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嗎?」王乃元把酒一瓶瓶打開, 倒進小酒杯裏。


    包廂裏大多數人都成年了,而且他們有些時候跟著父母去應酬,或多或少都會喝些酒, 幾乎沒人推辭。


    白野和葉青蔓麵前也擺了小兩杯果酒, 櫻花薄荷味的, 在精緻的小玻璃杯中泛著淺粉的光,很漂亮。


    酒杯也是小巧玲瓏的玻璃杯,在燈光下流光四溢。


    白野有點好奇地端起杯子,輕輕嗅了嗅。


    淡淡的櫻花香,伴著清涼的絲絲薄荷味兒,還有淺淺酒香,有點像白野的信息素氣息,薄荷酒,讓白野覺得親切,她有點想嚐一嚐。


    她喝過酒,去年春節的時候,跟養父母迴老家,喝過鄉下自家釀的酒,她喝不慣,覺得味道特別刺鼻,一口下去,整個喉嚨都火辣辣地燙。


    至於和葉青蔓交換身體的時候,就沒喝過了。葉青蔓經常跟著父母參加圈內的各種聚會、應酬沒錯,但葉爸身體弱,從不飲酒,白野跟在他身後,根本沒機會接觸酒精。


    白野很好奇,麵前這杯清甜果酒的味道。


    包廂裏其他人喝了酒,比起剛才還要鬧騰,白野端著酒杯,扯扯葉青蔓的袖口,沒人注意到。


    葉青蔓看向她:「嗯?」


    葉青蔓麵前的酒杯還是滿的,她都沒端起來看過一眼。


    「我能喝點兒嗎?」白野輕晃酒杯,問。現在畢竟是在葉青蔓的身體裏,她想喝酒的話,還是要葉青蔓同意才行。


    如果葉青蔓不同意,那就算了。


    白野單手端著酒杯,另一隻手撐著沙發,微微仰起腦袋詢問她,葉青蔓卻聽出幾分軟綿綿的祈求意味。


    白野自己可能都沒注意到,她的髮絲垂著,眼角是微微耷拉著的,目光在往上瞟,臉頰有很輕的鼓起,的確像是在,撒嬌。


    白野在自己身體裏做出這樣的動作,最多是有點嬌憨,但在葉青蔓身體裏,就徹底不一樣了。


    會讓人想要攬住她腰肢曲線,輕輕捏她的下巴看她露出臉紅無措的神情,或者玩笑似的觸摸她的臉頰。


    葉青蔓忍住腦海裏閃過的種種的衝動,她點頭:「嗯,喝吧。」


    「好耶!」白野臉上一下子綻出笑容,她雙手抱著酒杯,小心翼翼地埋頭淺淺抿一口。


    微甜的櫻花味從舌尖擴散開來,然後是淡淡的薄荷味,最後才是酒精的味道,很淺很淺,一點也不嗆人。


    「唔……!好喝。」


    白野眉眼自然地彎起,小口抿了幾口,像隻小倉鼠一樣。


    葉青蔓單手撐著沙發扶手,半靠著,看白野喝酒,眼中也帶著笑。


    不過幾口過後,白野臉上就染上一層淺色紅暈。


    白野感覺有一點點頭暈。


    真奇怪,她在自己身體裏時,和養父母的親戚拚酒都不會頭暈,怎麽今天喝了一點點,就開始感覺暈乎乎。


    是果酒的原因嗎?還是葉青蔓身體原因?


    白野又抿了一小口,她想問一問葉青蔓是不是酒量很差,可是一轉頭看過去,看著葉青蔓懶散笑著的臉,她腦海就空了一瞬。


    她要問葉青蔓……問什麽呢?


    腦袋暈乎乎地,想不起來,隻記得葉青蔓這三個字。


    葉青蔓注意到她的目光,與她對視。


    白野立刻歪頭,露出一個笑,軟綿綿地喊:「葉青蔓……」


    她笑著看向葉青蔓時,眼睛在燈光下,仿佛發著迷離的光,黑色的眼睛像星辰一樣閃爍。


    葉青蔓第一次發現,原來自己的眼睛,笑起來能這麽勾人心魄。


    白野把手中酒杯遞給她:「要喝點兒嗎?」


    玻璃杯中,酒色剔透,淺粉的酒麵隨著白野手腕輕輕晃動,杯盞邊緣還沾了點兒晶瑩的水漬,很是誘人。


    葉青蔓垂眸看了片刻,最終搖搖頭。


    「嗷……」白野有一點點失落,一轉頭立馬就忘了,繼續抱著杯子小口地喝,臉上始終掛著淺淺的笑,喝得很開心。


    有人把燒烤往她們的方向推,誘人的肉味飄在空中。


    白野拿肉串給葉青蔓,這迴葉青蔓倒是接了。白野也和她一起吃,她下意識想狼吞虎咽,又忍住了,腦袋裏明明很暈,卻還清晰地記得要維持葉青蔓的人設……


    要優雅,端莊,不染塵埃。


    她清醒的時候,都沒有記得這麽清楚過。


    白野細嚼慢咽吃完一根烤串,想找水喝,才發現一旁已經喝完的酒杯裏,又被倒滿了酒。


    她拿起酒杯,迷惑地環顧四周。


    葉青蔓輕聲說:「我倒的。」


    白野就不看了,放心地喝下去,她嘴裏很幹,仰頭將酒一飲而盡。


    甜甜的,喉嚨有一丟丟辣,依然不嗆人。


    葉青蔓又順手給白野滿上。


    包廂裏其他人正在玩小遊戲,擊鼓傳花,誰輸了就上台表演才藝,要不就喝酒,比之前還要吵鬧。已經有人喝醉了,倒在沙發上睡覺。


    白野就在角落裏,一邊慢條斯理地吃燒烤,一邊小口抿著酒。


    酒杯實在太小,白野一不注意,就喝了好幾杯。


    果酒度數不高,但後勁綿長,尤其是酒力不好的人,往往一點點喝著喝著,一直到喝得起不了身才發現。


    等白野吃飽喝足,反應過來時,她視野中的景象已經帶上重影,腦袋裏又暈,又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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