耗子看於向念臉色有些蒼白,可能是今晚長時間淋了雨的原因。


    他也沒再開玩笑,嚴肅的說:“放心,收著呢。”


    於向念說:“先給我。”


    沒多長時間,耗子拎著一個錄音機來了。


    於向念打開一看,磁帶完好無損的在裏麵。


    剛好李果從治療室被推出來了,幾人一同來到了病房。


    於向念詢問了醫生李果的情況,確定沒有致命傷,才放心下來。


    於向念交代耗子和李果,千萬不能傳出去李果還活著的消息,又讓耗子找兩個人來保護李果。


    李果休息了,三人一同走出病房。


    於向念對程景默說,“把你帶的錢給我。”


    程景默將身上帶著的錢從上衣兜裏掏出來,應該有十六七塊的樣子。


    於向念也從自己的褲兜裏掏出五張大團結,那是她剛收到的出版社寄來的稿費。


    這些錢都已經濕透了,軟塌塌的。


    她將所有的錢塞進耗子手裏,“這些是給李果的醫藥費,不夠的下次我再給。”


    “別啊!”耗子將錢遞迴去,真誠的說,“我就跟你開個玩笑,哪能讓你真出錢。”


    “再說了,上次李果從丁雲飛那裏要來了七十多塊錢,剛才壓了三十塊錢的住院費,剩下的也應該夠了。”耗子又說。


    於向念很認真的說:“留著吧,就當營養費、誤工費,這次謝謝你們!”


    於向念和程景默迴到家時,已經淩晨兩點。


    這雨下起來就沒停,兩人從頭到腳都在滴水。


    不知道是不是冷到的原因,於向念的臉色有些蒼白,連平日裏自帶櫻桃色的雙唇,也沒有往日的鮮豔,眼眸也黯淡了許多。


    她的頭發濕漉漉的緊貼的頭皮,薄薄的衣服也緊貼在身上,那凹凸有致的身材,盡顯無遺。


    程景默連忙去兌了洗澡水,讓於向念洗澡,自己則是在水龍頭下洗了一個冷水澡。


    他並不覺得冷!


    兩人都洗漱好,於向念開了錄音機。


    程景默早預料到,丁雲飛會提前到達桑樹林周圍觀察情況。


    所以提前一天就找了一個隱蔽的位置藏好了錄音,上麵又蓋了一層樹葉。


    李果到達指定位置時,隻需把錄音機打開便可。


    兩人完整的聽完丁雲飛和李果的對話,聽到後麵是利刀刺破皮膚的聲音,還有丁雲飛說的那句“是你逼我的。”


    於向念似乎看到了丁雲飛扭曲、變態的麵孔,她剛剛才迴過來的臉色,又白了。


    程景默看出了於向念的異樣,他的心像是被針紮著的疼。


    “於向念,對不起。”他沉著聲音說。


    如果不是他沒抓住丁雲飛,於向念就不會這樣擔驚受怕的。


    於向念從最初的憤怒、害怕,到現在的接受事實、害怕。


    她沒什麽語氣的說:“道什麽歉,又不是你不想抓住他,誰會預料到吳曉敏會突然出現撞上你呢。”


    程景默垂下眼簾,眸色變得暗淡。


    吳曉敏撞上了他,雖然他停了片刻,但隻要看得見丁雲飛,他就能追上。


    是吳曉敏拽住他不讓他走,拖延了時間,他才眼睜睜的看著丁雲飛消失在雨幕。


    程景默說:“你最近都別出門了。”


    “嗯。”


    在沒抓到丁雲飛前,於向念也不打算出門,她還不想死。


    “你明天把證據交到部隊,趕緊把人抓住。”她又說。


    以前,他們雖然懷疑是丁雲飛作的案,可沒有證據,就沒有向部隊報告過這件事。


    現在已經掌握了證據,按照規定,丁雲飛是要被部隊抓迴來,上軍事法庭審判的。


    於向念這一躲就是一個星期,連家屬院的大門都沒邁出一步。


    從程景默口中得知,部隊已經安排專人負責這起案件。


    可這麽久了,還是沒有他的消息。


    於向念心裏急的不行,可也隻能幹著急。


    現在沒有定位、沒有人臉識別、沒有那些偵察破案的高科技。


    隻要丁雲飛喬裝易容一番,就很難被找到。


    說不定,他逃出南城了,都有可能。


    這天上午,於向念正在家裏做著翻譯,虛掩著的門被撞開了,耗子滿身是血的衝了進來。


    二話不說,拽起於向念的手就走。


    於向念反應過來,嚇了一大跳,“你幹什麽?”


    “平哥快不行了!快走!”


    耗子載著於向念,一邊跟於向念解釋,一邊蹬著單車,輪子轉的都快起火了。


    因為於向念不敢出門,最近幾次小傑去上課,都是平哥一起送的。


    今天早上,平哥送銳銳和小傑去上課,丁雲飛突然竄出來,要搶走兩個小孩。


    平哥奮力保護孩子,被丁雲飛捅了三刀。


    送到醫院時人已經重傷昏迷了,醫院救治不了,老何讓耗子請於向念來做手術。


    於向念聽完,額頭冒冷汗,“那兩個小孩呢?”


    耗子氣喘籲籲,“被擄走了!”


    “那他留下什麽話了嗎?”


    “沒有。”


    於向念一邊害怕丁雲飛喪心病狂的連小孩都下手,一邊安慰自己,他是想逼她現身。


    在她沒有出現以前,丁雲飛隻是拿兩個小孩做人質,暫時不會動手。


    當前,救平哥的命要緊!


    於向念趕到醫院時,老何已經將所有一切都準備好,就等她消毒換衣服上手術台了。


    平哥傷的很重,換成別人已經心髒破裂而死。


    可她的心髒長到了左邊,丁雲飛的刀擦著心髒過去,給她救治的機會。


    做完手術,已是三小時後。


    剛從手術室出來,耗子就遞了給她一封信。


    “一個小時前,一個小孩送來的,讓一定要交到你手上。”


    於向念看著那封信有種不好的預感,但還是很果斷的接過來,打開。


    果然,信是丁雲飛寫的。


    讓她三點以前一個人去山崖,如果她叫人的話,兩個小孩就沒命了,如果她遲到,每遲到五分鍾,他殺一個小孩。


    於向念看完信,臉色都變了。


    耗子也看到了信的內容,雖然憤怒但還算冷靜,“我陪你去!我這裏有很多人可以差遣!”


    於向念看了眼手腕上的表,現在已經兩點半了,她去過山崖那裏,正常情況得一小時左右。


    一分鍾都耽誤不起了!


    “耗子,單車給我,你去幫我做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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