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貌似死了好像?”


    肖奈手中龍皇劍消失,肩膀處出現一隻迷你巨龍。


    “這樣該怎麽交代啊。”


    肖奈撓了撓頭後,選擇攤手。


    “你可看見了,這不能怪我們,是他自己太不經打了。”


    故西行看著麵前的嘴碎子,一陣無語,隨著空間的破碎,兩道鎧甲從中走出,隨著鎧甲解除兩人出現在眾人麵前。


    “抱歉……”


    蘊星河搖了搖頭。


    “沒事,隻是計劃有所改變,大體上沒什麽影響。”


    故西行點頭,然後走到了朝明月身邊,眾人順著他的身影看去,故西行停在她的身邊,一人呢喃細語,一人側耳傾聽,在發覺被眾人盯著後,朝明月有些羞澀,麵孔上少見的出現了一抹羞紅。


    而肖奈攥緊拳頭站在一旁,一臉咬牙切齒的模樣。


    真該死啊!


    可隨之又有幾分失落,奧古斯·塔汀趴在他的頭頂,爪子輕輕拍了拍他的頭,似乎是一副勸慰的表情。


    “奧古斯不用安慰我了,我沒事。”


    “奧古斯?”


    直到肖奈摸了摸頭頂才發現對方已經睡著了,可他又有些擔憂,畢竟以巨龍的曆程來說,不可能突然犯困的,但好在附近有人了解這些。


    於是肖奈來到蘊星河身邊詢問,至於為什麽不找洛洛迪和夢未央,用奧古斯的話來說,那把鐮刀看起來就不好惹。


    “艦長,能打擾一下嗎?”


    蘊星河轉頭疑惑的看著肖奈,畢竟對方很少找自己,他知道其中大多是因為不好意思下的尷尬,但這並不是幾句話就能抹除了,這需要時間的磨合。


    “怎麽啦?”


    “奧古斯不知道怎麽迴事,突然睡著了,該不會是剛剛戰鬥留下的後遺症吧?”


    蘊星河恍然,嘴唇勾起一抹微笑。


    “那倒不是,他的血脈即將跨入頂點,順帶著位階也將突破三階,所以現在是在收縮力量,準備突破。”


    肖奈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


    “原來是這樣,多謝指點。”


    隨即肖奈打算前往休息,畢竟故西行那邊強行塞給他的狗糧已經讓他吃的夠多了。


    蘊星河看著肖奈的表情微微一笑。


    “你也要抓緊提升自己的實力,不然到時就是你在拖累他了。”


    肖奈頓步。


    “啊!會這樣嗎?”


    “當然了,畢竟契約有時候也是一種限製,等什麽時候你們能打破契約時,才算能真正的發揮出鎧甲的力量。”


    肖奈抿嘴,身軀一彎表示感謝,畢竟他欠他們太多了。


    “多謝指點。”


    蘊星河搖了搖頭。


    “不用這麽客氣的,這樣反而顯得生疏了。”


    “我明白了。”


    看著離去的肖奈,蘊星河也是無奈的搖了搖頭。


    隨著天色微暗,落日在雲層中勾出一抹紅霞,映照在天空中,渲染出一抹絕美的色彩。


    故西行來到蘊星河身邊,微微鞠躬,可落在半空的手再也落不下去。


    “不必這樣,我們之間並沒有高下之分,我既然答應了會幫忙就不會食言。”


    “是我冒昧了。”


    “怪不得你,這世界此番模樣,說到底還與我有關。”


    故西行露出疑惑。


    蘊星河娓娓道來。


    “當時,若不是我說放長線釣大魚,也不會將他放走,因此你們也不會被他奴役。”


    故西行皺眉不語,朝明月能感覺到握住他的手在微微收縮。


    少時,一聲歎息聲響起。


    “這不能怪你,就算沒有查理斯也會有其他人來,有時候命運早已注定,隻是命運的巧合將這一切串聯。”


    蘊星河露出讚歎的表情,他那毫不吝嗇的誇獎從口中吐出。


    “君子如玉,阡陌有雙,世人如此,白玉吐光。”


    蘊星河拱手行禮。


    “佩服。”


    故西行愣在原地,他沒想過蘊星河居然會這樣,這是一種認知被顛覆的感覺,讓他恍惚間感覺到了一層夢幻。


    直到腳步被朝明月踢了踢他才反應過來。


    “蘊先生言重了,我並沒有你所說的那般完美。”


    蘊星河單手放在身後,緩緩開口。


    “以往的缺點並不是現在的缺點,世人常說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但其中最重要的卻是有自己的善惡觀,而這善惡觀卻又深深受到現有環境的影響,所以玉藏於石,而清於水。”


    “如此而言,三省三劍心,天劍忘情,人劍有情,劍道無情。”


    “常言習劍有三,一為俠,一為利,一為人,此三者何謂?乃大胸懷者才得劍道巔峰。”


    蘊星河做出請的手勢,隨著故西行和朝明月的移動,大地在他們眼中越變越小,卻又愈加清晰,恍然間,三人已經立於雲層之中。


    “你們看,能看見什麽?”


