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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6章順手牽羊


    旅行社的商務車七時三十分準時泊在麒麟山莊12號,田曉萍小心翼翼地摁了門鈴,招手叫著兩位旅行社的人上來,叮囑幾句。


    專車專人服務,要的就是貼心和周到,顧總的朋友自然不敢怠慢,收費不菲的定製服務,也隻有這種有錢人消費得起。


    門開了,田曉萍仰頭看到顧總在三樓,她打了個招唿,領著兩人進院子了,稍待片刻,顧總開門,讓兩位稍等,叫著田曉萍上樓,田曉萍卻是不曉得大清早怎麽讓她個財務的安排這事,好奇問著:“顧總,您什麽朋友啊?我找的這家成不?”


    “成,他們不太挑剔。”大兵笑著道,不料側麵的時候,田曉萍卻是注意到他麵色蒼白,精神有點萎頓,關切問著:“看樣您沒休息好,今天總部要來人啊。”


    “沒事,我現在心情好得很呢。”大兵帶著田曉萍上樓,一見客廳幾位,登時把田曉萍看愣了,兩男一胖一瘦,胖的滑稽,瘦的更滑稽,女的又胖又滑稽,正拿著塊三明治往嘴裏塞,一口喀嚓一個就消失了,那吃相驚得田曉萍心一抽,仿佛她自己被噎住了一樣。


    “稍等片刻……八喜,九貴,大丫,我顧不上陪你們啊,給你包一個一周遊,衣食住行就都有人管了,不用操心了,我忙完要沒事,就去找你們。”大兵道,往衣櫃間走。


    八喜覺得不好意思了,放下杯子,唇上還沾著奶跡道著:“大兵,我們不是來宰你的,就順道過來看看你,你弄這多不好意思呢。”


    “就……就是,大兵。”九貴話音有點虛,這好事實在不意思推拒了。


    “兄弟兄弟,不宰不親嘛……九貴,就當你和大丫的蜜月,不,蜜周,我跟你姐夫說了,這事他包辦,大丫他媽再不同意,搶也搶迴去,耍玩迴去好好幹活,你把大丫拐走了,大丫人家媽,去罵你姐夫好幾迴了。”大兵人在衣櫃間,傳出來戲謔的聲音了。


    這話讓九貴喜出望外了,可卻讓大丫情不自禁了,一抹淚,拳頭吧唧吧唧就捶九貴罵著:“尼馬痹,就是你哄我出來的,我媽一人多可憐涅……我不跟你走了,我要迴看我媽去。”


    “嗨,嗨……別別,你媽還在氣頭上,迴去得連你一塊打。”九貴教唆著,八喜也幫著腔:“你哭啥,這不走一迴嚇唬嚇唬,她以後就不敢管你啦。”


    “就是,再管你,以後她老了,咱倆不管她。”九貴順口道。一說完大丫眼睛圓睜,怒容再現,他立馬省得說錯了,可改口也來不及了,又被大丫揪住,甩涼麵似的就要來一家夥,八喜眼疾手快,趕緊地抓住大丫的另一隻手勸著:“打啥呢,他不管你媽,你也別管他媽不就行啦。”


    大丫一聽,這怎麽還成家呢,就要分崩離析,不對味了,放開九貴了,看看八喜,然後呸,直接一臉:“滾,我媽他媽都是媽,關你屁事。”


    哎喲我艸,八麵一臉麵包渣子,氣得欲哭無淚,實在幹不過這胖婆娘,隻得悻然罷戰。


    田曉萍站在當地,看得哭笑不得,片刻大兵出來,卻是很習慣似的一點也不著惱,手裏拿著東西,一把八喜的胳膊,蹭,給他戴了一塊表,八喜眼睛鬥雞到一塊了,激動地道:“啊,給俄滴?”


    “還有你。”大兵蹭又給九貴戴了塊,給大丫的腕上套了個粗粗的男式手鏈,笑著對兩人說道:“丫兒,我跟他姐夫說了,非你不娶,還得馬上就娶,迴頭他對你不好,告訴我啊,我揍他。”


    “嗯……謝謝大兵哥。”大丫樂滋滋地道。


    “好,開路……兄弟們好好玩,耍高興了早點迴家,哎八喜,你掏啥呢?”大兵瞧著八喜拉包袱,八喜卻是掏著一袋子給迴禮了:“花生、豆豆,我給你炒的。”


    田曉萍一呲,這一袋二斤花生,換走的可是幾十萬的重禮,可不料大兵高興地提到手裏道著:“那我得省著點吃……秋後去你家昂,你準備好給我吃啥。”


    “好吃的多呢,就怕你嘴長得不夠……哎大兵,昨晚上你說那啥,不會有事吧。”八喜順口問了句,九貴嘴長,追問著:“啥事?”


