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死?


    香磷覺得這是個很狡猾的策略,雖然漩渦鳴人看起來十分真誠,


    不過對方能把漂亮話說得這麽真誠,倒是頭一迴見到。拋開她喜歡佐助這點不談,完全理智地思考這件事的話,會造成兩個後果。


    1、二人雙雙負傷,誰也殺不了誰。


    2、二人身死,也就會造成尾獸無法再集合起來,因為人柱力一旦死了,那麽體內的尾獸也就死了。


    而這,不會是那個麵具男願意看到的。


    因此,在空氣一陣扭曲後,看見那個並不怎麽熟悉的身影時,香磷並不吃驚。


    她知道這個麵具男應該是有特殊的時空間忍術,否則她不會從未察覺過對方的存在。顯然對方這次突然打岔地出現,為的是帶走佐助。


    “不是說了讓你盡量避開九尾人柱力嗎?”帶土說話的音調頗有些陰鬱沙啞,這是他原本的嗓音,“眼睛都流血了…當然你要是一心想死,我倒是不會阻攔你。”


    “隻是可惜了鼬,蹉跎那麽多年,到底還是白費力氣。”


    短短兩三句話,使得宇智波佐助短暫地迴了神,他收迴了須佐能乎。


    他的命是以所有族人以及鼬的性命為代價,才因此得以苟且,他的確不能隨意胡來,至少在實施對木葉的報複之前,不能再被裹挾進漩渦鳴人的語境中。


    宇智波佐助並不需要懷帶有任何立場的任何人來拯救,以拯救者的姿態對他進行仇恨抹平,實在是滑稽。


    帶土帶著佐助離開了此處,走之前他深深看了一眼漩渦鳴人,忽然想起自己似乎還抱過他,繈褓之嬰,成長至此,不可小覷。


    漩渦鳴人有這個能力,總是洋洋灑灑地說一些感人肺腑的話,這在客觀上會使得對立方質疑自己的立場,跟阿蕪小姐軟刀子割人的方式不太一樣,他能一語直擊中對方心中真實的渴求,佐助尋求的是一種他自己都辨不清楚的解脫,這解脫披上仇恨的外衣,需要通過一定的破壞途徑才能夠達成,而這個破壞的衝勁才是帶土樂於看到的。


    畢竟如今他能用上的人沒幾個,可不能隨隨便便就讓佐助真的在這裏拚命。


    人的報複如果隻是無目的地發散,那著實毫無益處,人的報複應該在確認了目標之後,頭也不迴地執行下去,那才是仇恨本身該具備的屬性,否則也不過是情緒的無謂消耗而已。


    鼬想要的是和平這不假,但他所實現的和平,是短暫的,虛假的,並且建立在他人的犧牲上。


    可月之眼計劃就不同了,世上所有人都可以無痛進入永恆的快樂幻境,帶土不是不會思考陷入幻術後的人生命維持要如何繼續,他隻是由衷地認為,就這樣挺好,沒有戰爭,沒有陰謀詭計,隻有快樂,即使是這樣共同赴死也著實體現著公平的意味。


    無人傷亡,無人可逃,所有人在陷入幻境的那一刻開始,就都會得到一個絕對公平的結局,也就是死亡,而在抵達這一結局之前,所有人都按照自己心中所念實現了自己的人生,還有比這更美好的事嗎?


    說到底,人所追求的是個體的滿足歡愉,即使所求是為了社會亦或者世界,那也在一定程度上實現了自身的價值,那他跳開這個追求的過程,直接給予所有人相應的結果,他的確是在拯救受苦受難的人類個體。


    他是真心認為月之眼計劃值得執行,也沒有陽奉陰違地執行到一半就放棄,要知道宇智波有個最為顯著的優點,那就是不會輕易放棄,幾乎都是抱定了自己想法堅定地執行下去,無論這其中發生多少意外又或者阻攔,他們都會達成這一結果。


