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鳳獨自一人在房間喝著悶酒,自從十幾歲來到軍隊,身為上官大將軍之子,身份特殊,很少有人和他推心置腹,多數都是阿諛奉承,自己一個人獨飲已經成了他多年的習慣,鬼先生輕推房門,依然是麵帶微笑走到桌前看了看。


    哎呀,少將軍這陳釀一尺清已經多少年了,該換換口味了。


    上官鳳隨手拿過兩顆花生米扔進嘴裏。


    習慣了,改不了,對了,鬼先生,查的怎麽樣了。


    鬼先生在袖中拿出一個小冊子,答道。


    少將軍,這客棧的底細老夫已經查清,名為吾去也,老板娘紅袖手下網羅一群散仙修士,這些修士都曾是帶罪之身,一些亡命之徒,且境界都不低,有些我聖朝府衙已經緝拿多年但依舊不能伏法。


    上官風道上一杯酒一飲而下,說道。


    有意思,這就好玩兒了,繼續講。


    鬼先生接過話題,清了清嗓子。


    自從荒都城幻境結界重現,五行之首聖金冰晶現世,十方閑散修士紛紛朝荒都城而來,但入口為一名修為深厚的修士布下,至今無人可以打開,如今這裏可謂熱鬧至極。


    上官鳳疑惑道。


    熱鬧?哪裏來的熱鬧,這客棧隻有你我和羽林宗那兩位,不是說十方修士嗎,人呢。


    鬼先生依然笑答道。


    少將軍有所不知,這客棧連接一處虛空密門,穿過可到達荒都鬼市,這十方修士以及紅袖及其手下應該都藏身於這鬼市之中,蓄勢待發等待契機。


    上官鳳隻是平靜的再次拿起酒杯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卻沒有喝下去。


    我說咱們這幾日,在大堂跑來跑去的隻有那麽一個小二,並不見老板身影,原來如此。


    說完,上官鳳又是將一杯美酒一飲而盡,但似乎又想起了什麽。


    鬼先生,你說,我自小在行伍長大,接觸的都是行軍布陣,上陣殺敵也是用的武藝功法,多年來一直麵對的都是兵卒,這次麵對的是這十方修士,修士功法變幻莫測境界之分,然而我上官家族不修功法,自成一派參悟上古天王境,這如果真和這十方修士打起來,可有勝算?


    鬼先生哈哈一笑。講道。


    少將軍大可不必擔心,你上官家族這身功法為本族獨創,是你的祖爺爺上官老將軍翻看古籍,隨後結合這十方修士的修為,境界,功法造詣研習,又以萬魂境修士破魂劫後的金身法王劫金身不滅,剛猛霸道為參考,自命名天王境,此境隻有一境,但凡修士天生兒時必須參悟境界隨後吸收天地有緣魂靈進行修習,而天王境不同,天生練骨,而後練氣,功法高低全靠資質與後天勤奮,你天生神力,自幼跟隨上官將軍習武,如今看來已有半軀金剛之身了,與那境界劃分的千魂境修士一戰,穩操勝券。


    被鬼先生這麽一說,上官鳳竟然有些意外,迴想起小時候,身邊的玩伴都已經開始悟境,隨後遊曆四方尋找精魂靈魄提升,而父親卻每天讓自己在將軍府內一次又一次的舉起那千斤巨石,日複一日風雨無阻,原來這一切都是為天王境打下的基礎,今日在邊境作戰以一敵百的戰力還真不是白來的,想到這裏,上官鳳一個打趣。


    算了,不研究那麽多了,我出去透透風,有什麽消息鬼先生你繼續打探。


    說完在腰間拿出一個牛皮酒囊,將桌上還剩下的兩壺美酒全部倒了進去,轉身一副吊兒郎當的姿態離開房間。


    今晚的月色正濃,茭白色的月光灑在荒漠上,白天背太陽烤曬的沙子還留有餘溫,上官鳳脫下長靴,光腳踩在溫熱的沙土上,這久違的舒適感,借著微微襲來的酒勁,讓他一步一步離開了客棧的視野,沉浸在如同夢遊狀態之下,遠處傳來的歌聲讓他有了些許清醒,是一名女子的歌聲,而這歌聲怎麽這麽熟悉,似乎在哪裏聽過上官鳳努力迴想著,模糊的記憶逐漸清晰浮現在腦海裏,十四歲那年隨父親狩獵,追逐一直被弓箭射中的猛虎,上官鳳立功心切便超近路包抄,誰知困獸之鬥的猛虎獸性大發,上官鳳不敵被撲倒在地,危在旦夕一刻,被一名手持弩箭的小女孩所救,猛虎被驅散,上官鳳胳膊上留下一道可見皮肉的爪痕,小女孩用解下自己發帶為其包紮,而劇烈的疼痛已經達達到臨界,小女孩為安撫上官鳳,在他身邊唱起了歌,就是此刻聽到的這個歌聲,當上官鳳醒來時已經身處將軍府,胳膊上已經換了包紮的紗布,那沾滿血的發帶被扔在地上,上官鳳拾起發帶洗淨,從那一刻後,發帶常年纏於手腕,形影不離,功成名就後他也試圖找過小女孩,但終究是少年模糊的記憶,無從下手。


    越聽越熟悉,上官鳳順著歌聲摸了過去,遠處,一棵半枯未枯的大樹下麵,竟然生出一個湖泊,湖泊中一名女子在湖邊梳洗輕歌,月光下,女子身著單衣,像是在那湖中剛剛沐浴完,身形若隱若現,上官鳳看的出神,腳步不由的往前挪動著,相近還有百步距離的時候,女子似乎是有所察覺,一個起身將身旁衣物拿起,隨後躲入大樹後麵。


    哪裏來的毛賊,敢偷看本姑娘洗澡。


    上官鳳忙背過身去,慌忙道歉。


    對不住姑娘,我也是途經此地,被歌聲吸引而來,隻是姑娘你唱的歌太好聽了,讓我想起了一些別的什麽,我是,我是。


    長了這麽大,上官鳳還是第一次這麽近距離看見隻穿單衣的女子,不由得有些羞愧萬分,一時情急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樹後的女子見他沒有惡意,竟然還背過身去,倒是有幾分君子氣息,便放慢聲音。


    你是,你是什麽你是。


    上官鳳也沒多想,隨口便出。


    我是過路的商人,你呢。


    女子趁上官鳳迴答之際,慌亂整理衣服,但卻沒在樹後走出來,心想這荒漠竟然遇到這麽個半吊子君子,索性就和他多說兩句也無妨。


    商人?你是賣什麽的?


    被這麽一問上官鳳有點被問住了,隨後又改口。


    不是不是,姑娘我說錯了,我就是個過路的,我不是商人,我是當兵的。


    女子一聽噗的笑了一下但還是憋迴去。


    沒想到,你這個人,這麽誠實幹嘛,我問你就答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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