    “沒事,他喝多了,非讓我帶他大保健去。”大兵掩飾過了。


    然後九貴和大丫吃吃笑,搞得八喜好不尷尬,再說話時,大兵肩膀上一拍,話給咽迴去了。


    領著下樓,那兩位迎接的引著上車,大兵攬著八喜笑著道著:“快,給來句喜慶點的,今天還沒聽你文化一句,耳朵不舒服。”


    “很簡單嘛,西施坐飛機,知道啥意思?”八喜得意地問。


    “嗯?”大兵被猝來的歇後考住了。


    “笨死你……美上天了,哈哈。”八喜樂了。


    “我也會,我也會,糞堆上開花,美死(屎)了。”九貴接腔道,大丫一聽,大手一戳罵著:“你惡心不惡心,剛吃早飯。”


    三人嘴不閑著,大兵是開懷笑著,送著上車,那仨依依不舍坐車走了,迴頭時,田曉萍還在扶著牆欄笑,笑得花枝亂顫,可能是真無法想像得出,顧總居然還有這種奇葩朋友。


    這一拔打發走時間就不早了,上樓匆匆洗了把臉,整裝下樓,大兵看著默默等著田曉萍,心裏又有點隱隱不忍了,失憶後他們唯一找到點印像碎片的就是這位田曉萍,又一次重續舊好之好他發現原因了,這妞予求欲予都溫順如一,是那種讓你爽到死都舍不得下來的類型。


    下樓時,心裏想著這些的大兵微微一笑,田曉萍都莫名地臉紅了下,大兵道著:“坐我的車,一起到公司吧。”


    “嗯。”田曉萍輕輕應了聲,像新婚的嬌娘,默默地隨在大兵的背後。


    上車,坐好,緩緩駛出山莊這段窄路,駛向開闊車交匯處前,大兵的速度放慢了,一夜的思維還有很多節點沒有理順,他換檔的功夫,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摸到了田曉萍的大腿,田曉萍呀咦輕聲,不好意思地把大兵的手推開了。


    於是就這樣開始,大兵嗯了聲,故意道著:“哦,對不起……摸錯了,曉萍,其實我一直想問個問題,我們,我們這樣多久了。”


    “啊?”田曉江猝不及防聽到這個問題,然後不好意思地道:“怎麽問人家這個問題?”


    “實話實說,我其實是想不起咱們是怎麽開始的,隻是有點印像。”大兵道。


    “還能怎麽開始?你有天說談工作叫我出去應酬個飯局,結果隻是陪你吃飯。”田曉萍道,大兵沒聽明白,好奇問著:“然後呢?”


    “然後喝得稍多了點,你就帶我去開房了。”田曉萍道,有些忸捏地把玩著他那束粗大的辮子。


    估計是顧總經理因利乘便,找了個機會把淫爪伸向公司女下屬,大兵愕然了,不知道下文該如何開口了,他估計這事幹得不止一迴。何況在失憶後,又借機會幹過一迴。


    男人都是這樣,幹的時候不顧一切;幹完的時候,總是試圖否認一切。


    但無法否認的是,寄存在肉體上的精神和心理,總會有對這些荒唐事有那麽點愧意,特別是在你覺得根本無法給予對方什麽的時候。大兵沉默半響,輕聲道:“說對不起你肯定會小看我,所以,我想說的是,我的的確確是有點喜歡你,不管在失憶前,還是失憶後。”


    “我……我也挺喜歡的。”田曉萍羞羞道,不知道是真情還是假意,不過偷瞥大兵的眼睛裏,鬱著滿滿的偷樂。她似乎不想討論這個話題,而是轉移著話題問著:“顧總,你怎麽了?怎麽今天怪怪的。”


    “因為,我想和你說幾句心裏話,如果你相信我的話。”大兵道。


    “當然。”田曉萍側頭道,眼睛亮了亮。


    這姑娘很俏,黑裏透俏,不過大兵估計她領會錯了,又以為是顧總要給她私下許諾什麽,想到此處,大兵深覺得自己有點邪惡,選這麽個心眼沒有胸器大的姑娘下手,他定了定神,猶豫道著:“財務上就四個人,年紀都不算大,你的資曆還不足以駕馭這麽大個賬務……在來公司之前,你是幹什麽?”


