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中心地帶似乎突然起了一些打鬥的動靜,裟欏看不到,隻是憑著聲響往那個方向側了側頭,這動作令一直將注意力放在她身上的迪達拉察覺了一絲異常。


    “眼睛怎麽了?”迪達拉問,他抬手貼上裟欏的臉頰,整個人湊近了看,這一看使得他心下略有慌亂,“你…看不見了?!”


    但裟欏眨眼道:“能活命就行。”


    “解毒了就能慢慢恢複…”這話說出來她也有些忐忑,其實後續能恢複一半的視覺就已經算幸運了,不過她沒在這件事上放太多注意力,“那邊,怎麽了?”


    此時飛段從高處一躍而下,他大喇喇的聲調頗有些沒心沒肺,“九尾那小子跟佩恩打起來了,嘿,木葉死傷這麽重,要是這都抓不到尾獸,佩恩就是這個。”


    他比了個拇指朝下的手勢,隻是迪達拉跟裟欏都沒看他,他頓時心生不爽,“喂喂,我說,好歹是我救了你,一點反應也不給,是覺得我脾氣好是嗎?!”


    迪達拉抬眼看他一眼,那眉目間有些不耐煩,他沒好氣道:“她看不見!”


    這話讓飛段喔唷了一聲,他當即就揚著眉毛幸災樂禍地湊到二人跟前,抱手在胸前,蹲身之時語調高揚,“哇,阿蕪你這丫頭,多災多難的體質不會傳染人吧?哈哈哈。”


    迪達拉左側的額發小幅度飛揚了一把,他氣息不順道:“你閉嘴!”


    飛段表示就不閉嘴,“嘖嘖嘖,要我說還是那個木葉的粉頭發不對,怎麽就沒順手幫你把眼睛治了呢?”


    “還是她忙著去救其他人,沒空搭理你啊?”


    他看笑話的成分居多,裟欏不跟他計較,隻是偏了偏頭側耳去聽另一側的動靜,後起的這動靜與方才的方向完全相悖, 如果是鳴人跟佩恩,那這速度已經不能用常理來揣度了,她遲疑道:“他們打到那邊去了?”


    迪達拉沒想到到現在她還在關心這些有的沒的,“他們打不打關我們什麽事?”


    說著他又晃了晃手,確定她是一點也看不到了…迪達拉偏頭看向正埋頭給傷員醫治的春野櫻,“我讓她過來給你治眼睛。”


    但裟欏卻拉住了他,“算了,救人有急症先後。”


    “趁現在他們人數少,我們走吧。”再晚等飛段多看點熱鬧就不好走了。


    隻是剛說完這話,他們就聽到好幾道吵鬧的犬吠聲,犬塚家族在村子被毀壞後,依托忍犬的鼻子四處搜救,裟欏等人遠遠聽見一聲中氣十足的聲音——“小櫻!”


    “小櫻!你們那邊情況怎麽樣?!”


    聽著犬吠的動靜還不小,來的數量不少。


    犬塚牙跟家裏幾隻忍犬依次在損壞的建築群上露了頭,他嗓門大吼道:“我這邊有幾個中毒的忍者!你看看要怎麽治!”


    中毒?裟欏擰了擰眉,臉上已是難辦的神色。


    聞言春野櫻迴頭看了一眼裟欏三人,她高聲問犬塚牙,“襲擊者是誰?一個玩傀儡的嗎?!”


    方才研究那個毒素的時候,她發現裟欏身上的症狀跟之前勘九郎的情況有些類似,便懷疑是赤砂之蠍的手法,這樣看起來,曉組織內的成員或許是真的各尋出路了。


    “對!就是曉組織裏那個玩傀儡的!”犬塚牙一邊落定在地麵一邊說道,“我把人放在你這邊了,鹿丸跟紅老師那邊的居住區壓了很多人,我要趕過去幫忙。”


    隨即他步伐一頓,看向不遠處略顯陌生的三人,赤丸更是直接開始齜牙起來。


    “他們是誰?敵人嗎?”犬塚牙抬手摸了摸赤丸的頭,算作安撫,隻是他本人也麵色沉凝地看著那個方向。


    不得不說有時候動物的感受會更為直觀,赤丸衝著飛段的方向咆哮個不停,而飛段隻是撓了撓耳朵,抱怨道:“這狗好吵,是想死嗎?”


    “赤丸說,那個家夥身上有村子裏忍者的味道,是血味。”犬塚牙同樣也聞到了,他氣勢一動之時,赤丸的狀態也有了變化,變得更為兇悍,喉嚨裏是警告意味甚濃的低吼。


    見狀,飛段嘴中嗤笑兩番,他一手撓頭站得有點歪歪扭扭地,略揚了下巴晲眼看向春野櫻,“喂,粉頭發的,你該不會還想著要抽我身上的血吧?”


