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小一姨娘,哪裏敢驚動禦醫?


    “卑職不敢,讓王爺見笑了。”


    陸將軍賠著罪,心裏卻想著柳姨娘肚中的孩子,忙跟一旁的王嫲嫲道:“快去請府醫來。”


    王嫲嫲一愣一愣的,好半響才反應過來,“哦哦,老奴這就去。”


    “嗬……”


    帝隱冷笑一聲,阻攔道:“陸將軍不必驚慌,張道長術法高深,醫術也不錯。”


    說話間,侍衛隱一攔住王嫲嫲去路。


    與此同時,帝隱看了小姑娘一眼,好生不巧,陸綰綰也正看向他,兩人的視線就這麽對上了。


    帝隱對之一笑,讓陸綰綰心生一種有大腿可抱的感覺。


    緊接著,眾人又看到與帝隱同時前來的張道長。


    張道長道骨仙風,一副正派淩然的樣子,走到陸言跟前,從袖中拿出一個瓷瓶來,“好說好說。”


    說話間,張道長解開了瓷瓶塞子,從裏麵拿出一根及粗的銀針來,“陸將軍,你這位夫人身子太虛弱了一些,這不過是小場麵,待老道為她施針,保準以後一不小心就暈倒的毛病一針就好。”


    陸言眉頭皺到了一起。


    看到那麽粗的針,這要是紮下去,柳姨娘肚子裏的孩子還能保住嗎?


    於是對著帝隱道:“王爺,賤妾腹中已有骨肉,您萬不可開這等玩笑啊。”


    帝隱還未說話呢,張道長就說:“陸將軍放心,本道長隻是取一點指尖血而已,傷不到她腹中的胎兒。”


    說話間,張道長已經拉起柳姨娘的手。


    那柳姨娘本就是裝暈的,虛掩著眼看到那麽大一根針,嚇得手上使力的抗拒。


    張道長會心一笑,哪裏容柳姨娘逃脫,當下擠著柳姨娘的食指,然後猛的紮進去。


    “啊……”


    柳姨娘痛唿一聲,卻忽略了張道長根本就沒有紮她手指。


    陸綰綰噗呲一聲笑出來,“柳姨娘,你裝暈的戲份越發的純火爐青了。”


    柳姨娘抿著唇,氣不打一處來:“……”怎麽沒紮呢?不過要是真紮了,不知道痛成什麽樣子。


    “將軍……”柳姨娘撒嬌一樣。


    看到帝隱,張道長陸綰綰等人一陣犯嘔。


    陸言:“……”


    陸綰綰嗬嗬一笑,對陸言戲謔道:“爹,你看到了,你寵著的柳姨娘真真是個戲精呢。”


    陸言麵黑如煤。


    陸羽婷見父親對姨娘生出懷疑,連忙幫腔,“爹爹,姨娘她近來吃不好睡不好,想來是小弟弟太能折騰了,剛剛肯定也是支撐不住才暈倒的。


    爹爹,不如讓姨娘先迴去吧。”


    在外人麵前,陸羽婷也隻稱唿柳姨娘為姨娘。


    陸言正想如此,結果就聽見陸綰綰道:“迴去?今兒你們兩個找這半吊子道長來陷害我的事還沒過去呢。”


    陸羽婷一聽,心中一緊,也不知道陸綰綰怎麽這麽邪門。


    不說之前那些蹊蹺的事情,今日怎麽還把戰神王爺給請來給她撐腰。


    好女不吃眼前虧啊,陸羽婷說著就貴在陸綰綰跟前,“姐姐,我這些日子的確是太倒黴了些,身子一直不大利索,我們請李道長來真的隻是想看看府中是不是有什麽不幹淨的,誰知道,李道長他根本就是江湖騙子,半點道行都沒有,還差點誤傷了姐姐。”


    一旁跪著大氣都不敢出的李道長一聽,為了活命忙道:“誒,這位小姐,當時你們給錢的時候,可是說了,一定要說將軍府的嫡大小姐是邪祟啊!”


    陸羽婷:“……你胡說。”


    李道長努努嘴,“我,草民可沒有胡言,還請王爺大發慈悲,繞過草民一迴。”


    帝隱抱著雙臂,站在一旁:“哎呀,陸將軍,看來事情已經水落石出了啊!”


    陸言黑著一張臉,怎麽也想不到,他的家中糗事就這樣暴露在攝政王跟前。


    陸綰綰道:“爹,你不會還要偏心眼吧?”她睜著一雙大眼睛,天真無邪似的說。


    柳姨娘扶著肚子喊疼,又拉著陸羽婷跪在陸言的跟前,“將軍,妾和二小姐真的是冤枉的呀,那個李道長滿嘴忽悠,我們隻是以為他道行深,哪裏知道他是騙人的玩意兒。”


    柳姨娘說著,又看向陸綰綰,“大小姐,我們真的隻是請錯了人,差點誤傷了您,您就看在你親妹妹的份上,原諒我們一次吧。”


    不得不說,柳姨娘和陸羽婷都是能屈能伸的人。


    說跪就跪,說哭就能哭。


    一旁看了良久的沈烈也出來道:“就是,陸綰綰你這個毒婦,難不成你要逼死婷兒嗎?”


    婷兒嗎?


    瞧瞧這個曖昧的,親熱的稱唿!


    陸綰綰白了沈烈一眼,“公子,你難道沒看見,是她們先找人誣陷我是邪祟嗎?


    如果有人要殺你,因為沒有成功,就可以原諒嗎?”


    沈烈:“婷兒又沒殺人!更沒殺你,她連一隻螞蟻都不敢踩死!”


    陸綰綰忍不住翻白眼。


    沈烈這才對著陸言道:“陸將軍,我相信柳姨娘,也相信婷兒,這件事肯定是誤會!”


    畢竟,陸綰綰的邪門他是見識過的!


    一定是這個李道長道行不行,所以鬥不過陸綰綰而已!


    陸言長歎一聲,對沈烈道:“多謝公子關心了。”


    看到這裏,他著額頭,一副很疲憊的樣子,半響才對陸綰綰道:“綰綰,這事的確是柳姨娘和羽婷做錯了,這次就算了,下不為例,好嗎?”


    陸綰綰氣不打一處來,偏心眼到這個地步,真是無藥可救了。


    “爹爹,你當時是準備怎麽懲罰我的?”陸綰綰問。


    陸言一言不發。


    陸綰綰繼續道:“對於我,父親你動不動就是責罰,送去道觀自生自滅。


    可她犯錯,你就護著,這個家到底難道隻有她才是你的女兒?她才是將軍府的嫡女嗎?”


    陸綰綰的聲音都有些撕裂的破碎感,拚演技嗎?誰不會呢?


    陸綰綰眼眶裏浮現著一星點淚花,“為什麽同樣是犯錯,爹爹你偏心成這樣。”


    麵對這樣的陸綰綰,帝隱心頭跟著緊了緊,小姑娘淚眼蒙蒙的樣子,他怎麽覺得好刺眼?


    正準備幫忙時,就聽見陸言問:“那綰綰,你想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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