    故西行與朝明月往下看去,人人間百態,悲歡離合,苦難似乎從未有片刻消散。


    故西行緊緊握住手中的劍,清幽的劍鳴聲開始響徹。


    “每個人看見的東西都是不一樣的,因為每一個人對於世界的看法都不一樣,你看善惡並不由階級之間的區別而有所區別,其中隻有罪惡的大小而已。”


    蘊星河端坐在雲間,指著下方一處城池道:


    “我知道你想將裏麵的權貴者都殺掉,但你有沒有想過,並非是權貴罪惡,而是人性而已,你殺掉這一批,遲早還有下一批,單純靠殺是殺不完的。”


    “權貴們以現有社會製度為根本,當製度還是如此之時就勢必改變不了這一點,而權利融於每一個人又會因為不同觀點和認知而有所區別。”


    “你要知道個體之間是有區別的,有人擅長智慧,有人擅長記憶,有人畫筆如神,有人入筆三分,有人理性有人感性,所謂的公平就存於差別之間,做自己擅長的事,並意識到人們之間的差距。”


    “古今為帝者最重要的就是貫徹自己的理念,當國家建立其最重要的就是理念誕生,而理念就是這個國家的根本,一代代帝王的流轉就是為了理念的延續,所以真正賢明的君王無一不是察覺到這一點,並為此努力,隻不過有人激進有人懷柔而已。”


    “所以要是你也想將自己的理念貫穿下去,就需要形成以自己理念為基礎的製度,而製度的形成需要你聚大勢於天下。”


    故西行沉默,他深知自己不是管理天下的那份料,似是看出他的沉悶,蘊星河再次開口。


    “沒關係,說出你的想法就好。”


    故西行拔劍,劍指天下。


    “唯以此劍蕩平天下不公,殺盡一切欺壓之人。”


    “太過理想,若是隻有一方世界那麽就是可笑的,但在這片宇宙中的世界太多了,因此也不算什麽了。”


    “那我要怎麽做?”


    蘊星河站起身來,目光悠遠。


    “時代的局限很大一部分是生產力的局限,吃不飽說什麽尊嚴,缺資源談什麽公平,我可以代表聯盟給予你們援助,但這是一件源遠流長的事。”


    “現在我們將尊嚴與公平放在所有人麵前,如同社會變革的進化,最初或許起於微瀾,但很快這股浪潮將會以一種無法抵擋的方式席卷神州大地。”


    故西行收劍。


    “需要我做什麽。”


    “殺人。”


    蘊星河手指劃過終端,一道光幕展現。


    “莎庫拉報告計劃進程。”


    【全知之眼以部署完畢】


    “臨時接管全知之眼權限。”


    【權限驗證中……】


    【三重驗證已通過】


    【莎庫拉以接管臨時權限】


    “投放物資。”


    【四處初始物資點已選定】


    蘊星河轉身詢問起故西行,嘴角帶著些莫名的笑意。


    “有興趣成為神明嗎?”


    故西行搖了搖頭,蘊星河隨即看向朝明月,朝明月也同樣搖頭。


    “那好,莎庫拉,去除神明模塊計劃。”


    【收到,已重新規劃】


    “莎庫拉,接下來進程就交給你了。”


    【莎庫拉明白】


    隨著光幕消失,故西行也打算離開,畢竟突然出現的物資,是需要人去管理的,否則說不定會弄巧成拙。


    “別著急,你們還有東西沒拿。”


    蘊星河說完手中出現個人終端。


    “這四處物資點分別對標了光明教會,至高神庭,鎮魔司和萬國聯邦。”


    故西行目光微寒。


    “我去至高神庭。”


    隨著個人終端被收下,蘊星河帶著些笑意開口。


    “初次見麵不送點禮物感覺怪不好意思的。”


