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風高夜,適合殺人。


    你自然沒有打算這麽上趕著去送死,依著那幾個人的套路,該是在你迴去路上的必經之處弄好埋伏了。雖然這麽一夜不迴去,第二日再迴,會造成話語權的喪失,說不準也會坐實了你通敵的猜測,就是不知道父親他會如何處理這件事了,這幾年你們的關係不上不下,你一時也拿不準他是否會替你說話,先行無條件地站在你這邊,要保你的命。


    還有族長那邊,他向來是疑心重的人,很有可能容不下你這個疑似叛徒,放在族群裏也是個不穩定因素,他也許會借此擺脫你這個害群之馬,就是不知道斑和泉奈能在其中發揮多大的作用了,但願他們能為你辯駁幾句吧。


    如果按照賭|博的心理,其實你將注押在了千手一方。千手佛間欠你這麽大個人情,柱間又是個仗義得一頭熱血的人,如果千手透和板間將你的話帶到的話,你這件事或許真的會有轉機。


    可是,這一次的救命之恩,抵得過政治和仇恨主導的權術嗎?


    你不確定。


    “有種喪家之犬無家可迴的感受啊。”你平躺在一方你剛挖出來的土坑裏,看著頭頂被雲層掩住了光芒的月亮,有些出神,思緒飄了很遠也拉不迴來。


    說來好笑,雖然闖了禍,但你卻因此得到了片刻平靜,那種終於可以將你的意誌顯露地表達出來了的塵埃落定之感充斥著你的內心。後事處理起來是有些棘手,但你真不後悔。


    如果沒有人敢嚐試著用合作的方式化解仇恨,那你願做那第一人。


    “似乎有了那麽點殉道者的意味,”你喃喃自語,“也太高看自己了吧。”


    一陣窸窸窣窣地走動聲將你的注意力拉迴,聽那聲響的範圍有些大,至少該是中型動物了。


    夜間動物啊,大貓還是狼犬呢,你先頭聽見過一聲狼嚎,不知道是不是狼?你從土坑裏冒了個頭,聽聲判位地看向聲源處,那動靜瞬時就變小了,先是停了一會兒,你也沒動,然後就見到了一匹頗大的黑狼,它的毛色與周圍的夜融為一體,但眼睛鋥亮,透著點綠,它正觀察著你。


    你又往四周看了看,狼一般不會單獨行動,就怕身邊早就埋伏了一群了,你想著,要不要換個地方睡覺,樹上就挺好。


    於是你從土坑中站起來,看了它一眼,它此時已經露出了全貌來,你忽而聞到了一股血腥味,你這才發現,原來它的後腿那裏正滴著血,稀奇的是,它見你站了起來竟沒有立刻就走,而是趴下身子靜靜地看著你,傷腿露在人前,看著有些不知道怎麽說的柔軟。


    正當你還在揣測它的意圖的時候,發現它嗅了嗅空氣,隨即眼睛就盯在了你的腰腹位置,你下意識手碰上那裏,’這裏的確有傷藥。’


    難道是聞著傷藥的味道才出來了?


    看著你沒有傷它的意圖,於是幹脆就這麽坐在了你麵前嗎?


    你試探著走過去,它仍是不動,也沒有任何攻擊的意圖,你簡直哭笑不得,“你應該是條蠢狗,而不是什麽狼,狼怎麽能這麽沒有戒心?”


    你走到它的尾部範圍,掃了兩眼它的傷口,“這是跟別的狼打架了?”


    它自然沒有迴答你,你倒也不用它迴答,你猜想應該是頭狼爭奪,這家夥輸了,就被趕出了族群。


    猛然之間生出一種惺惺相惜


    你沒有用傷藥,而是將治療劑量的查克拉附在它傷口的位置,“不過你怎麽知道我背著的是傷藥?從前有人給你用過嗎?”


