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魯本來不想過問厲威和這群幸存者之間的糾葛。


    但是對麵那個叫小盈的女孩竟然當著自己的麵,想用她的超凡能力把自己新收的仆役奪迴去,這是叔叔能忍,嬸嬸也不能忍。


    當我堂堂掠食者喪屍不存在呢?


    於是他阻斷了小盈看向厲威的含情脈脈的眼神。


    這一招果然奏效。


    厲威從白月光中迴過神,感受著身前的高大背影,忽然想起他對自己說的話:“從今往後,你無需顧念任何人,也不需要為誰背負任何責任。你有異於常人的天賦,不要辜負了自己。”


    是啊,唯有自己不可辜負。


    認真想想,那個白月光除了每天用脈脈含情的眼神凝視自己之外,並沒有任何實質上的表示。


    而自己也是鬼迷心竅,每天為了那個帶走自己心跳的眼神,義無反顧地衝出藏身處,為所有人尋找生存下去的物資。


    藏身處的所有幸存者都心安理得的接受著厲威的奉獻,連同白月光也是每天躲在最安全的藏身處,享用著厲威用命換來的食物和水。


    這一刻清醒過來的厲威,覺得自己的承諾天真得可笑。


    “閣下究竟是誰?一聲招唿都不打,就想從我們這裏挖人,經過我們的同意嗎?”半晌沒有聽到厲威的迴應,對麵又有光源打過來,卻照到了蘇魯的臉。


    對麵人聲嘈雜起來,紛紛聲討蘇魯的無禮。


    準確的說,應該是楊思婷的尊容。


    蘇魯揚了揚眉毛,說:“晴川市守備局,行動隊隊長,楊思婷。”


    對麵一聽晴川市守備局幾個字,瞬間變的鴉雀無聲。


    要塞城市之外流傳著一句名言,寧跟喪屍過夜,不跟行動隊碰麵。


    要塞城市出來的守備局行動隊,對於所有荒野幸存者來說是一種生存挑戰,甚至比喪屍還要危險。


    在末日環境下掙紮了這麽久,所有幸存者基本上多少都掌握了一些躲避喪屍襲擊的技能。


    但是守備局行動隊的襲擊規律,沒有哪個荒野人敢說自己都知道,也沒人敢說自己都摸清了。


    或者說,知道的荒野人已經死了。


    因為對於荒野人來說,行動隊是一支十分神秘而又致命的暴力組織。


    他們往往拿著荒野人難以抵抗的武器,突然出現在某個荒野人麵前,二話不說就將其斃命,然後轉身離開。


    無論當時的現場有多少幸存者和那個人一起,絲毫不會影響行動隊出手的速度。


    而圍觀的人自始至終都不會知道死者究竟哪裏惹到了行動隊。


    仗著他們強大的武器,圍觀的人從沒有不長眼的攔著索要一個合理的解釋。


    行動隊也從來不解釋。


    對於這群朝不保夕的螻蟻,行動隊沒有什麽需要解釋的。


    久而久之,守備局行動隊就成了要塞城市周邊所有荒野幸存者口中惡魔一般的存在。


    哪怕從無交集,荒野幸存者也仍然討厭這個組織。


    因為誰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無意之間得罪過這個組織,然後在某天猝不及防的時候,橫死荒野。


    在這個秩序崩壞、弱肉強食的荒野世界,一切皆有可能。


    所以蘇魯拋出楊思婷的馬甲後,這群深居地下的幸存者們表情開始變得凝重起來。


    單單是一個人,他們倒不怎麽恐懼。


    但是這一個人的出現,基本上可以和十幾個人的暴力組織劃等號了。


    在場的各位,沒有一個惹得起。


    場麵一時陷入了短暫的僵局。


    這時候,有個其貌不揚的瘦子從人群中冒出來,對著手執光源的人耳語了幾句。


    手執光源的人表情變了變,點了點頭。


    有離得近的聽到了瘦子的耳語,表情之中的凝重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不懷好意的輕鬆。


    也有少數幾人,念叨著楊思婷這個名字,嗤嗤笑了起來。


    蘇魯充耳不聞,臉色平靜,抬腳向人群走去。


    對麵照著他麵孔的光源絲毫沒有挪開的意思。


    隱約間,幾條若有若無的紅色軌跡線也鎖定了蘇魯身上的不同部位。


    蘇魯眼睛也不眨,就好像刺眼的光源對自己沒有任何影響,而充滿殺機的紅色軌跡線也並不存在一樣。


    他邊走邊開口:“厲威,你是不是很迷茫,為什麽他們對你一點敬畏之心和感恩之情都沒有?今天我來教教你。”


    厲威在蘇魯身後悄然不語,示範教學即將開演。


    “喂,守備局的名聲可不咋好。一個人在外麵,我勸你低調一點,別狂。要不然我手裏的砍刀會教你做人。”對麵的人看蘇魯孤身一人還敢往人堆裏闖,拍了拍自己手中握著的砍刀,不懷好意的說。


    他手中砍刀的紅色軌跡線最明顯,瞄的正是蘇魯的脖子。


    所以說有些垃圾人,沒有勇氣對抗喪屍,卻有膽量砍殺活人。


    很快,他就會後悔自己長了一張會開口說話的嘴。


    他話音沒落,蘇魯的速度驟然加快,幾乎就在瞬間跨過了半條走廊,來到說話人的麵前。


    那速度快似鬼魅,帶起一陣疾風,讓對麵的幸存者一陣頭皮發麻。


    在所有人都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蘇魯已經一把掐住說話人的脖子,將他舉起來,抵在牆上。


    “你剛剛勸我什麽?”蘇魯很認真的問。


    被掐之人已經說不出話來,嗓子裏隻有不成調子的嗚咽聲,黑暗之中就像是有隻饑餓的喪屍在呢喃。


    他連手裏的刀都已經舉不起來,紅色軌跡線早已消散無蹤。


    直到這時,拿著光源的人才反應過來,將光照向蘇魯的位置,但這次識趣的避開了直接照臉。


    在無法違逆的暴力麵前,他們集體失聲了。


    他們看自己的同伴被對方輕鬆鉗製,知道來的人是個一言不合就動手的狠角,而絕對不是厲威那樣的軟蛋。


    幸存者們人多,但是數量上的優勢在這種力量麵前完全沒有意義。


    誰也不瞎,這個人雖然單槍匹馬,但是戰鬥力已經高到變態的地步,動作又快又狠。


    這樣的對手,幸存者們根本就毫無還手之力。


    他們慶幸自己剛才沒有一擁而上,也沒有像那個倒黴蛋一樣開口挑釁。


    “那個……”蘇魯正在向厲威演示如何立威,一個輕柔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蘇魯不用迴頭,就知道是那個叫做小盈的超凡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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