    “我這是長了一張大善人臉?第一次聽說呢。”飛段諷刺地笑著,身上的氣息變得粘膩濃厚起來,同時他站姿也有了變化,說話間,那預示著不祥的陣法已然在腳下成型,鋼子鐵及神月出雲二人頓時就警惕起來,紛紛暗自戒備。


    裟欏著急要走就是這個原因,就算不抓她跟迪達拉,也能說得過去,畢竟他們這次進來目的是團藏,並沒有傷及村內的其他人員,而飛段,他宰殺的那幾個中忍屍體,先前就正大光明在宇智波族地裏躺著,就算鋼子鐵跟神月出雲突然因為救援的行為忘記了這件事,也就差一個想起來的契機而已。


    迪達拉這時開口道:“飛段,別打,我們該走了,嗯。”


    他立即放出了一隻黏土鳥來,在眾人的目光之中,將裟欏放上了黏土鳥背上。飛段側頭了無生趣地瞅他一眼,“我剛要興奮起來呢,你就打岔。”


    “你們不能走!“春野櫻打斷他們,她急急看向裟欏,“他們不能走,至少飛段不能走!”


    “這裏有人中毒,這個叫飛段的得留下來解毒!”


    “說什麽屁話?本大爺要走要留什麽時候輪得到她做主了?”飛段覺得對方態度有問題,他幹脆就提著鐮刀壓身朝著對麵幾人衝去,他不爽地嘟囔著,“搞那麽麻煩,跑什麽跑?全宰了不就行了?”


    聽著動靜,裟欏心下有些慌亂,她睫毛一顫,又開始折磨自己的指甲了,她的確是想到了飛段會不受控,也預料過這趟不會那麽順風順水,人是她帶進來幫忙的,中途出了人命,別人要捉捕歸案也無可厚非,隻是打下去,雙方之間不見得會有什麽好結果。


    “想好了嗎?”迪達拉突然問,那語調平靜得不像話,“以你的聰明才智,前後受敵,也很難受吧?”


    一句話將她在事實上兩難的境地直接指出,裟欏張了張嘴,又在雙方互相纏鬥的武器碰撞聲中抿緊了唇。


    “想不到解決辦法…”她說,“聽小櫻的意思是要讓飛段活著。”


    “那他們至少會死傷一兩個人。”


    是這個方向沒錯,但問題是,飛段不會死,最多隻是缺手斷腳頭被砍了喪失行動力而已,而要達成這個結果,要麽就是近戰用刀砍,要麽就是遠程用風遁切,若是沒有後者的話,對麵陣營死的恐怕不隻是一兩個。


    迪達拉幾不可聞地歎了口氣,他上前一步,兩個掌心貼在裟欏臉上搓了搓,無不苦惱道:“有時候我覺得你挺麻煩的,嗯。”


    這份苦惱煩躁的情緒反應在臉上就是極為糾結的神態,看起來想揍人又生生忍住了,“我先送你走,免得動靜太大。”


    “什麽意思?”裟欏急忙抬手壓住他的手掌,黑白分明的眼中略有慌張,她不知道應該往哪個方向看。


    迪達拉見狀卻兀的笑了,“擔心我啊?”


    “還是擔心我下重手把他們全炸了?”


    後麵這一句他隱有試探,因此嗓音略顯低沉不懷好意,說真的,他有點不爽,尤其是在十幾分鍾前,那個粉頭發跟她低聲交談說到宇智波佐助的情況。


    還有什麽天天寧次小李什麽的,什麽鬼名字?從哪裏冒出來的?還問她是不是真的不打算迴木葉了?


    笑話,你木葉是什麽風水寶地嗎?也不看看現在這大堆爛攤子,哪裏來的臉跟他搶人啊?


    心氣不順,他是要炸點什麽才行。況且也不可能丟下飛段不管,那家夥除了死司憑血,其他什麽忍術也不會,體術都隻能算是一般般,等木葉四散的人集合起來,他再不死,一人迎敵的風險也夠大,甚至都沒手段逃跑,他連個替身術都不會!拖油瓶一個。


    迪達拉重重唿氣,把人往後推了推,示意她坐穩,“你在天上等,比較好,嗯。”


    送她上天,這話多少有點不吉利...長了耳朵的人都能聽出來他在生氣,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麽突然就不舒坦,但裟欏還是迴答了他方才的問題,“人家要是下死手,你要是放水留手,那你不是腦子有病嗎?”