    “還是說你曾經在戰場上聞到過?那你也挺聰明的啊。”


    仍舊隻是靜靜地看你的動作,偶爾腿部抖動一下,看來它也怪不適應的。


    片刻後,你覺得差不多了,便同它說道:“行了,你走吧。”


    它站起身來,抖了抖身上的毛,看上去挺意氣風發的,“別想著再打架啊,實力懸殊就保留實力,等來日再戰。”


    也真不知你到底為什麽同它說了這麽多。


    它看了你兩眼,後轉身投入林子深處。


    你想著,土坑怕是不能睡了,隻能睡樹上了,就是你怕蛇,不然第一選擇也就是樹上了。


    可是,也沒過多久,你同樣是被下麵的動靜驚醒了,睜眼一看,竟還是它!不同的是,它這次帶了隻兔子來。


    這一幕分明震懾了你的內心,不可思議,你從樹上滑下,靠近了它,它低頭把兔子往你麵前推了推。


    “真是送給我的?”你驚奇不已,“那簡直太感謝了,我給你做烤兔子吃吧哈哈哈,你應該還沒吃過熟食吧?烤熟了會更香哦。”


    說來就做,你幾下豎上了火堆,把兔子剖好,穿成串,架在火上烤,它就不遠不近地挨著你看著,一會兒看看你,一會兒看看你手裏的兔子,這簡直堪稱你一生之中最為神奇的時刻了。


    “這是哪裏弄來的?前麵的高地嗎?那你也太神速了吧?”你一邊烤著兔子一邊側頭看它,它估計是聞到烤肉香氣了,直直看著你手上的肉呢。


    “很燙,給你放涼點再吃。”


    你試探地摸了摸它的背脊,它先是一僵硬,後又慢慢放鬆,這毛油光水滑很是罕見,看來它常常會梳理自己的毛發。


    “啊,這麽搞得我好想養啊。”


    “但是我都自身難保了,我們以後隻能有緣再見了。”你非常惋惜,但又覺得狼這種生物不該被人類豢養,它自由自在地經曆著自己的生老病死多好?而且跟你一起呆了這麽段時間,它身上該是已經沾染上你的氣味了,要是迴到族群,怕是不能被族群接受了。


    於是你離它遠了一點,就這麽看著它吃,偶爾自己也吃上一兩口,它吃得很斯文,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太燙了還是怎麽。


    你本來心裏還有所希冀,猜想它是否會自願跟著你,但飯足肚飽後,它還是走了,走之前衝著你仰天嚎了一嗓子,也不知是在說什麽。


    察覺到它的步伐走遠後,你這才滅了火,跳到樹上去,心裏頭有些悵然,獨狼不好活呀,但願它未來還能找到願意接受它的族群吧。


    第二日,你是被頭頂的小雀吵醒的,耳邊嘰嘰喳喳的,等你睜眼後又四處飛散,有一隻,飛走的時候還在空中拉了一坨屎,掉到了你的護甲上。


    “…..還真會挑位置啊。”正好就掉在了你刻有族輝的那部分上去,你笑得厲害,這是宇智波隻配吃屎的意思嗎?


    笑完了,你抬眼看向遠處,天光漸顯,也是時候迴去了。


    你是大搖大擺地從族地門口走進去的,現在是白天,出任務的人多,量那幾個家夥也不敢在這時候給你下黑手。


    守衛的人見了是你,當時就準備動手了,“宇智波鬆子,你涉嫌通敵!”


    “別瞎說啊,我沒有。”你隻是避讓,並沒有與他交手。


    “少廢話,大南他們親眼所見!你聯合千手的人打傷了他們後逃跑了!”


    “哦哦,那個啊,那是有原因的,”


    “什麽原因都抵不過你跟千手聯合!”


