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睡過頭了,昨晚熬夜畫畫來著,比賽呢?怎麽一個人都沒有?這麽沒人氣的嗎?”呂娜用調皮的語氣說道,絲毫沒有反省的意思。


    “比賽已經結束了,大家都走了。”黃昆說道。


    “什麽?我也就遲到了十幾分鍾,怎麽就結束了?”呂娜不解,一邊說著,一邊從精致的小皮包裏掏出化妝鏡,塗著口紅,都不正眼看黃昆一眼,塗完口紅,便轉身離去。


    “對麵太強了,幾分鍾就結束了三局比賽。”黃昆像個跟屁蟲一樣跟在呂娜後麵,他們緩緩走出了體育場。


    “有多強?”


    “對麵五個小學生全部都可以做到百分百的意誌鏈接,我射出去的子彈被他們全部躲開了。”


    “就你那‘隨緣槍法’,肯定沒法擊中。”呂娜嘲笑著黃昆,繼續說道:“如果對麵真那麽強,那我遲不遲到有什麽關係。”


    “但是不至於輸得那麽難看嘛。”


    “友誼賽有什麽關係,輸了就輸了唄。”


    呂娜到場時,現場的兩萬多名師生和工作人員已經全部離去,空蕩蕩的體育場給她一種沒什麽人關注的錯覺,此刻她還沒有意識到,這場比賽對於整個首都大學來說是怎樣的一種恥辱。


    “下場友誼賽是什麽時候,記得提前通知我。”呂娜騎上了自己的粉紅色小摩托,問黃昆。


    “下周。”


    “對手是誰呢?”


    “新京大學的一支戰隊。”


    “唔...這場可不能輸啊。”呂娜感歎道。


    新京大學是首都大學的死敵,兩座學校常常在各個領域展開激烈的鬥爭,誰也不讓誰,兩校的學生常常互相抱著敵意,可謂是同城死敵,就像巴薩球迷和皇馬球迷那樣,隻不過要更加文明一些。


    “哎,再輸,再輸就臉都要丟光了。”黃昆長歎一口氣,呂娜趕緊屏住唿吸,連忙後退了好幾步。


    雖說新京大學戰隊的實力不是很強,和首都大學可謂是菜雞互啄,半斤八兩,但畢竟新京大學有足足“八兩”,首都大學隻有“半斤”,也就是“五兩”。


    輸給小學生還可以說是讓他們的,但是再輸給新京大學可就找不到借口了啊,黃昆心想。


    這時,呂娜騎上了她的粉紅摩托,正準備啟動時,黃昆支支吾吾問道:“你要迴宿舍嗎?可以載我一程嗎?”(體育場離宿舍還是很遠的,有十幾分鍾的步行距離。)


    “哈哈,你真愛開玩笑。”說完呂娜就啟動摩托車揚長而去,留下黃昆一人站在原地,吸進不少摩托車的尾氣,黃昆受不了汽油的味道,嗆得他直咳嗽。


    呂娜騎著摩托車在校園的大道上疾馳,路上不少人對她投來異樣的目光,指指點點的,呂娜特異獨行,早就習慣了。


    到了宿舍門口,呂娜看到有很多社團都在擺攤,附近全是穿著軍訓服裝的新生,又到了社團招新的季節了啊,她心想。呂娜剛剛把摩托車停下,黃昆就給她發了一條消息:校長讓我們兩個人立刻去他的辦公室找他。


    “那你快點過來,我等下還有事。”呂娜給黃昆發短信催促道。


    校長辦公室位於教學區附近,在一棟紅白相間行政大樓裏麵,離宿舍隻有幾分鍾的步行距離,呂娜走到行政大樓門口,等了好幾分鍾,才看見匆匆跑來的黃昆。


    黃昆用滑稽的姿勢跑著步,累得滿頭大汗,汗水打濕了他那極具廉價感的卷發,貼在頭皮上,就像個毛線球一樣,看著他這副狼狽模樣,呂娜心想真可憐,偶爾還是載他一兩次吧。


    但隨著黃昆的靠近,這一想法就又煙消雲散了,隻見他大口大口喘著粗氣,那氣味濃烈而又獨特,有點像呂娜老家蛟龍市海邊那種腐爛發酵的死魚,差點沒把她給熏暈過去,她連忙用袖子捂住口鼻,假裝咳嗽幾聲,用黃昆注意不到的微妙速度,慢慢後退了好幾步。


