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鳴枝一生氣直接追了出去。


    看著嬉笑打鬧的兩個人,陸綰綰很是無奈,迴頭再一看,帝隱的臉上卻帶著幾分笑意。


    陸綰綰很是不理解,然而,帝隱卻在這時候,望著正盛的日頭開口,“這麽多年了,除了上戰場打仗,就是幫著皇兄和皇兄的兒子守住江山,平日裏要做一個不苟言笑的人,這樣下麵的人才會心生畏懼,現在看到這一幕,卻忍不住想到,上一次像他們這麽開心,還是在小時候。”


    明明是正午,溫暖最充足的時候,可是陸綰綰聽著帝隱這話卻隱約覺得身上有些淒涼。


    陸綰綰無奈的苦笑道:“那是你講自己身上的負擔看的太重,倘若輕鬆一點呢?”


    “國家之事,關係萬民,要如何放輕鬆?倘若真的放輕鬆了,怕不是就被人捏住把柄了?”


    好像也是。


    身為攝政王,帝隱時時刻刻不能鬆懈,幾乎所有的朝政都壓在了他的肩膀上。


    這一刻,陸綰綰忽然有些同情他,要是放在現代,二十幾歲的年紀,還是有權有勢的富家子弟,指不定在哪個花街柳巷逍遙快活呢。


    陸綰綰想著,多看了男人的幾眼,他的側臉帶著棱角,線條明顯但是不突兀。


    這樣帥氣的男子,不管是古代還是現代都能靠臉吃飯,可偏偏帝隱身上背著重擔,這樣輕鬆的日子,對他來說是遙不可及的。


    她輕輕拍著帝隱的肩膀,表示:“很快了,很快這些糟心的日子就要過去,大夏也好,百姓也好,你也好,安身立命,定國安邦。”


    這話聽起來似乎沒有根據,但是這樣美好的形容,讓帝隱心中對未來的生活充滿了希冀。


    “希望以後的日子,能如同你說的這般。”


    陸綰綰笑了笑,看著帝隱眼中的光芒,也開始遐想起來。


    對於她而言,這種生活在千百年後已經有了。


    可是對於帝隱來說,這種日子隻能存在於幻想之中。


    鳴枝那邊一直別扭著隱一,臨出發前,陸綰綰再三告訴鳴枝,平時可以任性,可到了正事上一定要謹慎再謹慎。


    如果那時候耍小性子,傷害就不僅是他們兩個人。


    鳴枝滿口答應記住了,看著她的眼神,陸綰綰也寧願相信她是真的記住了,看著她飛奔著去幫小道士的身影,陸綰綰隻能無奈的搖搖頭。


    說起來還是年齡太小,心智不夠成熟,不然怎麽會一直這般。


    不過能看出來的是,鳴枝這丫頭還是很喜歡隱一的,隻是心裏不願意承認罷了。


    或許,鳴枝心裏也有她自己的情深。


    陸綰綰突然意識到自己還在為了別人的事操心,無奈的搖搖頭,也跟著來到了小道士的麵前。


    五門觀的弟子太多了,死的死逃的逃,逃掉的那些也不知去向,小道士終究也不知道究竟是死是活,所以直接立下一個很大的墓碑,用一句話來代替:玄門弟子被師傅害死的所有人。


    陸綰綰看著墓碑上的字,一時間有些哭笑不得。


    還以為是自己寫錯了,小道士見到陸綰綰的神情,連忙問:“陸小姐,是不是哪裏不對?”


    陸綰綰心想是有不對的地方,但是嘴上卻沒直接說出來,而是笑著搖搖頭,表示:“很好,一句話代替了所有人。”


    她硬是把那句“看起來好像沒讀過書的樣子”的話直接憋了迴去。


    陸綰綰笑著,小道士心裏也舒服了許多,表示:“很多師兄弟是剛剛進了玄門的,我甚至還沒來得及知道他們的名字,這樣寫上,算是給了所有人一個安慰。”


    鳴枝迴頭看了陸綰綰一眼,眼神中充盈著淚水,陸綰綰一愣,想起鳴枝說這個小道士像是自己的弟弟,心中便明了了。


    其實現在的鳴枝心裏已經有了答案,隻是沒有確切的證據。


    現在也不是說這些的時候,陸綰綰決定等迴到京城之後,再完成他們幾人中的羈絆。


    陸綰綰歎了口氣,在心底祝願他們永生,隨後對鳴枝說道:“時間不早了,我們該去了。”


    小道士聽見了連忙追問,要做什麽去。


    鳴枝說出來,小道士卻說他也要去。


    隨後用眼神詢問陸綰綰行不行。


    這個小道士的道行雖然不算太高,但是起碼有,帶上他也能有點用。


    陸綰綰索性就答應了。


    很快,一群人收拾好了東西,在木生的帶領下前往五門山腳下的一處山洞。


    前麵的路很是坎坷,日頭還有點高,幾個人走著,忽然感覺到強烈的曬意,那太陽火辣辣的似乎把每個人都能烤焦了。


    鳴枝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珠,問陸綰綰,“小姐,我們以前都是晚上行動,為何這一次是白日出來,這麽曬的日頭,您確定那些不幹淨的東西會出來嗎?”


    陸綰綰淡淡搖頭,“胡說!教給你的都學到狗肚子裏去了?哪有東西是在白天出現的?”


    眾人聞言,麵麵相覷。


    “那為何要白天過來?豈不是什麽也找不到,白來一趟?”


    陸綰綰十分無語的翻了個白眼,“誰說是白來的?探探路也是好的,不然等到晚上難不成我們要摸黑進來?還不認識路,簡直就是難上加難。”


    好像很有道理。


    鳴枝拍了拍手,“果然是小姐,就是聰明。”


    “你少在這裏拍馬屁,要是再問出這麽蠢的問題,信不信我……”


    陸綰綰故意把話說一半,要問是我什麽,其實陸綰綰心裏也不清楚。


    隻是隨口一說嚇唬她罷了。


    山腳下的路也不好走,幾個人得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看到眼前有山洞,周圍都是陰森森的林子,比起剛剛日頭正盛,這裏雖然不曬了,但是卻帶著巨大的潮氣。


    邊上到處都是飛來飛去的烏鴉,這給本身就陰暗的林子裏增添了幾分邪性,偏偏烏鴉還在他們的頭頂上不停地叫。


    古代人迷信,認為烏鴉是晦氣物,出門聽見烏鴉在自己頭頂叫,幾乎就可以認定是要倒黴了。


    木生看著那烏壓壓的黑色,直說:“小姐,我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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