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落香公主


    鄧總管聽了皇上的說法,也隻是笑笑,並未繼續話題,這是老祖宗留下的來的規矩,如何能改?除非皇上用強硬手段更改。


    皇上用了些粥和綠豆糕後喝了參茶,就起身轉了兩圈,就對鄧總管說道:“走,去太後那裏給她請安。”


    皇上在太後的慈安宮門口遇到了正準備進去的皇後,皇後給皇上行了禮,就退後半步,讓皇上先行了。


    皇上點點頭,就直接進去了太後的正宮主殿的花廳堂,見太後正在低著腰,去修剪海堂樹盆景。


    太後身邊的貼身雲嬤嬤低頭太後說了一句:“皇上和皇後來給您老人家請安了。”


    太後站起身,放下手中的剪刀,拿過雲嬤嬤遞過來的帕子,擦了擦手淡笑著說道:“怎麽今天你們兩口子這麽有默契啊?是聞到了哀家這裏的桃花釀和桃花羹了嗎?”


    皇上皇後一起請安後,皇上然後扶太後坐下。太後見皇後的臉色很是嚴肅,皇上的臉色倒是一時半會看不出什麽來,太後想著,自己這個兒子的心思越來越重了,對著她都能不露聲色了。


    皇後見皇上未開口,便先開口說道:“母後,那瑪瑙是我宮中二等女官,做事從來小心謹慎,為人也謙和,本想著母後也重視那墨言小姐,便讓她去伺候幾年,好替我照顧她。結果這瑪瑙居然膽子在這幾年裏變的這樣大,那登龍鼓居然要敢敲。兒媳,兒媳實在愧言,請母後降罪。”


    太後想著搖搖手說道:“皇後言重了,那瑪瑙都從你宮中出去多年了,她的行為於你何幹?


    皇上今天再金鑾殿上也是受驚不少吧,雲嬤嬤,去,告訴禦膳房今天晚上早點用膳,用新的方子和物種做。你們啊今日來的巧啊,哀家今日收到了一種叫玉米的食物,香甜可口,你們今日都嚐嚐吧。”


    皇上和皇後聽後,對視一眼,皇後微不可及的點頭,皇上看個分明,太後做未見到。


    皇上苦笑一聲問道:“母後,可是朕那苦命的外甥女送過來孝敬您的?”


    皇上一語點破,是不想再被自己母親看成是薄情寡恩的人了。


    太後冷冷看了他一眼說道:“是誰準許她三年前參加了你的生日宴?讓她有機會見到你?不過運氣不好被人推下了池子裏,在宮裏養了幾日病,就讓這丫頭有了機會,雖沒有和你說什麽,可那些個向著她的宮女和太監到是不少,那時候她才多大?還不到十歲吧?如此小的年級,就有如此的心機,如何不可怕?


    更可怕的是她借了你我的手除了祝嬤嬤,讓祝嬤嬤臨死都以為是哀家害死她的,要害她忠心保護的小郡主。


    皇上你這將計就計,借刀泄奮的罪也要哀家幫你扛著。現在香兒是不知道此事,如果知道,哀家要怎麽化解?如果她恨你,你又不護著她了,她,她還能有個好?唉唉。算了,先不說這些了,等過兩年香兒進京了再說吧。”


    皇上這時候已經咳嗽了兩聲,臉上有些尷尬之色,眼睛瞟了一眼鄧總管,鄧總管會意道:“啟稟太後,這,這瑪瑙姑娘的萬字血書上提過小郡主的名字,因此她也算半個涉案人員,需要上金鑾殿做證。”


    太後一聽,怒視著皇上,皇上也馬上安慰道:“母後,不要動怒,朕明兒就下旨,親封落香公主,封地安居鎮和長樂鎮,賜公主府。封地食邑10年不上稅,並享雙份食祿,素玉的嫁妝部退給她。她的親事由您做主,任何人不得幹涉,由睿親王督辦此事如何?


    母後,朕就一個妹妹,一個外甥女,不會拿她當籌碼的。通過墨言這事,朕想明白了,還是知根自底的宗室子弟家的孩子好,就是庶出也沒她狠毒,這性子就是去和親,朕都怕和出個仇國出來。


    朕明天就下旨讓各個老王爺府出一個女兒,不限嫡庶均可,挑幾個性格好的陪著你和落香玩,可好?”


    太後聽他說了這些,心情大好,最滿意的就是讓香兒的婚事她來指,又給宗室的女孩子們一個當公主的機會。


    皇後也跟著拍手叫好,哄太後開心的說道:“母後,本來如果皇上有女兒就會是落字排輩了,可惜皇上啊,他沒女兒緣,這宮裏已經有了四個小皇子了,就是不知道這裕嬪這胎會不會生個公主,和三皇子湊成一個好字。”


    太後先聽到了是素玉排輩下的落字輩,倒是又開心不少。但是聽到後麵,皇後的酸言酸語,她也就沒了興趣。


    雲嬤嬤這時候進來迴稟道:“太後禦膳已經備妥,在何處用膳?”