    “總部當過一年多出納啊,我正在考助會證。”田曉萍道,不好意思了。


    那就對了,要是奸似鬼老會計,大兵估計鑫眾未必敢用,他接著話頭道著:“我記得我們之前,好像密謀過什麽……你記得嗎?”


    “憑證啊,你一直擔心憑證不安全,可這一塊是總部直接幹涉的,我也當不了家,不過管理有點混亂,各地都是統一保管的。”田曉萍道。


    到關鍵部位了,大兵好奇問:“是些什麽憑證?”


    “就是各經銷商、代理商出售的物品,配發的原始股簽字;還有公司要迴收一部分原始股,這些交易形成的憑證,要作為咱們和總公司對賬的東西,對完賬就沒用了,要封存的。”田曉萍道。


    “那天,我就問你這個?”大兵奇怪道。


    “對啊,都在機場倉庫啊……每次都是存到那兒,嗨,奇怪了,就是您出事那天,有人查機場倉庫了,可什麽也沒有查到。”田曉萍說著,眼睛狐疑地看著大兵,起疑了,不過疑惑一閃而逝,總不是總經理、注冊法人找不自在吧,能把這事捅出去。


    這就是了,那個偽裝的心理醫生“王耀萱”說的話從這裏證實了,大兵在想,許是自己真是二五仔,出賣了這個消息,然後獲取自保機會?


    不知道為什麽,此時自己所有的行徑都讓他覺得深惡痛絕,如果出事的話,可能這位年紀不大,涉世不深小會計,會為這種她都沒搞明白的事蹲上幾年大獄。


    “怎麽了?顧總。”田曉萍的聲音,變得低沉了,覺得事態不像那麽簡單了。


    大兵微微籲了聲,無語地問著:“那咱們公司幹的生意,你心裏應該很清楚了?”


    “肯定沒那麽規矩,可華聯天廈多半幢樓,不都是搞集資、p2p的投資公司麽。”田曉萍道,和其他人一樣,過於繁榮的表像,已經讓她忽略了潛在的風險。


    大兵沒有說話,而是提醒著田曉萍,係好安全帶,接下來,我要帶你兜一會兒風,他用手機拍了倒視鏡兩張,然後慢慢起步,匯入車流時,冷不丁逆行駛上了人行道,蹭了兩個路墩,田曉江嚇得尖叫了幾聲,一眨眼,大兵把車開進了一個活動門沒拉住的小區,急速地轉彎,漂移,繞了小區一大圈,從另一出口,嗖聲跑了,出來路上,大兵卻奇怪的平靜了,匯進了車流緩緩開著。


    不知道發生什麽事的田曉萍愕然看著,大兵把手遞給了田曉萍,讓她看那張照片,提醒著她道:“右後方,很快這輛車會從咱們的路線上出現。”


    話音未落,田曉萍拿著手機比對著,驚咦了一聲叫著:“啊?你怎麽知道?”


    是一輛不起的suv,就是剛才遠遠在背後的那輛,車號一致,這個奇怪的變化讓田曉萍驚訝的大嘴合不攏了。


    “你可以說公司很大,沒事;蔡總關係很廣,沒事;我們總部影響很大,不會出問題等等,那怕有一千種理由可以用來安慰自己,但要出事,隻有一個結果,我們都得被警察請去喝茶。”大兵道。


    看看顧總從來沒有這麽嚴肅過,田曉萍認真了,緊張地放下手機,手開始發抖了,開始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了,她結巴道著:“那…那…怎麽辦?”


    “一般公司出事,就兩種人最倒黴,第一種管事的,比如我;第二種管錢的,比如你,看來我們的緣份未盡,得到看守所裏當同命鴛鴦了。”大兵又來了句黑色幽默。


    不料過頭了,姑娘可沒他這麽神經大條,臉色一苦,吧嗒吧嗒開始抹淚了,這下大兵急了,直勸著:“你哭什麽,還沒到那時候呢?”


    “可是……可是,到那時候誰管我,憑證我也不知道在哪兒,賬都是我經手的……嗚……我就不該來彭州,怪不得我沒助會證他們都用我……我就是個小出納,出入賬都是蔡總安排怎麽做,我就怎麽做……我……”田曉萍一下子失控了,敢情心裏早知道這問題的嚴重,但可能沒想到會嚴重在自己身上。


    嗄……車停住了,停到了路邊,大兵抽了幾張紙巾,攬著被嚇壞的會計妹子,給她擦擦眼淚,這時最需要的安慰的姑娘可算是找到依靠了,一頭歪在大兵膀子上抽泣著:“顧總,人家那麽喜歡你,你別害我啊……我,我,我可怎麽辦?”


