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隕


    靜香站在原地不動,就看著地上跪著的婆子,冷漠的問道:“說吧,是誰指使的?”


    那婆子嚇的不停掙紮,嘴裏含糊不清的說道:“和我無關,我什麽都不知道,放我走,我什麽都不知道。”


    靜香見她不肯說,就走上前,臉上一改溫和,變的威嚴起來,眼睛犀利冷酷的盯著她,那婆子立馬低下頭,不敢看她,但耳邊卻傳來冰冷清澈中透著點甜膩的童音:“你不用說了,你家的人可能會替你說了吧,丁鑫,你去鎮上找於管家讓他找縣太爺過來,今天我們就斷斷案子,讓人傳話給少爺,讓少爺也過來這莊子上,今天晚上我們在莊子上給他接風慶祝。”


    丁鑫接到命令,立即叫了二三個人來,先押了這婆子。他便去找他的二弟丁福去鎮上跑腿傳話,自己仍迴到小姐身邊,他要保護小姐,免得有人傷害小姐。


    靜香命人去搬凳子,這時就聽到急急忙忙的腳步聲,靜香還沒來得及坐下,隻是扶椅背,盯著腳步聲傳來處。


    就見一滿頭大汗的婦人,正是丁管家的婆娘曾氏,曾氏見到靜香馬上行了個禮,靜香就免了她的禮,就急著問道:“柳綠怎麽樣了?怎麽不見她過來?”


    那曾氏顫顫抖抖的說道:“小...小姐,柳...柳綠她,她滿頭……滿頭都是血,身,身體上還,還有一把匕首。”那曾氏已經嚇的說不清楚話了,不過她還是拍著胸口把話說完了“我...我...不不,老奴沒見過,這麽可怕的樣子,嚇死老奴了。”


    靜香臉色一下子就蒼白起來,無力的撐著椅背,那曾氏到是冷靜下來,馬上扶著靜香坐在椅子上。


    靜香仿佛還聽到柳綠那銀鈴般的聲音說著“小姐,小姐,這個好吃呢,你怎麽想到的?”“小姐,小姐,你又扣我月例啊,怎麽老是算錯呢。哎呀真笨死了。”“小姐這迴少爺中了秀才,要賞賜三個月的月例吧?小姐做的芙蓉菊花羹多做點啊。”


    靜香就這麽靜靜的坐著,沒有人敢出大氣。丁管家到是覺得這是個機會,於是他開安排起來,先審那婆子,那婆子聽到死人了,就嚇的尿了一身,暈了過去。


    丁管家就讓丁鑫帶幾個壯點的下人去了那婆子家,把她的家人都帶過來這裏。又安排兩個婆子把柳綠整理好,用白布蓋了抬過來。有安排人去打一副上好的棺木,畢竟是小姐身邊的丫鬟,這份體麵還是要的。又讓自己的婆娘去弄一個小祭堂,讓大家都給柳綠上柱香。


    等這些事正在有順序的運作下去時,四爺快馬騎過來了,那速度真是不虧是馬背上的得來的江山的滿人,就見到馬背上的四爺有著英氣逼人的五官清晰而立體,一雙湛藍色的眼眸閃爍著不知名的光芒。性感的薄唇緊緊的抿著,眉頭皺著緊緊的,一頭烏黑柔長的長發未束發,隻挑了一半在頭頂帶了發冠。12歲的身體還未完長開,一身藍色學子服飾和耳邊的長發隨著騎馬的姿勢起伏。


    他表情嚴肅而焦急,又帶著淡淡的殺氣。就見快到大門處,他一個縱身從馬上飛身而下,眾人一見都嚇了一跳,見到是少爺來了,就都鬆了一口氣,小姐已經坐在椅子上一個時辰都未開口說話了。


    四爺見到有些失魂落迫的靜香,他急忙走過去,緊緊的拉起她,抱著她,在她耳邊說道:“乖,乖,想睡就睡一覺,什麽事都有我呢,放心,我在你身邊呢。乖,睡一覺就好了。”


    靜香抬頭看看是四爺,就微微笑著閉上了眼睛。四爺馬上抱起她去了靜香的廂房,安撫好了靜香。他就出來坐在靜香坐過的椅子上,等著眾人的匯報。


    丁管家第一個過來匯報的,“啟稟少爺,柳綠姑娘的後事,已經安排好了,還訂了上好的棺木,布置了小祭堂。”指著那昏到的婆子說“那個是嫌疑人,老奴已經命老奴的大兒子丁鑫去拿了她的家人,等著少爺問話。”


    隨後丁鑫上前迴話,“少爺,奴才們去抓那婆子家人時,發現她的家人正準備舉家離開,都在清理行禮,還好奴才去的快,再慢點他們就跑了。一共六口人部抓住了,關在後院柴房裏。”