    蘊星河話音剛落,兩人就察覺到個人終端化作清流出現在無名指上,隨著物質確定,一對戒指出現。


    朝明月看著突然出現的戒指有些好奇,於是抬手仔細端詳。


    清冷的月光落下,照耀在戒指上,也映照在她的麵孔內,一時間清輝凝聚月光,孤傲且純淨。


    清亮的眼眸中帶著少許光澤,亦如寒秋玉壺,長裙素衣透著清瑩光暈,絲帶飄搖牽扯著圓月在其身後打上一抹柔光,故西行抬眼看去,逆著月光有些朦朧,但長發飛舞,帶著些清冷絕世。


    清幽幽如玉,白潔潔如雨。


    展顏處靚麗,閉月處光潔。


    雲做霓裳月做衣,清風兩立拂繡衣。


    青絲解風釋白發,月落見伊醉生花。


    清風若做清風語,清輝閉月展顏去。


    若有心頭朦朧起,清風月下我獨依。


    突然的咳嗽聲打斷了對視,於是兩人不自覺的扭捏了起來,蘊星河出聲轉移了他們注意力,手中出現一副鎧甲投影。


    “聯盟科技鎧甲排名第五,朔月降霜,有了這套鎧甲你們的自保能力會強很多。”


    “這份禮物太重了,我們……”


    “沒關係,對我來說不算什麽,但是你們此去的安全更加重要。”


    未等兩人開口拒絕,鎧甲投影化作流光消失在朝明月戒指內。


    【鎧甲加載成功】


    【名字】朝明月


    【等階】零階


    【天賦】無


    【屬性】無


    【鎧甲】朔月霜降


    【簡介】清幽朔月,白霜若降,至此流年,終幕增熵。——聯盟研究院——終極鎧甲原型。


    見兩人有點發呆,蘊星河屈指一彈,一張淡藍色的半透明卡片飛出,正好落在朝明月手中。


    兩人低頭看去卡片不大剛好占據掌心,中間印著一輪月亮,下方仿佛雪花在不停飄落。


    “這是什麽?”


    “升級卡,畢竟靠自己升級還是有些難的。”


    朝明月雖然不懂其中的意思,但還是彎身行了一禮。


    “多謝蘊先生。”


    蘊星河擺了擺手,語氣似乎有些無趣。


    “好了好了,趕緊走吧。”


    隨著烏雲將月光吞沒,故西行和朝明月的身影也消失在遠方,蘊星河輕輕一歎,有些傷感,但隨即他拍了拍自己的臉頰。


    “還有三處地方啊。”


    隨著聲音響起,他的身形消失在空中,再次出現已經是在肖奈門前。


    隨著敲門聲響起,肖奈探出頭來。


    “艦長你找我有什麽事嗎?”


    “來問你想去那裏。”


    肖奈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這事你傳訊通知我一聲就好了,還麻煩你跑一趟。”


    “順便的事,正好給你送樣東西。”


    “東西?”


    在肖奈好奇的目光中蘊星河拿出了一本書,雖然看起來是實體書,但肖奈明白這隻是媒介而已,其中蘊含的信息遠比看見的更多。


    肖奈沒有客氣,伸手接下,通過這段時間的接觸,他明白蘊星河是那種不喜歡太客套的人。


    “多謝艦長。”


    “不必客氣,好好修煉,可別被人比下去了。”


    “那是當然。”


    蘊星河拍了拍他的肩膀,隨後身形消失。


    感受到蘊星河拍著自己的肩膀,肖奈總感覺有股麵對長輩的即視感,明明對方看著比他還小。


    而目送蘊星河離開後,肖奈這才有空看向蘊星河送他的功法,隨著奧古斯·塔汀的冒出,一瞬間瞪大了雙眼。


    “我就說沒舔錯吧,真是好大的手筆啊。”


    肖奈也微微有些驚訝,因為這是聯盟火焰類功法排名第三《源火煉心訣》又名《天火鑄心歌》在奧古斯之前的推薦中是最適合他的功法。


    天火鑄心歌主要以鍛體,煉心,鑄造心境為主,正適合他這種不追求招式,隻追求威力的人,而百煉之後,他選擇以紅蓮為心,業火為藏,將其火焰作為以後的世界之源。


    隨著書本化作流光消失在額頭處,肖奈這時才反應過來。


    “話說迴來他是不是忘記告訴我應該去哪裏了啊?”


