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囂張跋扈的崔甲慘死,使的上官衛如同丟了魂魄一般,隻好俯首任憑上官風發落,隻為能給自己留下一條活路。


    上官衛聞言隻得忍著強烈的疼痛默不作聲,那身子由於疼痛已經開始時不時的劇烈晃動,上官風扔掉長劍,隨後手持匕首一副無所謂的態度說道。


    就你,也配姓上官。


    正說著,上官風匕首寒光閃過直接將其三根手指齊刷刷砍掉,有了上官風的提醒,此時上官衛隻得憋紅了臉忍著劇痛不敢吭聲,隨後上官風又是不緊不慢的說道。


    看官手下不利,為禍百姓。


    噗呲又是一刀,上官衛的一條手筋隨即被挑斷。


    剛愎自用,妄自稱大,對朝中不忠。


    話音剛落,上官風反手接著又是一刀插在上官衛肩胛之處,此時上官衛對劇痛已經麻木,隻是張著嘴怎麽也喊不出聲來,一旁圍觀的修士見胡亂殺人的官軍被正法,隨即齊聲朝上官風喊道。


    將軍威武。


    將軍威武。


    上官風並沒有理會這些修士,而是繼續對著上官衛說道。


    玩忽職守,同袍相殘。


    哢嚓又是兩刀下去,上官衛的兩條腳筋被上官風隨手挑斷,正當上官風正準備再次出手之時,鬼先生略帶微微睡意從客棧中走出來直奔上官風。


    少將軍住手,住手呀。


    上官破曉見是鬼先生前來,礙於人多眼雜隻是微微點了點頭。


    上官風迴頭一愣。


    先生這麽晚不去休息,為何要來湊這熱鬧。


    鬼先生拉著上官風胳膊將其拉到一邊低聲說道。


    剛才之事我已經全部目睹,這實在是涼城守將玩忽職守所為,不過那統領既然已經伏法,這守將就萬不可殺了,再怎麽說他也是七品武將,這裏魚龍混雜,你的身份已然被揭曉,若是傳出去,在朝堂之上恐怕會對上官將軍府不利。


    上官風冷哼一聲。


    切,我上官家何時畏懼過這些,這上官衛已經觸犯了軍規,理應處斬。


    火煞聞言緩緩走來朝上官風說道。


    你們朝堂這些事我是不懂,但你還是聽鬼先生的對你並無壞處。


    上官風見兩人同時遊說自己實屬為難,隻得長歎一口氣走到上官衛身前說道。


    既然這麽多人為你說話,我見你也是被崔甲所蒙蔽,但不懲處你我上官軍威難以立足。


    隨後上官風轉頭看向上官破曉繼續說道。


    破曉,這上官衛就交給你處置,找人把他帶迴涼城吊在軍旗之下三日,若是還能活下去,就饒了他這死罪。


    上官破曉看了一眼上官衛,轉頭朝上官風問道。


    那他身上這傷?


