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向念出門的時候剛好遇上了飯後散步的蘇明亮。


    於向念就問:“蘇政委,是不是部隊今天有事?程景默早上出門到現在還沒迴來。”


    “沒有啊。”蘇明亮迴。


    然後他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麽,又說:“程景默可能是去陪於向陽了。”


    “於向陽怎麽了?”


    “你不知道?”蘇明亮疑惑。


    於向念第一反應就是於向陽出事了,她焦急的問:“蘇政委,你快說!”


    “於向陽不是在跟夏清雲搞對象嘛。”蘇明亮的表情頗為同情,“這不,前不久夏清雲請假迴家探親,誰知道今天部隊裏就收到了她的結婚報告。”


    於向念震驚的眼珠都快冒出來了。


    蘇明亮還在說:“人都還沒迴來,報告先來了。她愛人也是陸軍部隊的···”


    於向念都沒等蘇明亮把話講完,“蘇政委,你能安排兩個戰士跟我去找一下他們嗎?”


    天黑了,她一個人不敢去找人。


    蘇政委做事也不含糊,“等我再叫一個,我們一起去找。”


    兩分鍾後,蘇明亮就叫了一個人來,三人急匆匆的走出家屬院。


    “他們能去哪?”蘇明亮問。


    於向念分析,兩人應該是去喝酒去了。


    男人遇到煩惱的事,不都喜歡借酒消愁。


    “我們去城裏國營飯店看看吧。”於向念說。


    “你們等我去借輛車。”


    蘇明亮開著車,載著於向念和另外一名戰士,朝城裏的方向開去。


    半路上,車燈照到了兩個勾肩搭背,走路歪歪扭扭的人。


    細看,不就是程景默和於向陽。


    蘇明亮將車停在兩人身邊,三人下車,去扶程景默和於向陽上車。


    借著車燈的光,於向陽醉眼朦朧的盯著於向念看。


    然後,顫巍巍的伸出食指指著於向念,“你們女人都是沒良心的!”


    於向念沒搭理他,讓蘇明亮和那名戰士把於向陽扶上了車。


    於向念準備去扶程景默,被程景默一把甩開了,“你要走就走!”


    於向念:“···”忍!不跟醉酒子計較!


    上車後,於向陽開始數落於向念。


    什麽沒良心了、什麽說一套做一套了、什麽他害了程景默一輩子了······


    擺明了,是程景默跟他說了,她要去上大學的事。


    兩人都覺得自己被拋棄了,惺惺相惜,借酒消愁呢。


    坐在副駕駛位的於向念不想聽於向陽囉嗦,轉過頭,“於向陽!你再說一個字,我脫了臭襪子塞你的嘴!”


    程景默為於向陽撐腰,“你兇什麽?他是你哥!”


    “還有你!程景默!”於向念的視線移到程景默的身上,“你最好把嘴閉上!”


    後排座位,再也沒有一點聲音。


    蘇明亮在暗暗發笑。


    這個於向念不是一般的虎!難怪程景默被管的服服帖帖的!


    迴到家屬院,兩人又將程景默和於向陽攙扶迴到了家裏。


    “蘇政委,麻煩你們幫他們扶到臥室的床上。”


    蘇明亮驚訝,“兩人扶在一張床上?”


    於向念做出為難的樣子,“沒辦法,家裏就這麽一張床。”


    蘇明亮大咧咧的說:“我們把於向陽扶迴宿舍!”


    “不用麻煩了!”於向念擺手,“他醉成這樣,迴宿舍肯定影響別人,就讓他在家裏睡吧。”


    於向陽和程景默睡在了一張床上,於向陽睡平日裏於向念睡得位置,程景默睡在自己的位置。


    蘇明亮他們走後,於向念找出那張折疊床。


    鋪床的時候,小傑說:“嬸,讓向陽叔跟我睡吧。”


    於向念說:“你好好睡覺,明天還要上學,就讓他倆睡一起。”


    兩人不是很要好嗎?


    就讓他們睡也睡在一塊兒!


    於向念一切收拾妥當,躺在床上,心裏忿忿不平!


    於向陽肯定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對夏清雲付出了全部的真心,為了她都要跟家裏人決裂了。


    可夏清雲卻讓整個軍區的人都知道,她綠了他!


    不僅傷碎了於向陽的心,更讓於向陽顏麵掃地!


    夏清雲肯定是找到了靠山,才敢這麽做。


    不管她找了誰,於向念都要找她算賬!


    翌日,軍號聲響起,程景默和於向陽同時睜開眼。


    於向陽入眼的是陌生的環境,胸口還被什麽壓著,他意識還不清醒,慢悠悠的偏過頭。


    程景默入眼的是能見頭皮的短發,但他還沒反應過來什麽時,就對上了那雙熟悉的眼睛。


    兩人的瞳孔猛地放大,同時從床上跳下來,同時發問:“你怎麽會睡這裏?!”


    兩人的表情都是差不多的,憤怒和驚愕,還帶著些許厭惡。


    很快,兩人都認出這是於向念的房間。


    程景默一向不辨喜怒的臉,此時臉上寫滿了惡心,“誰讓你上床睡覺的?”


    這是他跟於向念的床,於向陽怎麽爬上來了?!


    於向陽嫌棄的擦了幾下自己胸口上不存在的髒東西,“睡覺就睡覺,你又抱又摸的幹什麽?!惡心!”


    程景默向來不吵架,可被於向陽這麽一說,羞憤急了,“誰看得上摸你?我要知道是你,我連房間都不進!”


    於向陽被占了便宜,還要被罵,也沒什麽好口氣,“你平時就是這麽睡得?不要臉!”


    “你更不要臉!”程景默的整張臉漲紅,轉身就走。


    拉開臥室門,就見於向念睡在牆角的折疊床上。


    程景默和於向陽爭吵的時候,於向念就已經醒了。


    她強忍著笑意,裝出還在熟睡的樣子。


    於向陽也出了臥室,看到同樣的一幕。


    兩人都明白,於向念是故意讓他們睡一張床的!


    兩人氣得想打人,可又不敢對於向念做什麽。


    兩人窩著一肚子的氣洗漱去了。


    第二聲軍號聲響的時候,兩人又快速的跑出去出操了。


    一路上,兩人的心裏都在罵著對方惡心!


    隻要一想到和對方抱著睡了一夜,兩人就像吞了一隻蒼蠅,惡心想吐,恨不得弄死對方!


    待兩人出了門,於向念再也忍不住的狂笑起來。


    看來兩人深厚的革命友誼小船,睡一覺,也就翻了!


    程景默冷著一張臉,打著早飯迴來了。


    破天荒的,看到於向念已經起床了。


    程景默窩著一口氣,不想理於向念,三人默不作聲的吃完早飯。


    吃過早飯,程景默準備出門上班,於向念說:“程景默,你下午把於向陽約到家裏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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