    奧古斯·塔汀龍爪一招,一幅地圖出現,隨著他的爪子落下,正好處於鎮魔司的範圍內。


    “一看你就不懂了吧,至高神庭故西行一定會去,而光明教會大概率是由死神洛洛迪大人前往,所以我們根本沒得選啊。”


    肖奈捏起奧古斯的後脖頸,語氣和善的開口道:


    “不是還有萬國聯邦嗎?”


    奧古斯·塔汀語氣調侃。


    “嘖嘖嘖,萬國聯邦尊下一定會自己去的,因為他動了殺心,據我的了解中,上次動殺心還是因為櫻島的那個有趣哥來著。”


    肖奈露出感興趣的表情。


    “奧古斯大人展開說說。”


    “既然你誠心誠意的發問了,那我就大發慈悲的告訴你吧。”


    隨著終端的畫麵出現,奧古斯·塔汀在一旁不斷給肖奈分析,透過肖奈有些柔軟的目光,他知道終端能查到,但奧古斯又何嚐不知道呢?


    但這就是兩人的相處方式,一切盡在不言中。


    蘊星河重新迴到屋頂,仰望著漫天星河,這時洛洛迪出現在他的身邊。


    “現在我總算知道了,為什麽你老是喜歡送東西了。”


    “哈?”


    洛洛迪抱著巨鐮坐下,單手撐著腦袋。


    “原來聯盟將一部分武器庫和資源都交到了你的手中,想必是將你作為了我們失敗後的文明火種,原來你們肩上的壓力這麽大,我還以為很輕鬆來著。”


    “也不是,我送的都是自己的東西,至於那些,希望永遠也不會用到。”


    洛洛迪頓了頓,少見的有了些愁緒。


    “說實話,我找你是想要一件東西。”


    “你要什麽。”


    “永寂的力量,你應該有吧。”


    “有倒是有,但我現有的力量隻足夠作為‘火種’點燃,也就是說,你隻能獲得永寂鎧甲的體驗卡而已。”


    “時間有多久?”


    “大概……五分鍾?”


    “那也足夠了。”


    蘊星河坐起身來,嘴角一撇,眼睛微眯,宛若一副狐狸的模樣。


    “你要這個幹嘛,似乎有什麽打算?”


    “這是我和鴉鴉的秘密。”


    蘊星河無奈攤手。


    “行吧。”


    洛洛迪起身離開,隨即腳步一頓,似乎是想到了什麽。


    “你有些行為已經算是觸碰聯盟律法了,這樣真的值嘛。”


    蘊星河再次躺下,雙手枕在腦後。


    “放心,我心裏有數。”


    …………


    天空的雲層在暗中翻滾了不止一次,而夜晚的雲朵看去與白天並不相同,那些看似是雲朵的或許才是深邃的星空。


    當第一縷陽光落在大地上時,就宣告了黑夜的退散,以及黎明的到來。


    蘊星河從茅草屋頂落下,阿麗也在此刻醒來,很多事現在就要做,隻是急不來。


    看著麵前出現的人,阿麗先是一愣,而後便是緩緩低頭。


    蘊星河沒有在意她的小動作,而是緩緩開口。


    “我們準備建立一個新的製度,一個靠做事就能吃上飯的時代,一個不會被人隨意屠殺的時代。”


    阿麗並不是太懂他說的話,於是她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蘊星河知道她內心的惶恐不安,於是手中出現了一個白花花的饅頭,還有一杯豆漿。


    “我知道你不是很明白,但這個會告訴你答案。”


    阿麗看著出現在眼前的饅頭露出一抹疑惑,這是她第一次見到如此潔白的食物,其中散發的淡淡香氣不停勾動著她的味蕾,讓她不自覺的咽了咽口水。


    “加入我們,就能吃到這些,不需要你在出賣其他東西。”


    蘊星河將豆漿和饅頭塞進她的手中,隨著阿麗的跪下,蘊星河向她伸出手去。


    “不需要跪下,我們隻需要你起來,這世界上有無數人想要讓你們跪下,但我們要你站起來,你們什麽都不需要做,隻需要站起來就好,其餘的,我們會幫你們完成。”


    而這一幕同時出現在近乎所有神州人麵前,這是一個選擇的機會,現在站起來的人將會獲得不一樣的東西,但未選擇和選擇繼續跪著的人,蘊星河也不會強求,一個令人認同的製度,其根本就是把人當做人。