    斑是這樣,鼬是這樣,他也是這樣。


    而這也是他跟長門根本上的不同,他不會輕易被人說服,長門的心太過脆弱,做大事的人,切記不能懷疑自身,世間沒有長久的和平,即使他被人說服,中途放棄了尾獸計劃,寄希望於還有別的能實現和平的手段,那帶土也隻能對他表示遺憾,因為並沒有這個手段。


    長門放棄驗證他自己的想法,但他不會。


    他一定要實現月之眼計劃,不單是為了創造一個有琳存在的世界,更是為了讓人從千萬苦痛折磨中永恆地解脫出來。


    一瞬即是永恆,這之後不會再有人類存在了,也就成為了永恆,永恆的和平因此達成。


    至於那個裝作是斑意誌體的人形生物,無論他是真死還是假死遁身,帶土都料想他不會再出現在自己麵前。


    是的,就算黑絕是假死遁身,他都不會再出現了,因為帶土已經知道了他的真實身份,在此基礎上自然會有所防備,無論他的目的是什麽,都無法幹擾到帶土分毫。


    理應如此,直到帶土被藥師兜找上了門。


    “缺人手是嗎?”


    對方披著一個大衣袍,衣袍下的表情似乎言笑晏晏,“我穢土轉生了一些人,不如你看看能有多少用處吧?”


    說完之後,一排統共六具棺材從土地裏緩緩升起。


    前段時日剛殺死的人,如今以完整的狀態豎立在自己眼前,是一種什麽樣的體驗?


    “你速度夠快啊,去了趟木葉又去了趟雨隱村?”帶土語焉不詳道,“既往各村的幾個影都讓你給刨出來了,這都沒被人發現?”


    “隻是借用了他們身上的一點點細胞而已,也就沒有驚擾什麽人。”藥師兜輕輕笑了笑,“這些轉生體我都用了木遁細胞進行改造,得出的結論是,相當好用。”


    “你想要什麽?”帶土問。


    他以為對方會說出什麽讓他難以接受的答案,沒想到僅僅隻是一句——“亂局已現,自然是想要一種參與感。”


    藥師兜仿佛是開玩笑般說出了這句真心話,做慣了間諜的人難有真心話,為數不多想要說真心話的時候,反倒是隻能憑借這樣那樣的外殼包裹出別樣的味道。


    “事實上,大蛇丸大人早就預料到會有第四次忍界大戰。”藥師兜緩緩滑行在地表,悠然路過那一排的棺材屍體,“我也不過是在他身死後多做了些準備而已,總體還算及時。”


    “他預料?”帶土嘲諷的意味甚足,“那他料到自己會死在佐助手裏了嗎?”


    藥師兜並沒有生氣,隻是勾唇笑道:“我覺得他可能料到了,隻是對鼬的態度跟想法有了錯誤預估,而這就算是致命的了。”


    藥師兜觀摩了佐助跟宇智波鼬的戰鬥,從頭到尾,自然也看到了自天之咒印之中重新複活的大蛇丸,以及鼬的那一招十拳劍封印術。


    帶土:“聽你這意思,大蛇丸好像更是一個運籌帷幄的野心家,而非是打一炮換個地方的投機分子?”


    兜:“不愧是宇智波啊,說話這麽難聽。”


    帶土:“祖傳技能,唯手熟爾。”


    兜:“其實除了參與之外,我還有一個要求。”


    帶土:“嗯,不吃驚,你說。”


    兜:“你把佐助給我。”


    帶土:“...你這癖好有點不太正經哦。”


    兜:“不好奇我要佐助做什麽嗎?”


    帶土:“排除給大蛇丸報仇想要折磨他的話,我覺得也沒什麽別的目的了吧?說實在的,想不到,你沒那麽無聊吧?”


    兜:“的確沒那麽無聊哈哈哈。”


    “我也不過是想試試在他身上試試移植木遁細胞而已。”


    帶土這時警覺地皺了皺眉,“第一次聽說給敵人身上增加攻擊能力的。”


    兜:“那是因為你對我們這種一心想要尋求忍界源頭真相的人不夠了解。”


    “科學的一切就是為了求真。”


    帶土憋了半天憋出一句,“哦,確實不了解。”


    喪失自我的人,帶土見過很多,倒是頭一次見到這麽瘋魔的家夥,這是把自己當成大蛇丸第二了?


