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浮屠城中並無日夜之分,幾人也是不知調息了多久,經過此先幾場惡戰,也是極為傷損修為,此番修整無疑是為接下來的惡戰做足了準備,閆碩吃了在龍腹中的虧後,一直翻看夜鳴送給他的那本劍術古籍,時不時還在空中比劃幾下,這也讓夜鳴看在眼裏,便忍不住的來到閆碩身邊問道。


    閆碩,你這劍術翻看的如何了。


    閆碩看看了夜鳴還沒來得及說話,頭頂已是君王劍應聲劈下,情急中,閆碩隻好拔出龍鳴劍格擋,兩把上古名劍第一次相對,砰的一聲打出數道氣流,直接將正在打坐調息的閆天與白靈兒驚得直接起身拿起武器,夜鳴見狀也是一臉尷尬連忙朝二人擺手致歉低聲說道。


    我們隻是在研習劍術,研習劍術。


    閆天一聲長歎緩緩坐下繼續調息,白靈兒則是沒有好氣的朝夜鳴使了個鬼臉,閆碩知道夜鳴來意,隨後一臉得意的看向夜鳴。


    怎麽樣,我的速度夠快吧。


    夜鳴也是無奈搖了搖頭,低聲說道。


    別得意,雖然格擋了,但你這速度太慢,還是我提前通知你你才有所察覺,若是日後應戰敵人冷不防的偷襲你,你該如何是好。


    閆碩歪了歪嘴手持劍譜也是一臉不屑。


    明明你這劍譜就是這麽寫的,我隻是按照招式而出招。


    夜鳴見閆碩如此便捷,也是百口莫辯,隨後將手中君王劍遞給閆碩,又將閆碩手中龍鳴劍拿過來持於腰間說道。


    你且按照我剛才的動作全力向我砍來。


    閆碩也是一臉壞笑說道。


    還有這樣的要求,我可告訴你,我出手的速度可快了,可接好了。


    夜鳴也是緩緩轉身背向閆碩,輕聲說道。


    莫要手下留情,全力劈砍便是。


    閆碩並沒有作答,隻是悄悄蓄力,隨後猛的揮起長劍,夜鳴隻是眉頭微皺手中鋒笛短刃出手瞬間在空中化作長劍龍鳴,還沒等閆碩將君王劍舉過頭頂,龍鳴劍已抵在他的喉嚨之上,這一番操作著實讓閆碩目瞪口呆,夜鳴緩緩收起龍鳴劍交到閆碩手中,同時拿迴君王劍入鞘冷聲說道。


    看了沒,這才是極速,我將你那鋒笛匕首與龍鳴劍融合,就是讓你隨意變換攻守結合,短刃出其不意,長劍剛猛霸道,你要將兩種劍意相結合才能做到劍術巔峰,那劍譜中的心法要訣固然重要,但你也要靈活掌握,我剛才便是洞察先機,以短刃出手長劍禦敵,這種以守為攻的手段你多研習研習吧。


    先是被夜鳴一套行雲流水的招式上課,後又是一頓上課,閆碩此時顯得已然有些無地自容一般,但態度上依然分毫不讓。


    這次算是僥幸,你等我把這劍術研習透徹了再與你比試。


    夜鳴無奈隻得冷冷一笑,此時閆碩胸口龍鱗一閃,白梟白雪二兄妹現身於閆碩麵前,白梟一臉激動模樣對著閆碩說道。


    我說,這龍鱗當真是件好寶貝,就連我平日裏修煉的宮殿都變了模樣。


    一旁夜鳴也是聞言看向閆碩胸口,不禁失聲問道。


    你這龍鱗從何而來,我若是沒有猜錯,這應該是蒼龍金鱗吧。


    閆碩支支吾吾被問的並未作答,夜鳴看著龍鱗繼續說道。


    你是不是見到蒼龍族那老婆婆了。


    這麽一問不免引起一旁打坐調息的白靈兒警覺,因為關於龍婆婆的事情,閆碩隻告訴過她一人,甚至連自己父親閆天都未曾提起,見閆碩依然支支吾吾,白靈兒起身走向二人打岔道。


    這龍鱗玉墜是我送給碩兒的,怎麽了。


    夜鳴見白靈兒語氣堅定,隨後繃緊的神經也是一鬆。


    噢,我還以為是怎麽迴事呢,原來是你送給他的,全當我認錯了。


    雖然白靈兒不知夜鳴語出此言是何意,但這其中必有隱情,雖然夜鳴是中途加入幾人隊伍的存在,對他自己直言自己的身世並無從考證,念在後許還會有強敵出現,此刻夜鳴也是得罪不得,白靈兒隻好放緩聲音柔聲說道。