    太後想了會就道:“這小丫頭信裏說喝桃花釀得在看桃花的亭子裏,才有雅趣。去,你去和禦膳房的說擺兩個鍋子,一個辣的,一個不辣的。咱們今日也學學那些文雅學士,吃鍋子喝桃花釀。多切點羊肉過來,那個這時節正吃,過了端午就不能吃了。”


    皇上聽了一愣一愣的,這太後的小禦膳房裏,居然有人能做什麽鍋子的,平時他都隻是在朝堂上偶爾聽到大臣們議論過那個那個去那裏吃了鍋子,沒想到今日居然在太後這裏見到。


    太後立刻得意的隻笑,不說話。皇上看看皇後,皇後也是無奈的搖搖頭,鄧總管也沒聽說過。這慈安堂的情況誰敢輕易打聽?


    這時雲嬤嬤吩咐完後,過來請太後皇上皇後去桃林小築裏的小花亭。


    太後的慈安宮不大,因此後院部都栽種桃花,也不過50多株,平時想喝桃花釀,還得從靜香那裏要,這桃花最多做點桃花羹和桃花糕罷了。


    現在四月下旬,花期剛好,還未謝,因此正是觀賞時。正是應了桃花源記中的夾岸數百步,中無雜樹,芳草鮮美,落英繽紛土地平曠,屋舍儼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屬。此時陽光西下的餘輝不刺眼,又柔和的照著亭子裏。


    雲嬤嬤帶著眾人來到這叫花廊亭的小花亭花亭四周的薄紗帳子被撩起了前後二麵通風,放下了兩側。


    這個月份其實不太適合在亭子裏吃飯的,隻是太後執意如此,也隻好作罷。


    皇上和皇後左右兩邊扶著太後來到桌前坐下,雲嬤嬤揮揮手,宮女和太監們就依次上來,兩個小碳爐上放了兩個小鍋,一個白色一個紅色,光看這顏色到是很好看。


    白湯裏是排骨和牛骨加玉米一起熬的,很是清香。沒有肉的那股子腥味。湯裏還有幾根時令蔬菜,顏色和味道真是很精致。


    那紅油湯,紅紅的,一陣羊骨香,一看就食欲大增,就見二十個宮女手中都托盤魚貫而出,分兩邊站著,倒顯的亭子裏有些擠,於是太後點了自己愛吃的,又讓皇上皇後點了自己喜歡吃的,餘下的就讓人撤了。


    然後雲嬤嬤又端來了桃花釀一壺和一盤桃花糕,兩碗桃花羹。皇上見沒有他的,就問道:“為何隻有兩碗。”皇後笑著:“迴皇上,那是給女人吃的養顏的,皇上吃那桃花糕也一樣。”


    皇上微微也笑,接著桃林裏就傳來了悠揚的琴聲,那曲子到是沒聽過,很是空靈,情意纏綿。意境配著這桃花釀和桃花糕,真正好。


    雲嬤嬤笑著說道:“這小郡主就是生活的精致,吃飯都很講究,要太後邊吃,變聽,能疏解心情。試過一次,效果不錯,太後也覺得不錯。”


    皇後倒是留了心眼,似隨口的問道:“雲嬤嬤,這曲子是誰作的?竟是沒聽過的,如此好聽呢。”


    雲嬤嬤看了眼太後,見太後並未不喜,反而有些得意,便迴道:“今日的飲食到亭子的布置和這琴聲曲子,都是小郡主孝敬太後的,她說一入深宮深似海,雖吃喝不愁,難免少了些外麵的野趣,便讓人送來了食譜,材料,送來了圖紙建了這小桃林,然後過年時送來了這三生三世十裏桃花的曲子。


    端的是靈秀聰慧的小郡主,她對太後的心,可是日月可鑒。知道太後長久居住宮裏,悶了也無打發時間的事物,就想著讓太後聽聽琴聲。


    於是叫那琴娘學了三個月才學會,今日是第二次彈的。”


    太後與有榮焉的點點頭道:“是啊,我那可憐的女兒也是個內秀之人,可惜遇人不淑,可憐我那流落再外的小外孫女,倒現在我也沒能見她一麵,就看她處處想著我,我心裏就安慰了。”太後一時有些感慨,連哀家都不自稱了。


    皇上才知道這幾年太後為什麽老是和那對著來,尤其有了對比,還懷疑自己要對一個不滿10歲的孩子動手,那是護著一個嚴實。連祝嬤嬤被他間接害了,都要生氣,過年都不出席家宴。


    皇上的慢慢的吃著涮羊肉,由宮女弄好放在皇上的碗裏,皇上突然有點後悔把這樣一個靈秀聰慧的女子的婚姻給太後了。才想到這裏,他有苦笑著搖搖頭,若非有今天的賜封,估計太後還不會原諒他,更不要提這些吃食和琴曲的享受了。


    在吃過了這叫玉米的清香可口的和那叫土豆的食物後,就一直若有所思。


    太後的這番苦心,皇上也是猜到了,可一個要靠著他和太後才能生存的孤女,朕有必要次次拿她的婚姻去聯係利益嗎?可這食物,太後一番心意,也是盼著他給她的外孫女一些庇護。


    皇上笑著看太後說道:“唉,這知道的人說朕是你的兒子,不知道的還以為朕是撿來的,連個沒見過麵的小丫頭都比朕受母後的寵。


    得了,朕知道了,有了這兩種食物,我再不會為難她了。封落香長公主吧。母後,這下可還滿意?”


    太後滿意的點點頭,對雲嬤嬤說:“去邊那小郡主的方子拿過來,都給皇上。”


    又對皇上說道:“別以為你吃了虧你看了香兒的方子就知道你還是虧了她的。”


    很快雲嬤嬤拿了三個盒子過來,一個標誌是農桑,一個標誌是商業,一個標誌的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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