    上官風此時麵色冷峻緩緩說道。


    無需救治,聽天由命,若是三日後命大活了過來,就找軍醫為他療傷。


    上官風殺伐果斷的犀利手段著實讓在場的每一個人著實一驚,就連一向殺人不眨眼的風鈴此時也對上官風升起一絲敬佩之意。


    上官破曉隨即揮手命來兩名侍從親兵,厲聲說道。


    剛才少將軍的意思都明白了嗎,明白了就去做。


    兩人隨後在腰中取出繩索將上官衛背負著壓了下去,上官風走到上官破曉身邊抬手就是一拳打在其胸口上,但並沒有真正的發力。


    你小子,這麽多年來了也不來看看我,信不信我把你小時候尿床的事說出去。


    上官破曉一陣臉紅抱拳說道。


    少將軍莫要拿屬下說笑了。


    上官風又是一拳打到上官破曉胸口吊兒郎當的說道。


    你小子和我怎麽這麽生分,不是當年你把我按到泥坑時的樣子了,你若是再這樣,我可就不認你這個兄弟,我和你說,這是荒漠,又不是大營朝廷,沒人對你這禮數挑肥揀瘦。


    鬼先生轉而輕笑著低聲說道。


    破曉將軍平日裏在朝堂遊走慣了,這禮數怕是已經根深蒂固。


    上官風拍打了上官破曉肩膀兩下。


    收起這套,放鬆點,放鬆點。


    上官破曉聞言轉而哈哈一笑,表情自然的朝上官風說道。


    哈哈,上官風,多年不見你還是老樣子,絲毫未改。


    上官風也是跟著大笑道。


    這不就對了嘛,這才是我的好兄弟,今日你我再此相見,一定要喝個痛快。


    隨後上官破曉看向鬼先生行禮道。


    鬼先生有理了,方才事出突然沒來得及向您老人家問好。


    鬼先生連忙擺擺手道。


    不打緊,不打緊。


    上官風見身後看熱鬧的修士還沒有散去隻是皺了皺眉頭,火煞此時看出了上官風的心思,隨即厲聲喊道。


    小二,讓你這客人都散了吧,這麽晚不迴去睡覺,想找死嗎。


    紮在人堆裏探頭看熱鬧的店小二聞言隨即跳出來朝眾人大喊道。


    都迴去都去,沒什麽好看的,對,對,走吧,走吧。


    剛才火煞的一聲冷喝加上店小二的勸阻,那看熱鬧的修士緩緩散去,隨後上官風轉身看向那四名金甲衛,雙膝跪地拜了三拜,火煞見到上官風如此舉動甚是不解隨口自言自語道。


    這小子對著盔甲拜什麽勁兒。


    風鈴走到火煞身側輕聲說道。


    這四大金甲是上官將軍府的一大殺器,內有四名上官先祖肉身在內,他上官風見了祖宗當然得拜上一拜。


    上官風跪拜完四大金甲後緩緩起身,上官破曉見狀隨即朝身後百人軍陣喊道。


    拜上官金甲衛。


    隨著一聲大吼,上官破曉隨同百人將卒雙膝跪地朝四大金甲行跪拜大禮隨後起身。


    上官風拉過上官破曉問道。


    此次來這裏不是說你帶了有數百輕騎隨同,眼下怎麽就你自己。


    上官破曉低聲說道。


    我此次前來的確是有數百輕騎隨同,可是前陣子不知為何被大將軍召迴去了,隻留下我和這四大金甲衛,以及十名輕騎統領。


    上官風輕輕一笑,指著那百人軍陣說道。


    也好也好,既然這樣,那身後這百人軍陣加上那附近涼都城的守軍就暫時交給你掌管吧,若是他日迴朝,你自可隨意選中一名將領替下那上官衛。


    上官風抬頭看了一眼天空隨後繼續說道。


    哎,這荒漠的天亮的晚,你我先去屋中溫上些酒菜如何。


    由於是深夜,上官風迴到房中見火師已經睡去,便招唿小二燙了一些酒水隨後備下幾樣簡單的菜品,幾人在大堂一側的隔間內坐定,上官風指著上官破曉對火煞與風鈴介紹道。


    大舅哥,風鈴姑娘,這是我的發小上官破曉,在將軍府和我一起活泥巴長大的,現在是我爹的親衛副將,官拜二品。


    上官破曉掃視了一圈二人隨後抱拳道。


    二位,有幸有幸。


    可是剛才聽上官風說到大舅哥,行禮後的上官破曉轉而低頭向上官風問道。


    風哥,剛才我聽你說大舅哥,你這是。


    上官風對上官破曉如同手足,自小便是毫無隱瞞,隨即說道。


    噢,是這樣,我與他家的妹子情投意合,這不是等荒都城之事解決以後便迴去準備提親不是。


    上官破曉聞言心中大悅,頓時麵露喜色說道。


    什麽,風哥你有夫人了,真是可喜可賀,敢問嫂子現在身在何處。


    上官風微微一笑。


    就在這客棧,但是已經睡下了,明日白天她醒來我再為你介紹一番可好。


    誰說我睡下了。


    一道綿軟之聲在門外傳來,正是火師,正當火師推門的一刻,當場之人為之一驚,火煞與風鈴連忙起身快步來到火師身邊。


