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果述因,逆轉因果,果做因,因做果,此刻因果逆轉。


    正如一本書的結局早已注定,透過那橫跨兩座宇宙的因果線,始魔發現了一個讓他恐懼的事實,對方當初送出的那個兩顆小球已經初見端倪,這也說明對方在這裏不會死。


    “別以為我沒有辦法,把你殺了,由我串聯,依舊是一樣。”


    透過黑暗炎龍始魔的聲音從中傳出,那是一種自信和傲然,縱使因果已定,那他也要逆轉因果。


    “是啊,但是你能做到嗎?”


    蘊星河的聲音傳來,那同樣是一種自信,自覺醒鎧甲後,踏盡櫻島,阻盡魔將,敗盡強敵,直到今天這一刻所凝聚的氣勢,也同樣是為了這一刻。


    “你什麽意思。”


    始魔說完不自覺的冷笑了一下,他想不明白蘊星河哪裏來的自信,明明現在不過是甕中之鱉而已。


    “長久以來,‘我’一直為了今天。”


    “從前不會有過,往後也不會在有。”


    “昔日那隻扇動翅膀的蝴蝶,也將在今天掀起席卷一切的風暴。”


    金色的火焰自鎧甲上浮現,灼燒那一圈圈黑環,始魔驚恐的聲音響起。


    “你要幹什麽!”


    蘊星河的輕笑聲傳來,黑環被灼燒的退卻。


    “斯曰無極,名曰無限。”


    蘊星河伸直左手往旁邊一抓,黑白二氣交織,隨著駭然的氣息爆發,始魔抬手擋在頭頂卻被逼退。


    “天地始一,萬物歸序。”


    “不滅聖火,無限炎龍。”


    隨著蘊星河將陰陽二氣一握,黑白兩氣化作兩儀,兩儀又凝為太極,隨著太極圖閃過一塊晶石出現在蘊星河手中,在蘊星河將太極晶石按在乾坤腰帶上的那一刻隨之扭動,那代表陽極的一點最先開始閃爍,金色光線浮現鎧甲體表。


    【陽極—無限炎龍】


    不滅聖火升騰,於烈火中展現身姿,金色火紋點綴全身線條,外表被金邊包裹,背後龍背微起,兩隻小翅膀微微往兩邊張開,看起來像是一條幼龍邁向了成熟,雖然顏色還是以紅色為主,但配色卻更接近於烈焰弓的模樣。


    蘊星河一步一步的往前走去,腰帶處的陰陽圖化作太極圖,蘊星河抹過腰帶順手扔出一張光影貼,隨著光影貼撞飛黑暗炎龍,彈迴蘊星河手中之時一陣火焰爆發,帶著金紋的烈焰刀出現在他手中。


    【烈焰刀—無限】


    刀尖對準重新站起的始魔,蘊星河語氣冷冽。


    “現在,讓我重新見識一下何為掌控級的境界吧。”


    鎧甲被剛剛的光影貼收迴,始魔渾身冒著黑氣的顫抖。


    “欺人太甚!”


    “源魔刀。”


    虛幻的身影凝實,血肉被重新構建,奔騰的鮮血流動,源核顯現於物質位麵。


    一刀落下,躍過時空,仿佛整片空間都被切過,刺耳的聲響爆發,蘊星河提刀格擋,反手一刀劃過始魔胸口。


    “借用我的能量,你又能堅持多久呢?”


    “哼,不用你擔心,殺你還是夠的。”


    始魔站定,左手握刀能量流動全身,腳下一踏身體向著蘊星河衝去,一刀橫斬而出,切出一條黑線。


    蘊星河持刀豎斬,金線對碰黑線在空中僵持不下,始魔早有預料,在斬出一刀的同時,右手迅速接過刀柄,同樣的一刀自右往左斬出,隨後腳步微曲,借用轉身的刹那他打算反身一腳踢出,他有信心蘊星河反應不過來,畢竟以他這種年齡領悟了境界,那麽他的實戰經驗就勢必不多。


    可情況真的如此嗎?


    隻見蘊星河雙手持刀,剛剛斬下又往上一撩,兩條金線浮空的同時烈焰刀被他一把拋起,隨後一腳直踹正好擊中始魔背部,始魔隻感覺一股大力自背後傳來,心中大驚之下,急忙向前踉蹌兩步接著立馬翻滾起來。


    蘊星河一腳踹中始魔後,接住落下的烈焰刀,在壓下心頭想笑的情緒後,揮砍出數道刀芒,始魔翻滾中躲過前兩刀卻被第三刀擊中。


    蘊星河見狀不留餘力,八道身影自他體內出現,隨後占據四方,在瞬間數不盡的攻擊朝始魔落下,在爆炸聲中是此起彼伏的火光在閃動。


    這時始魔的聲音自火光中傳來,那壓抑不住的憤怒仿佛要將蘊星河的身影撕碎。


    “始源魔界!”


