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於向陽簡直懷疑自己的耳朵,“菜?菜雞?”


    於向念很無情的笑起來,“難道不是嗎?你一個隻會滿大院追著女孩跑揪她們辮子人,加上程景默一個跟女人話都沒講過十句的人,你倆在一起探討戀愛心得?這不搞笑呢嘛!”


    被人嘲笑,於向陽覺得受到了萬點暴擊,可對方是於向念,他也隻能忍著。


    “你說程景默是菜雞,我同意,我可不是菜雞!喜歡我的女生多了去了,隻是我看不上!”他驕傲的說。


    “行行行!程景默是菜雞。”於向念還在笑,“我猜你今天又跟夏清雲發生點親密舉動了,所以又激動又煩惱的,對不對?”


    “什麽叫又?”於向陽不滿的說:“我跟她什麽都沒發生過,我們清清白白的搞對象!”


    “哦···”於向念隨便一試探就試探出來了。


    看來說於向陽跟夏清雲親嘴,隻是捕風捉影的事。


    “什麽都沒發生過,你激動什麽?”於向念問。


    於向陽有些苦悶的說:“我就是覺得對不起夏清雲。”


    “哪裏對不起她了?”


    “大家都知道她跟我處對象,可爸媽就是不同意我們交往。讓她一直這麽等著,我感覺我像是占了她便宜,挺對不起她的。”


    於向念反問:“你的時間不是時間?你怎麽不覺得是你自己被占便宜了?”


    於向陽眼睛瞪圓了,“我是男的!怎麽可能會被占便宜?”


    “男的怎麽了?男的更要潔身自好!更要守好自己的名聲!”


    於向陽:“···”


    於向念振振有詞的說:“於向陽,你跟她是自願平等的交往,沒人強迫你們誰要等著誰。你真心待她,你也沒對她做出什麽逾越的事,就不存在誰占誰便宜!至於以後發展成什麽樣,誰也說不準,你隻要問心無愧就行了!”


    於向陽皺起眉,“話雖這麽說,可畢竟我是男人,耗得住,也不怕流言蜚語,她一個女的,總歸是對她不好。”


    於向念說:“她要跟你在一起,就要做好這些準備。”


    於向陽又問:“讓你說服爸媽,怎麽樣了?”


    於向念理直氣壯的反問,“他們這些革命戰士鋼鐵般的意誌,是輕易能說服的?!”


    於向陽:“···”這也算是在他的預料中。


    剛好這時候,程景默迴來了。


    於向陽迴過頭瞥了一眼程景默,沮喪的的說了一句,“菜雞,你迴來了。”


    程景默:“?”


    程景默看到於向陽就知道,他又來講他的戀愛故事了。


    程景默對別人談戀愛的事,可不感興趣。


    他停好單車,喝了一大杯涼開水,“還不迴去,宿舍快熄燈了。”


    於向陽不滿道:“你是攆我走?!”


    程景默就差把快滾兩個字寫在臉上了。


    於向陽當然能讀懂程景默的表情。


    越是讓他走,他越是不走!


    程景默也讀懂於向陽的表情,他說:“走,我送你出去,有什麽話邊走邊說。”


    程景默都率先走出門了,於向陽也隻好跟了上去。


    於向陽看著兩個差不多的背影,心裏酸酸的。


    程景默的心情好像很低落。


    雖然他永遠都是那副表情,可她能感覺的到。


    一路上,於向陽都在講他和夏清雲的事。


    程景默聽了,又好像沒聽!


    於向陽好像說了,他跟夏清雲牽手了,又好像說了,夏清雲要等著他。


    但有一句話,程景默聽清楚了:於向念嫌他菜!


    他很菜嗎?哪裏菜了?


    將於向陽送到家屬院門口外,程景默終於說話了。


    “於向陽,你知道我們國家還有多少人吃不飽飯?還有多少孩子上不了學?還有多少破壞分子想要分裂我們國家?”


    於向陽被問住了。


    程景默說:“於向陽,你不應該整天沉浸在這些情情愛愛的事上!你是男人,更是軍人,你肩上有使命,有責任!你好好想想你該做什麽?”


    於向陽:“···”


    程景默又說:“你從小條件好,能吃飽能上學,長大就進了部隊,一切順風順水。你沒有任何負擔,更應該有遠大的報複,報效祖國、報效人民。而不是腦子裏整天就想她喜歡我,我喜歡她之類的事!”


    “於向陽,我不了解夏清雲,但我知道你父母隻會為你好。如果這段感情讓你難受、讓你困惑,我建議你先從這段感情中抽離一段時間,以一個旁觀者的角度來看待這段感情。”


    “如果經過一段時間的冷靜,你想的很清楚,你非夏清雲不可,那我再幫你想辦法。”


    於向陽被程景默說的又怔又羞的。


    程景默一向話少,今天是受什麽刺激了,嘰裏呱啦的教育了他這麽多。


    最後,於向陽訕訕的說:“知道了,我迴去了。”


    程景默迴到家裏,洗漱幹淨後迴到房間。


    於向念躲在門後,從身後抱住他,“怎麽了?你今天出門的時候還好好的,迴到家就好像不高興了。”


    程景默雙手抓住環在自己小腹前的手,“念念,我覺得我自己很無力。”


    他連說話的語氣都弱了很多。


    “發生什麽事了?”


    程景默講了今天下午發生的事。


    原來,他騎著單車去村裏找張國平學習無線電的知識,正好趕上了村裏的婦女圍毆張國平的妻子。


    張國平的妻子叫何美英,是一個研究外國文化的,和張國平一起被下放到了這裏。


    何美英這樣的知識分子,幹勞動的時候肯定就不如村裏的那些婦女。


    那些婦女已經對她不滿很久了,今天一個婦女責罵何美英的時候,何美英迴懟了幾句,就遭到了一群婦女的圍毆。


    那些婦女將她身上的衣服褲子都扒了,村裏的其他人隻是看熱鬧,誰也不上去幫忙。


    張國平去護著何美英,也被打了。


    幸好程景默去的及時,大家看他是軍人,才悻悻然的收了手。不然,這兩口子指不定被打成什麽樣!


    那些婦女雖然收了手,可嘴裏還是不幹不淨的罵著。


    就連何美英這個名字,都成了她們辱罵的理由。


    程景默說:“他們這樣的人有更大的作用。就說我們軍區,那麽多人也找不到一個會無線電的專家,可這樣的人才卻被困在田地裏,發揮不了任何作用。”


    “我想做點什麽,可我沒這個能力。”程景默輕歎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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