    裟欏很清楚,有些事是可以點到即止,但這種時刻,木葉剛剛遇襲,活著的人,無論是忍者還是普通村民,憤怒瀕近臨界點了,不是兩三句話解釋一下就能罷手的,更何況...飛段是容易上頭的人,狂到一定程度的人字典裏根本沒有審時度勢。


    再加上,他就是個沒文化的腦殘。裟欏不指望他會帶上腦子思考後路,他不給人添堵就不錯了,整個計劃裏麵,他就是作為意外而存在,隻能寄希望於迪達拉,稍微管控一下,但凡事態不對,就帶著人跑字為上。


    然後,裟欏突然想起一件事來。


    在黏土鳥振翅的一刻,她就勢一滾,栽到了地上,迪達拉聽到動靜迴頭一看,跟黏土鳥大眼瞪小眼,那雙豆豆眼迷茫地看著他,嘴裏嘎了一聲,“?”


    迪達拉脫口而出,“蠢鳥,載人都不會了嗎?”


    裟欏哎喲一聲舉手道:“有件事差點忘了,你拿到的團藏的血,塞給飛段了嗎?”


    迪達拉沉默一瞬,說:“他說他不是垃圾桶,所以他沒吃。”


    “那你去給他塞進去。”裟欏執拗地盯著前方,然而她視線偏移了,她正對著一顆大石頭在說話,語氣有點瘋魔,“不能白跑一趟啊...我眼睛都瞎了...”


    隨即她沉聲大吼道:“飛段!!!團藏的血你放哪裏了?!你給我吃下去!”


    鏘鏘當啷的刀劍碰撞聲中,飛段與鋼子鐵雙雙愣了一瞬。


    鋼子鐵譏笑道:“小狗,你主人教你做事呢。”


    飛段咬牙笑了笑:“那你等著,我先去宰了她。”


    鋼子鐵適時收手,衝著他做了一個請便的手勢,也順便向身後的其他人打了個手勢。


    飛段帶著怒氣轉身迴頭,全身頃刻間布滿了黑白相間的印文,他嘴裏罵罵咧咧,“臭丫頭,那塊擦刀的破布早被我扔了!”


    飛段簡簡單單一個揮手,把鐮刀往裟欏的方向投擲過去,速度很快,直讓迪達拉眉頭抽搐,他大罵著用土遁阻擋,將裟欏整個包繞起來。


    “你腦子不好我不介意跟木葉的一起揍你!嗯!”


    隻是這話剛落下,飛段身後就顯露出兩個人影貼身站立,是鋼子鐵跟神月出雲。


    鋼子鐵嘴角盡是笑意,“你自己說說,你都被我們用同樣的辦法捅了幾次了?”


    “加上我捅他的一次,該是三次了吧?”神月出雲笑道,“水遁·水飴縛繩。”


    飛段眼睜睜地看著對方自口中吐出黏膠一樣的繩子來,他嗚哇掙紮道:“啊啊你好惡心!”


    但是這東西一息之間就將他整個人纏繞,捆得嚴嚴實實分毫不能動彈,飛段眼見著被限製了行動卻一點也不慌,反倒是仰頭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你們自己看看我腳下是什麽?跟本大爺耍詭計,哼。”


    鋼子鐵垂眼一看,地上赫然是一圈陣法!


    “糟了!”


    飛段自鳴得意地笑著,“你猜我取到了你們哪個家夥的血?你們殺了自己的同伴哈哈哈哈!”


    鋼子鐵氣急地踹了他一腳,飛段身形不穩,栽在地上之時仍舊是笑得雙肩抖個不停,“痛苦吧?痛苦嗎?哈哈哈,神會讓你們感受到痛苦的哈哈哈哈...”


    隻是等神月出雲二人焦急察看自家陣營裏的人時,發現似乎無人受傷?他們麵麵相覷。


    “你沒事吧?”


    “沒,沒事啊...小櫻你呢?”


    “我也沒事啊...”


    抽笑得仿佛快要背過氣的飛段猛然抬頭,“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我的的確確嚐到了血!沒可能不起作用!”


    迪達拉皺著眉頭看他這點動靜,心想,白癡。


    隨即他心下一沉,連忙解開土遁,眼見著裟欏安然無恙略有迷惘地坐在原地後,這才鬆了一口氣,“差點嚇得心跳都沒了...”


    “發生什麽了?”裟欏問。


    迪達拉走過去將她拉起來,癟著嘴極為嫌棄道:“那個白癡,中計了而已。”


    “以為自己反將一軍,實際上什麽也沒發生,無人傷亡,嗯。”


    真是廢物一個,飯桶拖油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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