    空間隨之變化,黑色覆蓋頭頂,蘊星河周身出現不適感,身外身被不斷崩滅。


    強壓下心頭怒火,始魔咧嘴一笑,將自己的心髒掏出,隨後一把捏碎。


    “代價?代價。代價!”


    “登神時刻!”


    以重傷為代價,獻祭自己那意義上的心髒,黑紅的氣息蔓延,透過昏暗的光線,尤能看見那一雙血紅的眼睛。


    “九印血海決一印。”


    “血幽。”


    磅礴氣勢,造就九幽血海,始魔一刀落下,刀氣彌漫空間的每一處角落,血色刀氣化作海浪翻滾,如絞肉機般不停攪動。


    麵對磅礴刀氣,蘊星河於四周站定。


    【無限—封魔斬】


    不滅聖火湧動,蘊星河下壓刀身,接著反手上提,金色斬擊破開血浪,直逼始魔而去,在靠近的刹那始魔橫刀在斬。


    “九印血海決二印。”


    “怒濤。”


    化狂瀾之勢,聚九幽之魂,凝無盡血海,化巨大刀芒斬下。


    蘊星河腳下一踩隨即遠離,可刀芒落下炸開無數刀氣,刮中鎧甲後蘊星河在炸開的火花中倒飛而出。


    蘊星河站定,胸口起伏不定,隨後扔出一張光影貼。


    見此始魔露出一抹嘲笑。


    “九印血海決三印。”


    “狂潮。”


    血色刀氣自四周出現,化作四道龐大無比的血浪往蘊星河撲下。


    【無限—炎龍斬】


    光影貼在頭頂擴大,蘊星河刀芒穿過光影貼後,一道金赤色神龍往天空飛出,穿過遮天蔽日的血浪,在龍吟聲中血浪開始破碎,隨著血浪破碎的一瞬間神龍穿過躲避始魔的胸口。


    始魔捂胸不斷咳嗽,眼中血光閃動。


    “九印血海決四印。”


    “血海。”


    平地起浪,化九印血海,冤魂哀悼,苦求解脫。


    蘊星河站在血海之上,將一張斬字光影貼往血海壓去。


    【十方封魔斬】


    化十方天地,造無限時空,一刀過後,萬物皆無。


    手指彈中刀身的聲音響起,始魔立於高空,手中源魔刀落下。


    “九印血海決五印。”


    “海蝕。”


    腥臭的味道襲來,透明的血浪浮空如不可見的霧氣,蘊星河感覺到鎧甲上不斷傳來細小的波動,在將他完全包裹後又轟然炸開。


    蘊星河捂胸不斷後退,但全身都傳來那種如細密撕咬般的侵蝕感。


    在甩了甩手後,抹過腰帶的手指夾起一張光影貼,隨後往胸口一拍,不滅聖火燃起,逼退周身霧氣,隨後火焰化作一把噴著火焰的無弦弓箭。


    【烈焰弓—無限】


    蘊星河將烈焰弓對準天空,一道光束爆開恍若恆星寂滅,瞬間爆發出無窮光芒,陽光撕破霧氣,照射在空間的每一處,始魔身上也在光芒下浮現出縷縷白煙。


    “哼!”


    始魔在冷哼一聲後,左手往下一抓,瞬間一片天幕出現。


    “九印血海決六印。”


    “天哀。”


    血雲浮空,引動無數血雷劈落,風暴席卷,刀氣作風息攜無盡氣勢而來,此刻天地宛若哀歌。


    蘊星河抬頭,無限炎龍浮現淡淡光芒。


    “人間。”


    事所無極,道所天成,天道崩落,唯有人間。


    兩相爆發,做空白狀,血色於天空開始譜寫色彩,金焰自地麵開始點燃。


    再次接觸間又一切恢複正常。


    始魔緊了緊手中的刀,體內奪取而來的能量已經不多了,想到這裏,他三刀連斬,三印合一落下。


    “血煞。”刀芒落於野,起於荒,平於幽。


    “噬滅。”萬刃臨空,歸於靜,浮於空。


    “無常。”


