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野一個激靈,酥麻感從耳尖蔓延全身。學校地址她們已經告訴店員了,在店員曖昧的眼神下,白野拉著葉青蔓的手,幾乎是逃出商城的。


    這時街上的人已經不多了,白野拉著葉青蔓小步跑在步行道中間,停下腳步,明明不累,白野卻彎下腰大口喘著氣。


    一抬頭,白野就看見葉青蔓直直地站在她麵前,微微低下頭淺笑看她,風衣仍然沒有扣上,雙手插在兩邊口袋裏。


    冷風一吹,葉青蔓的長髮就往後飄,她的臉被風吹得微紅。


    這時倒沒有那種逼人的散漫氣勢了,反而青澀可人。白野起身,用力拉了拉葉青蔓衣領,把她風衣外套合上,扣好。葉青蔓也不動,始終溫柔看著她。


    白野不小心用力一點兒,葉青蔓就跟著她的動作往旁邊跌一下,一點兒也不防備,很乖的樣子。


    「真是的……」白野幫葉青蔓扣好最好一顆扣子,臉頰嘟起,咕噥一聲,「葉青蔓,你今天怎麽跟霸道總裁似的,弄得我怪不好意思的。」


    「不喜歡嗎?」


    葉青蔓一邊問,一邊順勢往白野懷中靠,她仍然把手揣在兜裏,肩膀稍稍動一動,白野就明白她的意圖,熟稔地摟住她的腰。


    一起小步往學校走。


    「也不是不喜歡……」


    白野聲音越來越弱:「就是……」


    話還沒說完,葉青蔓忽然偏過頭,柔軟的唇觸過她的臉頰。像是不經意的觸碰,又像是刻意的輕輕一吻。


    「喜歡就好。」


    葉青蔓輕輕說。


    第85章


    白野周四一早趕迴海城, 又投入緊張的學習中去。


    下午一放學,白野就接到葉青蔓的電話。她眉眼倏地彎起,幾乎是飛奔出教室:「……葉青蔓!」


    這時才放學, 教室裏的人還沒走完, 聽見白野打電話的聲音:「……」


    什麽異地戀甜蜜小情侶。


    酸死人了!


    「嗯。」聽筒那邊,傳來葉青蔓寵溺的聲音, 她的嗓子已經完全恢復了,「我這裏考完了。」


    「怎麽樣?」白野激動問。


    「嗯……還行吧。」葉青蔓慢悠悠說, 「特等獎沒問題。」


    「嘖嘖嘖, 這叫還行?」白野笑著調侃。


    葉青蔓緩緩地迴她,聲音上挑:「是啊,馬馬虎虎。」


    「你呢?今天怎麽樣?」葉青蔓問。


    「唔……學了一天, 有點累。」白野伸個懶腰, 打哈欠含糊道,「晚上還得繼續呢。」


    「那就趁現在好好放鬆會兒。」


    「好呢。」


    白野推著自行車, 慢悠悠地走著, 一邊走,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和葉青蔓聊天,地上她的影子晃晃悠悠。


    她仍然不知道, 葉青蔓前兩周究竟是為什麽躲她,但她能清晰地感覺到, 現在葉青蔓和她的相處, 明顯和以前不一樣了。以前她們很少在電話裏閑聊,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一點兒營養都沒有的話題,心裏還感覺輕快得不行。


    好像能一直這樣聊下去似的。


    葉青蔓既然不願意說, 要她去猜, 那她就慢慢猜好了。


    反正, 葉青蔓說,以後再也不會躲她了。


    白野相信她。


    ……


    周六一早,葉青蔓就出發去老爺子家拜訪。


    很巧的是梁一愷竟然也在,他坐在茶室裏,溫順地陪葉老爺子喝茶。


    葉老爺子喜歡清靜,尤其半退休過後,不喜歡在家時被人打擾。因此這些年裏,葉家一家三口其實很少來拜訪葉老爺子。但梁一愷倒是有心,每周幾乎都要來陪陪老爺子。


    看樣子,葉老爺子似乎還和他相處得不錯,臉上皺起一道道笑紋。


    「蔓蔓來啦?」葉老爺子聽見葉青蔓推門的聲音,笑嗬嗬地朝她招招手。


    「嗯,爺爺。」葉青蔓淡聲道,疏離禮貌。


    梁一愷也看過來,熱情起身招唿:「蔓蔓,我正在陪你爺爺下棋呢,來,你過來坐這兒。」


    就好像他才是這間房的主人,他才是葉老爺子的親兒子,葉青蔓隻是個外人似的。


    葉青蔓抿著一絲笑,走過去,沒坐到梁一愷指的位置上去,而是站在一旁彎腰看棋盤。


    這局棋已經下到一半了,兩邊基本勢均力敵,葉老爺子要占一丟丟優勢,梁一愷咬得很緊。不過猜都猜得到,最後一定是梁一愷落敗,他最會哄葉老爺子開心,葉老爺子喜歡下棋,他就陪他膠著。


    不像葉青蔓,每次都全力以赴,以前和葉老爺子下棋,她連贏四五把,把老人家氣得臉黑,指著她罵這輩子不要和她下棋。


    「怎麽?蔓蔓也有興趣?」梁一愷溫和笑著問。


    「嗯,我想和姑父把這一局下完。」葉青蔓徑直走到葉老爺子身側,老爺子還真起身,把位置讓給她。


    梁一愷埋下頭,臉上閃過一絲嗤笑。


    葉青蔓從小就是這樣,鋒芒畢露,絲毫不懂退讓。偏偏葉老爺子還寵她,不然,梁一愷當初也不會僱人……


    還好這些年,梁一愷逐漸在公司有了自己的勢力。葉青蔓現在長大了,仍然是那副恃寵而驕的矜貴樣兒,老爺子寵小時候的她,那現在呢?梁一愷有預感,葉老爺子心中的天平,估計早已偏向他了,隻要他再努努力,葉家公司遲早要落到他的口袋裏。


    「姑父,該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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