    四爺聽著什麽話也沒說,就看著那地上的婆子,冷冷的吩咐道:“那冰水潑醒她,故意不醒的,讓你婆娘拿銀針紮。”


    這紮銀針,可還記得容嬤嬤?她發明的,靜香拿她威脅過眾人,卻從來沒有真的執行過,這次四爺要拿它立威。對背叛者不需要手軟。


    丁管家渾身打顫,就看著四爺問道:“莊子上沒有銀針。”


    四爺斜眼瞟了他一眼說道:“你和你那婆娘說不管什麽針,隻要夠長就行,另外叫莊子上所有的下人和長短工都過去大門口。不能吵了小姐入睡。”


    說完起身,帶著一群下人往莊子門口去了。到了門口,四爺背手而立,一股不怒自威,讓眾人感覺到很害怕的感覺,個個都不敢出聲。


    “帶上來吧,丁管家,可找到代替的針了?”


    “啟稟少爺,老奴婆娘找到一種縫棉被的針,不知可用?”


    四爺略微沉思,就點點頭道:“可以,讓你婆娘動手吧,都讓人好好看看,背叛主子的都是什麽下場?欺負我們年幼的奴才,可曾知道你們的主子是什麽身份嗎?可曾想過背叛者的下場?曾為自己家人想過?動手吧。”


    於管家的婆娘曾氏就顫顫巍巍的拿著針紮在躺在地下的婆子身上。那婆子頓時大聲慘叫出聲,如同殺豬一般。


    眾人都混身打顫,這少爺的手段可真是厲害啊,殺人都不見血啊,隻見那丁管家的婆娘拿著針一下一下的插進那婆子的身體裏,一滴血也沒見到。可是,那婆子嘴裏卻大聲的慘叫,然後爬起來,跪在地上給四爺不停的磕頭說道:“我都說,我都說,求少爺饒了我。”


    這時站著婆子家人堆裏,一個身影偷偷移動了起來,四爺斜眼看了一眼,發現有異,就叫來於小子,讓他偷偷過去,把人拿下。於小子得了命令就往人堆裏去了。


    四爺看了那婆子一眼,冷聲道:“說吧,誰指使的?”


    那婆子就迴道:“奴才不知道她叫什麽,隻知道是個姑娘,長的還很好看,她說她叫桃紅,說是想見見柳綠,讓我把小姐支走,留下柳綠耽誤不了多久,給了我50兩銀子,都給我家那位了。我就趁著這次小姐帶著柳綠來莊子上,就下了點瀉藥,所以,所以柳綠姑娘就去了茅房,我就讓那桃紅趕緊去找柳綠。”


    四爺向那婆子的家人看去,她的家人一概不認,說沒拿銀子。那婆子悲憤的看著她的家人,突然看到那個叫桃紅的人居然沒走,現在混在她的家人堆裏。


    於是她馬上站起來衝上前去,一把拉住桃紅的手臂,口裏直嚷著:“就是她,就是她說要見到柳綠,然後柳綠就死了。肯定是她殺了柳綠,少爺我是冤枉的,我沒有出賣小姐,我以為她隻是想見柳綠姑娘,所以才,才收了銀子。”


    四爺淡淡的說道:“是嗎?這個時候為了銀子把柳綠給推出去了,以後不會為了銀子就把小姐或我推出去嗎?隻是付出的銀子不夠吧?”


    那婆子馬上辯解說道:“不會的,再也不會了。”


    這時候,遠處來了馬車,還有衙役在兩邊,四爺一看就知道是縣太爺過來了,馬車還沒停穩,就見馬車上的縣太爺就往下衝,衙役扶都扶不住了。


    “我女兒呢?我女兒呢?她怎麽樣了?誰下的殺手,該死,真該死。”縣太爺這一大叫,眾人都明白了,這主家原來是縣太爺家的啊,完了,以前當主家不過是孤兒一般沒個大人管事,就小姐和少爺在管事,所以很多時候都很怠慢。這時候聽到小姐是縣太爺家的,心裏就開始著急了,自己可千萬別被敢出府裏了。隻是眾人也很奇怪,為什麽小姐和少爺不住衙門?不和縣太爺一起住。


    四爺見縣太爺過來就上前去了,然後在他耳邊輕輕的說了過程,然後看向於小子站的位置,眼神一凜,於小子馬上手一揮動手把桃紅和那婆子一起拿下。


    縣太爺心裏可是擦了一把汗,這小郡主要是出了事,他這頭可保不住啊。


    縣太爺手一揮,讓衙役過去接手了於小子,把人交給他們後,於小子就退迴四爺身邊了。


    四爺看了他一眼說,“把你妹妹叫來先服侍小姐。”


    於小子便領命而去,這些丁管家都看到眼裏,心裏想著還好,自己沒有看不起小姐和少爺過。


    這時候四爺就盯著桃紅看,那桃紅一臉憤怒怨恨的看著四爺,四爺冷漠的說道:“你恨小姐和我?為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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