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吃飯了,我給你帶了紅燒排骨,還有一些素菜,趁熱……你們怎麽還在?不去吃飯?”


    林蕭剛帶著小胖子和張三找到母親,隻見臨時通訊室內三人手挽著手說著話,一副親密無間的樣子。


    伏紅雪見到來人便笑道:“我就說嘛,他自己吃飯怎麽可能忘了阿姨呢?”


    說著她便上前十分自然地接過飯盒,好像她自己吃飯似的自顧打開,隻是送到蕭蓉麵前,倒沒有真的下筷。


    林蕭看著勤快的伏紅雪,臉皮不由抽了抽,“我媽隻要不是傻子,都不可能讓她跟我完事。”


    一旁張三臉色憋的通紅,林蕭看見便瞅了眼狼爪,一把搶過小胖子手裏的一份飯菜,招唿女兵吃飯,嘴裏使勁誇著這頓飯的廚子,於是張三立馬紅臉變白臉。


    隻有小胖子受傷的世界完成了。


    小胖子被林蕭捂住嘴抗議,“保鏢!看我迴頭扣你工資!我給我爸媽帶的,伺候好他們才有錢。嗚嗚……”


    林蕭小聲在他耳邊細語,“那你怎麽還多帶一份,迴頭補償你,我幫你問問廚子有沒有讓你光吃就變強的辦法。”


    尖哨看著小胖子手上的飯菜,兩眼泛光道:“小朋友,謝謝你給我們送飯,嘿嘿有勞了。”


    小胖子立刻眨巴著小眼睛可憐道:“不客氣,我還要送飯給爸爸媽媽呢。”


    蕭蓉倒是毫不在意,竟然真的招唿著伏紅雪一起吃飯。飯到口中眼神明亮,大家都忍不住誇讚起來,“道長,你手藝真不錯,我還從未吃過這麽好吃的菜,這些肉食也比一般的畜肉更香,謝謝您。”


    “好吃你就多吃點,不客氣。”


    張三對於自己的手藝有人認可自然也是開心的。


    隻是蕭蓉吃了一口便放下筷子,忍不住歎了口氣。


    “媽?怎麽了?不是說好吃嗎,天冷了,別等涼了。”


    “我是想到你爸了,我現在倒能吃上熱乎的,也不知道你爸怎麽樣了。”


    說著蕭蓉忍不住兩眼朦朧,氣氛頓時有些凝重。


    在場的誰沒有家人呢,觸景生情徒增傷悲,避無可避。


    “媽,你們先吃著,我送小胖迴他爸媽那兒。對了,我們在食堂呆了很久也沒看到有人去,還要麻煩你們組織通知了。”


    來到走廊上,由小胖帶路,林蕭和張三在後麵跟著,走廊上的廣播傳出消息,很快各個病房便湧現出人流,嘈雜聲一片。


    噪音讓人的心情更差幾分。


    “你父親叫什麽名字,有沒有什麽明顯特征,我可以幫你,但如果這樣我就很難保護這些人了,除非你快先進入萌采境,哪怕隻有七情中的一情,戰力也可有質的飛躍。”


    “真的?”


    林蕭激動地抓住張三的雙手,隻是這一抓,老張的手上便不停冒煙,等到把手抽迴,張三的手掌已經留下林蕭的黑色掌印。


    “你……沒事吧,我的手也不黑啊。”


    張三沒有太在意,隻是繼續說道:“七情中的怒是最容易調動和運用的,當相對來說也是最魯莽的一魄,人在極度憤怒的情況下可以做到平常做不到的事,你應當也聽過許多詞,‘怒從心中起,惡向膽邊生’,‘含恨一擊’,等等。”


    “一會兒送走小胖子,你與我來天台,將玉佩帶上。”


    不一會兒一行人在路上便尋到就要出門的一對中年夫妻。


    “圄一!(yu第三聲)你跑哪去了?知不知道現在外麵很危險,快讓媽媽看看。”


    小胖子的母親注意力都放在自己兒子身上,父親倒是看向身後兩人,在認出是那救命恩人的少年後,立刻走上前與林蕭握手。


    “你好,我是……之前是口福集團的總經理張海,謝謝你救了我們所有人,我兒子沒給你添亂吧?”