    蘊星河不會去責怪什麽,也不會對此有任何不滿,因為他要做的隻是將他所承諾的東西送出,畢竟如此時代能為了活著早已是半身踏入黑暗了。


    不去思考人性,也不去考驗人性,即為同胞,舉手之勞而已。


    阿麗咽了咽口水,那仿佛蜜糖的誘惑在勾動她的味蕾,讓孤苦者如飲甘泉。


    “我隻想救我弟弟。”


    “那我們就去救他。”


    濮陽城,距離村落最近的城池,也是阿麗弟弟所在的地方。


    濮陽城方圓近四千公裏皆是其管轄範圍,而布什隻不過是其範圍內的一個小城主而已。


    蘊星河帶著東離月和慕斯走到城門處,而身後跟著的是煥然一新的阿麗,經過清洗和更換衣服,讓原本就靚麗的她顯得更加光彩照人起來。


    在繳納入城費後蘊星河就帶著三人走進了城內,而不遠處不少目光都在肆無忌憚的打量著他們,蘊星河知道他們的想法。


    那些人在等誰先出手,而他也在等。


    畢竟以東離月的美貌不產生轟動的效果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之所以現在還沒人動手,隻是某些人有所顧慮在查他們的底細而已。


    畢竟帶著絕色美女大搖大擺的走著,任誰都得警醒萬分。


    蘊星河在終端得知到消息,於是往阿麗弟弟的方向走去,至於為什麽不用神識,那是因為蘊星河害怕自己現在就忍不住直接動起手來,但單純的殺戮是解決不了問題的,他在等。


    “站住!”


    一聲大吼聲響起,總有人會按耐不住動手,而在怎麽調查他們也不過是普通人而已,雖然頗有種釣魚執法的味道,但餌不釣無罪之人。


    蘊星河止步,麵前之人氣勢洶洶的走了過來,金灰色頭發下是一臉橫肉的模樣,而他身邊跟著不少兇狠的打手。


    “小子,把你身後的兩個女人交出來,否則別怪我不客氣了。”


    為首一人手中拿著一把染血的長刀,一邊說一邊用刀背敲著自己的肩膀。


    透過全知之眼的告知,蘊星河知道了麵前之人的名字,乃是城主大公子手下的第一打手,位列天人境的查爾休伊。


    慕斯向前一步擋在東離月身前,身軀微弓宛若獵豹。


    “我要是說不呢?”


    查爾休伊大笑一聲,身後跟著的人也跟著笑了起來,似是感覺有些笑累了,查爾休伊將刀砸向地麵,碰撞出一串火花,而後惡狠狠的盯著慕斯。


    “不?那麽你就就可以死了!”


    說完示意身後小弟將蘊星河幾人圍住,隨著人影挪動,查爾休伊再次將刀扛起,然後一臉嘚瑟的向東離月靠近。


    “小美人,跟哥哥迴家,哥哥給你看個大寶貝。”


    東離月皺眉,眉眼間寒意彌漫。


    “滾。”


    “好好好,我就喜歡你這樣外表冷,但性子更冷的美人。”


    查爾休伊說完就要伸手去捏東離月的臉,就在這時慕斯突然爆發,腿部用力如獵豹捕食般突然踢出。


    隨著音爆聲響起,慕斯單腳撐地,而為首之人被一腳擊退,這時慕斯緩緩收腿,對著東離月露出一個安心的笑容。


    “放心有我在。”


    “混蛋!”


    查爾休伊捂著胸口向前衝來,勢大力沉的一刀當頭落下,而刀刃上帶著絲絲土黃色光芒,將刀刃繪出一層如岩土般的螺紋。


    慕斯側身躲過,往後一退再次躲過變招,隨後腳尖用力,越至半空,手中出現一把手槍。


    隨著槍口光芒閃過,查爾休伊將刀橫在身前,身上土黃色光芒凝成護盾擋下。


    隨著地麵源源不斷化為力量,查爾休伊一刀破空,無數土刺冒出,直逼慕斯身前飛來,慕斯凝神後退,但四周土刺不斷很快就將他逼的退無可退,慕斯皺眉,隨即啟動作戰服上的護盾,隨著一抹透明的護盾出現,剛剛撞擊的土刺開始破碎。


    查爾休伊步伐踏空,居高臨下的對著慕斯道:


    “真是件好寶貝,但馬上就是我的了。”


    隨著大地規則的實質化,土黃色的光輝浮現,方圓千裏的地脈之力被引動,在慕斯身邊凝成半透明光輝所組成的黃色晶石。


    慕斯左右看去,抬槍射擊,但卻隻引起了一絲漣漪,隨著如晶石般的岩土炸開,慕斯體表的護盾破碎,而破開的岩土則如刀鋒劃過他的身軀,身上的作戰服開始破敗不堪,絲絲鮮血也隨之落下。