    “唔….你這樣說好像是有點道理啊,誒,別劃破我的衣服啊。”


    就,有點煩,雖然知道他也隻是奉命行事,但打不過你還硬要上,你都想給他鼓掌了,“這樣吧,你帶我去見族長,就不必綁我了吧,我反正也不會逃,要是想逃就根本不會迴來了。”


    男人比你大一些,從前是族長的護衛,做事情一絲不苟,他不依你,非要綁你,“不可能,你自己選,到底是我綁你過去還是等下巡邏的人看到了圍攻你一個人。”


    聞言你攤手道:“你都這樣說了,我選擇前者好了。”


    就死腦筋,不懂變通。


    你心裏暗罵著,到底還是規規矩矩被綁著跟他走了,族人們這時候差不多都起了,三五個成群地站在街邊看你,估計也是收到相關的信息了,神情嚴肅,儼然你已經是個叛徒了。


    你倒不怎麽介懷,自己行事風格這樣,也怪不得人家不接受,宇智波跟千手交惡這麽多年,你算是第一個把宇智波臉麵踩在地上的人,過程在眾人眼中並不太重要,結果和聯合的事實更重要。


    “叛徒。”人群中有人小聲說了一句。


    羊群效應在這時就體現得很完美了,有人開了口,後麵的討伐就會蜂擁而至。


    有些族人非常激動,你看過去,意識到他的親人前不久曾在戰場上死去,但你沒覺得愧疚,殺人的不是你,殺人的也不是千手板間和透,你隻是做了你認為你該做的。


    你和守衛被圍在了中間,有些寸步難行,你警惕地打量著圍上來的族人,這就是你不願意被綁的原因了,人家要是扔你個臭雞蛋或者苦無什麽的你都不方便避開,好在你的腳還能動,事態要是不對勁你打算撒腿就跑。


    守衛站在一邊冷眼看著,他似乎也沒有那麽迫切地想要押送你了。


    “怎麽都圍在一起啊?有點擋路了哦。”


    這是泉奈的聲音,他正處在變聲期,有段時間並不怎麽愛說話,嫌這嗓音難聽。他甫一開口,前方的部分人群就自行讓開了路線,你抬眼看過去,他身後跟著一些護衛,看來是來接你的。


    “正說要去抓你,沒想到你送上門來了。”他走過來時看了那個守衛一眼,“是帶人啊,是你抓住她的?”


    那個叫帶人的守衛站得筆直,看來並不怎麽買他的賬,“是的,正要壓去族長那裏。”


    “行了,這邊我來接手吧,你還是去你該去的位置吧,守衛是很重要的一個環節啊。”泉奈笑得溫柔,不等他迴複便朝著你說道:“走吧,父親要見你,你父親也在。”


    人群仍未散去,隻是他帶來的那群護衛中間空出一條道來,你歎了口氣,跟在他身後,往族長的駐地去。


    “嘖,現在知道歎氣了?”泉奈側著頭迴看你,“你真是不捅婁子還好,一捅婁子就捅個大的啊。”


    語氣是調侃著的,對比起身邊的護衛的臉色來說,他有些過於輕鬆了。


    你皺了皺眉,迴他道:“還行吧,我也沒什麽可解釋的了。”


    “嘖嘖,連個認錯態度都沒有端正好,也是白瞎了我哥哥和你父親替你求情了。”


    他轉而走到你身側來,附身在你耳邊道:“等會兒進去該道歉道歉,別給我梗著脖子認死理,這個機會是你父親爭取來的,為的就是聽聽你這一方的說辭,原本,該是父親護衛隊的人親自來抓你的。”


    “我父親怎麽樣了?”


    他細細看了你兩眼,然後說道:“還行,隻是斷了一隻手罷了。”


    你頓住了步伐,震驚地看著他。


    “嗬,”他嫌棄地看了你一眼,“他還是護著你的。”


    “要不是他,你是走不迴來的,能迴來的也隻有一雙眼睛。”


    你頓了頓步伐,自然知道他話裏的意思,原本是要派出人將你抹殺掉,但父親用一隻手換了如今這個局麵。你眼中酸澀,狠狠地眨了下眼,泉奈見了卻取笑你,“放心,千手家來了人,當時就給他接上了。”


    你尷尬地撇了他一眼,“說話要說全,別說一半,很容易被揍的。”


    他頗為無辜地聳了下肩。


    “千手家的人什麽時候來的?來了誰?”


