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寒盯著天邊月的目光是極不禮貌的,天邊月也終是皺了皺眉,卻也沒有說什麽,就要戴上麵紗。這還是她第一次在眾目睽睽下摘掉麵紗呢。


    夜寒用手抹了一下鼻孔,看到鮮紅的血液也是清醒了過來。尷尬的笑了笑,輕聲道:“小姐天生體寒,陽氣積弱成疾,恕在下還無法醫治。”


    哇!小郎中終於遇到治不了的病了。一眾人正欲嘲笑夜寒流了鼻血呢。聽到他的話,興趣一下子來了。因為這些天,夜寒就沒有治不了的病。如今終於遇到了難題。


    “你治不了,還讓人摘在麵紗?”月盈又不幹了。


    天邊月倒是沒什麽特殊的反應,似乎這個結果很正常。眼中閃過一抹失望,快速戴上了麵紗,就欲起身離開。


    夜寒卻又開口道:“小姐體質特殊,乃陽脈阻塞所致。生陽暖體之藥,不但沒有療效,吃多了恰恰吃出了病來。”


    “胡說!”月盈死死瞪著夜寒。


    天邊月卻是停住了身子,目光灼灼的看著夜寒。心中迴響著天機閣仙人給她的診斷:似病非病,緣來自解。今生無緣,二八夭折。


    她的父親曾問何意,尋仙人隻是說了句,緣在西方,一切看命。所以,她才來了這裏。此時,她竟然有種恍忽感,到底是什麽緣?今年已經十四歲了,再有兩年就是二八年華了。


    “不信就算了。”夜寒淡淡道:“我勸你還是停藥的好,否則,性命堪憂。”


    月盈還想說什麽,卻被天邊月扯住。後者手中多出一枚丹藥來,遞給了夜寒。


    夜寒並沒有接,隻是看了一眼便道:“這是生陽丹,一品丹藥,生陽暖身效果並不好,但卻不烈,比高級的烈陽丹、烈火精丹什麽的更適合你,雖有一定緩解,卻會慢慢浸傷你的身體。”


    靜,四周無的靜。就連月盈都愣住了。這個家夥竟然認識生陽丹。雖是一品丹藥,但在大商朝並沒有,丹方是她們自己帶過來的,一直由冷星河代為煉製。


    “那我該如何做?”天邊月輕輕問道。


    “不要再吃了。”你知道不吃藥有多痛苦嗎?


    天邊月轉頭瞪了月盈一眼,這個快嘴的丫頭,生怕別人不知道嗎?


    “痛苦總比死了強。”夜寒也是瞪了月盈一眼,氣得後者小臉漲紅。


    天邊月沒有再說話,而是轉身上了馬車,直接離去。對一直跟在身後的冷星河眾人直接無視了。


    ……


    冷星河傻眼了。一直以來,他為天邊月煉丹,既成就了名聲,更賺取了巨大財富。夜寒一句話,全歇菜了。這還能忍。


    “小子,你竟然信口雌黃!胡說八道!”冷星河一聲大吼,吸引了所有的目光。


    夜寒冷眼看著冷星河道:“我實話實說而已,怎麽胡說八道了?”


    “你一個娃娃,也就糊弄這些平頭百姓,你會看什麽病?”冷星河大吼道,他這話,可不隻得罪了夜寒,更是讓排隊看病的平民心裏不舒服起來。


    “我怎麽糊弄人了?”夜寒卻反問道。


    “那你敢不敢比試一番?”冷星河突然問道。


    “怎麽比試?”


    “我們隨意找三個難醫的病人,分別給予診治,看誰的方案最優,效果最好。輸了,你發誓不得再行醫。”冷星河說道。


    夜寒都愣了,這是欺他年少無能,要將他一棍子打死啊。於是開口道:“這不公平吧,我才行醫幾年,你都這麽大歲數了。”


    “怕了?那你就磕頭認錯,然後說你給天家大小姐的診斷是信口雌黃。”冷星河雙眼陰厲的道。


    夜寒看著他,終於明白他為什麽來找自己麻煩了。


    而周圍的人看到夜寒沒有立即答應,也以為夜寒怕了。也正常,夜寒才多大,能夠看一些日常病症就很厲害了。可怎麽能比得上成名已久的冷星河,後者可是煉丹師啊。


    夜寒沉默。冷星河卻是得意起來,“別說我欺負你,隻要你能診對病症,就算你贏。”這下,就要簡單的多了。


    夜寒卻笑了,要說診治,他不敢保證百分百贏,但單純的診斷,他有百分之二百的信心,因為他看得醫書,疑難雜症無數,全都記在了腦中,這世上,估計沒有幾人比他懂得多了。


    “好,那我們就比診斷,隨機挑選百人,同時診斷,然後看誰診斷的快,診斷的準。”夜寒突然開口道。


    話一出口,人群就炸了,一百人,這得看到什麽時候?就連冷星河及身後眾人都愣住了,這小子又在虛張聲勢。


    “一百人?那要到明天也看不完。最多五十人,我們不能為了比試糊弄人。”冷星河說道。他說的也不無道理,有時遇到一個難纏的病人,都要診治半天。


    夜寒同意了。卻又提出,“誰來當裁判?”


    冷星河剛想說話,一個聲音卻是自人群中響起:“老夫來當裁判如何?”


    就見一個身體筆直一身錦袍,須發皆白的老者走了出來。夜寒眯眼看著他,不認識。


    但冷星河及身後眾人卻是急忙轉身行禮道:“參見閣主。”


    老者走到前麵,看著夜寒道:“我是柳清風,恰巧路過此處,不知可有榮幸?”


    夜寒立即知道了,這是丹閣閣主,大商唯一的三品煉丹師,宗師柳清風。夜寒沒有猶豫直接點頭答應了。


    冷星河卻是苦了臉。他本是藏了人在人群中,也是要以這種方式出場的。沒想到柳閣主搶了先。他不相信柳清風是路過。閣主醉心煉丹,是很少外出的,哪有這麽巧,出來一次就碰見了。


    其實他猜的一點不錯,柳清風是聽說了天佑城出了一個少年郎中,醫術了得,才想來看看的。


    既然有了裁判,挑選病人的事自然由裁判來做了,這樣雙方都說不出什麽。


    可夜寒卻突然又說道:“剛才隻說了我輸了怎麽辦?還沒說你輸了怎麽辦呢?”


    冷星河一愣,道:“我會輸?”


    夜寒卻道:“既然是賭,自然都有輸的可能,就都得拿出相應的賭注。”


    “你想如何?”


    夜寒眼神變得犀利起來,道:“既然柳閣主都出麵了,不如我們賭大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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