    查爾休伊來到他的身邊,刀刃懸於他的頭頂。


    “小美人,現在我給你一個機會,要是你自願跟我走,那麽我就放過他。”


    東離月聞言沒有絲毫動作,阿麗微微掙紮,緩步向前,蘊星河將其攔住,開口詢問。


    “為什麽要去。”


    “我賤命一條,若是能救他的性命也算是值得了,隻希望你們能贖我弟弟出來。”


    蘊星河搖了搖頭。


    “或許你有些疑惑,但我們隻是在用我們世界的方式正常出行而已,所謂律法的頒布,不外乎當前掌權者的意誌,但律法的實行是需要武力來保證的,而現在他們以強權壓迫,那麽也勢必被如此對待。”


    “別忘了,現在已經和以往不同了,因為這個世界將會在你們手中重新展現出全新的色彩。”


    阿麗有些自卑和怯懦。


    “我這等人真的能做到嗎?”


    “不試試又怎麽知道呢?”


    慕斯斜眼看向蘊星河卻發現他在和阿麗說話,瞬間他有些不悅,正當他在思考是否要更改計劃時,一陣狂風襲來查爾休伊被逼退。


    “是在下來遲讓姑娘受驚了。”


    話語剛落,一道身形出現,白衣飄飄,麵如軟玉,眼波流轉,宛若桃花,手中折扇收起,向東離月行了一禮。


    東離月沒有反應,他也不惱,隻是嘴邊勾著的微笑引起一陣陣尖叫。


    “你是誰?休怪我不客氣了。”


    查爾休伊似乎是察覺到麵前之人的厲害,於是語氣不自覺有幾分軟弱。


    “在下秋水一郎客,平生莫問之,叫我遊風公子就好,隻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而已。”


    遊風公子說完折扇甩開,在胸前輕輕扇動,好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樣。


    查爾休伊斜眼暗示,提刀向前,一刀劈下。


    “兄弟們點子紮手,一起上。”


    轟隆隆的聲音響起,查爾休伊的小弟各施手段,水流閃電,火焰光線,更是不少人仗著身體強悍直接衝來,想要將遊風公子的身軀禁錮住。


    但遊風公子隻是微微一笑,手中折扇隨意揮舞,身形飄渺,說不出的瀟灑寫意,而絲絲狂風從折扇處湧出將所有人逼退,摸著劃過臉頰的風刃,查爾休伊手中出現一抹鮮血。


    “兄弟們點子紮手,風緊扯唿。”


    說話間查爾休伊一馬當先,踏著房屋幾個閃爍就消失在眾人麵前。


    這時遊風公子再次來到東離月眼前,微微拱手。


    “現在安全了,他們已經被我趕跑了,想必姑娘多有驚嚇,不知可否去旁邊酒樓歇息片刻,一是為了靜心收神,二則想必姑娘也是有什麽需要幫助的事。”


    蘊星河這時開口,語氣宛若無賴。


    “我妹妹可不是隨便的人,沒有五千兩你連門都沒有。”


    遊風心中一喜,有戲,但他卻沒有絲毫表露出來。


    “這位兄弟言重了,在下隻是路見不平而已,並非覬覦令妹的美色。”


    說完遊風公子靠近蘊星河。


    “這位公子果然神秀非凡,怪不得令妹如此傾城。”


    在拱手行禮時,遊風公子手中出現一錠元寶,在衣袖的遮攔下,悄悄塞入蘊星河手中。


    蘊星河露出一抹算你識趣的表情。


    “公子才是秒讚了,雖然你比我略遜一籌,但也是足以自傲了。”


    遊風公子嘴角抽搐,但看在東離月的份上卻沒有發作。


    而慕斯看著蘊星河一副要將東離月賣掉的表情,於是不由得走到遊風公子和東離月之間,恰好遮擋了他的視線。


    而這時遊風公子也注意到了慕斯。


    “不知這位是誰?”


    蘊星河露出一抹戲謔。


    “這位可不簡單,乃是舍妹的‘守護騎士’。”


    隨即蘊星河悄悄在遊風耳邊開口。


    “雖然他對舍妹有意,但舍妹卻對他無感,公子不必擔憂。”


    “果真嗎?”


    “還能騙你不成!”


