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時後,夏清雲來到了約定的小樹林外。


    時隔四十多天,兩人再次見麵。


    四目相對,於向陽覺得麵前的人熟悉又陌生。


    熟悉的漂亮麵孔,隻是夏清雲的眼神是陌生的,沒有往日的溫柔嫵媚,帶著疏離感。


    夏清雲依舊笑的甜美,聲音也是甜美的,“於向陽。”


    於向陽胸口悶的發疼,他沒有笑容,麵無表情的問:“什麽時候開始的?”


    沒頭沒尾的一句話,夏清雲卻懂其中的意思,她笑著說:“於向陽,都過去了的事了,別再提了。”


    於向陽淡聲說:“我作為這段感情的當事人,毫無征兆的成了受害者,連個知情權都不能有?”


    即便是被綠了,也要綠的清楚明白!


    夏清雲語氣輕飄的說:“你給不了我想要的,我也不想你因為我跟你的家庭斷絕關係。”


    於向陽說:“所以,你巡演的時候認識他,就開始了?”


    這就能解釋的清,為什麽夏清雲巡演迴來就對他突然冷淡了。


    夏清雲否認,“沒有。”


    於向陽固執的又問:“那就是我出任務時,他來找你,那時候開始的?”


    夏清雲沒有應聲,於向陽當做她默認了。


    於向陽將他的推斷一股腦的說出來,“這麽說,那段時間裏,你跟我交往的同時也跟他交往著。你跟他的時機成熟了,然後借口迴家探親,其實是去跟他結婚。”


    “你願意選擇一個離婚過還帶著孩子的男人,本質是上因為他的父親。”


    部隊裏打結婚報告,是要將對方的三代直係親屬都要調查清楚的。


    於向陽找政治部的同誌問過何舟安的情況。


    夏清雲臉色不自然的張了張嘴,想要辯解,可又不知道如何辯解。


    於向陽嘲諷的笑笑,“所以說,你跟我交往隻是看上我的家庭,而不是因為我!你以前說的那些話都是騙我的!也許從一開始,你接近我就是帶著目的的,自始至終,你當我是一個你往上爬的梯子!”


    “於向陽!”夏清雲惱羞成怒,“我們倆成現在這樣,能全怪我嗎?你知道你媽單獨找我談話說的那些嗎?我要不是為了嫁進你家,我何必受這種委屈?”


    於向陽自然是不知道,趙若竹找夏清雲談過話的事。


    夏清雲又說:“論感情,你比不上別人對我用情至深,論條件,你脫離了你的家庭,你什麽都不是!我憑什麽要選你?!”


    胸腔的疼痛已經蔓延,於向陽連嗓子眼都是疼的,疼的他說不出話。


    事實雖然殘忍,卻讓人清醒。


    好半晌,於向陽露出苦澀又釋然的笑容,“祝你們幸福!”


    就像於向念說的一樣,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追求和人生價值,夏清雲追求到了她想要的東西,於向陽真心的祝福她。


    於向陽是笑著離開的。


    十一月的風帶著寒意,於向陽深吸幾口氣,胸腔裏灌入清新的空氣,消散了那些苦悶和疼痛。


    就讓這段感情隨風而逝吧!


    程景默被於向陽的事情影響,心裏也在暗暗擔心,自己有這麽一天。


    於向念及時察覺到了程景默的情緒變化。


    臨睡前,於向念將程景默壓在身下,捧著他的臉問:“是誰又讓我的親親老公不高興了?”


    程景默:“你說呢?”


    除了於向念,別人也影響不到他的情緒。


    “那你告訴我,我改。”於向念做出很真誠的樣子。


    程景默沒說緣由。


    擔心歸擔心,可他既然同意於向念去上大學,就敢承擔所有的結果。


    天天把不準拋棄他之類的話掛在嘴邊,都不像個男人!


    程景默轉移話題,“小傑說,他要跟著你去北京。”


    於向念點頭表示同意,“他願意跟我去,我就帶著他在北京。”


    程景默說:“你是去讀大學的,住宿舍,小傑住哪?他讀書的問題呢?”


    於向念沒程景默這麽多的擔心,她說:“到時候看唄,在大學的附近找一個小學給小傑上。我不住學校,帶著小傑在外麵租房住。”


    “你說起來簡單,到時候一時半會去哪找學校找房子的。”程景默說。


    “這不有你呢!”於向念懲罰性的揉著他臉問:“你不打算送我去上大學啊?”


    程景默自然是想送著去的。


    於向念說:“你的探親假有一個多月,到時候我們一起去北京,聯係學校、找房子,時間應該夠了。”


    程景默的心裏又孤單又欣慰的。


    到時候就剩他一個人了,不過,小傑跟於向念在一塊,互相照應,他也能放心不少。


    於向念親了親程景默的唇,討好的說:“我的親親老公,我有一件事想征求你的同意。”


    一看這樣子,就知道不是什麽好事。


    程景默一本正經,“不同意。”


    於向念心知肚明的笑起來,接著就是趴在他身上耍賴,“程副團長,你先聽聽我這個良家婦女的訴求···”


    程景默也笑起來,任憑她在他身上胡鬧,“你這良家婦女,一看就不是正經良家婦女。”


    兩人鬧騰了好一會兒,於向念察覺到了什麽,猛地停住。


    她抬頭就對上程景默暗沉的目光,她學著於向陽的口氣說,“程景默,你不要臉!”


    程景默將想要翻身溜走的於向念抱住,“良家婦女,不是有事要征求我的同意?”


    於向念故意不配合他,“軍官大人,你得先把槍放下,小女子才敢說。”


    程景默:“你這小女子好不懂事,看來是不想讓我同意了。”


    於向念趁機說:“那我懂事,你就同意了?”


    程景默可不會輕易上當,“那也得看你表現。”


    於向念很努力的表現,可她還是低估程景默了。


    最後,還是要程景默來表現。


    一切歸於平靜後,於向念眼皮都不想睜開,“程景默,從今天起一周兩次夫妻生活,還有明早叫我起床。”


    程景默心裏苦,可又不能反駁。


    他也希望於向念能考出好的成績。


    於向念又安慰他,“就這四十多天,等我考完了,我好好陪你。”


    “行吧。”他不甘的說,“但從明天起。”


    剛才已經用了一次指標,這指標用一次就隻有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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