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散在路兩邊的草叢中,竟然還有四五個山匪,每個人身下都壓著一個人,此時正無心他顧。


    夜寒雙拳緊握,心中的殺意從未如此強烈。


    神識再次掃視一圈,確認隻有這些山匪後,夜寒奔著樹林中離自己最近的山匪而去,迅捷如獵豹一般,眨眼間便到。


    一拳轟出,那正在全力運動的山匪,腦袋嘭的一聲,化作漫天血霧,身下的雪白也被染紅。山匪是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就死了。


    夜寒顧不得其她,展開身形又奔向下一個目標。這些山匪,都隻顧著行惡,投入到所做的惡行中,根本沒有感受殺機的到來,也根本沒想過這裏會有殺機。


    殺了林中的三人後,夜寒不得不出現在大路上,因為剩餘兩個作惡的山匪在路的另一邊。


    夜寒沒有顧及,救人要緊。


    站在路上的百姓和山匪,就感覺一道黑影一閃,沒有看清是什麽,正以為是什麽野獸的時候,路旁草叢裏卻一聲慘叫響起,緊接著是一聲女子恐懼的尖叫。


    “怎麽迴事?”看管著百姓的山匪四下張望,防備起來。


    卻見路旁的樹林中,三個剛才被拉進去的少女從不同的方向跑出來,那衣衫不整的樣子,讓山匪們眼神發亮。


    “他媽的,今天這三個家夥這麽不中用了,怎麽這麽快了,還給放了出來,不知道我們還沒解饞呢嗎?”一個山匪說著,就奔著一個少女抓去。


    “別鬧,剛才的慘叫聲怎麽迴事?”還是有山匪清醒的,訓斥著問道。


    “能怎麽樣,一定是時間短,被女良們兒咬了。”有山匪調侃。


    哈哈哈,眾匪都笑了起來,也放下了防備。


    夜寒卻在這時從另一邊的草叢中快速躍出,雙拳齊出,一拳打爆一人腦袋,一拳擊飛一人,倒飛落地就沒了氣息。


    含怒出手,絕不留情。


    夜寒明顯感覺到,自己力氣大了一倍不止,而且精力更充沛了。


    山匪此時才反應過來,紛紛聚了過來。“什麽人?白頭山辦事,朋友報個名。”一個貌似小頭目的山匪,顫聲喊話。


    “殺你們的人。”夜寒不再隱藏。


    山匪們終於看清了夜寒,原來是一個少年啊,原本緊張的神情也鬆弛了不少。


    僅剩的五名山匪將夜寒圍住:“小子,就你,還殺我們?笑話。”


    “敢趟白頭山的財路,你是找死。”


    “兄弟們一起上,殺了他。”


    山匪們呐喊著便殺向了夜寒。夜寒等的就是這一刻,他還真怕山匪們拿百姓威脅他,讓他進退兩難。


    山匪們動手了,夜寒出刀了。一道寒光劃出一道弧線,快,準,狠,五個山匪手中的刀舉在半空,保持著進攻的姿勢,卻全都定在了原地,咽喉處都是一條血線。百斬刀,不是散發式,而是推進式,如浪花,一浪推著一浪,速度極限增加。


    山匪們都懵了,好快的刀,他不是背著劍嗎?唯有一個山匪,臨死前恐懼的瞪著夜寒,斷斷續續道:“你——,是……,桃……,花……,郎……”


    夜寒其實也有些懵,他知道自己的速度很快,可今天的速度快得有點離譜呢。


    是因為自己太憤怒的緣故嗎?他知道他今天的殺意很重。


    在此之前,雖然他決定打劫山匪,卻沒有想對山匪斬盡殺絕的想法。


    可今天,當他再次遇到山匪作惡,那最後的仁慈之心,沒了。


    看著那幾個被淩辱的少女,正依偎在親人的懷裏痛哭。


    他臉色鐵青,殺意凜然。


    那些百姓看著此時的夜寒,也是不知如何是好。


    良久,夜寒長舒一口氣,“你們快走吧,爭取天黑前能走出大山。”


    “謝謝恩公,您知道桃花鎮還有多遠嗎?”一位老者壯著膽子問道。


    “你們要去桃花鎮?”


    ……


    夜寒聽著老者的講述,才知道,這些人,本來都是躲在山裏的,可不會打獵,日子不好過呀。聽說桃花郎給難民發錢糧,開荒種田,我們就想著去投奔試試。


    四麵八方如老者他們投奔桃花鎮的人很多,也成了山匪們狩獵的對象,在各個方向各條路上都會有山匪打劫,躲過去的算幸運,遇上了隻能自認倒黴。


    但路途遙遠,完全躲過去很難,總會遭遇一波。


    夜寒進山打了野獸,烤上,讓這些人吃了頓飽飯,又護送了他們一程,才轉頭直奔白頭山而去。


    夜寒腦中突然想起不知哪本書中的一句話,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是呀,不要因為你那自以為是的仁慈,而讓更多的苦難人遭受欺淩。


    他改變了主意,今夜,就是白頭山惡匪的末日。


    白頭山,這裏有一種礦石,竟然可以自燃,能發出極高的熱量,最後就變成了灰白色,漫山遍野的,白頭山也因此而得名。


    夜寒選定的第一站,本來就是這裏,他是想看看這到底是什麽礦石,能不能賣錢。他不僅要搶財寶,還想占山頭,因為他手中就是人多,都是窮苦人,都是不怕苦不怕累的勞作者。


    ……


    夜,很靜。風,很輕。


    夜寒站在一棵大樹上,神識不斷掃蕩著半山腰的的幾間房子。那是白頭山的匪寨,連個院牆都沒有。


    偶爾風拂麵而過,夜寒感覺風中帶著一種粉末,辣眼睛。


    一個時辰後,正是人們進入深度睡眠的時候,十幾個巡邏的山匪也都靠在樹上、門旁,昏昏欲睡。


    夜寒縱身躍下,如鬼魅般飄然,雙手中各捏著三根銀針,殺戮開始。


    悄悄來到一個巡邏山匪身旁,手一揮,銀針紮入山匪百會穴,悄無聲息的送他上了西天,轉身一揮,又一針飛出射入旁邊山匪的太陽穴。


    十幾個哨兵無聲無息斃命,連死亡的痕跡都找尋不到。


    也許天都在幫夜寒,這幫山匪應該是喝了酒,都睡得死死的,如法炮製,不到半個時辰,全寨四十餘人,一個不剩,全在睡夢中死去,身上無一處傷痕。


    銀針,可以救人,也可以殺人。


    搜刮了寨中的財寶,並沒有多少,才幾百兩銀子,食物倒是不少。夜寒又將兵器收了,連桌椅碗筷都收了,衣服都扒了下來。物資匱乏,不得不為。


    黎明時分,夜寒探明了白頭山的礦石情況,才飄然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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