    嚶嚀一聲,梨花帶淚的,人直往大兵身上靠,想法奏效,可沒想到效果這麽明顯,姑娘嚇得連矜持也不要了,大兵給她擦擦淚,扶正人,正色道著:“別哭了,聽我說,天無絕人之路,就絕處也有逢生機會……我嘛,估計比你慘,差點把小命丟嘍……有兩個問題,你認真迴答我,然後我教你怎麽辦,ok?”


    說話的自信,讓田曉萍忘記了她麵前是個失憶的人,就聽大兵問著:“四月十四日晚上我出事,我也想不起我怎麽出的事,在出事有兩個電話,最後一個電話是給我家裏打的,倒數第二個是你給我打的,我們在電話上說什麽了?”


    “哦,是通知你去彭澤高速路口啊。”


    “你通知我?”


    “對呀,那天出了事,誰也找不著了,蔡總給我打電話,讓我通知你,他說他直接給你打電話不方便。”


    “哦……蔡中興?”


    “對啊。”


    大兵瞠然片刻,迅速迴溯著,記憶裏這種小事卻消失了,想不起來,他幹脆往下問著:“第二個問題,走江湖的都會給自己留條後路,當會計的都會給自己留本黑賬……你有嗎?”


    沒音了,大兵看她,她緊張地躲避目光,不敢正視,大兵道著:“那算了,請下車吧,你自便。”


    “不不不……顧總,我要有,不得和你一樣,被人扔河裏。”田曉萍一緊張,死死地攢住了大兵的胳膊了。大兵哭笑不得道著:“那多少總得有點吧?你不能智商低到不留點後路吧,憑證消失了,賬目將來銷毀了,你就渾身長成嘴,靠嘴說誰信?到底有麽?”


    田曉萍為難地看看大兵,喉嚨咽了兩下,才戰戰兢兢地點點頭,囁喃地說著:“顧總,就一點兒……那個,那個……”


    “別誤會,我不是要你手裏的東西,而是提醒你,千萬別讓保命符成了催命符。”大兵達到預料的目標了,他重新發動著車,慢慢地開著,車裏的田曉萍緊張和惶恐之後,開始慢慢地冷靜了,她不時地瞄著這位和他有過幾夕之歡的男人,似乎是斟酌是不是可信。


    不用斟酌了,大兵直接問了:“相信我嗎?”


    田曉萍暗暗唉聲,沒有說話,這種事,能信誰啊?她開始後悔說這些話了,不說還好,說出來,倒把自己置於進退維穀的境地了。


    “不管你相信我不相信我,我給你兩個選擇,第一個是現在下車,把這事告訴蔡總或者其他什麽人,然後我可能再被扔進河裏一次,至於有沒人救你、在乎你,我就不用操心了。”大兵道。


    “不不,我不會的。”田曉萍慌亂地解釋著。


    “第二種,也是現在下車,隨機找一個地方,不要和任何人聯係,我給你一部電話,萬一有事,裏麵存了一個號碼,你去找這個人,她會帶給你一條活路……你選吧?我們好過一場,我可不想留下遺憾讓你恨我一輩子。”大兵道。


    磁性的聲音、深沉的眼神,那傳達出來的真誠是如此地強烈,田曉萍幾乎沒想點頭道:“顧總,我聽你的。”


    “手機……還有你的財務密鑰。”大兵伸著手,接過了田曉萍的東西,然後換給她一部,且走且說著:“你仔細聽好,可能沒事,可能是大事,但不管有沒有事,你都不要再出現,萬一有事,你再打那個電話……不管躲到哪兒,誰也別告訴,包括我,呆上一兩天,就會看到結果……從現在開始,你除了自己誰也別相信。”


    “顧總,那你……”田曉萍微微感動地道,這樣的安排,她知道用心良苦了,肯定是擔心她的安危。


    “安全了,我會聯係你的。如果出事了,就別管我了,先救你自己。”大兵道著,車慢慢地加速,在市中心地段一處路邊,他停下了,依依不戀的田曉萍下了車,他衝著車外笑了笑,然後一加油門,絕塵而去。