    “好好好。”


    遊風公子暗道三聲好字,一錠金元寶也隨之落入蘊星河手中。


    “隻不過。”


    見蘊星河有些憂愁,於是遊風開口詢問。


    “兄長可有煩惱。”


    “不可!八字沒有一撇不可胡亂稱唿,不然我可生氣了。”


    “怪我怪我,不知閣下有何煩惱。”


    “雖然舍妹對其無意,但他卻對舍妹窮追不舍啊,若是……”


    遊風公子內心一緊。


    “若是如何!”


    “若是舍妹一時不慎落入他所編造的溫柔陷阱,就可惜了公子如此好意啊,畢竟他以守護騎士的名義靠近,恐怕所圖甚深啊。”


    蘊星河說完一臉惋惜的模樣。


    “請閣下放心,有我在,必不會讓此小人得逞。”


    “好好好,有你在,我放心。”


    “隻是……”


    遊風有些不耐煩,隻好再次詢問。


    “隻是如何?”


    “隻是表姐有一弟被人陷害落入奴隸之身,我等皆是為此而來,就是不知何時能得救於他,舍妹心善更是因此憂慮成疾,以至於對人如此冷漠。”


    遊風公子笑著點了點頭。


    “在下頗有家姿,這就備上馬車,以免路途遙遠。”


    “多久可到。”


    “月餘便至。”


    幾人各懷鬼胎,在暗中不被人察覺的地方,蘊星河體內一道身外身走出,隨後消失在原地。


    據遊風公子所講,奴隸流放之地乃是濮陽城一百公裏外的邊防城池,那裏還有準備建造的嚴勉庵石像。


    而這一個月的時間更是有不少山賊和馬匪前來襲擊,而遊風公子對此出了不少風頭,至於有多少是他安排的不可得知,而他更是在暗中不斷陰陽慕斯,而慕斯也在和他爭鋒相對,以東離月為中心不斷較量。


    蘊星河樂得清閑,而身外身也在按照計劃行動,在四處物資投放點有不少現代城市開始冒出,而這股浪潮正在不斷襲卷神州大地,許多得知消息的人正在不斷流入,而聯盟的法律也正在這顆星球實行。


    當四大勢力開始察覺時,蘊星河他們也來到了阿麗弟弟被奴役的地方。


    雖然依舊是漆黑的皮膚和瘦弱的身軀,但他們的眼睛卻不像之前那樣缺乏光亮,因為他們的內心被注入了一種新的生機,一種跨越生死的信仰。


    現在他們就隻需要一把火,一支槍就足以完成漫長社會的變革,他們也曾無數次祈禱神明,但神明未有迴應。


    於是他們能靠的就隻有自己,當夜空中的第一縷星辰閃爍,投射在大地上的星辰將會被染紅,眾人會高舉主權和尊嚴的旗幟,盡管它是那樣的鮮紅,但隨風飛舞的是響徹神州大地的解放之歌。


    阿麗緊張的心情下是按耐不住的欣喜,越靠越近也就越加緊張,那種激動和略帶惶恐的感覺讓她的心跳不自覺的加快。


    這一切對她來說都顯的太過夢幻了,時至今日她依舊害怕這是不是一場夢。


    隨著消息的蔓延,她來到了她弟弟所在的住所,與其說是住所,更像是動物暫歇的地方,刺鼻的臭味混合不知名隨地可見的排泄物,蒼蠅留下的幼蟲也在隨地攀爬,但很快那白花花的嫩肉就被人眼疾手快的拾取,隨後隻響起一片微不可查的咀嚼聲。


    這是一片無人願意踏足的地方,但今日卻迎來了它的遊客,阿麗走過地麵,生理的反應讓她一陣幹嘔,但很快前方就出現了一大片幹淨的道路,而這裏的人也不像其餘人一樣麵色灰暗。


    雖然空氣依舊有些刺鼻,但好在已經是人體能接受的味道了,或許不用多久身體就會熟悉這股味道,到時味道便會神奇的“消失”了。


    奴隸之間也有身份間的管理,而阿麗需要找的就是管理她弟弟的那個人。


    翻開名冊,他弟弟的名字赫然就在其中,但一條劃過名字的黑線卻讓她有些窒息。


    眾人低頭不語,仿佛默認一般,隨著一人目光閃動,他娓娓道來。


    原來她弟弟早在兩個月前就已經死了,死的很平常,沒有波瀾壯闊的故事,也沒有曲折離奇的轉折,他就像一朵漂浮於亂世的浮萍,隻需要一丁點微不足道的波浪就足以將其傾覆。


    話落


    阿麗雙腳一軟。


    世界隻剩黑暗。


    她的眼睛失去了一種名為希望的高光。


    蘊星河來到她的麵前,緩緩開口。


    “常言道入土為安,難道你想你弟弟作為一個孤魂野鬼在這個世上,死後都不得投胎嗎?”


