著又說:“親情、友情、愛情是人生中最美好的東西,你看你有親情和友情了,難道不想嚐試一下愛情?俗話說,人生百味。你嚐過生活的苦,也該嚐嚐愛情的酸和甜。”


    溫秋寧:“···”她還是有些怕。


    於向念知道她的擔心,從小缺失父愛,又遭到了很多男人的侵害。


    於向念說:“世間上的確是有很多壞男人、不負責的男人,但也有很多好男人。於向陽吧,雖然有缺點,但絕對的好男人。忠誠、負責、自愛,這點我可以保證!”


    “他要是對不起你,都不用我出馬,我爸第一個崩了他!說到我爸,他跟我媽一樣,隻看人不看家庭背景那些,你人品好、又有文化,又善良上進,我媽對你很滿意。”


    於向念又舉例講了程景默的事。


    溫秋寧終於搞明白,為什麽程景默姓程,他的父母一個姓宋、一個姓林的原因。


    於向念說:“退一萬步說,就算你跟於向陽沒有結果,又怎樣呢?你有過這段經曆,享受過這個過程!大不了就是你再也不相信愛情,封心鎖愛,迴到你原先的起點。”


    於向念拉拉雜雜的說了很多,溫秋寧全程聆聽,幾乎沒說話。


    於向念覺得效果達到了,也差不多該走了。


    臨走的時候,她囑咐溫秋寧,“你千萬別去看於向陽,不然他就知道我跟你告密了。”


    溫秋寧:“···”


    她準備明天早上就去看於向陽的。


    後天就開學了,她什麽時候才能見到於向陽?


    於向念樂顛顛的迴到家。


    於向陽已經沒有耐心了,他同樣的想法,後天就開學了,再不給他見溫秋寧,又得等一周的時間了。


    “於向念,你的足智多謀就是讓我傻待在家把你帶孩子?”他沒什麽語氣的說。


    於向念故意磨他的耐心,“玩具不夠拆,讓程景默去買。”


    於向陽說:“我想拆你的腦袋!”


    於向念對程景默撒嬌,“程景默,他要拆我的腦袋。”


    於向陽:“···”他沒眼看!


    “他不敢!”程景默瞥了於向陽一眼,對於向念說:“你別磨他了,他要憋瘋了。”


    於向念這才嚴肅起來,點對點的傳授知識。


    也是夠夠的了!


    一個二十八歲的男人,追個女生,還要手把手的教!


    上次戀愛白談了!


    於向陽和程景默像兩個學生,認真的聽著,於向陽時不時的還要發問,於向念又耐著性子解答。


    程景默內心:我媳婦兒就是厲害,這些東西,他們完全沒想到。


    按照於向念的計劃,於向陽又等了一天,開學前一天晚上,他才來到了書店。


    溫秋寧準備下班了,看見門口騎著單車踩點過來的於向陽,她的心一下子就像飛起來了,她不由的笑起來。


    她本以為這一周都見不到於向陽了,沒想到在她絕望的時候,見到了他。


    隨後,又是擔心,“於向陽,你的傷?怎麽能騎單車呢?!”


    於向陽的傷已經恢複的騎單車沒問題了,可於向念要他裝著一點。


    他隻能強裝疼痛的擰著臉,“沒事的。明天就開學了,我不放心你,來看看。”


    溫秋寧看著他痛苦的表情,心擰著的疼,“你先進去坐會兒,休息一下。”


    於向陽說:“不用了,這麽晚了,我送你迴去。”


    溫秋寧:“···”


    於向陽又說:“不能載你了,隻能走路送你,走吧。”


    溫秋寧走過去扶住單車,“我來推單車。”


    溫秋寧推著單車,於向陽走在她的旁邊,兩人安靜的走了一段距離。


    差不多的時候,於向陽說:“溫秋寧,我···”


    他欲言又止的樣子。


    實際上,他裝的!


    該怎麽說,該什麽時候說,該用什麽樣的語氣說,於向念都教過他。


    於向陽像是鼓足勇氣的樣子,“溫秋寧,這段時間沒見你,我很想你。”


    溫秋寧握著單車籠頭的手緊了緊,咬著唇,沒迴應。


    兩人腳步不停的慢慢走著,於向陽又說:“雖然你讓我別喜歡你,可我控製不了我的心。你不喜歡我也行,但你別不讓我喜歡你。”


    說到這裏的時候,已經到了筒子樓外。


    於向陽從溫秋寧手裏接過單車,“你迴家吧,我走了。”


    溫秋寧轉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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