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瞎了,基本上靠的是耳聽八方,裟欏還在適應中。


    這件事不是一蹴而就的,所以基本上,她現在生活上離不了人。


    迪達拉去當地木匠那裏給她搞了一個可以伸縮使用的九節木棍,不用的時候藏在衣袖裏,使用之時自衣袖內滑落延展組成一根長木棍,用來先行探路。


    以前在大蛇丸基地的時候,也有過類似身處在封閉黑暗空間裏的訓練,但當時多少也是需要依托於視覺,其實這是個使用習慣的問題,她需要的是盡快適應隻有耳朵以及觸感嗅覺的生活。


    日常裏常用的忍具,從外觀到觸感重量這些,自是不在話下,有問題的是卷軸封印的書寫以及解除。


    大蛇丸教過她非卷軸狀態下使用通靈術,直接從身體上事先書寫好的封印文中取出想要的工具,隻是這術式,無法攜帶大量忍具,體積也受限,裟欏不像大蛇丸那樣有天賦,可以直接從嘴裏吐出百米長的長劍,雖然私下裏跟藥師兜交談時,又是另外的說法。


    【沒有那個黏膩膩的愛好,總覺得會劃傷嘴巴。】


    畢竟不是每個人都像大蛇丸以及藥師兜那樣,對改造自己的身體有著別樣的熱情。


    會說起藥師兜,是因為他們在路上偶然地遇見他了,不過就此說法,迪達拉秉持著不同的態度。


    “這世界上沒有這麽碰巧的事,他肯定是有什麽辦法能找到你,嗯。”


    估計是因為她身上有地之咒印,這東西說穿了是糅雜了大蛇丸些微查克拉的東西,方法用對了,應該是能感應定位的。


    但這些就不必跟迪達拉說了,否則他可能會耿耿於懷。要知道,遇見藥師兜可是在三天前,這三天之中,他時不時地就要拿這件事出來嘟囔兩句。


    【他跟蹤我們,為什麽?】


    【他找你幹嘛啊?想跟你顯擺一下他那張難看的蛇臉嗎?】


    【而且他身上有很重的屍臭味,你聞見沒?你肯定聞到了,嗯。】


    基本是自問自答,無需裟欏給出多少反應。


    當然,裟欏也曾懷疑過,是飛段離開之後,他沒了人鬥嘴,所以有些寂寞,再加上如今他們行事沒那麽張揚,他多少有點不習慣,簡單來說,動靜不夠大,他還是更喜歡聲勢浩大的場麵。


    好在托飛段的福,湯之國的人在通緝令上沒忘記簽發他們二人的通緝名單。


    所以倒也不算太閑雲野鶴,至少跟她料想的平靜生活相差甚遠。


    今日已經是第二波人了。裟欏第一次知道地下市場的武裝人士竟是這般活躍,競爭這麽大,那以前怎麽就角都穩居第一呢?


    因為這麽想,她便這麽問了。


    “你們還不知道吧?現在五大忍村都少有接受外部任務的時候,這意味著什麽,這都不知道?”


    迪達拉坐在那人身上給了那人一拳頭,“手下敗將說話注意態度,嗯。”


    他略一抬眼看向裟欏,手裏杵著個長棍,那姿勢怎麽看怎麽像個小老太太,“你就不能,站得帥氣點嗎??”


    於是裟欏把背挺直了,“剛才這家夥打到我背了,痛死我了。”


    聞言迪達拉又是一拳頭往那人頭上招唿,“不知道她看不見嗎?你還真是會找軟柿子捏啊?!”


    “錯了錯了,我錯了真的,我發誓我以後一定不會再來了真的,我還愛護殘障人士,我發誓!”那人嘴裏求饒,他都被揍了好幾十拳了,就算臉不痛對方的手也該痛了吧?這手是岩石做的嗎?這麽硬?!


    “五大忍村有沒有任務關我們什麽事?”迪達拉一邊說著又給了一拳。


    “不外接任務是因為要集中戰力啊這位大哥!你動動腦子行不行?馬上就有戰爭了!問題是誰打誰?”那男子怒吼了一句,著實是哭爹喊娘地狂妄著,“水渾了才好摸魚啊,所以我們才趁著這個機會多撈點錢啊!”


    “我就是出來攢個家產,放過我吧行不行?我絕對不來打擾你們絕對不來了!”