    道即無常,觀於有,閉於無,空於靜,安於幽。


    刀身輕鳴,響於天地之間,一刀懸掛於空,刀尖對準蘊星河落下,這一刀代表抹除,如果刀刃落地那麽將代表存在這一概念將消失。


    感覺到那看似毫無威脅的一刀,可蘊星河卻很清楚,那代表著“電腦的格式化”,如果一旦啟動那麽以他現在的力量將無法抗衡。


    在深吸一口氣後,蘊星河從腰帶處抓起一團能量,隨後拍入烈焰刀內,刀身泛起火焰,一張光影貼自空中落下,其上銘刻火字。


    【火焰結論—永燃】


    斬擊穿過光影貼,化作漫天火焰燃起,隨即與源魔刀碰撞在一起,沒有爆炸的餘暉,也沒有耀眼的光芒,蘊星河與始魔就這麽靜靜的看著,雙方僵持不下,卻又同時消失,仿佛什麽都沒發生一樣。


    這時始魔開口卻沒有任何憤怒的情緒,反而帶著欣賞。


    “以你這個年紀來說真的很強了,哪怕是在我所處的那個時代也足以稱的上天才,想必假以時日,你一定能揚名萬界,可惜……”


    始魔沒有說完,隻是在空中抬手,因為他將用實際行動來表達出他要說出的話,在他抬手間這片空間內的一切都開始不斷冒出血霧,而後融入他手中出現的血球內。


    “九印歸一。”


    “這一印代表著一階,如今九印合一代表著什麽你很清楚,現在束手就擒吧,我還能幫你完成你的夢想,不然到時隻好摧毀掉你在乎的一切了。”


    是自信,是威脅,也是忌憚。


    蘊星河並未言語,隻是對準始魔握緊了烈焰刀,展現無限形態的烈焰刀遠比先前更加讓人安心和順手。


    見蘊星河還想反抗,那顆血球毫不客氣的落下,瞬間劃過無盡距離往蘊星河飛去。


    九階歸一代表著什麽,代表著掌控,那麽何為掌控。


    是聽命於你?還是隨心揉捏?是縱使反抗,怒罵,聚集一切力量,最後也在一掌下平息?


    這些都是,也不全是。


    掌控,掌一切有之物,控一切無之物,所謂概念,意義,唯心,羈絆皆盡臣服。


    所謂規則,秩序,命運,因果皆為泡沫。


    如此方為掌控。


    血球經過的一切都逐漸消失,升華為更恐怖的力量在聚集,這時始魔再次開口。


    “你穿越前最後接到的電話是父母離世的消息,可你知道是誰做的嗎?”


    始魔咧嘴一笑,哪怕勝券在握他也不想有絲毫意外,反而在關鍵時候擾亂蘊星河的心境。


    “天道,你原世界的天道,果然啊,還真是天道無情,為了將你趕走,不惜這樣做。”


    鎧甲內傳來蘊星河的話語,平靜,冷漠,也讓人無可奈何。


    “又不是不能猜到,然後呢?現在並沒有什麽意義,到時我會親自去找祂。”


    蘊星河握刀的手沒有絲毫變化,說他無情也好,說他因為能複活,所以不在乎也好,甚至說他在心中覺得白雲舒更重要也好,總之,並沒有在他心中引起絲毫波瀾。


    【晨曦謠】


    蓄勢已久的斬擊飛出,金線浮於天地,化作密集大網籠罩,如晨光破曉喚醒萬物,醒來的事物發出聲響,此乃晨曦之謠。


    以有對抗無,日月交輝同時浮現在空中。


    天道有常,無可行善惡。


    世道無情,無可行道德。


    血球擊過蘊星河胸口,他的身形晃動,不斷消失又不斷出現,隨著細密的金線切過始魔的身軀,其中響起他那不可置信的話語。


    “為什麽?”


    失敗不可怕,可怕的是不知道怎麽失敗的。


    蘊星河慢慢走到始魔麵前將烈焰刀高舉,隨著一刀落下,他的聲音傳出。


    “說到底你營造的世界在大,也不過是在棺材之內,你能摧毀所有,但卻摧毀不了這個棺材,如此你明白了嗎?”


    始魔愣了一下,接著露出笑容,在消失之前他深深的看了蘊星河一眼。


    隨著烈焰刀在手中消失蘊星河卻突然捂著胸口跪倒在地,本源內的有無撕扯著體內的每一寸,在否定和存在間不停跳動,這是他第一次受這麽重的傷,也是他第一次傷到了真正的本源。


    鎧甲消失,蘊星河暈倒在地,隨著九元歸一訣自行運轉,他在昏迷中做了一個夢,在夢中似乎地球出現了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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