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之遠卻敷衍著打發他走:“讓你拿著就拿著吧,沒幾個錢,快走快走。”大概一周之後,風頭過去一些,賭場也將如期重新開業,成因也會變得忙碌起來。雖說沒能接手賭場,但作為付東的手下和朋友,他依然有些接近賭場的有利條件。開業當天早晨,付東就給他打來了電話,讓他在9點之前到場準備。他起床洗漱,正好碰上起床尿尿的吳明意。吳明意見門沒關,迷迷糊糊就走了進去,也沒在意洗漱台前的成因,徑直走過去拉開了褲子。成因不受控製的從鏡子中看過去,果然是白花花的一片,讓人心癢難耐,直到吳明意提好褲子他才收迴視線。“啊,你在啊,不好意思,我太困了。”吳明意揉了揉眼睛,又迷迷糊糊的往外走。“等等,我有事說。”這一個多星期的相處,兩人的關係親近了不少,不過成因發現,這樣日夜顛倒的工作導致吳明意的精神狀態越發頹靡,而且由於三餐不定,身體看起來也越發消瘦。原本就瘦弱的身體在白色體恤下更顯單薄。成因伸手想拉住吳明意,但伸到一半又收迴了。“你要不考慮換個工作?”吳明意還有些懵,怎麽好端端的成因要提這個,更何況他從未想過這種事。見他一臉茫然,成因隻能繼續道:“我隻是覺得你現在這個工作日夜顛倒,對身體不太好,你看看你現在白天睡覺晚上上班,一天一到兩頓飯……嗯……反正你考慮一下,有想法就告訴我,我會幫你找工作。”吳明意耐心的聽完,心裏暖暖的,果然跟成因做朋友很好。吳明意點點頭,唇角勾起小小的弧度。成因偷偷吸了一口氣,慌忙走出這狹窄的浴室:“嗯,我這幾天會忙一些,你記得按時吃飯,有事打電話。”他慌不擇路迴到房間,按住胸口努力平複心情,這家夥,自從確認心意之後,他是越發抵擋不住這份悸動,真是比臥底遇上危險還讓人難以克製。與此同時,北郊監獄中,綽號喜沙的前青竹幫老大就快出獄了。六年前,因過失致人死亡,證據確鑿被判處七年有期徒刑,如今因為表現良好,將提前一年釋放。監獄放風的空地上。一個十分強壯但看起來憨憨傻傻的男人彎著腰給喜沙點煙:“大哥,還有半個月,出去之後讓我親自了結蛇九這個叛徒。”喜沙吸了口煙並未抬眼,唿出一口氣後緩緩道:“瘋牛哥,都做了六年牢了,就不要打打殺殺的,淡定一點好不好?”“可是……”“沒有可是,淡定一點。”此時獄警走了過來,瘋牛快速藏起火機,喜沙也在瞬間將煙掐滅藏入手心,皮笑肉不笑地跟獄警打招唿:“警官,早上好。”“喜沙,有人探視。”獄警掃視了眾人一眼,直接領著喜沙往探視間去。來探視的不是別人,正是淩凱。他依舊是一身西裝打扮,看起來像個企業高管。喜沙見到他後並不意外,坐下後拿起了電話。淩凱恭敬地點了下頭,也拿起了電話:“喜沙哥,老板有話帶給你。”喜沙勾起一邊嘴角,似笑非笑。六年前,他還是青竹的老大,手下三員猛將,瘋牛,蛇九,還有一個就是淩凱。那時候青竹背後並沒有大老板,從事的無非就是一些房貸賭博和色情行業。後來,蛇九聯合一個叫趙小川的小子算計了他,原以為隻是幫派鬥爭,畢竟趙小川是九連幫的人,直到最後入了獄,他才知曉,原來這背後牽扯的是個商人。淩凱直接跟了背後的人,而蛇九坐了他的位置,一年後還娶了那人的幹妹妹。玻璃隔開的兩人,對視著,鏡麵的反光讓他們的表情看起來變幻莫測。晚上九點,成因準時到了賭場。付東也在指揮著小弟們做開業前準備。“快點快點,一會兒老板們就都來了。”付東叼著煙不斷穿梭在各張牌桌前。成因跟在後麵,小心打量著一切。卷簾門那邊的廣告布已經更換成了另一張,是個美女搔首弄姿的照片,看起來不像是什麽正經拍攝的。就在這時,付東的電話響了。他看了一眼,眉頭一擰,最後還是接通了。“都跟你說今晚有事……”他的話才剛說到一半,突然停頓兩秒,隨後大聲問道,“什麽?等著,我馬上出來。”付東掛斷電話,將煙狠狠擲在地上,暗暗罵了句:“就他媽知道不會這麽順利。”“怎麽了?”成因問。付東看了他一眼,抬了抬下巴:“走,有麻煩來了。”成因心中一沉,看來該來的總會來。兩人從辦公室出去,遊戲廳正中間的街頭霸王遊戲機前,一個身著鉚釘皮衣,畫著濃濃黑色眼影的男人正坐在機子前,腳下踩著一個打扮豔麗的女人的一隻手。女人臉都哭花了,見到付東後,迫不及待地開口求救:“東哥……”【作者有話說】背後的一些秘密正在慢慢顯現,各幫派勢力之間的鬥爭也將完全拉開序幕。