    隨後,兩人乘坐電梯來到頂層,敲響了校長辦公室的門。


    “咚,咚,咚”


    “請進。”


    兩人推開門,走進了校長辦公室。


    辦公室裏的所有家具都是木製,深褐色的家具顯得低調而又不失奢華,古香古色的,校長正坐在辦公室桌上寫著什麽,他的背後是一個巨大的書架,成千上萬本書整齊排列,書架的旁邊有幾個玻璃櫃,裏麵擺滿了各種獎杯和獎章。


    看見首都大學“晨曦”戰隊的隊長和副隊長走了進來,校長停下手中的筆,站了起來,把這兩人引到會客沙發上坐下。


    兩人就像做了壞事的小學生一樣,端端正正坐在沙發上,等待校長訓話。


    “知道我今天為什麽叫你們兩人來嗎?”


    “知道。”黃昆迴答道,呂娜則說不知道。


    “今天全校師生都來看你們的比賽,本來準備一睹你們的風采,結果你們卻被幾個小朋友打的毫無還手之力,你知道有多丟人嗎?”校長雙目怒睜,瞪著沙發上的兩人。


    兩人沒有說話,校長繼續訓斥道:“還敢在學校的論壇裏發帖,炒熱度,說什麽‘戰無不勝,攻無不克’,我還以為你們有多麽厲害呢,這下露餡了吧。”


    校長看著兩人垂頭喪氣、一言不發的樣子,心裏氣不打一處來,大發雷霆罵道:“你們這社團,我看幹脆解散了算了,你們有什麽資格代表我們首都大學,我們各個領域都是頂尖水準,唯獨遊戲不行,你們怎麽迴事,做題做傻了,遊戲都不會玩了嗎?”


    “但是下周和新京大學的友誼賽怎麽辦呢?戰隊就地解散,豈不是不戰而逃,讓他們恥笑嗎?”呂娜看黃昆半天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便開口說道。


    這時,校長才反應過來,下周首都大學要和自己的“同城死敵”新京大學進行一場友誼賽,這場比賽名義上是友誼賽,但人人都知道這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


    “下周的比賽,再敢給我輸了,我不但要原地解散你們的戰隊,還要把你們兩人轉到藝術學院,去唱歌畫畫得了。”


    “不會的,不會的,一定可以贏的。”黃昆被這突如其來的威脅嚇到了,心想他堂堂醫學院的高材生,怎麽能轉去和那群藝考生為伍呢。


    “嘿!我就是藝術學院的,你什麽意思!我也是正大光明考進首都大學的,你堂堂校長還搞歧視嗎?”呂娜大聲嗬斥道校長,氣勢如虹。


    “不是,我的意思是讓你去轉去學數學,讓他轉去學畫畫。”校長連忙解釋道。


    一提到數學,呂娜腦袋就要炸掉了,她拍了坐在自己身旁的黃昆一巴掌,問道:“怎麽辦,你是隊長,說點話啊。”


    “其實...我們可以製定一些比較好的戰術...再多多練習,加強隊伍的實力,一周後應該是不會輸的。”黃昆支支吾吾說道,他也不知道怎麽辦,一開口就全是些沒有意義的廢話。


    “坐直!坐沒個坐相,是不是想去和新生一起軍訓了啊?”校長看著黃昆弓腰駝背,縮在沙發上的模樣,大聲訓話。


    這時,呂娜突然有了個主意,她說道:“我們可以去宿舍門口的廣場上擺一個擂台。”


    “什麽?”校長問道。


    “我們在宿舍門口的廣場上擺一個擂台,再派出全隊最強的人去守擂,隻要來攻擂的人贏了就可以加入我們戰隊,還有一筆獎金。當然,必須是本校學生才行,要學生證才能參加。”呂娜提議道。


