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縱使做的再不好,可對兩個孩子,柳姨娘覺得自己算是掏心掏肺了。


    「我說什麽姨娘難道不知道嗎,姨娘難道不知道自己是為什麽被軟禁在這裏的嗎,說你髒怎麽了,你就是不幹淨啊,人盡可夫,跟青樓裏的妓女有什麽區別?」


    妓女?


    「歡歡,你怎麽能這樣跟我說話啊,我是你娘啊!」柳姨娘捂著胸口,麵上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


    秦歡歡嗤笑了一聲:「我娘,你隻是個姨娘而已,看看你多沒用啊,在秦家這麽多年都沒有扶正,兒子也生了,還爭不過一個死了百八十年的死人,還有臉說你是我的娘,你生了我,對於我來說是恥辱,恥辱明白嗎?」


    說著話,秦歡歡還用極為不屑的眼神,像是看地上的垃圾一般掃視了柳姨娘一眼。


    柳姨娘有些痛苦的搖了搖頭:「你什麽時候變成了這樣子,還有你是怎麽知道我被軟禁的原因,是……我是做錯了事情,受到懲罰也是我罪有應得,可無論如何,我也把你和永淮帶到了這麽大,從不捨得讓你們受半點委屈,你怎麽能對我說出……說出跟妓女有什麽區別這樣的話呢!」


    「你還委屈上了,誰讓你不要臉偷人……算了,我現在也沒心情跟你扯這些沒用的,我就想問問你,秦晚晚剛剛來找你,是做什麽,她為什麽來找你?」


    「你問這個做什麽?」


    「問你就說,哪那麽多廢話!」


    柳姨娘被秦歡歡嗆的說不了話,她沉默了片刻,才囁嚅著開口:「秦晚晚來找我,是為了她大婚前一晚落水的事情,她說她落水之前,感覺有人在她背後推了她一把,她懷疑推她的人是我,所以才來盤問我,神經病,她腦子不清楚,自己失足掉下水了,還想栽贓到我頭上。」


    站在柳姨娘對麵的秦歡歡,每聽到柳姨娘說一句話,眉頭就皺緊一分,等柳姨娘說完的時候,秦歡歡臉都成了黑色,她緊緊的捏著掌心,忽而抬頭惡狠狠的看著柳姨娘:


    「什麽栽贓,那天晚上,不就是姨娘把秦晚晚推入水中的嗎?」


    柳姨娘被秦歡歡的話弄得又是一愣,她隨即立馬說道:「不是的,歡歡,秦晚晚落水真的跟我沒有關係,是她自己不小心落水的,我雖然真的不喜歡她,可弄死她的膽子我是沒有的,她死了我可就不好跟你爹交代了。」


    「我說秦晚晚是姨娘推下水的,那就是姨娘推下水的。」秦歡歡說著話,突然定眸,意味深長的看著留姨娘。


    「真不是……我。」柳姨娘一開始還想繼續解釋,可等她看到了秦歡歡的眼神,再揣摩了一遍秦歡歡的話,突然之間就好像明白了什麽,她瞪大眼睛看著秦歡歡,問出了內心突然湧現出來的猜測:「歡歡,你是什麽意思,什麽叫做你說是我做的,那就是我做的。難道……難道你是那個在背後將秦晚晚推入湖中的人?」


    秦歡歡忽而冷笑了一聲,她挑了挑眉,語氣篤定:「我看姨娘大概是忘了,秦晚晚大婚前那一晚,你在花園跟賀應德偷情,讓秦晚晚給撞見了,姨娘雖然知道秦晚晚是傻子,可傻子也有很多說漏嘴的時候,你擔心秦晚晚在我爹跟前說出什麽不該說的,使得你跟賀管家偷情的事敗露,所以才一時狠心,對秦晚晚下了殺手,不是嗎?」


    「你,你,你……」柳姨娘伸出手指著秦歡歡,半天也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這時候,秦歡歡突然逼近了一步,她湊到了柳姨娘的耳邊:「我想姨娘大概知道我是什麽意思了,要不是你做事不夠謹慎,被秦晚晚那個傻子撞到了你的醜事,我也不用給你擦屁股,這件事姨娘可一定要記清楚,是你,把秦晚晚推下湖的。」


    「而且,殺秦晚晚當什麽緊呢,反正娘也不是第一次有殺人的心思了,我記得十一年前,姨娘從賀應德手中拿過一個籃子,籃子裏裝著一條劇毒的青竹蛇,姨娘娘趁著和大娘說話的機會,將蛇帶到了大娘的屋子,大娘就是被那毒蛇咬了,才會殞命的,說起來,娘不是第一次有殺人的心思了吧?」


    「你說什麽?」柳姨娘震驚的看著秦歡歡,她第一次覺得,眼前的這個少女是如此的陌生:「賀應德確實給過我一條毒蛇,可那裝著毒蛇的籃子的連動都不敢動,後來那籃子不見了,我一直以為是賀應德拿走了,原來是你,是你把那蛇放到了……是你!」


    秦歡歡用眼神打斷了柳姨娘的話,她先是點頭,而後又搖頭:「不,姨娘說的不對,是你把秦晚晚推下水的,把毒舌放進秦晚晚她娘屋裏的人,也是你。」


    第384章 調查原主的死因(四)


    話到了這個份上,柳姨娘還有什麽不明白的,秦歡歡說這麽多,無非就是要在有朝一日東窗事發的時候,要柳姨娘給秦歡歡頂罪。


    「歡歡吶,我要是承認,是我推秦晚晚落水的,那我是會被你爹杖斃的。」


    「那不也是你自找的,要不是為了你,我怎麽會……難道你想看我死嗎?」


    秦歡歡之所以敢如此大膽的對柳姨娘說出這些話,是因為她在賭,她相信以柳姨娘對她的感情,一定會替她擔下罪責,就算是柳姨娘不替她頂罪,也不至於會出賣她。


    該說的話,秦歡歡覺得自己都說了,她不想再和柳姨娘待在一起,轉身便揚長而去。


    因為是庶女,又是秦正延意外之下生的,秦歡歡自小就不得秦正延的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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