    “比你略早些,倒還是聰明,來的是個醫療忍者,幹的是來使的活,送信來的。”


    他甚至讚歎地點了點頭,也是,如果是任何一個戰鬥型忍者到來,這個人也未必能見到族長,要是對方族長或者其他直係來,更是將自身放入了險境。


    “信上說什麽了?”


    “你到了就知道了。”


    這麽說著說著,你們一群人就抵達了族長的所在地,門前迎接你們的人是宇智波斑,他原本背對著你們,聽了腳步聲才轉過來,你用被綁著的那隻手衝他搖了搖,他抱著胸上下審視著你,這兩年他個頭竄高了不少,身上的威壓也日漸朝著他父親那般靠攏,儼然已經有了族內掌權人的架勢。


    “哥。”泉奈先上前走到了他身邊,兩兄弟雖說是親兄弟,麵容相似,但氣質還是略有不同,泉奈要更活潑些,更像個少年,符合他本身的年紀,不過你也知道,斑隻是看似更穩重,實則,想想他在戰場上碰到千手柱間時的模樣吧,簡直跟個神經戰鬥狂魔一樣,這麽一對比,有時候泉奈會顯得更成熟些,雖有些宇智波人獨有的自大,但還算可愛。


    隻是,現在這個二對一的架勢,你覺得你還沒進門就得先被訓了。


    “哼。”聽聽,聽聽,這開口這語調。


    “還真有臉迴來。”來了來了,他早就過了變聲期了,此刻又故意壓著嗓子說話,那嘴唇下壓著,可你卻隻覺得好笑。


    你偏了偏頭,在他眼前左右晃著,他果然沒一會兒就惱了,抬手打了一下你的頭,“給我正經點,進去了別亂說話!”


    “是是是,我知錯我知錯,斑大爺可別憋僵了臉。”雙手握拳懸空,你做了一個求求了的動作。


    他見了便半抿住唇,生生壓下了那點笑意,撇過頭,沉聲讓你跟上。


    “大南幾人也在場上,來的還有族內其他長老,你說話的時候注意點。”雖說惱你,可卻還是低聲跟你細細囑咐著,“別給我說胡話,”


    臨到門口了,他一把拉住你的手,用著藏在他袖口的短刀將你手上的繩索割了個小口,泉奈站在你們雙手交握之處,阻隔了後方人的視線,你抬眉看他,他隻是無聲道:“若有不妥,立刻就逃。”


    你簡直都要感動哭了,就差說了那幾個字’姐姐這幾年,沒白當你的沙包對象。’


    他垂眼不再理你,一手拉開了門。


    這可真是生平第一次受到這麽多長輩的教導,泉奈在後方踹了你一腳,你一個趔趄沒來得及吐槽,順勢啪嘰一下跪在了地上。


    開頭第一句話衝著堂上首位喊道:“族長,我錯了。”


    “父親,我錯了。”


    “大南兄弟真不好意思啊,但對你我是不怎麽感到抱歉的。”


    場上畫麵一度十分尷尬,有人咳嗽了兩聲,但捂嘴時的神情卻暴露了她的真實想法,眾人的視線轉移到她身上,她略微尷尬地放下手來:“不好意思,嗓子老毛病了。”


    “田島族長,我想,這是您內部的事,我就不方便在場了。”應該是千手家族的忍者,與族長對視的時候恭敬有餘卻絲毫不怯場,“佛間大人信上所說,還請您多考慮一下,畢竟,這也算是對兩族未來發展都有所益處。”


    宇智波田島沉聲不語,隻是他身旁的族內老人開口了,說出的話陰鷙刻薄,讓人下不來台,“哼,佛間小兒,能有那麽好心?誰知道是不是你們千手做的局?”


