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然幾千年的老妖怪,雖然兩輩子也不知道什麽是男女情愛,這樣的話卻是聽得出來,他再看到紀嫣然那抹紅暈,心裏不由就是一蕩,一股別樣的感覺突然間就浮現了出來。


    他裝作往火堆裏添了塊枯枝,嘴角微微笑著,卻不再接話。


    紀嫣然也沒再說話,隻是靜靜地靠在石壁上,平靜地看著張然往火堆裏添枯枝,兩人都沒說話,卻覺得這樣的安靜非常愜意舒適,似是無比自然,並無一絲的尷尬。


    張然也是如此感覺,這與他在修仙時所崇尚的一樣,就是一切都自然而然、隨性而為。


    也不知過了多久,紀嫣然的肚子突然“咕嚕嚕”叫了兩聲,一時把她羞得臉通紅,頭低下,隻敢看著火堆沒敢出聲。


    張然這才想到,他們從中午去瓦都村,然後處理瓦都村的事,到挖水源,再到現在被困在懸崖下,兩人一直就沒吃東西,張然自己是修仙的,雖然補充能量時吃得極多,不吃幾天也沒啥事,紀嫣然可不行。


    笑笑,伸手入包,又掏出了幾包零食,有牛肉幹和餅幹這些,遞了過去說道:“我也餓,先墊點肚子,一時半會也隻能吃這個了。”


    其實吊墜裏東西還多,米麵什麽都存了,一時也不好再拿出來,真搞出一個火鍋大餐出來,那要嚇死紀嫣然了。


    紀嫣然是真餓了,也沒矯情,接過掏出一塊牛肉幹慢慢嚼著,張然自己也吃了幾塊餅幹,稍墊巴下肚子。


    一會就聽到嘀的報警聲,張然拿起做為光源的手機看了看,手機上的電源已不足十五,他想想,關了電源,這點電之後可是還有大用。


    看到手機,這才想到一事,他問道:“紀鄉長,你的電話在車上?”


    紀嫣然點點頭:“電話,包,都在車上,估計已被砸得粉碎了。


    關了手機,洞內稍黑,張然往火堆上多加了兩塊枯樹,邊隨意地說道:“你家人聯係你,豈不是很著急?”


    沉默了下,紀嫣然說道:“我家人不在鄉上,他們都在市裏。”


    張然聽她聲音稍哀怨,似是不願意多說家裏,有些奇怪地抬眼看了眼她。


    他記得聽到的八卦是紀大美人有老公的,但與她兩天相處,接的電話基本都是公事,從沒有她老公的電話,現在聽她這麽一說,那就是兩人有些問題。


    也難怪,兩地分居,雖然不遠,總會有這樣那樣的問題,如果本來就有問題的話,這個問題會被更大地放大。


    張然沒再在這上麵說,他微一笑道:“估計如果我不去找救援,兩天都沒人會發覺你這鄉長不見了。”


    紀嫣然臉上一笑,帶著點冷意,卻又像是苦笑:“習慣了,反正在鄉上,我也是獨來獨往,薑鄉長也不想與我多打交道,下屬聽我話的也不多。”


    聽她提到薑濤,再想起那些傳言,張然不由問道:“紀鄉長,你跟薑濤這是怎麽了?我看他像這次,明擺著就是把你放火上烤,你來不來瓦都村,隻要事件發展起來,你都會非常被動。這就是明擺著說,就是要弄你。”


    聽到提起薑濤的名字,紀嫣然臉上在火光上閃現出多種神情,有鄙夷,有嘲諷,有恨意,她哼了聲:“哼,別看薑濤樣子威嚴正派,卻是鄉裏有名的婦女之友。”


    張然一時明白了,以她這出挑的樣貌,雖是從市裏下派來的幹部,但怎麽看怎麽有被放逐的意思,薑濤真是婦女之友,那必然會對她想辦法,然後沒得逞,估計就此惱羞成怒。


    作為一個男人,而且是個稍有權力的男人,有這樣的想法作派太正常了。


    所以,紀嫣然被薑濤不斷拿捏穿小鞋那也正常了,誰讓你長得這麽漂亮?看得見吃不著,不懷恨在心才是見鬼了!


    反正這離天亮還早,閑著也是閑著,張然順嘴又問道:“那以您這……怎麽會來到七河鄉?”


    他稍猶豫下,還是問了出來。


    按八卦的,紀嫣然曾是個教授,可以說是知識屬性滿格,而且又長得如此漂亮,放市裏都稍顯委屈,居然就被弄到七河這樣鳥不拉屎的地方,不知情的人真會七猜八想。


    紀嫣然又沉默了,望著火堆出神,差不多張然覺得她不會迴答的時候,她突然說道:“我在新南學院被排擠,得罪了領導,所以有機會掛職七河鄉,我沒猶豫地就來了。”


    這話裏的信息量就很大了,受排擠,那就是不容於很多人,得罪領導,那就是上層出問題,如果領導再是個男的,那就跟薑濤差不多了。有機會掛職,說是下放,也可能是保護她,這個就看她自己的關係了。


    不過看她在七河鄉被弄成這樣,也沒見有人來幫,想來她就是下放,而造成這結果的原因,最可能的就是她長得太過出眾所致。


    突然間,張然覺得她很可憐,長得漂亮不是她的錯,她卻要承受這漂亮帶來的嚴重後果。


    以前不知哪本書上張然看到過,說美麗帶給本人的,並不見得都是好事,如果你沒有保護這種美麗的手段和權力,美麗很可能帶給你的就是災難。


    張然本性就是自然隨性的人,不這樣修仙也沒成就,現在感覺到這點,心裏有所感,兩人坐得本來就不遠,他一伸手,就摟住了紀嫣然的肩膀,手輕輕在她的肩上拍了拍。


    紀嫣然前麵稍一僵,下意識地就想掙紮,但看他摟著自己,卻隻是安慰地拍拍自己,她一時隻覺得全身的力量都在張然的這一摟中消失得無影無蹤,她身體一軟,虛弱地就靠了張然的身上。


    張然也沒有再多動作,他隻是輕輕拍著紀嫣然,這是給予一個無奈無助的人的安慰。


    在她最虛弱的時候,這樣的安慰讓紀嫣然豎立起來的堅強冰冷的人設瞬間崩塌,靠在張然的肩上,前麵隻是稍抽泣,後麵就嚶嚶地哭了出來。


    張然稍一愣,即明白了她為何會哭泣,心裏一歎,隻能是摟緊她,輕輕拍動著。


    哭泣也是一種解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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