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小朋想著不能讓車上這疙瘩大叔對這李豔得逞也好,他坐上李豔的車說,“行啊。”


    李豔介紹趙小朋跟那疙瘩大叔認識,她說,“這位是連鮮牧業朱總的助理蔡助理。蔡助理,後麵這位就是我之前跟你說的趙神醫,醫術很厲害的那位。”


    那蔡助理一聽剛上車的這位,就是李豔之前介紹的趙神醫趙小朋,忙迴頭伸出隻手來跟趙小朋握手,“原來你就是趙神醫,久仰久仰!”


    趙小朋與蔡助理握了下手後,心想這李豔居然把自己包裝成一個神醫,他客氣地說,“哪裏哪裏,都是你們誇的好。”


    三人在車裏閑聊了幾句,趙小朋才知道眼前這蔡助理叫蔡榮俊,蔡榮俊這名字明顯跟他那張長滿疙瘩的臉嚴重不符,屬於貨不對板。


    趙小朋還以為蔡榮俊會想讓自己替他治那張疙瘩臉,沒想到不是,蔡榮俊想讓趙小朋給他們公司朱總治病。


    趙小朋也沒問那朱總得了什麽病,打算跟李豔和蔡榮俊走一趟再說,隻是趙小朋懷疑這李豔怎麽變的這麽熱心,有心情關注別人的病,現在還親自把醫生拉到病人的家裏去?


    難道李豔又看上那什麽朱總了?


    來到縣城郊外一個很大的牧場裏,趙小朋看到了成群結隊的豬,他之前還沒看過這麽散養豬的,他忍不住問李豔,“那朱總的畜牧業做這麽大嗎?”


    蔡榮俊替李豔迴答了趙小朋這個問題,他笑著說,“這個是朱總小一點的牧場,在省城他還有一個更大的牧場呢。”


    李豔補充說,“朱總養得可是新品種的香豬,可不是普通的豬哦。”


    趙小朋之前接觸過做各種生意的,這種開牧場養豬的還是頭一次看到。


    來到前麵一個地方,李豔高興地把車停住。


    這會太陽當空,隻見前麵有個豬圈的地方,一夥人在豬圈外麵忙唿著什麽,就像在看什麽戲一樣。


    蔡榮俊先下車,他指了指前麵那夥人說,“朱總在那邊。”


    李豔從車上拿下兩把傘來,一把給了蔡榮俊,她打開另一把傘幫趙小朋撐著。


    趙小朋感覺李豔身上今天好香,不知道她身上用了什麽男人喜歡的香水,他靠近李豔一步接過傘說,“我來打傘吧。”


    三個慢慢朝前麵那夥人所在的地方走去,他們都還沒走一段路,就聽到前麵傳來一片驚唿聲,隻聽有個人叫道,“朱總掉糞坑裏去了……。”


    原來這牧場的主人朱總叫朱彪,小時候特別窮,僥幸長大後因為除了吃飯什麽都不會,實在快要餓死了,才選擇去下海做生意的。


    當然朱彪下海的那會,是三十多年以前,那會別說在眼前這永秋縣,甚至在整個永秋所在的這個省份,商業的基礎都很薄弱,很多人除了種田砍柴和養牲畜,連遠門都沒怎麽出過,對下海做生意之類的完全沒有概念。


    那會春風到處吹,需要大量下海會做生意的人,跟趙小朋這會所處的環境截然不同。


    而且朱彪那時所謂的下海做生意,不需要什麽很大的技巧,隻是到某個沿海城市去進一批貨,然後搗到本地來售賣就行,過程很簡單,但有時卻可以掙到大量的差價,


    這種操作方式朱彪當時一幹就是五六年,積累攢了不少錢。


    時間發展到現在,朱彪已是擁有兩家大型牧場,員工多達四百多人的老總了。


    因為在發展的過程中過於順利,朱彪就覺得這人世間的事不過如此。


    雖然他隻有小學文化,但他認為沒有自己不懂的東西,當神一樣存在,加上他之前交錢參加過幾十場類似“你背叛我,我都給你一百萬”之類的成功學洗腦課程,有時興致來了,他會變的滔滔不絕,不管對方想不想聽,一開口沒有幾十分鍾都不下來,說得全是一些讓人大跌眼鏡的理論。


    所以朱彪其實更喜歡別人叫他朱老師,或者朱教授之類的。


    在趙小朋三人到達眼前這牧場之前,朱彪為了顯得自己的無所不能,在豬圈裏給幾頭母香豬檢查懷孕的情況,教員工怎麽照顧受孕的母香豬。


    這會之所以有那麽多人發出驚唿聲,是因為朱彪給那幾頭受孕香豬檢查的時候,惹毛了那幾頭母香豬,被其中一頭撞下了糞坑,也不知道他是怎麽檢查那幾頭受孕母香豬的。


    受孕香豬的糞估計比較稀,朱彪掉進糞坑後竟爬不起來,怎麽努力地爬不上來。


    因為實在被朱彪在糞坑裏攪和地太臭,眾人隻是捏著鼻子驚唿,沒有一個人過去營救。


    朱彪的老婆鄭美容也捏著鼻子幹著急,直到朱彪在糞坑被灌了好幾口糞後,她才發現朱彪從糞坑裏爬不起來,督促人過去救朱彪。


    朱彪抓到兩個員工伸下來的那根棍子後,沿著糞坑邊緣部分要爬上來。


    不想朱彪的體形過於碩大,也可以雙方過於用力,竟直接把那根棍子拉斷了,朱彪的脖子一下磕在糞坑上,疼得他唿天搶地,慘叫聲直透雲霄。


    慘叫聲過後,朱彪嘴巴裏又被灌了幾大口糞。


    等趙小朋找來根很粗的棍子,讓幾個人一塊用力,才把朱彪從糞坑裏拉上來。


    鄭美容叫人拿來水管把躺地上的朱彪衝幹淨,同時又叫人去拿給朱彪換衣的衣服。


    但朱彪從地上站不起來了,隻是嘴裏時不時地有糞水吐出來。


    蔡榮俊捏著鼻子叫道,“朱總,你……你怎麽樣了?”


    朱彪虛弱地說,“斷了……。”


    “什麽斷了?”


    “脖子斷了……。”


    雖然朱彪身上的糞被被水管衝幹淨,但剛才灌進他肚子裏去的沒有,還很臭。


    鄭美容又叫人拿著水管把朱彪的嘴巴洗幹淨。


    差不多的時候,趙小朋叫四個人把朱彪抬出了豬圈。


    隻見朱彪的肚子大得像懷胎九月,看起來都可以跟那幾頭懷孕的香豬稱兄道妹,頭上一根毛都沒有,應該禿了很多年了。


    鄭美容看自己老公總算被抬出豬圈來了,她之前就跟朱彪說過,這牧場裏有專門的工作人員會照顧好那些受孕的香豬,但朱彪偏以為自己很能,結果被香豬撞得掉糞坑裏去了。


    被從豬圈抬出來的朱彪情況好像也沒比剛才好多少,仿佛隻有進氣,沒有出氣了。


    喝了一肚子糞,脖子摔斷了,剛才還被人用水管裏裏外外衝了那麽久,這會朱彪還有出氣,已經算他夠堅強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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