    什麽,妹子,你終於醒了。


    火師睡意朦朧的點了點頭。


    哥,你這麽晚了還不睡。


    火煞見火師恢複了記憶,隨後握住風鈴手掌興奮的說道。


    風鈴你看,我妹子認得我了,認得我了。


    風鈴被火煞這麽一握,瞬間臉紅了一片隨後用力甩開轉過頭去,火煞也是感覺到略有不妥,隻是尷尬的傻笑兩聲。


    我沒猜錯的話,這就是嫂夫人吧,真是天仙呀,快上座。


    火師被上官破曉吆喝著坐在上官風身邊。也就是這麽一座,一個極為細小的細節被上官風所察覺。


    羽林宗隱衛。


    此話一出在場人又是一驚,原來火師翻身坐下時,那羽林宗隱衛的金色腰牌被上官破曉看到,鬼先生見氣氛尷尬隨後安慰說道。


    破曉將軍莫要慌張,這沒什麽大不了的,火師姑娘正是羽林宗的,我與少將軍早就得知了。


    上官破曉眉頭緊皺低聲說道。


    我上官將軍府與羽林宗勢不兩立,如今風哥你卻,哎。


    上官風見上官破曉神色如此也是不禁長歎一口氣。


    哎,我說弟弟呀,你是真不懂哥哥,這羽林宗並不像你想象的那樣,之所以說是水火不容,那也是在朝堂之上老頭子與黎洛不對付,都是些權利之爭罷了,這怎麽到了你又來了個勢不兩立之說,我且問你,羽林宗與我上官將軍府相爭這麽多年,可曾殺過我一名上官鐵騎。


    上官破曉猶豫片刻低聲說道。


    那倒是沒有,不過羽林宗禍亂朝綱,妄殺忠臣,這就是最大的惡。


    上官風隨後嘴角一撇一臉不屑的說道。


    狗屁,那是黎洛自己的事,他殺誰與我無關,忠臣不忠臣你能看得出來嗎,這天下忠臣多了,但心都是長在肚子裏的,誰奸誰惡隻是立場而已。


    風鈴見上官破曉不依不饒,隨後失聲說道。


    羽林宗怎麽了,總比你們這些道貌岸然的所謂忠臣正道要強,你看這是什麽。


    說著,風鈴隨手將羽林宗隱衛腰牌亮出,上官破曉見狀隨即正想配劍出鞘卻被上官風一把推了迴去,火煞見上官破曉要動手,轉身便橫在風鈴身前怒而不語。見氣氛已經尷尬到極點,鬼先生輕咳兩聲隨後吩咐眾人坐下,隨後端起酒杯酒壺來到上官破曉身前坐下倒了一杯溫酒笑著說道。


    來,破曉將軍,老夫這個薄麵你是給還是不給。


    但凡朝堂之上知曉上官將軍府的人皆知曉百草先生和鬼先生,就是黎洛見到二人也會給上三分薄麵行禮問好,上官破曉見鬼先生屈身為自己倒酒,立馬起身拿起酒杯彎腰道。


    先生,使不得使不得,你這行為可是折煞晚輩了。


    隨後上官破曉一飲而盡站在鬼先生身側,鬼先生輕笑著指著座位。


    破曉將軍不必拘謹,咱們坐下說便是。


    鬼先生見上官破曉一臉尷尬的坐定隨後說道。


    其實破曉將軍對這其中定是有些誤會,我與少將軍鎮守邊塞八十六道城池,見過的事遠比這朝堂之上的事要多,正如剛才羽林宗隱衛風鈴姑娘這話說的一樣,不要僅憑一麵就斷定了事實,是正是邪,是忠是奸自有天知,當年朝中有一三品侍郎陳慶,你可知此人。


    上官破曉想都沒想便迴應道。


    我知道他,此人為官明辨是非,對聖朝忠心不二,隻不過遭讒臣陷害被羽林宗追殺致死。


    上官破曉提及羽林宗之時也是怒目捶了下桌子。


    鬼先生輕聲笑道。


    破曉呀,你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當年我也認為陳慶是那大忠之臣,可是他遭羽林宗追殺之時逃到邊塞,見我上官大營便一頭紮了進去尋求庇護,當日我與少將軍在場,看他那狼狽之相定是有所隱瞞,便讓他說出隱情,若是有一句假話,羽林宗不殺他,我上官大營便第一個結果了他,他由於新生畏懼便全盤說出,原來他任使節侍郎之時,趁自己與多國交際之便利,私通敵國,販賣我聖朝城池軍防部署,並在朝也不慎得罪了黎洛,羽林宗徹查中發現其秘密隨後將計就計一路追殺,他怕自己敗露,先是殺了妻兒父母,隨後便逃到了邊塞,但那是權利全無被敵國拒之門外,見我與少將軍出現,隨後允諾若是上官將軍府護佑其性命,便以萬兩黃金作為酬謝,破曉呀,你想想,這萬兩黃金就是對你這個職務的武將來說,不吃不喝也得積攢上百年不是,可見這陳慶真是表裏不一,上將軍一路之下將其斬殺,隨後聞訊而來的羽林宗羽林衛沒有絲毫考慮便將殺人之責全部攔下,並放出口風,陳慶為羽林宗所殺。


    上官破曉聞言片刻便陷入沉思之中,更像是在想著什麽一般默默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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