    突然嚴厲的語氣敲響在她心間,來自身體的求生欲,讓她重新站起,口中不斷呢喃。


    “對對,我要帶他迴家……迴家……”


    屍體的處理是需要別人來的,如果是交給奴隸那麽他們處理屍體的方式就隻會有一種。


    借著遊風公子的身份,這座城池的官員緩緩道來,但語氣中的那種鄙夷卻肉眼可見,那是一種不因話語而有所變化的情緒,有且有得隻有深入骨髓的厭惡。


    焚燒屍體的焚化爐,極致的高溫會將骨頭都融化成碎渣,阿麗來到深坑旁,絕望籠罩在心間。


    仿佛壓垮駱駝的最後一絲稻草,阿麗情緒崩潰之下就要往下跳去,無盡的悲哀縈繞在她的心間,過往的一切在腦中急速浮現,身體想要拯救她,但搜索完一生,未能得到一絲眷戀。


    蘊星河來到阿麗身邊,伸手一招,焚化爐內的骨頭碎渣飛出,不多隻有一捧。


    “這就是你弟弟的骨灰。”


    阿麗眼中滿是懷疑,但蘊星河伸手一點,骨灰上浮現一幅畫麵,她弟弟的音容相貌宛在,仿佛在和她做最後的道別。


    阿麗緊緊抱住蘊星河給出的骨灰盒,眼睛淚水不斷滑落。


    “弟弟我們迴家……”


    看著哭出來的阿麗,蘊星河內心一鬆,能發泄出來就好。


    而遊風公子對這一幕隻感覺煩躁,耳邊不斷響起的啜泣聲也將他的最後一點耐心消磨。


    於是他最後一次示愛,卻依舊如同往昔一樣,遊風公子並非沒有花過更長時間在其他女子身上,但像這樣毫無寸進,沒有絲毫反饋的還是第一次,而那雙毫無情緒波動的眼眸,讓他原本打算的身體和內心都要得到的目的也開始消失。


    遊風公子現在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東離月在被他撲倒時,是否依舊是如此模樣,很快這個思潮就將他的想法完全吞沒,轉而化為實際。


    隨著查爾休伊的再次出現,剛剛跨出城門的幾人被他再次攔了下來。


    遊風公子露出一抹暢快的笑容,現在他即將享受蘊星河幾人那不可置信的眼神和那即將絕望的哭喊。


    “現在,為我高歌吧!”


    隨著折扇的甩開,遊風公子立於半空,狂風舞動他的衣袍,唿唿作響,而密密麻麻的士兵從城池內湧出,裏三層外三層的將他們團團圍住。


    然而意料之中的質問聲並沒有響起,遊風公子閉上的眼睛也隨之睜開,而原本享受的表情,開始變化,隨即化作憤怒。


    原來,他所迎上的是蘊星河毫無波動的眼眸和慕斯那一臉譏諷的表情,一瞬間他就明白了其中的含義,一路上的種種都在此刻化為無處不在的嘲諷向他刺來,那種小醜居然是自己的感覺近乎將理智完全吞沒。


    “混蛋,居然敢如此戲耍我。”


    “給我將他們拿下!”


    人影聳動,蘊星河一步踏出,天際雷鳴炸響。


    “我所在的國家曾經深刻告訴過我一個道理,不管是尊嚴亦或是和平,都是建立在強大的武力之上,若想施行仁義,就必須要有淩駕於一切的實力。”


    “很不巧,現在的我有。”


    “此刻這片世界將被聯盟接管,而你們都將麵臨法律的製裁。”


    遊風公子麵色一寒,狂風湧動,無數人影立空,在他摘下臉上的人皮麵具後,額頭處紫藍色神紋閃動。


    “法律?我們就是這個世界的法律,你們?不過是賤奴而已!”


    可一股更強烈的風勢襲來,如九天之上的罡風衝刷人間,刮的他們麵頰生疼。


    “如此,我將代表聯盟向你們宣戰。”


    “雷來!”


    時至八月,變革之時。


    風聲漸起,雷勢漸熄,天際白雲急速翻滾,刺眼的陽光透過雲朵的間隙灑落大地,在陰影處譜寫出不同的圖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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