    迪達拉還沒懂,他對金錢的概念沒有那麽足,統共手裏就沒幾個錢,更加不明白戰爭中期以及戰後遍地都是發財的機會,腦子活泛的人早就開始聯絡各路人馬了,就簡單一件事,單是藥品還有食物都是搶手貨,隻要早期屯有相關物資,發財是遲早的事。


    這是忍者戰爭之外的普通人的世界,打起來的是忍者,但亂起來的是普通人的地界。


    “這樣吧,我再告訴你們一件事吧,這件事說出來就夠證明事情很大,隻是沒人清楚嚴重到什麽程度。”


    “五影要開會了,夠嚴重吧?”


    【會議地點在鐵之國。】


    【因為不想擴大普通民眾恐慌,所以大部分人都還不知道他們要開這個會。】


    【除了千手柱間那個年代,你們什麽時候聽說過五影會議?】


    此刻裟欏二人隻是尋常地牽手走在山間小路上,農田裏還有人在忙著秋收,她依稀能聽見田裏的人在討論今年的產量,明年計劃種些什麽之類的,還有人計劃多添一兩頭耕牛。


    湯之國總體是個武德不太充沛的國家,作為溫泉旅遊勝地,基本以旅遊和農業作為支柱產業,整個國家內部武裝力量,武士跟忍者五五分,統管在大名手上,沒有事實上的影,背靠火之國木葉,老實說他們也沒有必要發展什麽武力,地域的廣闊程度以及人口因素也決定了這一點,沒有那個能力,維持得了內部安定就行了。


    但往往,這種小國是作為大國博弈之間的跳板而存在的,要麽是補給前線,要麽戰事就發生在家門口,看看世界地圖,就會明白為什麽幾個大國之間會存在這麽多小國了,為的是在事實上成立緩衝地帶,不至於兩國開戰時就打在自家領土上。


    “你怎麽想?”迪達拉問。


    “風之國火之國不可能打起來,”裟欏晃著他的手慢悠悠說著,“利益可以算是一致,土之國雷之國我了解得少,你覺得呢?”


    “岩隱村很多年沒有在外活動了,也就幾年前跟曉有過短暫地合作,但是是給邊境的小國敲邊鼓,他們不方便出麵,就找了佩恩,”迪達拉側頭道,順便替她理了一下頭頂的亂發,“就是那年我跟蠍大哥出去了一個月那次任務。”


    “哦哦,那次啊。”


    “嗯對,所以岩隱村要主動幹什麽,我持懷疑態度,內部沒什麽問題,也在休養生息,就是木葉那年被大蛇丸襲擊,他們都沒什麽動靜,要是我,說不定就趁他病要他命了,不過老頭子的想法,我反正是一直沒搞明白過。”


    他頓了頓,又說:“至於雷之國,其實當初佩恩最苦惱的就是要怎麽抓八尾,因為他們內部對待人柱力的態度跟其他國家有顯著差別。”


    “什麽差別?”裟欏問。


    “八尾人柱力,好像是叫奇拉比吧?”迪達拉撓了撓臉,從布滿灰塵的記憶裏翻找到了這人的部分信息,“他在國內很有聲望,第三次忍界大戰的時候名聲大噪,聽說是個完美人柱力,一般人柱力不都隻是被當做兵器嗎?”


    “但這個家夥,好像跟村子的聯係分外緊密,跟現任雷影也是兄弟,感情很好,而且他被看管得幾乎無法滲透,佩恩當初是把他排在最後抓取的。”


    “感情好,還會看管起來限製活動麽?”裟欏覺得有點奇怪,“要不是假的,要不就是太喜歡太緊張了對方了吧?”


    迪達拉沉思一下,問:“你說的這個喜歡,是哪種喜歡?”


    這一問給裟欏問呆了,“呃,兄弟之情?”


    接著她就恍然大悟,“哦哦,你說那種帶有愛慕之心的喜歡啊...這就不清楚了吧?隻有當事人最清楚。”


    “啊,照你這麽一說,我突然覺得雷影的囚禁策略有了別樣的味道了...”裟欏甩了甩頭,決定跳過這個話題,“那這樣聽起來,現在的雷影對外的策略其實是偏保守的?跟岩隱村差不多?”


    迪達拉一臉糾結地點了點頭,他突然想起以前看到過的雷影艾跟奇拉比的照片...也就感覺自己精神受到了汙染,就挺,唐突的。


    但裟欏已經先行跳出了這個詭異的思維圈,她點著唇迴想著以前鬼鮫跟鬼燈水月都透露過的霧隱村信息,“與世隔絕的海外孤島,叛逃的人相當多,他們好像是叛忍最多的村子了吧?”