寶寶們,明天休息,後天繼續連更4天。順便求海星啦,嘿嘿◇ 第36章 女人不是別人,正是那日與付東翻雲覆雨一同被抓進警局的,叫艾琳,夜店跳舞的,算是付東的炮友。看女人哭,付東也有些心疼,但他不敢輕舉妄動。因為坐著的那男人是任勁風身邊最厲害的手下羅闖,雖然總是打扮得不倫不類,身手卻好到嚇人。不過一般情況下任勁風是不會讓他出手的,畢竟死了人還是比較麻煩。“闖哥,有事好好說,先把人放了。”付東腆著笑臉走過去,遞了一支煙。羅闖並未接,反而腳下更用力地踩在艾琳手上,疼得女人不斷喊叫著付東的名字。“哎,哎……”付東稍稍有些著急,“有事說事,別為難女人啊。”羅闖嘴角彎起一個弧度:“那你跪下。”此話一出,周圍的小弟們紛紛側目,開始交頭接耳。成因也聽過這人的名號,隻不過這兩年還沒機會遇上,此番看付東受辱心情也不痛快,當即就要上手:“你他媽誰啊!”付東伸手阻攔:“別鬧。”“不是,東哥……”付東瞪了成因一眼,而後默默將煙刁在嘴裏點燃,半晌才吐出一口白煙:“羅闖,有事你就說,別搞些有的沒的,不然我就打電話叫趙小川了啊。”聽到趙小川的名字,羅闖明顯愣了一瞬,而後嘴唇緊閉,看起來十分不服氣,卻還是放開了艾琳。付東趕緊伸手把人拽起來。艾琳躲在付東懷裏,抽泣著說:“東哥,小玉,小玉不見了。”“嗯?”付東好像沒太明白。艾琳偷偷看了看周圍,放低聲音:“前天,小玉跟著他們九連的人出去,然後再也沒迴來,電話也關機了,我尋思去他們場子問問,結果就……”聞言,付東臉色一下就變了,再次看向羅闖時眼神變得十分複雜。羅闖站了起來,抖了抖上身,衣服上那些鉚釘看起來尖銳,發著駭人的銀光。“付東,這次算你欠我的,管好你女人,不要瞎跑,這次運氣好可不代表下次運氣就好了。”羅闖說完眼神落在了成因身上,露出一個輕蔑的笑,而後大搖大擺地從他們身旁走過。成因覺得挺憋屈,小聲嘀咕著:“醜八怪。”羅闖身形一頓,扭頭兇狠地瞪著眼:“你他媽說誰呢!”“切。”成因也還了他一個輕蔑的笑,還順帶抹起前額的頭發,露出自己那張精致的帥臉,“誰應我說的就是誰。”羅闖被氣得捏緊了雙拳,卻生生忍了下來,隻咬著後槽牙說:“好,你小子給我等著。”成因甩了個白眼過去,而後看向別處,隻當是沒聽見。就在他以為已經替付東出了口氣時,小七忽然捂著血糊糊的額頭衝上來拉住付東:“東哥,東哥,賭場,賭場被人砸了。”“什麽?”付東推開懷裏的艾琳,恍然大悟般看向羅闖,可對方已經消失在了人群中,“草!”成因和付東趕緊跑迴賭場,隻見賭場一片混亂,卷簾門被車子撞得整個掀了起來,才刷的白牆被潑上了紅油漆,包括那些桌台,砸的砸,敲的敲。付東一拳砸在身旁的桌台上:“就他媽知道會出問題。”這是很明顯的事,死了一個幫派高層,如果就這般輕易算了那任勁風的麵子往哪兒擱。這一次想必是早就計劃好的報複。蛇九把玩著手中的匕首,神情淡漠。麵前的電腦上放著賭場的監控記錄,一輛大皮卡撞開了卷簾門,車尾箱上有五六個人,拿著金屬球棍四處揮舞,緊接著又來了四五個人提著油漆桶往牆上潑。他們動作迅速,毫不戀戰,在青竹的小弟們反應過來時已經開車逃走了。成因和付東低著頭,內心忐忑,無論此事是誰做的,可終究是他們辦事不力,蛇九要追責的話他們也推脫不了。匕首尖利的刃發出駭人的銀光,蛇九猛地把刀尖紮進桌麵,發出梆的一聲。成因偷偷抬眼瞄了一下,還好蛇九沒說什麽。這時,剛衝完澡的趙小川從裏屋走出來,臉上有著罕見不高興:“怎麽說,確定是九連的人做的?”剛才他正和蛇九恩愛呢,付東一通電話打來說賭場被砸,把兩人的完美恩愛直接攪和了。付東抿著唇一挑眉:“羅闖去過。”“嗯?”趙小川一臉不可置信,“他?他敢?”“昂……他還說,現在不怕你了,因為……”付東故意抿了下唇,頗有些刻意地挑撥道,“因為現在你打不過他了。”“放屁!”趙小川果然炸毛了,不過很快又平靜下來,走過去踢了付東一腳,顯然是猜到了付東的用意,無非就是想激怒他。付東特不要臉的笑了笑:“對了,九哥,咱們場子有個姑娘沒了,大概,跟九連的豬仔生意有關。”聽到這,成因立刻豎起了耳朵,他意識到這個所謂的豬仔生意肯定不是一般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