    我看此刻咱們調息的也差不多了,這吃了你給我的那個丹藥以後,我這渾身到現在都感覺有用不完的力氣。


    說話間,白靈兒也不忘揉拳頓足一番,夜鳴也是隨即一笑將龍鱗一事拋之腦後對白靈兒說道。


    你習慣就好,若是真覺得管用,待我斬殺了那魍水以後將它修為煉化成丹藥送與你。


    白靈兒也是如同打鬧說笑一般拍了拍夜鳴肩膀。


    此話當真,那我可就記下了,下一步我們該怎麽走。


    夜鳴被白靈兒這突如其來的動作也是一愣,畢竟這麽多年以來,從未與荒都城結界以外的人說過話,況且還是個女子,隨後夜鳴指著既然遠處一座隱約山峰說道。


    翻過前麵那座山就是冥水城,魍水就在那裏。


    聽到冥水城這幾個字閆碩也是一臉好奇。


    冥水城?這究竟有多大,又是一座城池嗎。


    夜鳴見閆碩這麽理解也是不禁一笑迴答道。


    並非如此,上古法陣典籍裏麵講過,畫地為牢,以牢為城,冥水城說是城但並非城池,而是一座深宮大殿而已。


    閆碩也是如同開悟一般點了點頭,白靈兒單手在下巴上劃拉兩下隨後說道。


    既然如此,咱們就翻過那座山不就行了。


    夜鳴聞言苦笑,帶著些失落之氣說。


    說的簡單,相比這亡靈宮的兇險來說,遠處隔絕著冥水城的這座山那才是兇險百倍。


    此話一出,閆天也是聞聲朝夜鳴湊近距離說道。


    此話怎講。


    夜鳴歎了口氣,指著遠處的山峰說道。


    這浮屠城本就是城中城,天人布下天罰結界皆是按照星辰布局而定,如今咱們已經破除了天魂梯和亡靈宮,其餘三道法陣必然會有所警覺,而眼前這座山名為冥山,起初是大輪迴王座下長老百鬼王的領地,後來上古一戰失利成了天人關押惡鬼的牢籠,這冥山中盡顧著十萬惡鬼,其中大小鬼王不計其數,也有一些百鬼王舊時部將,他們都是不願歸降天人,為禍世間被收服後流放至此,但是雖說兇險,也並不是毫無破綻,那冥山中有一枚銅鏡,叫做心魔法鏡,是天人留在那裏震懾惡鬼所用,這心魔法鏡蘊藏日月之力,至剛至陽,若是惡鬼近身隨手一照便可將其灰飛煙滅,那心魔法鏡每隔一段時間便會射出光柱,那光柱會持續大概一個時辰左右,這期間,惡鬼們都會隱去身形紛紛躲避,等到咱們到達那冥山腳下之時且不可心急,等到那法鏡光柱打開咱們再行進入,但一個時辰的時間終究是無法穿越冥山的。


    白靈兒聽到這裏也是像被潑了一桶冷水一般,掐著腰對夜鳴說道。


    那你說這些有什麽用,從入山開始到光柱結束咱們還沒出山,那豈不是進與不進都被惡鬼撕成碎片了。


    夜鳴見白靈兒惱羞成怒一般,連忙擺手解釋道。


    別急,別急,一個時辰雖說是無法穿越冥山,但你聽我把話說完,這一個時辰之內咱們隻需要全力朝那光柱跑去便可,那心魔法鏡周邊有一個碩大法陣,那山中惡鬼皆不敢靠近,即便是咱們使出全力奔跑,離那法陣還有些距離,以咱們現在之修為,全力抵擋一番殺出一條血路再跑向法陣也是有可能的。


    白靈兒一拳打在夜鳴肩膀上並未發力。


    你早這麽說不就好了,非得繞那麽大一個圈子,姑奶奶正好手癢癢,我倒是要看看這些惡鬼是個什麽實力修為。


    這突如其來一拳打的夜鳴也是臉色微紅,雖說白靈兒已經有些歲數,但身為精靈靈體的她與凡人相比卻有著不老容顏,那婀娜身材,尤其是持槍衝殺時的矯健身影,細細看去也是秀色可餐一般。此時閆碩眼中像是浮起一絲戰意看向遠處冥山低聲說道。


    既然如此,那就一路衝殺過去,這冰晶非我易族莫屬。


    自從朱雀長老殞命,閆碩在龍腹內破空而出之後,閆天也感覺兒子像是變了個人一般,眼中無時不刻都透露著自信之色,這與剛出族那會兒相比完全判若兩人,這也是讓閆天不禁心中暗喜,如若長此以往這樣,這手中易族大權交到閆碩手中,自己也是放心了。見閆碩如此,閆天也是隨著附和道。


