裟欏算是知道為什麽有些人那麽喜歡裝神弄鬼,故意搞得高深莫測了,這樣的確以便於別人在獲悉事件真相的時候,能夠近距離觀察到對方臉上那溢於言表的震驚。


    就如同此刻的卡卡西一樣,雖然蒙著麵,並不能將他的情緒分辨得特別清楚,不過誰讓眼睛是心靈的窗戶呢?


    他仿佛有點接受無能地倒退了兩步,最終還是遵從裟欏早就給過的建議,坐在了那個凳子上,整個人的雙肩頹唐地垮了下來,視線並未凝聚到任何一點上,恍惚得很。


    “…可是…為什麽?”他喃喃自語。


    卡卡西不明白,為什麽,一定要殺老師?為什麽,要殫精竭慮到令人心顫的程度,他那晚沒有參與玖辛奈的生產護衛,老師跟三代大人挑選的地點也早就在各處都下好了禁製術,輕易不會被人攻陷打擾,在遠離村子的地帶,後來三代大人也說過,他也沒想明白對方是怎麽進入的。


    現在他忽然明白了,卡卡西視物有些模糊,是因為眼睛,這個眼睛的能力。


    帶土他…到底為什麽?


    既然活著為什麽不迴木葉?


    中間間隔的那兩年到底發生了什麽?


    他是知道了琳的死亡嗎?


    那他也應該找他報仇才對啊,為什麽要殺老師?為什麽?


    不,不對,卡卡西猛然睜大了眼睛,帶土一直是個吊車尾啊,以他的情況根本沒有辦法從老師手上討到什麽便宜,所以,他一開始的目的就是九尾,捕捉尾獸的計劃竟然從那個時候就開始了?


    卡卡西猛然抬眼,盯著床上神色淡淡的人,是的,帶土絕沒有那個能力,也沒有那個謀劃,他從前不是那種心思深重的人,隻單憑他一個人,他怎麽可能莫名其妙就想到要捕捉尾獸?他當時半個身子都被壓在了巨石之下,如果不是有人救了他,他不可能活下來…所以,救他的人,是誰?


    “他們捕捉尾獸的目的,你知道嗎?”


    這人情緒抽離得很快,也很快就想到了關鍵點,於是裟欏朝著我愛羅的方向努了努嘴,“風影知道,你問他吧,我也懶得再說一次了。”


    她在隱瞞什麽,卡卡西意識到她一定有所隱瞞。


    “裟欏,我現在應該這樣叫你吧?”卡卡西蹙眉道,“可以告訴我你活了多久嗎?或者說,你還有誰的記憶?”


    一旁的我愛羅有些愕然,他體內的守鶴也是如此,甚至說出了他的心聲——【這小鬼,活了很久了?那她肯定是靈魂有問題,她死後沒進入淨土!】


    卡卡西迴想了一下她方才的那陣淡漠中透著的一股譏笑,那是針對二代目千手扉間的,她剛才說起兩位千手時,口吻也頗有些熟稔。


    幹淨單純的心靈,千手扉間,大失敗啊。


    而且她對寫輪眼也太過熟悉!


    “你以前是宇智波人?”卡卡西試探道。


    裟欏平直的目光掃向卡卡西,“跟你這種人沒法做朋友啊,腦子轉得太快了。”


    “我果然還是喜歡笨蛋多點。”


    “的確曾經是宇智波,大概是二十多歲死的吧?”說到這裏時她扯了頭發到眼前來,就那麽揪著玩,“哦,殺我的人是千手扉間,如果你感興趣的是這個的話。”


    難怪,卡卡西心想,隻是這並沒有完全解答他的疑惑。


    帶土那時候能力並不出眾,他如果要成長至能夠跟老師一戰的水平的話,必定要有個極為出色的忍者悉心教導他,而這個人很有可能就是當初救他的人!


    一旦想通這其中的關隘後,卡卡西就敏銳地察覺到,這個救了帶土的人,擔當的角色很重要,極其重要,對方甚至可能就是導致帶土產生了變動的關鍵人物!


    尾獸捕捉計劃必定不可能是帶土能突發奇想就想到的,這其中有引領人!


    “曉的目的是什麽?”


    然而裟欏卻不太耐煩了,“你問個沒完了是嗎?你還什麽都沒說呢,團藏的情報。”


    她的不滿表露在臉上,眉毛甚至變成了高低眉,心想他哪裏來的臉啊?


    但卡卡西的態度卻很強硬,他頗有幾分肅穆地站起身來,隱隱與她呈現出對峙的態勢,“你要報複團藏?你一個人嗎?”


    “恐怕不是吧?”