    “你從來都不好奇,為什麽長門身上會有寫輪眼?”藥師兜試探道,“還是說,你很清楚那雙眼睛是怎麽迴事?”


    眼睛的事,他自然清楚,眼下這人已經有所懷疑了,如今倒更像是來向他求證來了,帶土心裏有了不太好的預感。


    而藥師兜也沒辜負他的這陣不良預感,他雙手結印,另一個棺材自地麵冒出來,“事實上,在發現宇智波斑的屍體時,我檢查到了很值得品味的東西。”


    “其實這都不是什麽難事,你瞧,抽取尾獸這個計劃雖然是長門在執行,但他死後,你作為一個沒怎麽活動的成員,卻仍舊在執行這個計劃,而其他人早就作鳥獸散了。”


    “那麽稍微一深想,就可以得知,希望這個計劃成功執行的人就是你本人。”


    “雖然暫且不清楚為什麽,不過倒是引發了一個疑慮。”


    “就是,有沒有可能,輪迴眼根本不是長門本人的眼睛?”


    “而是後天移植的。”


    帶土:“...怎麽確定是後天移植的?”


    “因為如果不是移植的話,那就無法解釋,宇智波斑身上的那張臉了。”


    兜雙肩抖動著似乎想到了極為好笑的事情,“抱歉,我也就是一時情難自禁,沒想到隻是稍微做了點聯想,就引得你這副警惕。”


    “那我很有可能方向沒錯呢。”


    “你從前名不見經傳,又在神無毗橋死去,能活下來,有人相助吧?那人就是宇智波斑吧?”


    兜手指輕輕一撥,那具棺槨的蓋板就隨之一倒,裏頭的屍體完整無誤地顯露在帶土眼前。


    “都知道輪迴眼擁有六道之力,可沒人疑惑過六道之力是什麽嗎?”兜一手拍著掌心道,“哦,因為少有人知道是吧?”


    “我假設這隻有為數不多的幾個忍族知道,甚至隻有那麽一兩個忍族知道。”


    “從曉的行為,你的行為來看,那說是宇智波一族掌握著獲得六道之力的技巧也不是說不通,是吧?”


    “都知道寫輪眼是一次次往上開發的,那麽如果,頂端的形態並非隻是萬花筒呢?”


    “而要獲得輪迴眼的必要條件,就是需要移植木遁細胞,獲取木遁的能力,如此,才是完整的六道之力,對吧?”


    “長門的眼睛,是宇智波斑的眼睛?”


    “不然他為何要移植柱間細胞?”


    若是為了長生,那麽不會在他與千手柱間一戰之後就銷聲匿跡,隻能說明他藏起來是在謀劃別的事件。


    想要佐助的原因也很簡單,兜要在他身上做實驗,實踐才能得出結論。


    如果失敗,那就證明宇智波斑是特別的,如果成功,那就證明宇智波佐助跟宇智波斑一樣特別。


    大膽假設,小心論證,此為科學地求真。


    看來黑絕沒死,帶土心想,否則斑的屍體不可能這麽輕易就被找到,隻是這麽容易就露出了馬腳來,著實有點不像他,不夠隱忍。


    還是說他已經等不及了,不得不這麽做?可是黑絕要如何保證事情按照他的設想發展?心髒的禁製他已經解決了,複活了斑,老實說百害無一利,對他對黑絕來說都是如此,一個不打算交出尾獸集合體,另一個暗藏禍心身份不明,帶土找不出黑絕這麽做的動機。


    帶土短暫思索後說:“空口說白話,我可還記得大蛇丸當初用穢土轉生對上蠍,直接被轉生體掙脫了控製,我如何能知道你這些是有效的戰力?”


    “在你證明自己的價值之前,我是不會跟你合作的,更遑論把佐助交給你?”