    這女會計抹了把淚,快步匯進了人來人往的熱鬧地段,一轉眼,已經消失不見了……


    ……………………


    ……………………


    嘭……高銘重重地一擊桌子,在千辛萬苦跟上的目標車輛裏,仍然出漏子了。


    “怎麽了?”尹白鴿匆匆進來了。


    “這兔崽子,把四號目標藏了……人在廣場下車,手機還在車上,現在是高峰期,不到一分鍾,就從監控找不著了。”高銘氣憤道,最難對付的就是這個人。


    “四號?是那個會計?”尹白鴿問。


    “對,田曉萍,原始股經手人,今天早上就去找顧從軍,好像安排這幾個貨去旅遊,之後他們上車繞了幾個彎子,估計是發現監視了。”高銘道。


    尹白鴿思忖片刻,主意未定,範承和問著:“這幾個用跟麽?”


    “不用不用,估計他是把人支開了。”尹白鴿道,指的那兩位民工,知道底細,這兩男一女是她的手筆,想拖住人,可不料顧從軍輕飄飄把人給哄走了,更出乎意料的是,連財務上這位也給藏起來了。


    肯定是他,以田曉萍的履曆,根本無從知道她自己被監視了。


    “先抓主要的吧,她先放放,跑不了……蔡中興一行今天要抵達彭州,肯定是別有目的,組裏正在討論是不是借此機會對他采取措施,不管怎麽吧,千萬不能讓讓這個人走出視線之外。”尹白鴿道著,她看到了被安排在角落裏的鄧燕,神情有點失落,於是安排了幾句走上前,坐到了鄧燕身邊,手搭上她肩上,鄧燕勉力一笑。


    尹白鴿笑著問道:“你在為什麽沮喪?”


    “在為違法者肆無忌憚,而執法者卻投鼠忌器而沮喪,尹姐,就這麽個人,身上光環太多了。”鄧燕道,她在讀著蔡氏這個家族企業的信息,像所有的民營一樣,有了錢就使勁往自己身上貼金,又是正協、又是慈善、又是文化名人什麽滴,以警察的直覺,但凡這種貨色,都不好對付。


    “方針是:要麽不釘,要麽釘死。”尹白鴿道,這樣說容易,要辦到就太難了,牽涉甚廣的線索,從那兒突破還是一個未知數,繞來繞去,還是隻能從非法資金上想辦法。


    鄧燕對此不精通,她道著:“這種人似乎就是為了證明我們法律的漏洞和法製的滯後而存在的,據我所知,除了崩盤跑路留下個爛攤子,好像還沒有提前控製住人的。”


    問題就在這兒,要顧忌大量的資金安全,要顧忌眾多的投資人失利可能引發的社會問題,還要顧忌銀行、私驀等等多方影響,天知道這號人,能把多少相幹不相幹的都卷進個漩渦裏。


    態度不甚端正,尹白鴿卻啞口無言,連彭州的地方警方估計都很難同意倉促就動手查封,她轉移著話題問著:“這個事先放下,早上的情況看了麽?”


    “你指大兵?”鄧燕問。


    “對,有點異常,一夜未眠,早上把我們邀來的人打發走了,現在又把田曉萍藏起來,他要幹什麽?”尹白鴿直接問鄧燕,仿佛她才知道正確答案似的。


    鄧燕鬱悶地看看這位上級,做了個攤手無奈的姿勢。是啊,誰知道那腦殘會怎麽想。


    “我換個方式問,你覺得現在支配他的人格,是大兵,還是顧從軍?”尹白鴿問。


    “有區別嗎?”鄧燕問。


    “當然有,如果是大兵,那就多少還有點良知;如果是顧從軍就麻煩了,他失憶前一直在追求上官嫣紅,出事後,又是上官嫣紅把他從千裏迢迢接迴來的。”尹白鴿道,那結果就明了了,隻會沆瀣一氣。


    鄧燕在放著大兵和八喜、九貴瞎樂的樣子,還有昨晚拍到了模糊圖像,上官的離去,讓他足足呆立了十幾分鍾,爾後在陽台上蹲了一夜。他對著尚不確定的尹白鴿道:


    “作為大兵,他會很講義氣,一飯之恩尚不忘,何況把他找迴來,還對他這麽關心的;作為顧從軍,那他會繼續守護在上官嫣紅身邊……所以,這沒有區別。”


    兩種支配人格,結果是相同的,那位上官嫣紅在他的心裏的份量可能高於任何人。


    尹白鴿看了半晌,臉色鐵青,一言不發走了,留給了鄧燕一個越來越大的問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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