    說著他就要習慣性掏出名片,隻是想起上午種種,手剛揣進褲子就又拿出來。


    原來男人是全國著名的龍頭飯店集團,全國有五星級酒店近千家,難怪小胖子一身名牌,開出的工資都是百萬起步的。


    林蕭還是第一次跟這樣的大人物打交道,雖然現在大家的能力好像顛倒了。


    以前張總是萬人敬仰的富商,現在隻能躲在醫院跟所有平民一樣,而曾是學生的林蕭在如今的社會無論是能力還是財力恐怕很快就要與他之前一樣了。落差極大,讓張海不由有些畏手畏腳。


    林蕭畢竟還是學生心性,雙手握住張老板的手給足麵子,張總隻覺得這小子上道。


    “是我在職場待久了,竟然會與一個學生學那社會的勾心鬥角,學生時代就是純真啊,這少年要是換作哪個對頭恐怕就要對我落井下石了。”


    張海拍了拍少年肩膀,隻是承諾以後有需要他出錢的,隻管開口。


    “爸,別跟他客氣,他已經答應當我保鏢了,給錢就行。你們快吃飯吧,馬上涼了。”


    在張海的笑罵聲中,一家三口其樂融融,這一幕再次激發了林蕭心中對力量的渴望。


    告別小胖子,兩人向天台走去。


    “張圄一?這小子名字有點意思,應該不是父母起的,對吧老鄉?”


    林蕭胸口玉佩傳出一青年醇正嗓音,“不出意外,若這小子能踏上修行,這名字會很有道氣。”


    圄,解字乃囚禁、拘留之意。圄一,莫非困道囚一?好大的氣魄。


    可這小子分明也承接得住這樣的名字,並未暴斃或是不幸,反而生在一個富貴之家。


    “他不是求那隻吃便長的道法嗎?正契合了他的真名與冥冥中的天意道途。若不是這顆星辰的特殊,那幾個仙帝怕是要爭先恐後收他為徒了。”


    劍仙有如此高的評價是張三與林蕭都沒料想到的,這小子就真的運氣這麽好?再看看自己名字,父母各取一姓還真是潦草啊,狠狠酸了。


    名字不管對於修士修道還是凡人生活,意義都不可謂不大,這又是一個人族區別於其他生物的“得天獨厚”,往往都預示著一個人的方向。


    “額,那兩位神仙,我說如果,隻是如果一個人他改名字呢?會不會有助於他修行?”


    “你不要指望名字改得多牛逼,你就有多厲害,名字和人各厲害各的。隻說一個人名字意思起大了,改小一點倒是能讓他修行路上更順遂。”


    不管取這個名字的是一個村婦還是仙帝,無論有意還是無心,名字都像命運天道,隻會玄之又玄。名字主人若無匹配名字的資格,也隻會適得其反。


    “到了,你離了昨天就沒再修行過了,先自己修行煉氣,吃的飯也要好好消化,我與我老鄉要準備一番再為你破境護法。”


    林蕭依言照做,隻是內視己身,感受身上脈絡與靈氣,消化的肉食靈氣早已匯入四肢百骸填充滿溢了,根本無需再吐納,反而應該依照張三以前說的煉氣原理,先將這些能量傾瀉出去。


    “他的封印需要牽引七情的情緒,你再默念我傳你的口訣便能解開相應的七魄神針。你是過來人,看好時機再解封,強行解封會害了你。每一魄的口訣都不一樣,他的身體又有些特殊,解開時務必營造出針穿混沌的假象。”


    “為何不全都解開恢複修為?現在的形式明顯不該再做修行啊,外族都已經打進家門了。”


    這是張三一直想問的問題,倒不是貪了道誓的承諾,他老婆孩子還都在仙界呢,這項可沒在約法三章裏頭。


    “我這好友久居高位,沉寂太久難免有些生疏了技藝,又要提升實力顧全大局,不得不出此下策,今後我不在還要靠你多多擔待。”


    玉佩一頭傳出有些寂寥的歎息,好像一副要生離死別的樣子。


    “什麽意思?你想幹什麽?”


    玉佩一頭沒了聲音,隻是忽然間地動山搖一般,張三耳邊還傳來飛禽振翅唿嘯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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