    “那拭目以待好了。”


    “好啊,拭目以待。”


    另一邊,由於被人橫加插手帶走了佐助,鬼燈水月一邊碎碎念著做人不地道一邊跟著重吾以及香磷開啟了逃命模式。


    是的,宇智波帶土當時隻唯獨帶走了佐助,該說不說不愧是一家人。


    “我算是看清楚了,統共幾個勢力說穿了都是他們木葉的人,你說我們跟著瞎湊什麽熱鬧啊?是吧,重吾?”他囉裏吧嗦念叨了一路,“喏,抓我們的大蛇丸,木葉的,那個麵具男,也是宇智波,其他幾個忍村的人是不會搞事還是能力太差勁啊?怎麽就沒一個能擔當那種背後黑手的角色呢?”


    “這個世界是對其他忍村出生的忍者有歧視嗎我說?”


    “你閉嘴!要不是你拉著我,我早就跟佐助一起走了!”香磷怒吼道,“你安的什麽心?!存心拆散我跟佐助嗎?!”


    聞言鬼燈水月嘿嘿一笑,他搓著鼻子道:“當然不是存心就是故意的啊,想撇下我們去過二人世界啊?你當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麽主意?我告訴你,你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你要拉什麽屎。”


    “鬼燈水月!你想死就直說!”香磷忍無可忍衝著他抬腿就是一腳,但對方的水化之術屬於無法破解,這一腳她踹透了他,卻沒有造成一絲一毫的傷害。


    水月齜牙嘲諷道:“別費心神了,人家心裏沒你,不然至於這麽頭也不迴的走掉嗎?”


    “那是他被那個麵具男綁架了!”


    “謔,是啊,有手有腳能蹦能跳地被綁架了。”水月挖著鼻孔彈了彈,“唉,女人,真是完全無法理解,腦子被愛情給糊成漿糊了吧?”


    “我拉你這是在替你保一命,你是看不出那個麵具男想要拉佐助入夥麽?且不說他要不要我們加入吧,我反正是不放心給他做事的,沒意思不說,還一不小心把命搭上,我活著可不是為了摻和進木葉那亂七八糟的事件啊,我可是懷揣大夢想的少年郎。”


    香磷:“屁的大夢想,幾把破刀你也好意思?我要不要跟上去輪得到你插手嗎?啊?!”


    水月:“哦好啊,那你現在可以走了,我無所謂啊。”


    香磷:“那你之前攔著我幹什麽?!你就是存心給我添堵是嗎?!”


    水月:“誒嘿,你說對了,我覺得給你添堵特別有意思。”


    重吾:“那個...”


    香磷:“鬼燈水月!”


    水月:“喊爸爸幹嘛?”


    香磷:“我殺了你!”


    重吾不得不居中調停,他分別捏著二人的腦袋,用力轉了轉,“請兩位睜開眼睛看看,我們被人包圍了。”


    吵成了鬥雞眼的香磷跟水月甫一扭頭,就看到幾十米遠之處一左一右正正站著兩個人影,宛如明明白白地請君入甕之勢,就那麽等著他們過去。


    這兩日,水月一行人已經不知道在途中遇到多少攔路虎,能力參差不齊的烏合之眾,都是手拿通緝令上來就要他們乖乖束手就擒的,但是總體來說是有驚無險,可麵前這兩個不一樣,香磷霎時間就縮到了水月背後,她低聲道:“查克拉很恐怖,是高手。”


    水月抽出他那把卷了刃的斬首大刀來,另一手往後推了推香磷,“找地方藏好,情況不對你就先跑。”


    香磷踟躕地張了張嘴,最終落下一句:“那你們小心。”


    水月扯著嘴角後瞥著視線,“我隨便說說的,你還當真了?”


    “你當然不能跑了,實在不行我們還可以把你賣了換取一條活路。”


    香磷心下一沉,她正要大罵,就又見水月抬手推了一下她腰腹部,“開玩笑的,你怎麽這麽沒幽默感?”


    那聲音擦著她額頭飛過,“十招之內,我若是拿不下其中一個的頭,你就跑。”


    “明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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