    校長仔細琢磨了一下,心想全校2萬名學生裏麵,總有遊戲玩得好的人吧,便同意了呂娜的提議,給首都大學“晨曦”戰隊撥款一萬元。


    呂娜和黃昆兩人離開校長辦公室時,被校長威脅道:“下周的比賽要是輸了,你們不但要把這筆錢還給學校,還要就地解散社團,我還要把你們的專業給轉了,還不給你們發學位證書。”


    兩人離開校長辦公室,立刻就去了校門口的廣告公司那裏,設計並製作了一張海報,以及展板,內容如下:


    大標題:首都大學“晨曦”戰隊招新。


    副標題:想加入戰隊的必須要和隊長對戰,贏了的就可以加入戰隊,還可以獲得一千元的獎金。(一千元獎金是呂娜定的,她心想黃昆這麽弱,怎麽也得有好幾個人可以打敗他吧)


    海報和展板上還有一些“棋獸教練”主題的裝飾元素,上麵畫滿了各種棋獸。


    第二天一大早,兩人在宿舍門口的廣場上,用幾個課桌和板凳搭建了一個臨時的台子,把海報和展板擺在了旁邊,開始招新工作。


    據不完全統計,每三個大學生裏麵,就至少有一個人在玩這款“棋獸教練”,所以這天他們還沒把台子搭建完的時候,招新點就已經排起了長長隊伍,把這裏圍得水泄不通,人們都想加入戰隊,代表首都大學出戰。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那筆現金,隻要把這個在友誼賽上出盡洋相、輸給小學生、看上去弱不禁風的黃昆擊敗,就可以輕鬆獲得這筆一千塊的獎金,人們都躍躍欲試。


    在場的幾乎所有人都觀看了前天那場“恥辱之戰”,他們嘰嘰喳喳,罵著黃昆,叫他讓位,說他太弱了不配當隊長。


    比賽采取一對一的形式,兩隻棋獸單挑,直到死亡為止,這種一對一就是看誰的輸出類棋獸更厲害。


    首都大學“晨曦”戰隊目前缺的就是輸出,雖說呂娜才是頭牌,但她畢竟是專攻輔助類和控製類的,而黃昆這種垃圾才是真正意義上的輸出核心,可想而知目前這支戰隊有多麽弱。


    終於,第一場試煉開始了,黃昆把自己的棋盤召喚了出來,擺在了課桌拚成的台子上,再把“金槍銀狐—吉連”的硬幣放在棋盤上,剛一放上去,硬幣就變了一隻穿著紫色風衣,扛著一把機槍的狐狸。


    排在第一位的是一個看上去很強壯的大三學生,他出示學生證後,召喚出了棋盤,把自己的棋盤和黃昆的棋盤相拚接後,便開始對戰了。


    誰知這名學生外強中幹,召喚出來的棋獸非常弱小,甚至連30級滿級都沒有達到,召喚了一個隻有十幾級的“魔法學徒—翠綠烏鴉”就前來挑戰,被黃昆幾槍就給秒殺掉了。


    這名很強壯的大三學生輸了後,搖了搖頭,灰溜溜跑了。


    “下一個。”黃昆霸氣十足,拍了拍桌子,囂張得叫囂道,心想這群人居然還敢看不起自己,自己雖說在全市範圍裏是很弱,但在這個全是書呆子和做題家的校園裏,還是可以叱吒風雲的。


    “好,我來收拾你。”一個染著滿頭金發的女生前來挑戰黃昆,但還是剛把棋獸召喚出來,就被黃昆給秒殺掉了。


    “下一個。”黃昆的語氣愈發得意了。


    接下來的二十幾個挑戰者全部失敗了,沒有一人可以擊敗黃昆,這群學生圍在這裏觀戰,心想黃昆有這麽強嗎?明明前天才看見他被小學生打得毫無還手之力,怎麽現在又在這裏“掌控雷電”了。


