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嗬斥一聲,“一大早在這裏鬧哄哄的,幹什麽!”


    看熱鬧的村民主動讓開一條道讓村長過去。


    冬菊男人一見村長來了,像是見到救星一般,“村長!村長!你得給我主持公道啊!”


    程景默手一鬆,順勢推了將冬菊男人推出兩米多遠。


    程景默兩步走到於向念麵前,心虛的問:“你怎麽來了?”


    於向念不悅的瞪他一眼,“待會兒聽我的!”


    不高興歸不高興,但當務之急是解決這件事。


    程景默不善言辭,遇到這種不講理的人,肯定要糾纏半天。


    程景默根本沒把這件事當迴事,心裏擔心的是,他又惹於向念不高興了,怎麽辦?


    冬菊男人跑到村長麵前,一臉委屈的開始告狀。


    “村長,撿娃跟冬菊有奸情,今早被我撞破了!兩人不承認,我隻有帶著他們來村公所理論。”


    “哪知道,撿娃媳婦兒也來了,他家兩口子,一個鉗著我的手,不讓我反抗,一個拚了老命的打我!”


    說到這裏,冬菊男人抬手摸了摸被打的那邊臉,現在還在隱隱作痛。


    村長聽得皺眉。


    到底誰鉗著,誰打?


    撿娃媳婦兒看著嬌滴滴的,連鋤頭都扛不起的人。


    她不可能鉗著人,更不可能打人!


    “都進屋再說!”村長說。


    哪知道,於向念站出來,抬頭挺胸的說:“村長,冬菊男人當著那麽多人的麵汙蔑我丈夫,就得當著這些人的麵還我丈夫清白!我們就在這裏,當著大家的麵說清楚!”


    程景默心裏暖暖的。


    於向念雖然生氣,可還是充分相信他,當著這麽多人的麵維護他!


    村長:“···行,那就在這裏說清楚!”


    村長開著冬菊男人問:“董興旺,你說他們有奸情,有什麽證據?”


    董興旺梗著脖子,“今早我起床去廚房打水洗臉,正巧撞見他倆在廚房!”


    村長說:“說清楚,他倆在廚房幹什麽?”


    董興旺沉默了片刻才說:“撿娃跟我媳婦兒站在一塊,撿娃說,你去換身衣服,我去幫你挑水。”


    在場的人都一片噓聲。


    這也能叫奸情?!這不就是撿娃幫冬菊挑水!


    看冬菊的褲子都濕透了,上麵還沾著泥巴,明顯就是挑水的時候摔倒地上,沾了泥水。


    撿娃好心幫忙,還被潑髒水!


    村長也生氣了,“董興旺!你這就是沒事找事!你這麽無理取鬧,以後誰還敢幫冬菊?”


    董興旺急忙說:“村長!你聽我細說!”


    董興旺麵朝眾人說:“大家想想,冬菊天天挑水也沒摔倒,咋就今天摔倒了?一摔倒,撿娃就剛好碰上了?咋不是別人幫忙哩?”


    這種詭辯,於向念聽得翻白眼!


    “我告訴你們,這兩人啊以前就搞過破鞋!”董興旺故意提高音量說,“要不是前幾天我聽到冬菊和她娘的對話,我都不知道!原來,冬菊她爹以前就想讓撿娃入贅,哪知道撿娃去當兵一直沒迴來,冬菊才找的我!”


    當場的人一聽,都是一臉驚愕。


    還有這種事,他們可從來沒聽說過!


    於向念雙手抱胸,一臉平靜,甚至唇角還勾起了幾分看小醜一般的笑。


    村長眉頭皺的更深,“這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跟今天的事有什麽關係!”


    “村長啊!關係可大哩!”董興旺痛心疾首的樣子,“那天啊,冬菊跟她娘兩個哭哭啼啼的,冬菊說後悔找了我,她娘說都怪她,當年就應該讓冬菊她爹給撿娃寫封信,聯係一下的。”


    “你們聽聽這些話,冬菊心裏是不是惦記著撿娃?”


    眾人:“···”


    聽上去,是那麽迴事!


    眼看大家的節奏就要被帶偏,於向念說:“你怎麽不把他倆小時候穿開襠褲,見過對方屁股的事也扯出來講一遍?”


    “今天我們在這裏要說什麽事?”於向念對大家說:“說的是程景默跟冬菊有沒有奸情的事!”


    “董興旺,是吧?”於向念看著冬菊男人說:“你要有證據趕緊拿出證據!少在這裏東拉西扯的!”


    董興旺理直氣壯的說:“我剛才說的那些都是證據!”


    於向念反問:“那也叫證據?我丈夫幫你媳婦挑水,就叫有奸情的證據?”


    董興旺說:“我說的是他們以前就搞破鞋,冬菊現在還惦記你丈夫,這些證據!”


    “他們以前就搞破鞋?”於向念說,“那你也要拿證據出來啊!”


    董興旺:“···”


    於向念接著說:“以前是多久前?程景默十七歲入伍。即便是他入伍前,那時候他才十六七歲,冬菊十三四歲,冬菊還是個小姑娘,怎麽搞破鞋?你說給我聽聽?”


    這時候,冬菊的娘趕來了,她走起路來,一跛一跛的。


    “興旺啊!你良心怎麽這麽歹毒啊!”冬菊娘邊走邊哭喊著,“冬菊跟你結婚時,可是清白的黃花姑娘啊!你怎麽能這麽毀她名聲呢!”


    “娘!你怎麽來了!”冬菊聲音裏帶著哭腔,上前扶住她娘。


    眾人的思路被於向念拉了迴來。


    也對,要是以前兩人就搞過破鞋,依董興旺這種性子,早鬧翻天了!


    村長也說:“行了,董興旺,你少胡攪蠻纏!跟程景默道歉!”


    董興旺一愣,然後大喊冤屈,“村長啊,即便他們以前沒什麽,可冬菊心裏惦記撿娃是真的!哪個男人能忍受自家媳婦惦記別的男人!”


    “嗬!”於向念冷笑一聲,走到董興旺麵前,用鄙夷的眼光上下打量著他。


    董興旺被看的心虛,喊道:“你看著我幹什麽?”


    於向念平靜的說:“我這輩子沒見過像你這麽不要臉的人!說實話,你在我眼中都算不上人!”


    “畜生都知道護著妻兒,你呢?村裏人誰不知道,你動不動就打媳婦和嶽母的事!畜生都做不出這樣的事!”


    這是於向念這兩輩子,說過的最難聽、最刻薄的話!


    家暴、恬不知恥!


    這種男人也就冬菊才能忍受,換成她,她就是雇人也要打他個半身不遂。


    “冬菊不是惦記誰,她隻是惦記正常人的生活!跟一個連畜生都不如的人過日子,冬菊是人,想過人過的生活!”


    這些話徹底激怒了董興旺,他雙拳猛地握起揮了過來,像是以往打冬菊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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