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向陽的重心一下子失去平衡,向前傾去。


    夏清雲的身體猛地下落,眼看就要重重跌在床上,眼看於向陽就要摔倒壓在她身上。


    夏清雲瞳孔放大,驚唿一聲。


    關鍵時刻,於向陽的手條件反射的用力撐到床上,另一隻手還穩穩的托著夏清雲的後脖頸。


    兩人的臉就快貼在一塊,鼻尖對著鼻尖。


    這是兩人相處以來,第一次相距這麽近。


    於向陽都能看到夏清雲瞳孔裏的自己,聞到她身上混合著酒精的淡淡香味。


    夏清雲還緊緊抓著於向陽胸前的衣服,就那麽怔怔的看的他,她眼裏的驚慌還未散去,嫵媚中帶著嬌弱,讓人看了心生憐惜。


    四目相對,於向陽的腦袋一片空白,心跳的厲害,他的身體僵硬著,都忘記下一步該幹什麽。


    兩人一直保持這個曖昧的姿勢看著彼此,夏清雲失去血色的臉,慢慢染上了一層紅暈,她發窘的舔了舔她的唇。


    於向陽看著她那濕漉漉的紅唇,他覺得口幹舌燥,有種想做些什麽的衝動。


    這時候,病房門被打開,傳來護士的聲音,“7號床吃藥了。”


    接著,護士便責罵道:“你們這是幹什麽?這裏是醫院!”


    從護士的角度看去,於向陽彎著身子抱著夏清雲,兩人臉對著臉,正準備接吻。


    兩人這才迴過神,各自慌忙別過臉。


    於向陽的臉漲的通紅,她將夏清雲輕輕放到床上,走到了一旁。


    護士走過來的時候,不悅的白了於向陽一眼,然後將藥放在床頭櫃上,交代夏清雲,“你是腦震蕩,最好躺著休息,別亂動!”


    夏清雲沒好意思看護士,偏著頭應了一聲。


    護士又轉過身對於向陽說,“這麽晚了,病人要休息了!”


    於向陽這時候心跳還沒恢複正常,他尷尬的迴:“知道了,我等她把藥吃了就走。”


    護士離開病房後。


    於向陽從暖水壺裏倒了一杯水,“你這裏沒個人照顧也不行,我去請個人來照顧你。”


    夏清雲悠悠的直起身子,“你要請誰?”


    於向陽說:“醫院外麵有很多打零工的婦女,我去找一個來。”


    夏清雲撅起嘴問:“你放心把我交給陌生人啊?”


    於向陽:“···”


    夏清雲唇角微微彎起,莞爾一笑,“於向陽,我沒那麽嬌氣,你不用找人照顧我,我一個人也能行。我們跳舞的人,經常扭傷、扯傷的,忍一忍就過了。”


    於向陽還是擔心的說:“你看你動都不能動,喝水上廁所都不方便。”


    夏清雲唇角彎起的弧度更大,“這不有你呢。”


    頓了頓,她又問:“你明天還來嗎?”


    她眼裏是殷切的期望。


    於向陽重重的點頭,“來!”


    夏清雲開心的滿臉都是笑,“那我少吃一點,少喝一點,忍到等你來看我的時候,我再上廁所。”


    “那哪行呢!”於向陽說,“我待會兒出去跟護士說一聲,你該吃吃該喝喝,有事讓她們幫你。”


    夏清雲笑著說:“好。”


    “水涼了,你把藥吃了。”於向陽一手拿著藥,一手拿著水杯,遞到夏清雲麵前。


    夏清雲接過,吃下藥,“於向陽,你迴去吧,時間晚了不安全。”


    也到了大家休息的時間,於向陽也不好在留在這裏,“那我明天再來看你,你想吃什麽?我一並買著來。”


    夏清雲溫柔的看著他,“於向陽,隻要看到你我就很開心了,別的我什麽都不要。”


    聞言,於向陽本就未平複下去的心跳,又亂跳了幾下,伴隨著一股甜蜜流淌在心間。


    看著夏清雲有些失去血色的麵孔,溫柔的眼神,於向陽舍不得離開。


    夏清雲也沒有催他,兩人深情的看著彼此。


    好一會兒,於向陽才下定決心,“我走了,你好好休息。”


    “路上慢些。”


    於向陽依依不舍的走出了病房,然後去了護士站。


    還是剛才的那名護士,正在記錄本上登記著什麽。


    於向陽說:“護士你好,我想麻煩你一件事。”


    護士從記錄本裏抬起頭,看到是於向陽,不耐煩的問:“什麽事?”


    於向陽留給她的印象並不好。


    於向陽說:“我想麻煩你照顧一下7號床的病人。”


    這次護士頭都沒抬一下,冷冷的說:“我們是護士,負責打針吃藥,照顧病人是家屬的事。”


    於向陽被她的語氣弄得有些不高興,“她不是本地人,身邊沒個家人,所以才想麻煩你照顧一下。”


    護士還是那冷淡的態度,“照顧不了!”


    “你這人怎麽這樣?”於向陽的語氣也不好了,“你對待受傷的同誌就是這種態度?”


    護士將手裏的筆拍在記錄本上,口氣也很衝,“我什麽態度?這本就不是我該做的事!人人都像你這樣,我是當護士還是當保姆?!”


    於向陽也被惹惱了,說話的音量都提高了,“我要去找你們領導投訴你!你對病人就這種態度,又冷又臭!”


    護士說:“盡管投訴去!我剛好找領導說一說,你破壞軍人的作風形象,在病房瞎搞!”


    “我搞什麽了?”於向陽理直氣壯的說:“我來看望受傷的同誌,正大光明!”


    兩人的爭論引來了值班醫生和其他護士。


    他們將於向陽和護士分開,了解了一下情況。


    夏清雲的主治醫生是個四十多歲的男人,叫熊慶新。


    趙若竹下午才跟熊慶新打了招唿,讓他多關注著點7號床的病人。


    現在又看到於向陽,於向陽的長相跟趙若竹有五六分相像。


    熊慶新猜,7號床的病人,應該是趙若竹未來的兒媳。


    他說:“放心吧,這位同誌,我們會照顧好7號床的病人的。”


    於向陽跟醫生道了謝,離開醫院。


    護士不滿的講了她剛才看到的情況,大家聽完都有些震驚。


    來這裏住院的都是軍人,軍人的作風是很過硬的。


    大家還是第一次聽說這樣的事。


    熊慶新幫忙解釋道:“我看這兩人年紀差不多,應該是在搞對象,年輕人嘛···”


    護士小聲嘀咕道:“再是年輕人,也不能在病房就親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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