    那個女忍者隻是微笑,寵辱不驚道:“此事我族本可不必拿出來與宇智波一族協作,隻是…..,”她轉而看向了你,衝你眨眨眼,你這才發現她的眼眸是綠色的,“我千手一族是知恩圖報的,用此做交易,也是希望可以報答一二,況且,”她話鋒一轉,麵露正色,“沒有永遠的敵人,就算沒有宇智波一族,我千手還是能找到其他強大的家族協作。”


    “比方說,日向一族,又或者你們之前合作過的羽衣一族。”


    此話一出,在場的老混蛋們都神色各異。


    你知道這件事,其實暗地裏宇智波正與羽衣來往謀事,任務之中聯係得較為緊密,隱隱有聯合起來遏製千手的意圖。不過,看來他們族內也並不都是心向宇智波啊,內部要麽有人反水要麽有人兩麵派。


    你現在有些好奇千手那邊提出的是什麽任務了。


    “哼,胡說八道,族長不必理會此人的胡言亂語。”說這話的是族內的親羽衣一派,曾經促成過很多聯合任務,他也是族內主張聯合抗千手的代表人。


    “我要信誰,我自然知道,”一直沒說話的田島終於開口了,“你迴去告訴千手佛間,此事我三日之後會予以答複。”


    “好,那我就先行離開了,期待您的好消息。”


    “行了,你們都散了吧,留下鬆子和大南幾人就可,小輩們的打打鬧鬧,也不必如此這般三堂會審。”田島發話了,這話一聽就是有得商討的餘地,看來在你來之間,族內的幾位掌事人已經討論過一波了,不然也不會這麽聽話地就離開。


    “桐,你留下,管教女兒你要在場。”


    人都走光了,你對上父親的視線,“我能站起來了嗎跪挺久了都。”


    父親不發聲,隻衝著你搖了搖頭。


    好吧。


    “鬆子你覺得你這件事做錯了嗎?”田島問你,目光沉沉。


    不管怎麽說,態度要端正吧,你這麽想著,先是調整了一下坐姿,跪坐得筆直,隻頭稍稍放低,“搶人,我沒覺得自己做錯了。”


    “你!族長,你看她,她根本沒有悔過之心!”大南幾人都或多或少有負傷,但你真沒覺得抱有歉意,你正正對上了他憤恨的眼神。


    “覺得不服氣了是吧?那你覺得你們幾個成年人去圍攻一個幼童你們就很有道理了?”


    “那是敵人!戰場上誰會分大小?!抓到一個統統殺了就是!”


    “你們那是虐殺,虐殺幼童之人根本不配為人!”


    “那是拷訓!我們拷問情報有什麽錯?!”


    “你們要真是拷問情報,那就應該直接帶迴族裏,既然已經對對方的身份有所猜測,為什麽不帶迴族內?以此為人質要求千手簽署協議不是更好?可你們偏不,你們殺紅了眼,連個小孩子都不放過!”


    “你有道理?!那你為何不將他帶迴族內,你作為族內拷問情報高手,你要人我們會不給?”


    “你們給了嗎?我一碰他你們就蜂擁而至要我撒手,還說什麽人是你們先找到的不許我帶走。”


    “你花言巧語顛倒是非!分明是你早就和千手透有了計劃,不然也不會在我們追你的時候中了埋伏!”


    “我可不知道千手透在那裏,我隻是隨意往一個方向跑。”


    “你放屁!如果你真是誠心要審問那個小孩,為什麽不跟千手透交手?為什麽要把人送迴去?”


    “我跟他交手了啊,你沒看到而已。”


    “隻不過我拖著個累贅,不占上風。”


    “我可沒把人送迴去。”反正就是否認三連。


    沒有聯合,沒有存心救人,沒有叛變,“人是他自己憑本事搶迴去的,我技不如人,我沒什麽可說的。”


    “你!”