    如此,為父陪你一同斬盡這浮屠城邪祟為我那族中兩名長老報仇。


    夜鳴聽著父子兩人慷慨激昂一般的陳詞也是微微一笑。


    夠了夠了,這士氣足夠了,隨我前來吧。


    白梟白雪身形一閃隱入龍鱗玉墜,幾人也是蓄勢待發跟隨夜鳴朝遠處冥山緩緩走去。


    聖火宗屬地一處幽暗宮殿,深邃宮門之上赫然刻著三個大字 冥火門


    大殿內一名身著黑紅相間道袍中年男子端坐其上,此人身形幹瘦,但最為引人注意的便是那鷹鉤鼻,這正是聖火宗最臭名昭著的冥火門門主火鶴,如今聖火宗老宗主火雲的親弟弟,火鶴若有所思一般盤玩著一串五色手串,那金色一顆已經傷痕累累,隨即一聲脆響,綠色珠子也應聲碎裂,一名渾身赤紅身著袈裟法衣的光頭老者緩緩走進大殿,一路上笑聲不斷。


    火鶴門主真是好雅興呀。


    火鶴微微抬起頭看了一眼老者,輕聲道。


    霧隱禪師,你看,又碎了一顆,看來這易族那幫人的實力也不弱呀。


    霧隱禪師,此人陰險狡詐,與上官將軍府雙雄百草先生鬼先生師出同門,但出世時離經叛道背叛師門,殺恩師未果,一路潛逃道地底深淵被火鶴收入門下奉為軍師,與火鶴近衛火龍堪稱火鶴的左膀右臂,當年設計陷害火師就是這霧隱禪師出的主意,此時霧隱禪師走上前去單指劃了下火鶴手中念珠,隨口說道。


    看來還真是如此,這五色靈珠是我當年在那陰煞手中所得,如今倒也是派上了用場,此珠與那浮屠城內五隻惡靈氣脈相通,用以觀察他們的生死再好不過了。


    火鶴像是對浮屠城並無太大興趣,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看向霧隱禪師冷哼一聲。


    那火煞最近如何了,可在掌控範圍。


    霧隱禪師冷笑一聲說道。


    我以本門秘術太陰秘法時刻監視荒都城之動向,那天道宗師徒已混入鬼市,火煞與火師也已經相認,此次冰晶現世羽林宗將四大隱衛悉數派出,上官將軍府力保易族一行人安慰也是派出四大金甲衛,但這其中所謂像是並不是為了冰晶而來,而是衝著易族那群人去的,但又一事著實是出乎意料之外。


    火鶴聞言也是皺眉問道。


    何事,竟然能逃脫太陰秘法的掌控。


    霧隱禪師也是笑了笑。


    雖不是什麽大事,但我們可以借助這個突破口,那上官將軍府派出了他們家的小將軍上官風,目前就在那吾去也客棧內,身邊更有我那師兄鬼先生排兵布陣,但有一點,他與火師不知何時,已然已經私定終身切有了夫妻之實。


    火鶴聽到這裏也是頓時來了興致,單手一拍大腿哈哈大笑道。


    這就有意思了,那羽林宗與上官將軍府本就是宿敵,這如今小將軍要了羽林宗的姑娘,而這姑娘又使火煞的親妹妹,這迴可有好戲看了,不如我們為他們推波助瀾一般如何,這火煞以為自己去了那荒都城讓火目那廢物替代他就可以瞞天過海了,真是個傻大個,這中頭腦簡單之人,還是別迴聖火宗了。


    霧隱禪師像是完全明白了火鶴心意一般,不加揣測便隨即拱手作揖道。


    此事交由老夫去辦便可,這數年不曾走動,我也該活動活動身子去會會我那師兄了。


    火鶴本就生性多疑,見霧隱禪師如此信心滿滿,便再次問道。


    我說禪師,你這太陰秘法追溯生死之術可穩妥,現在荒都城狀況真的如你所說一般?


    霧隱禪師也是一臉無奈,隨即解釋道。


    門主大可放心就是,我這太陰秘術乃是上古修士折陽所創,他可是當初精通三重魂劫的存在,隻是一念之差未能飛升,此術本就是我門中鎮山至寶,我那兩名師兄百草先生和鬼先生早就垂涎多事,但礙於我師父崇明真人就是看都不敢看,我當初也是近水樓台先得月,翻看典籍之時被師父發現,不得已出手為求自保,這太陰秘術我研習的雖然不是完整之本,但在這世間萬裏尋人可以做到九分不差。


    霧隱禪師如此解釋,火鶴也是滿意的點了點頭。


    那我就讓火龍隨你前去,你們一文一武我也放心。


    霧隱禪師聽說火龍要去,也是眉頭一皺,這火龍雖是聖火宗出類拔萃的勇士不假,但此人有勇無謀,好勝心極強,放眼整個聖火宗雖然臣服於火鶴,完全是出於與火鶴本是那嫡係親屬關係而臣服,而真正在武力上令他臣服的隻有火煞一人,霧隱禪師聞聽火龍同行也是一百八十個不願意,生怕他這魯莽壞了自己的算盤,隨即擺手說道。


    不必一同同行,隻讓火龍將軍駐足在荒都城那鬼市三十裏開外隨時接應便可。


    火鶴似乎了解其間的含義,索性也是輕輕點頭默許了霧隱禪師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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