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獨明笑吟吟的說道,“這樣希望鬼將軍能喜歡,如此便能保咱們風調雨順啊”,隨後又皺起了眉頭,煩悶的看了瞪大眼睛死狀慘烈的絹兒,“可這樣這怨魂真的不會來找我們嗎?”


    一旁的神婆笑了笑,“您放心,這人乃是獻給鬼將軍的,這個是天大的福分感激還來不及,再者她這身上的桃木釘撒上了陳家的血液,魂魄就會被禁錮著,除非是陳家人沒有人能拔出這釘子。”


    她慢慢靠近著凝視絹兒,“到時候將她放在將軍洞穴裏放個七天,再將這棺材埋在陳家墓園外邊,讓陳家鎮壓著她,便可相安無事,這麽大的怨氣鬼將軍一定喜歡。”


    神婆的嘴角瘋狂上揚,語氣近乎癲狂眼裏滿是惡意。


    陳獨明點點頭,揮了揮手,那些下人就抬起棺材板往上麵蓋住,死不瞑目的絹兒眼裏滿是血淚終究也慢慢被關在了那狹窄漆黑一片的棺材裏。


    熟悉的眩暈感一陣陣傳來顧源緊緊捂著腦袋,再一睜眼顧源看見陳家人將絹兒的棺材埋在了陳家墓園。


    那些家仆埋完後嘴裏還在謾罵著,似乎是覺得她晦氣啐了一口,顧源看著都忍不住捏緊了拳頭,而在他們走後滿身泥濘,眼睛發著紅光的一隻黑貓兒一瘸一拐的出現在絹兒的墳前。


    它眼裏沾滿了淚水,傷心又眷念的蹭著墳上的泥土,過一會它仿佛下定了某種決心,眼神變得深沉。


    它一爪一爪的刨著墳上的土,直至爪上變得血肉模糊也不願意放棄,它死了心也要把絹兒刨出來,卻在挖到深處的時候被一道暗色的陣法彈開,它脖子又斷開了來歪在一旁。


    它想要把頭刨過來,但貓爪也使不上力,一點都不方便,它太弱小了,當人不行當鬼也保護不了絹兒。


    一雙慘白指甲血紅的手出現在它眼前,它呆愣住,那雙手輕柔的將它的頭顱給掰了迴來,溫柔的順著它早已打結淩亂不堪的毛發。


    它不敢相信,這雙手是他熟悉早已記在心裏千百遍的手,是絹兒!


    它用力眨著眼睛讓眼淚滑落,它終於是看清了她的模樣,昔日與他一起暢想著未來的天真爛漫少女已經變得可怕不已。


    她的眼裏是流不盡的血淚,嘴巴也被針線封住,沒有血色的肉外翻著,那平日裏最愛打理的烏黑長發也雜亂的披散在後麵。


    它眼裏滿是悲傷與仇恨,他的絹兒,這是他的絹兒!


    而絹兒似乎也認出手中的黑貓是她的愛人,一滴滴血淚不住的往下掉著,砸在了黑貓的皮毛上,絹兒急忙將血淚擦掉,無措的樣子像是怕把它弄髒。


    有人從黑暗中走來,狹長的鳳眸讓顧源吃了一驚,這人就是魏延。


    黑貓見有人過來弓著身子,做出攻擊的動作,魏延卻並不在意,語氣淡淡,“你打不過我,還是歇歇吧。”


    黑貓聞言更為緊張的盯著魏延,嘴裏發出哈氣聲,而這個時候絹兒冰冷的手搭在了貓兒的頭上輕輕抓撓著。


    黑貓愣住了,隨即收迴了攻擊的姿勢,可也不敢放鬆尾巴甩來甩去警惕著。


    魏延語氣冰冷,“想她能擺脫這個就最好安分點。”


    黑貓的尾巴僵硬住,緩緩的放了下來,魏延轉動著手裏戴著的玉扳指,勾起嘴角笑的深不可測。


    突然眼前變的花亂了起來,顧源還沒反應過來,再一醒猛的睜開眼就見到魏延近在咫尺的臉。


    顧源一口氣沒上來卡在喉嚨裏一個勁的咳嗽,魏延倒了杯水過來幫他順氣。


    魏延眼裏含笑,“好點了?有什麽想問的嗎?”


    顧源看著他的眼睛,仿佛被他容貌迷惑住了一般發著愣。


    “嗯?”


    顧源連忙迴過神,憋了半天問出一句,“我餓了有吃的嗎?”


    魏延沒想到他會說這個,倒是被逗笑了,讓顧源有些尷尬。


    魏延一把將顧源抱了起來走到桌邊,將他輕放在椅子上。


    顧源整個人僵硬著,他沒想到魏延會抱他過來,又不是沒腳,搞的還有點尷尬不好意思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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