    “行了。”田島一說話時一股威壓撲麵而來,將場上爭執的麵紅耳赤的你們統統都嚇出了冷汗。


    忽而他笑了笑,“話說開了,隻是誤會,這件事還是你們溝通不夠的問題。”


    “大南你們行事有紕漏,抓到俘虜為何不上交?”


    他沒等他們迴答,就轉而將矛頭指向了你,


    “還有你,鬆子,你對於族人不夠信任,這一點到了戰場上就會成為你的致命弱點,如果沒有你的族人,等待你的下場會是什麽樣我想你也看得夠多,你想成為地上的死|屍嗎?”


    你非常幹脆地搖了搖頭。


    他後又問了一句語意不明的話,“你也曾說過一個人的能力有限,不是嗎?”


    這話聽著耳熟,是你曾經對斑說過的,看來他對於他兒子們的動態是了若指掌。


    你思忖了片刻,說道:“我沒辦法將後背交給一群以虐殺幼童為樂的人,這背後反映出的是力量的淩駕,以此作為勝利的基本準則,這樣的勝利不會長久。”


    “戰爭使人疲憊,但人的準則不該拋棄。”


    這樣的種族也沒有發展的新生力,等待的就隻會是覆滅。宇智波人受困於自身開眼的條件,因此將仇恨當做力量,仇恨的情緒越是高漲越是洶湧,開眼後的力量就越是強大,可是這不該,因為仇恨的源頭也僅僅是因為愛。


    如果沒有愛,就不會有仇恨,但族人在追逐力量的過程中已經漸漸忽視了這一點,這樣十分危險,你已經感知到了,虐|殺幼童就足可以體現這一點。


    可是上述想法你沒辦法明說,一旦說出,就是背族。


    你艱難地看了看父親,從他眼中看出了不讚同,而坐在堂上的族長大人的臉陷入陰影中。


    你頹唐地低了低頭,“此事是我做得不夠穩妥,請族長大人責罰。”


    多說無益,你早就知道了。


    半晌後,田島開口:“你去神社跪著吧,什麽時候想通了什麽時候出來。”


    壓你去神社的人是父親,他走在你前頭,他穿的衣服顏色常年不變,因著母親曾經說過,喜歡他穿這個顏色,你看著他的背影,忽而就想到了母親死的那天晚上,從那天起,你很長的時間裏都是看著他的背影長大的。


    他略微慢下幾步來,走到你身側,周圍一同押送的人識趣地落後你們幾米。


    “你以為你那些話能糊弄人?”他沉聲道,“千手佛間會在這個時機派人來就已經說明一切了。”


    “你救那個小鬼,真不是因為你同千手柱間交好?”


    你急忙搖頭否認,“我跟他統共隻見過幾麵,談什麽交情?我當時都不知道是他弟弟。”


    “鬆子,”他喚你,“你同你母親一樣,有柔軟的心,這很好。”


    “但是,有些話,有些想法,隻能爛在心裏,說出來,即使隻是表露了一些,也會起到動搖人心的可能,而現在,最不該動搖的就是人心。”


    “田島任上,以他的手段將宇智波壯大,他的子嗣,也會延續他的方針,如果你在意斑和泉奈,”說到這裏他頓了一下,“你懂了嗎?”


    父親的前半句話你懂,就是後半句話讓你有些雲裏霧裏,但大體的意思你還是懂了。


    “他,”你朝上指了指,“最近咳咳?”


    咳咳指代的是身體抱恙,果然父親小幅度地點了點頭,“我需要你不顧一切地支持他們兩兄弟,就像我支持他一樣。”


    “這是我對你的唯一要求。”


    你沉默了,不知該怎麽接話了。


    “等你從神社出來的那一天,我就當你答應了。”他這時揉了揉你的腦袋,“時間過得真快。”


    語氣中很是感歎,大概是現下的氛圍太好,他甚至抱了抱你,低聲在你耳邊說到:“我跟你母親,都愛你。”


    “相信宇智波,我們是愛的一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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