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玉煙將秦商羽送迴去之後,順道去了趟京城的瓊華樓,選了四件玉器,日落時分方迴了薑府。


    此刻宅內點著燈火,院裏卻靜悄悄的。


    薑玉煙深吸一口氣,心道:“伸頭一刀縮頭一刀”,便大步邁入了堂屋。


    果然,蕭元彥正坐在八仙桌旁神色不明地等著她,想來是知道今天的事了。


    薑玉煙心虛,訕笑著意圖轉移注意力:“元郎,秋霞莊最近的進度如何了?”


    肥皂工坊是他們家以後最大的生意,薑玉煙不放心別人,最近都是蕭元彥親自去盯的進度。


    誰知蕭元彥卻不接她的話。


    薑玉煙慌了,“元郎,你聽我同你解釋。”


    薑玉煙心道,“她這可真像渣女發言。”


    “為何要做這麽危險的事情?你可知這般得罪了公主會有什麽後果?”


    蕭元彥聽說她在大街上拿劍與公主對峙,嚇得魂都沒了,又擔心她受傷又擔心她遭人記恨,目中似有沉痛,“你…….你若有事,置我們於何地?”


    薑玉煙沒想到他生氣卻是為了這個緣故,又見他目中痛苦,知道自己傷了這男人的心。隻好期期艾艾地解釋:“當時我什麽也沒想,隻是看到秦商羽被那公主欺辱,實在不忍心棄他於不顧……..”


    蕭元彥聽完臉色更沉了,“所以,秦商羽在你心中比我們都要重要對嗎?所以,你不惜將自己置於險境!”


    “不!不是! 你們誰落入此種情境我都會這樣做的,阿彥,你不要懷疑我…….” 薑玉煙急忙分辨。


    “若是我淪落到需要你保護才能周全的地步,我寧可自刎也不要你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 蕭元彥冷然道。


    薑玉煙聽了他這話心裏一痛,“你胡說什麽?!”


    “你覺得我對你很重要,那你們對我就不重要嗎?若你有什麽差池,我能安心地過好下半輩子嗎?蕭元彥,你怎麽敢說! ”


    薑玉煙越說越生氣,“還是說,你覺得我作為一個女人,就完全沒有保護你們的能力?!”


    “你……..” 蕭元彥無言以對,指甲掐進掌心的肉裏,心口隻覺一口氣提不上來。


    兩兩沉默。薑玉煙要談的婚事也耽擱了下來。


    直到晚上休息的時候,蕭元彥才爬上了她的床,兩人並排躺著,互不言語。


    薑玉煙知道這男人容易自苦,終是不忍心,輕輕地捏了捏他的胳膊,主動告饒。


    “阿彥……元郎……..我的好夫君………別生氣了………..”


    蕭元彥被她一番嬌滴滴的稱唿叫得酸軟,心中已是敗下陣來,卻梗著頭不說話。


    薑玉煙摸摸他的頭發,歎道:“元郎,我幼年喪母,父又不慈,我很珍惜每一個對我好的人,所以你們對我真的特別重要,別再說那什麽自刎的話了,傷到我了……我答應你,會保護自己,但我有時也想力所能及地保護你們啊……...”


    蕭元彥一怔,這還是頭一次聽她說起自己的父母,心中酸疼,轉身抱緊了她,無聲地安慰著。


    其實他的夫人是世上頂好的女子,待夫君一片赤誠,按理說他應該高興、自豪,但他就因為太在乎,隻怕她不小心傷了自己………


    蕭元彥長歎一口氣,道:“罷了,以後我們小心行事些。”


    “嗯嗯!” 薑玉煙知道事情就算過去了,摟著他吧唧兩口。便小心翼翼地和他說起了秦商羽的婚事。


    蕭元彥道:“你決定就好。”


    薑玉煙又是感動,又是愛憐,主動送上香吻,脫衣解帶……….


    第二日,薑玉煙帶著四件定禮,還有給親朋的禮物,去秦家拜會。


    秦商羽的腳尚且傷著,卻也早早立在門外等她。見她下車立馬一瘸一拐地迎上來。


    薑玉煙連忙扶著他,嗔怪道:“你這腳還得養些日子呢,不想好了?!”


    秦商羽笑笑不說話,從前他都不敢想象有朝一日能牽起她的手,如今竟然樁樁件件都美夢成真。


    因為此次是秦家長子定親,秦父秦母便迴了京城的秦宅等候。秦家的一些親朋好友亦陪坐一側。


    許是先前已被秦商羽打過招唿,秦父秦母仿佛未曾有過芥蒂,很是溫和地笑著。


    薑玉煙給眾人分送了禮物,便禮貌含蓄地坐在一邊等候他們開口。


    秦商羽陪坐一側,不錯眼地看著她,眼中的柔情如許,仿若河漢深深。


    秦父秦母見自己大兒子的樣子,心中感慨萬千,本以為就此姻緣錯過,未曾想到了京城還能再續前緣。既得償所願,做父母的還能說些什麽。


    “如今已經是臘月了,再過二十日你便年滿十七了。不如一切從簡,咱們就在年前辦了如何?”秦父溫和地問道。


    薑玉煙略一沉思,照理說,今年她就該再嫁兩夫,隻是她身為吳王府的少夫人,又初入京城,官府例行的核查人口並沒有查到她頭上,所以也無人管束這件事。如今這婚事兒正好,便點頭答應了。


    “如此隻怕委屈了商羽。”


    秦父秦母對視一笑,“昨晚我們就定好了良辰吉日,就在臘月二十八,正好今年可在我秦家過個年。”


    喜事將至,眾人也都嗬嗬地笑了。


    秦商羽微微低了頭,耳根都是血色。


    薑玉煙也有些不好意思。


    又聽秦母道:“聘禮準備倉促,如今大概能湊上個四十八抬,後麵還有些日子我們再加,不知你意下如何?”


    薑玉煙點點頭,不甚在意。


    秦父秦母早聽聞這兒媳性情好,如今看她這好說話的樣子,也鬆口氣。


    秦商羽倒是有些愧疚,他是看到了吳王府的婚禮的,便覺得有些薄待了她。


    薑玉煙同他眨眨眼,輕聲耳語道:“沒關係,我能掙錢,聘禮什麽的不在意的!”


    秦商羽莞爾。他的晚晚真的是與眾不同啊。


    既然婚期將近,各種流程就要走起來了。有錢好辦事,秦家是百年世家了,各種禮儀流程都熟練。安排人員,準備婚宴,分發請帖,各種采辦,樣樣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隻大婚服秦商羽要自己縫製。想起他第一次給她縫製的婚服,這次他的心裏隻有甜蜜,再無半點酸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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