    “跟你一樣與團藏在事實上有仇恨的人,還有一個不是嗎?”而她正好還在大蛇丸身邊待過,她已經接觸過佐助了。


    “對不起,我恐怕不能放任你告訴佐助那些事。”


    “他會做到哪種程度,我很清楚。”


    “他不會放過木葉的。”


    對於這個學生,卡卡西是有些了解的,他偏激很容易走岔路,一旦他真的走上了木葉為敵的那條路,那很多事就無法挽迴了。


    【謔,他打算要動手?哈哈哈真是不愧是人類啊。】守鶴哈哈笑起來,【哎喲我肚子都笑痛了。】


    裟欏得承認,她是有心拉佐助入夥,組隊去木葉埋伏團藏,但是在他贏了大蛇丸之後,這件事才在現實上有可行性。


    “我目前可都還什麽都沒告訴他呢。”她的聲音壓得低,透著不爽,”你也萬不用現在就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猿飛要是早處理了團藏,不是什麽問題都沒了嗎?”她抬手搓了搓臉,帶了點力道,“喂,我們講點道理好嗎?”


    “他甚至都還沒做出選擇,你就一副已經料定他一定會朝著木葉發氣的模樣,我甚至都還沒去找上門,你就一副一定要阻止我的模樣。”


    “拜托,死掉的是我跟我的狗誒。”


    “族群被滅的人是佐助誒。”


    見他要開口,裟欏緊急一伸手製止了他,”我求你可別說什麽是宇智波鼬做的,是的,是他做的,他殺了所有人,但是當晚木葉什麽都沒做,這不是默許是什麽?”


    “他就是要報複木葉,那也是他的個人選擇,你明白嗎??”


    “而木葉承受他的報複,那也是因果報應,不是嗎?”


    “那是你猿飛日斬跟誌村團藏的因果,”


    “也是當晚所有聽從命令按兵不動的暗部或者別的什麽忍者的因果。”


    “你搞清楚因果關係再來跟我理,我到底應不應該告訴佐助。”


    “還是說,你認為這件事有別的處理辦法?”裟欏攤了攤手,一臉的質問,“那你讓綱手拿個解決辦法出來。”


    “她能私下解決團藏最好,如果不行,我肯定會找上門。”


    卡卡西:“你就沒有想過一旦牽連到村子裏無辜的人…”


    裟欏:“我想過啊。”


    “可是要怎麽辦呢?我找不到別的可以帶著必死的決心跟我一起找團藏的人啊,就一個佐助啊。”


    “我不找他找誰?我自己上去送啊?”裟欏睜大了眼,“我死了幾年了啊卡卡西?”


    “這幾年你們有一次嚐試過解決團藏這個人嗎?”


    “不說解決他吧,就是讓他伏法你們都沒做到吧?”


    “那你們能力不行不能攔著我吧?這是什麽道理啊?”


    “你要跟我說因果?那你明明知道當時的宇智波本就有意發動政變,這才是一切的緣由…”


    裟欏真是狠狠捏了把拳頭,才不至於往他臉上揍,“我請問你,政變是已經發生還是沒有發生,意向跟形成確切的行為有本質差別。”


    “當時的情況是隻有滅族這一個選擇是嗎?!”


    “你們腦子有病吧?!”


    “宇智波鼬的腦子也有病吧?他是被木葉高層忽悠瘸了腦子了是吧?!”


    她一把將枕頭扔了出去,儼然是氣急了的樣子,發狠得像是地獄惡鬼,她緩了緩,沒有完全繃住表情,泣聲無法被低啞的嗓音遮住,“如果是千手柱間,他不會允許這種掠奪他人性命跟眼睛的事發生,你懂我意思嗎?”


    “你們木葉的領導層,走歪了路,應該反思的是自己。”


    “而你們底下的忍者沒有一個認為這個路線有問題。”


    “宇智波族地裏沒有普通人嗎?所有人都是忍者嗎?所有人都意向政變嗎?”


    “木葉沒有真心接受宇智波啊,你還沒懂嗎?”


    “千手柱間設想的人們相互信任彼此理解的村子,沒有實現。”


    “這才是根源。”


    她抬了抬手,有意停止這種無用的討論,“扯舊事沒有意義。”


    “我就單方麵表明我的態度好了。”


    “我隻殺誌村團藏,你跟綱手如果有別的考慮,那是你們的事。”


    “如果擔心我告訴佐助,引來別的後果,那你們就應該加緊處置團藏。”


    “話盡於此,就這樣吧,我要休息了。”


    “其他關於曉的事,我愛羅都清楚,你讓他告訴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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