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地方,任何人?”帝隱斟酌著。


    陸綰綰點頭,“嗯,如果你讓我感到一絲絲的不愉快,那麽我就可以單方麵結束男女朋友的關係。”


    帝隱眉頭微蹙,“你不高興可以告訴我,但你不能結束我們之間的關係。”


    陸綰綰:“……你是不是太霸道了一些。”


    帝隱道:“你可以不高興,但你要告訴我為什麽不高興,我會解決一切!”


    “行吧。”現在提那麽多要求又有何用?


    王府之外,打更人經過,已是三更了。


    陸綰綰扶著額頭,雖然有些暈,但還不至於醉的不省人事。


    她起身,與帝隱說道:“我得迴去了。”


    帝隱嗯了一聲,“我送你迴去。”


    “好。”她起身的時候,帝隱拉著她的手,她正準備說什麽的時候,帝隱說道:“是你說的,拉拉小手這些是可以的。”


    陸綰綰:“……”她抬起頭,看到帝隱神采奕奕的,心情似乎很不錯,她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


    不過,被他大手握著的手似乎很暖和,很有安全感。


    兩人剛走出書房。


    隱一上前來,“主子爺,屬下送陸小姐迴將軍府吧。”


    帝隱揚手,“不必。”


    陸綰綰原本也想讓隱一送的,和帝隱在一起威壓太大了,她有些不習慣。


    但,帝隱拒絕了,她也不好在說什麽。


    隻是忽的一陣風吹來,陸綰綰猛的拽住帝隱的衣袖,然後兩眼一黑,便暈在了帝隱呃懷裏。


    隱一:“……”他差點忘記了,那桃花醉清甜可口,喝多少都幾乎不會醉,但,號稱迎風倒,見風倒。


    帝隱抱著陸綰綰,嘴角都是掩藏不了的笑意。


    隱一看著,這樣的主子爺好像有些花癡啊!


    月如鉤,明如玉。


    帝隱抱著陸綰綰並未乘坐馬車,而是直接一躍而飛,不過一刻鍾,便落在了陸將軍府後院。


    他打開了陸綰綰的後窗,然後抱著她進去,將人輕輕的放在了床上。


    帝隱就坐在床邊,借著月色,看著小姑娘銀盤似的小臉,眉目如畫一樣,越看越讓人喜歡。


    想起今日,隱一和他說的那些話,再想想陸綰綰同他說的那些話,心裏一直七上八下的。


    綰綰不止一次的說過他年齡的問題。


    但今日卻輕易的答應了,他似乎有些不真實的感覺。


    他坐在了她床沿邊上,輕輕握著她的手,然後俯身在她額頭輕輕吻了一下。


    那種猶如心悸似的心跳,讓他激動不已。


    “這就是心悅一個人的感覺嗎?”帝隱輕聲的問自己,想起曾經,那些為他癡迷過的女子,帝隱想,他那個時候是不是對別人太冷漠了一些?


    不不不,既然不喜歡肯定是要嚴厲拒絕的!


    他看著陸綰綰,心裏是無法言表的滿足,他靜靜的坐著守著她熟睡,也不知道她的夢裏可否會夢見自己。


    帝隱清楚,陸綰綰對自己或許是迫於他的權勢,總歸綰綰對他,並沒有他對她那樣的動心。


    他要想辦法,讓綰綰一點點的習慣自己,然後離不開自己。


    “王爺……”


    陸綰綰呢喃一聲,嚇得帝隱差點落荒而逃,但看到她隻是翻了個身,小嘴努了努,又什麽都沒有說了,帝隱才會心一笑。


    他為她蓋好薄被,這才起身,離開了她的閨房。


    清流觀。


    國公府的馬車在蜿蜒的山間行駛了良久,總算到了清流觀。


    “公子,到了。”護衛青鋒對著馬車上的人說道。


    沈烈手持折扇,挑開了馬車的簾子,隨即從馬車上一躍而下。


    古樸的道觀看起來年久失修。


    但,同時香火也還算旺盛。


    來往的人絡繹不絕。


    “小道長,請問貴道觀道術最強的人是哪位?”沈烈問那個門童。


    門童看了沈烈一眼,隻覺得這個人的氣場有些不對勁,應該是遇到了事情,便說道:“公子請往裏邊走,第一個大殿往左一直走,到盡頭的小屋就是我師祖打坐之處。”


    沈烈微微頷首,以示感謝。


    按照門童說的,沈烈果然找到了盡頭的小屋。


    這位老道與之前的李道長不同,他一頭的鶴發,有幾分像帝隱身邊的那個張道長。


    大越國的道門很多。


    沈烈不認為這人與張道長,甚至陸綰綰那個妖道有什麽關係。


    但,小心使得萬年船啊。


    齊道長看到沈烈的時候,眸光微微斂了下,不等沈烈開口,就勸道:“小友麵白額青,情場不順,近來會有阻礙,若不化解,恐怕有生命之憂啊!”


    沈烈一愣,還別說,他最近的確是倒了血黴,在陸綰綰哪裏吃了虧。


    可不就是情場不順?


    如此一看,這齊道長倒是個有本領的人。


    沈烈笑道:“問道長好,敢問道長,如何才能請道長下山做一場法事,揭露那等騙人的妖道?”


    齊道長微微一笑,仙風道骨的模樣,更讓沈烈認為,他一定能揭開陸綰綰那些騙人的把戲。


    “隻要道長您答應出山,什麽條件您隨便提,隻要是錢能解決的事情,都不是問題。”沈烈說道。


    齊道長看著沈烈,良久才說道:“小友怕是還沒弄清自己的心意吧。”


    “什麽意思?”


    齊道長搖搖頭,“小友若要平安度過,當下的姻緣不可行。”


    沈烈道:“齊道長真是高人,我什麽都還沒有說您什麽都知道了。”他和陸綰綰的姻緣可不就是孽緣嗎?


    可不就是不行嗎?


    齊道長搖搖頭,這人執著,況且他算出這人的事情,他不想多插手,總覺得會影響了師叔的運道。


    “小友迴吧。”齊道長重新閉上了雙眼,一手拂塵揮動,坐如鍾似的打坐,不再與沈烈說話。


    沈烈有些蒙圈,“齊道長?”


    齊道長不應。


    沈烈又喊了一聲,齊道長無奈的睜眼,“想要化解,便舍棄現在姻緣,兩耳不聞窗外事,不惹事生非,放下心中的執念,方可化解,切記切記。”


    切記兩個字像是有迴音一般,振聾發聵。


    待沈烈迴神,發現自己竟伸出小屋之外,小屋的那扇門已經緊緊的關閉上了。


    沈烈不服,還向上前去敲門,護衛青鋒說道:“公子,這齊道長道術頗深,公子不如好好想想道長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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