    當然不是黃昆太強了,而是這些挑戰者們太弱了,滿級三十級的棋獸,他們有的七、八級就跑來挑戰,不知是太過於盲目自信了,還是根本連遊戲都沒玩明白,連等級製度都看不懂。


    棋獸的等級低就算了,這還可以靠打怪升級,關鍵是他們操縱單體棋獸時,意誌鏈接完成度隻有百分之二三十的水平,也就隻能給棋獸下達簡單的前進、攻擊這些指令,行動起來看上去就非常僵硬,甚至不還如ai自動模式下的棋獸強。


    到了中午,到場的學生們全部被擊敗了,黃昆贏麻了,心花怒放,心想這下在呂娜麵前掙足了麵子,傻笑個不停。


    “哈哈哈哈,一個能打的都沒有。”


    “你在笑個什麽?招不到強力的隊員,然後下周的比賽再輸了的話,我們都得遭殃。”呂娜看著傻笑的黃昆,內心表示不理解。


    下午,他們搭建的這個招新攤位,從早上的門庭若市,水泄不通,變成無人問津了,偶爾有一兩個同學來試試運氣,還是很快就被黃昆秒殺掉了。


    晚上,陸陸續續的,各個社團開始在這個廣場搭建攤位,準備招新,廣場上此刻人流量巨大,可以說是人山人海,大多數都是新生,他們正糾結加入哪個社團,這些新生軍訓完畢,已經脫下了迷彩服,但還是可以從他們稚嫩的眼神中分辨出其新生的身份。


    其他社團的招新處都圍滿了人,隻有黃昆和呂娜這裏冷冷清清的,一個來問的人都沒有了,兩人感歎,心想應該是招不到強大的棋獸教練了。


    “要不把門檻放低一點,隨便找幾個人加入得了。”黃昆在這裏坐了一天了,一個新成員都沒有招到,已經失去耐心。


    “你是傻子嗎?隨便再找幾個臭魚爛蝦加入我們戰隊有什麽意義,我們需要的是即戰力,你知道什麽是即戰力嗎?”呂娜下午的時候迴寢室玩了一下午,晚上才跑到攤位前來坐著,視察情況。


    這時,呂娜突然看見了一個超級帥哥正緩緩走來,那人穿著藍色的牛仔夾克和深褐色的燈芯絨褲子,身高腿長,滿頭濃密微卷的黑發,披肩的卷發往後麵梳著,寬大的肩膀上頂著一顆大小合適的腦袋,其五官看上去就像是意大利人那樣深邃,隻是要柔和一些,更加符合東方的審美。


    呂娜看呆了,目光跟隨這人移動,隻見這人越來越近,走到了自己的跟前,呂娜緊張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這人站在呂娜和黃昆搭建的攤位麵前,看了看他們的海報和展板,注視著海報上畫的棋獸,長歎了一口氣後便離開了。


    “看什麽看,想加入就來和我對戰,看我不好好收拾你,你在這歎什麽氣!快滾!”黃昆對那人的背影叫罵著。


    呂娜看著他離開的背影,這時才注意到他背著一把木吉他,這人走到了吉他社的招新處,停了下來。


    然後,這人和吉他社的招新人員交談著,隨後,這人把吉他拿在手上,準備開始彈唱,看樣子,應該是吉他社的成員想試探一下他的實力。


    呂娜開始期待,心想這帥哥的歌聲一定也很動人吧。


    但是她猜錯了,這人拿著吉他就開始亂彈亂唱,宛如鬼哭狼嚎。


    節奏不對、跑調嚴重,再加上尖銳洪亮、極具穿透力的聲音,著實是把在場的人員都給震驚到了,紛紛開始掏出耳機塞住耳朵,呂娜聽了半天才從歌詞中勉強推斷出,他唱的是《鄉村路帶我迴家》


    吉他社社長此刻正跪在地上,抓著這人彈吉他的手不放,不斷說著些什麽,應該是在求這人收手,求他別彈了、別唱了。


    然後這人就不再彈唱,露出白白的牙齒笑了笑,背上吉他離開了,看樣子應該是被吉他社拒絕了。


    看著他那孩童般的純淨笑容,呂娜覺得有些熟悉,心想好像在哪裏見過這人似的,然後她就突然想起來了,大叫出聲:


    “這不是戴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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