    “啊,畢竟有血霧之村的稱號嘛,”迪達拉蹙了蹙眉,“腦子像是有病一樣,那個四代目水影。”


    “我第一次聽說對自己村子裏有血繼限界的忍者趕盡殺絕,還迫使了那麽多忍者出走的影。”


    的確很不尋常,裟欏下意識調侃了一句,“他要不是別國間諜,就是被人控製了,成心想要搞亂村子削弱村子戰力。”


    這句話仿佛神來之筆一樣,迪達拉猛然抬了眼,驚訝道:“對啊,如果他早先就有這個傾向的話,他不可能成為影啊。”


    “更別說是別國間諜了,的確很有可能是後麵被人控製了!”


    “但是什麽樣的忍者能數十年控製一個影級人物,還不被人察覺呢?”迪達拉摸著下巴沉思,“這個人一能力要強過水影。二,機動性跟隱蔽性要強,不被人察覺。三,需要跟霧隱村有仇,因為本村的人不會這麽做,更有可能是外來的。”


    “蠍大哥的潛腦操砂倒是可以做到修改人的認知,但是他沒去過霧隱村啊,他很討厭水汽重的地方...佩恩?可是有必要嗎?他不就是想要三尾嗎?”迪達拉絮叨說著,“而且把霧隱村搞成那個樣子,不是一般的仇怨啊嗯。”


    裟欏有一個猜想,帶入那三點,有一個人分外倒是符合。


    “宇智波帶土吧。”她說。


    乍一聽見宇智波帶土的名字,迪達拉的麵部就驟然抽搐了一瞬,他張了張嘴,想要說話前先是吸了口氣,裟欏能聽見那陣細小的欲言又止的動靜,隨即他似乎是閉了嘴,又沉沉唿出那道氣息,隱約透著不耐煩的意味。


    迪達拉撓頭鬆弛著略顯緊繃的頭皮,沉吟問道:“你,要不要想想?”


    “想想自己到底還有多少事瞞著我?”


    沒有婉轉試探的意思,直接就問了,他抿著嘴唇,唇角略微下壓,“一直也沒有問你,你是怎麽確定那個人是宇智波帶土的?”


    迪達拉簡直是煩死這群宇智波了,他雖然並不完全清楚各種事件的細節,但也隱隱察覺出她跟這個姓氏有那麽點牽扯,不然緣何其他人都不知道組裏還有個宇智波,單就她知道了呢?飛段跟他就不必說了吧?但角都可是元老,連角都都不清楚的身份細節,她上下嘴唇一翻,就說是宇智波帶土,還有名有姓的,還有,她跟團藏的恩怨,說到底,也是牽扯到宇智波的事情,雖然他覺得,從存在的時間上來說,這根本說不通…


    迪達拉總算想起哪裏奇怪了,按理來說,隱藏得那麽深的人,直到近一年才開始對外露麵,怎麽就那麽巧,在她還是個沒有查克拉的普通人的時候,在雨隱村就碰見了呢?


    宇智波帶土既然能藏身,還是在一眾具有影級實力的忍者麵前藏身,那就證明手段很是高超,能被她親眼所見,那就隻能證明一件事——對方是有意出現在她麵前。


    “當年在雨隱村,他為什麽會找到你?”


    他有時候雖然傻傻笨笨,固執到有點兩耳塞豆的地步,但並不缺少忍者這個職業所需的敏銳度,端看他是什麽時候能想得起來哪處存在怪異點了,之前是事情一波接著又一波,令人頗有些眼花繚亂目不接暇,應對得略顯匆忙,人的思緒也就停不下來細想,如今空閑了,思維稍微一發散,就準確地察覺了可疑之處。


    “嘖,不想說啊?”迪達拉壓了壓唇,眉目間自有一絲惱意,絕的事情能說,而這個問題不願迴答,孰輕孰重一目了然。


    他朝前一步,目光有些迫人,但語氣裏卻透著妥協跟細微的懇切,“阿蕪,你真的不願告訴我嗎?”


    而這個問題自會延伸出更為振聾發聵的疑問——為什麽?


    他不想看不明白她,他希望她什麽都能告訴他,不要像從前那樣,心裏藏事,而他因為從未獲悉被排除在外,就陡然麵臨一個根本無所適從的境地。


    他垂目看了看她透著思考意味的手指動作,摳手指這個劣習簡直是一脈相承地沿襲到了現在,他心中突然有所了悟,緩緩握住了她的手。


    “你,大約還有幾世記憶啊?”如果她靈魂確實不能進入淨土,又平白多出了別人的記憶,那——


    “跟宇智波又有什麽關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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