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沉硯藏在內室的窗戶後,滿懷喜悅的注視著宋南燭。


    院子裏多少女眷,他的眼裏隻有一個宋南燭。


    他看著她時不時淺笑,不由的也跟著她笑出了聲。


    心想:不愧是我看中的姑娘,長得就是好看。


    旁邊的花展毅看他一臉小媳婦的嬌羞,鄙夷的“咦”了一聲,毫不客氣的吐槽。


    “快把口水擦擦,都快流到地上了!”


    冷淡的聲音並沒有打斷謝沉硯的專注,他雖然聽到了花展毅的話,卻裝作沒聽到,故意岔開話題。


    “你找的人靠譜嗎?”


    花展毅白了他一眼:“靠不靠譜的待會兒不就知道了,都到現在的你才問我這個問題,不覺得已經晚了嗎?”


    謝沉硯一想,也是。


    反正靠不靠譜,他想知道宋南燭跟那個阿崢的往事,都隻有這一個法子。


    花展毅見他沒有罕見的嗆聲,也不想跟他爭辯什麽,順著他的目光看去,找了好一會兒才發現人群中的宋南燭。


    他的目光在宋南燭身上打量一番,忽然皺起了眉頭,歎了口氣。


    “宋姑娘今天這一身也太素了,你沒把她的銀子給還迴去嗎,怎麽不見她戴首飾。”


    宋南燭托花晚檸送到陳瑉手中的銀子和首飾還在酒樓放著,倒也不是謝沉硯不想還她,而是實在找不到名目。


    每次看著那一箱首飾,他就忍不住迴憶起宋南燭說自己定了親事的神情,那麽的開懷,那麽的期待,那麽的……迫不及待跟他撇清關係。


    他的心裏就一抽一抽的難受。


    要是自己把銀子和首飾都還迴去,宋南燭肯定還會另想其他法子來跟自己撇清關係,與其讓她多費周折,還不如等自己破壞掉她的婚約,徹底走進她心裏之後再把東西拿出來。


    到時候,她就不會還想著跟自己撇清關係,而是坦然接受。


    花展毅等了半天沒等到謝沉硯的迴答,轉頭一看,發現謝沉硯一臉沉思不知道在想什麽,頓時有些納悶。


    這幾天沉硯的話少了很多,這本該是好事,但他卻覺得有點怪異,不太習慣。


    相較於如今沉默寡言的謝沉硯,他還是覺得之前那個莽撞又毒舌的謝沉硯。


    這麽一想,花展毅狠狠打了個激靈。


    在心裏暗罵自己賤骨頭,好話不聽,非得挨罵才開心。


    謝沉硯並不知道短短時間裏,花展毅陷入矛盾和糾結當中,他滿心滿眼都是宋南燭。


    他由衷感慨,花展毅說的對,南燭把自己所有的銀子都用來幫他贖借據,都沒錢買衣裳和首飾了,今天穿的這身實在太素了,等過幾天酒樓開張後,他要把自己賺來的第一筆錢用來給南燭買衣裳和首飾。


    謝沉硯和花展毅兩人各懷心思,院子裏宋母已經把今日來的貴婦女眷都認了個遍。


    期間,一個叫許佳慧的姑娘對宋南姝表現出極大的熱情,拉著宋南姝去逛園子。


    ——許佳慧是陳郡首富許鑫的嫡長女,今天舉辦金秋宴的院子就是許家的院子。


    宋母樂的看到自己女兒結交陳郡貴女,見許佳慧和自己女兒聊得來,也沒有阻撓兩人交談,而是由著許佳慧拉著女兒去逛園子,自己繼續跟旁邊的貴婦交談。


    宋南姝被許佳慧拉著走了一段距離,迴頭看到姐姐孤零零的站在母親身後,心裏揪緊,對許佳慧道:“佳慧,咱們跟我姐姐一塊去逛園子吧。”


    許佳慧點了點頭,半是調侃半是打趣道:“南姝,我剛才看到你父親,我覺得你跟你父母長得都像,但你姐姐就不太像。”


    宋南姝心裏咯噔一下。


    這麽多年,她也問過父親,為什麽姐姐跟自己長得不像,父親當時隻說姐姐長得更像祖母,當時她也沒有懷疑,畢竟孫女長得像祖母也是常事。


    如今想來,姐姐跟她長得不像,是因為姐姐根本不是姐姐。


    宋南姝心虛的笑了笑:“我姐姐長得像我祖母。”


    “這樣啊。”許佳慧由衷讚歎,“那你祖母一定是個大美人。”


    宋南姝不欲繼續這個話題,快步走迴宋南燭跟前,道:“姐姐咱們一塊跟佳慧去逛園子吧。”


    說完拉上宋南燭就走。


    眼見宋南燭的身影漸行漸遠,躲在窗戶後的謝沉硯站不住了,轉身就要出門。


    花展毅眼疾手快的拉住他胳膊,沉聲問道:“你想去幹嘛?”


    謝沉硯張口就來:“今天這一身不好看,我想去更衣。”


    花展毅哪能看不清他的心思,嗤笑一聲:“謝沉硯,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婆婆媽媽,一件衣服而已,穿什麽不是穿。”


    “這個你就不懂了,所謂人靠衣裝,不穿的精神一點怎麽彰顯出我的身份。”


    花展毅搖了搖頭,道:“行吧,那你趕緊去換衣服吧,隻是別忘了,今天我幫你這一迴,等下個月你要跟我一塊去蒼溪山剿匪。”


    聞言,謝沉硯略微有些驚訝。


    “剿匪?”


    “是啊,前段時間我們得到消息,蒼溪山出了亂子,蒼溪山的二當家王野死了,大當家夜梟又生了重病,現在是三當家百裏錚當家,這個三當家十分年輕,且武藝不怎麽樣,又心無城府,倘若我們能打百裏錚一個措手不及,定能一舉殲滅山賊,還陳郡一個太平。”


    謝沉硯聽到花展毅提到百裏錚,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


    武藝不怎麽樣?


    心無城府?


    武藝不怎麽樣能一人砍幾十個山賊?


    心無城府能對自己的結拜兄長下手?


    謝沉硯一把抓住花展毅的胳膊,表情嚴肅的問道:“這消息你是從哪打聽出來的?”


    花展毅毫不掩飾:“蒼溪山的探子遞出來的。”


    “探子?”謝沉硯訝然,“我怎麽不知道官府在蒼溪山安排的探子?”


    “不是官府安排的,是景王安排的。”


    景王?


    謝沉硯想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景王是當今聖上的第十六子,是他姐夫寧王的弟弟,也是汴京城裏有名的閑散王爺。


    “景王怎麽會在蒼溪山安插探子?你莫不是搞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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